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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阳宫]
琉璃杯盏落地摔作碎片,索绰络脸颊被划出一道血痕,她被制得死死,一名黑衣人扣住她颈脖,随即点中她穴道。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身着五彩羽衫的叶赫那拉思芙举起手中弯刀,她隐隐觉得来人武功不低,绝非是她能对付的,“可知这是哪里?!也敢来乱闯!”
她话音落下,立刻心里凉了一大截,黑衣人不只有一个,这会陆续从河阳宫高耸的宫墙之上又跳下数个。当中一名白发男子与其他人有所不同,他并未蒙面,也不急于前来,而是露着笑意站在河阳宫中那片芙蓉花丛之中摆弄起芙蓉花瓣。
“冰明玉润天然色,千林扫作一番黄,芙蓉花,芙蓉叶,才是这个时节该有的胭脂色……”白发男子双耳挂着幽蓝色耳坠,一双秀目不输女子,他摘起一朵芙蓉花,喃喃自语一句,这才朝着叶赫那拉思芙走来。
“思芙公主莫慌!”安贝尔不知何时从侧门踏入,如闲庭信步,走过那名白发男子身旁时,作个邀请姿势,领着白发男子来到叶赫那拉思芙身前。
“此人是阑奴天字之一,名唤叶蛰白龙,”安贝尔言语时,白龙同时朝着叶赫那拉思芙点点头,“也是今后阑奴的新首领!”
“新首领?!安国师不是说首领是影舞么?”她问道。
“我们阑奴虽是听从首领安排,但是向来效忠皇帝本人,”白龙接过这问话,“影舞大逆不道,弑君之罪不可饶恕,这首领他自然当不得了!”
“弑君?!”叶赫那拉思芙大惊,问道,“你们要杀了皇帝?!”
“错,并非是吾等,”安贝尔看向窗外随风摇摆剧烈的芙蓉花丛,嘴角露出笑意,“只是影舞一人而已,思芙公主还请换身衣服,与我们一同去救圣驾,今后河城可就是我们的了!”
“杀了不是更好么!?还救什么?”叶赫那拉思芙激动起来,几日前安贝尔还说让她等下去,她觉得奇怪,不过一瞬间她顿时又明白了过来,再道,“是安国师让影舞去杀皇帝?而你们阑奴……趁机杀了影舞?救下皇帝?”
“思芙公主与老朽想得一样……”安贝尔颔首,“想必也该明白,夫余那边尚未有回应,皇帝若是现在死了,对我们都没好处!还不如将他软禁起来!”
“软禁?!”叶赫那拉思芙听得怒拍桌面,兴奋道,“好!也让这昏君尝尝冷宫里无人应声的滋味!”
“思芙公主果然如安国师所说,有些脾气,”白龙笑笑,“阑奴上下从来未将幽州逆贼当做是一国之君,火凰教已灭,他能活到现在,都是影舞在护着他罢了。”
“既然影舞护着他,为何又会杀他?”叶赫那拉思芙不解问道。
“因为八角零陵香并不在幽州王手中,”安贝尔手中垂下那只八角零陵香,“阑奴首领遵从八角零陵香,我命他杀,他不敢违抗,可白龙他们却不是……”
“影舞必须得死……当年的弑君者,如今再因为弑君之罪死去,”白龙悻悻然,“这是对这罪人最好的褒奖了!”
“噢?!老朽还从未听白龙你提过此事,上一任皇帝是死在影舞之手?”安贝尔饶有兴致地问道。
“啊~~……”白龙隐隐叹气,目光黯然,“一诺之言的人都是可怜虫……”
“招呼既然已经打过,我这就去蓬莱山!两位可不要忘了约定。”言罢,白龙领着众阑奴转身离开河阳宫。
“什么约定?”叶赫那拉思芙狐疑地望向安贝尔,她觉得这只老狐狸似乎又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思芙公主已经忘了几日前说过要毁去‘虎狼之恶仓’?”安贝尔提醒她一句,“这些人想要把当年违抗朝廷之人都杀了陪葬,与我们也算是同坐一条船。”
“这自当没有忘!”她算是弄明白些安贝尔拉拢阑奴的缘由,“那就有劳安国师费心了……”
“自当是应该,思芙公主换身宫内的衣服,我们这就赶去蓬莱山,好戏可要开始了……”安贝尔作揖道。
狂风将起,河阳宫内芙蓉花似乎要被风连根拽起,花瓣飞得漫天。
“不必了!”叶赫那拉思芙不打算脱下她夫余的着装,昂首走出河阳宫,“晋妃已死!我名为叶赫那拉思芙!”
