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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们了。”
等谢峥将来到沧州后的一切,以及探查到的消息全都告诉牧易之后,牧易脸上露出一丝满意,当初他让这对叔侄来沧州果然没错,对于没有李瘸子的消息本就在牧易的预料当中。
如果李瘸子这么容易找到,那才有问题呢,沧州在他看来只是一个突破口而已,不过虽然没有李瘸子的消息,但听雨楼却基本被谢峥给摸清楚了。
只不过当听到有关听雨楼的消息之后,牧易反而愣住了,原本以为贾光棍所说的听雨楼即便不是什么大势力,必然也不可小觑,可是在谢峥的嘴