索绰络眉头紧锁与安贝尔擦肩而过,紧跟上叶赫那拉思芙。
“思芙公主请便……”安贝尔笑笑,伸手夹住一枝飞来的花叶,凑到鼻头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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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山*祭祀圆台]
仓国180年,天灾至,降大雨半年有余,河城附近变作泱泱数十里水泽,迁都北上。
十年引渠,大水退去,现出仙山石刻“蓬莱”,被新都河城所接纳,工部修建水利贯通连接仓国两大巨流汉沱江与韶渡河,蓬莱山呈水中仙山。
茹絮脑海中回忆这些她曾从仓典上读来的史记,只不过宫内的仓典并未细说蝶舞仙观是何种模样,仅仅提到是天之异象,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因为上一次蝶舞仙观发生在近二十年前,当时留有的记录还有两条,一条是魔教入主中原,另一条则是尸毒祸乱的开始。
扑通!~扑通!~落水声不断从圆台之下传来,这只圆台距离水面尚有十余丈高度,数百个红服男女连绵不断地被推入河水中,江面上缓缓摇摆起数十个血色涟漪。
她内心是极度反感这类活人祭祀,可却是敢怒不敢言,如同现在她正被幽州王上下其手,明明想抗拒却不得不去迎合幽州王刺人的胡须与鬓发。
远离祭祀圆台不远距离处建了一座别宫,每年的祭祀礼毕之外,那里便是赏景的游宫。
“爱妃今日可真漂亮,既然你不喜看这些,那就随孤去游宫休息一会吧!”幽州王摆摆手,以乌公公为首的锦袍太监们,立刻心领神会,他们支开游宫两旁护驾的宫内侍卫,将那些侍卫分配到游宫稍远些的地方。
这一切都被躲藏在后军之内的楚风看在眼里,他一直目不转睛观望祭祀圆台,忧心忡忡,攥紧了手中的大夏龙雀。
又过一刻,楚风突然觉出异样,下意识地拔刀横挡在身前。
嘤嘤~嘤嘤~~~!大夏龙雀发出一阵划破空气的鸣音,挡下一道锐利气劲,楚风回头一瞧,后军两千多人,不知何时竟只剩下他一人,一只分不清是人还是影子的黑衣人就站在那一地死尸之上。
黑衣人微微抬头与楚风对视了一眼,瞬间消失在楚风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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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宫之内的幽州王十分猴急,他刚踏入游宫,就将茹絮拦腰抱起,双手顺势已经滑入茹絮私密处,换在平常茹絮可能会隐忍过去,偏偏她内心已经重新萌生出来的情感,无限放大了她此刻的痛苦。
眼前的幽州王并没把这祭祀当成多么重要的事,毫无礼数之说,更别说男人那只硕大会顾及什么君王仪态,他只是直挺挺地顶在茹絮身下,搂抱着压住茹絮的同时还不忘面朝外头观望几眼。幽州王似乎是想一边观看祭品落水等着蝶舞仙观,一边欲要在游宫卧榻上同茹絮行男女之事。
“不……”茹絮微弱地发出一声拒绝。
“你想抗旨不遵?”幽州王眉头微皱。
“不……”茹絮摇头否认,她想到安明城的任府上下,刚刚反抗的勇气消失殆尽,心中露出绝望,颤着声道,“救…命…救……命……”
幽州王便以为茹絮刚刚是在故作顽抗,嬉笑道:“孤知道了,爱妃是想勾起孤的欲望么?好!哈哈哈……这样更有味道了!”
他显得更加兴奋,眨眼间已褪去茹絮外衫,解开了她腰间绸带,肥厚的双手顺着茹絮腰间完美的弧度拉开那绸带,露出茹絮雪白的上身。恍若市场屠夫一般的油光面容摆出一副淫欲之色后,不禁让怀抱着袒露双峰的茹絮有些作呕。
她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毫无君王之象的人,会是仓国的一国之君,他爱民么?不,毓州寒疟半月、青州洪涝、陇西旱灾,死伤何止万千,而他却置若罔闻,沉醉于**之中。
她心中的惊慌再度加深,幽州王这会已经扯下茹絮身上所有衣裙,将她袒露在自己眼前。那一副油光转眼已经贴在茹絮这副香肤玉骨之上,双手更是粗鲁,已经探入她私密深处,粗重的气喘顿时声充斥着整个游宫。他已经顾不上脱衣,饥渴无比地压在这一抹赤身的春色之上,只褪了亵裤就急不可耐地顶了上来。
“不……”茹絮鼓起勇气,终于摆脱“抗旨”两字带来的威慑,她捉住幽州王捏住自己腰身的粗重双手,泪若泉涌而一把推开幽州王,让他摔了个翻滚,茹絮提高了分贝大叫道,“不要…不要!离我远些!”
“你说什么?”幽州王不敢相信自己是否听错,眉头紧皱,宫里所有女人无不争抢着对他求欢,从未有人敢说个“不”字,更不会有人蠢到会放弃这机会。
“救…救命……”茹絮抱起衣物挡在身前,埋着头惊慌失措,“风哥哥…救…命…救我……”
“风哥哥?”幽州王提起亵裤,兴趣全无,一脸怒容地望着眼前缩抱得花枝乱颤的茹絮,喝问道,“贱人,竟敢给孤招个野男人来,快说!是谁?!”
幽州王转身拔出游宫内挂在墙壁上的长剑,提着剑来到茹絮面前,“莫要以为孤宠幸你几次,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这就是你抗旨的下场!”
说着他朝着茹絮一剑刺了下去。
嘤嘤~嘤嘤~~~!一阵轻音响起,飞入的大夏龙雀被瞬间闪现在游宫之内的白龙挡下。
随之一股气劲冲入游宫,满身是血的楚风绕过白龙,衣袍遮盖茹絮的同时,伸手捉住幽州王刺向茹絮的长剑。
锋利长剑剑身之上立刻流挂出楚风手掌的血液,此时楚风与幽州王对视,眼中透露出妖红色的怒火,他猛地一发力,将那长剑折断。
“风哥哥……”茹絮泪眼颤声,从后拥住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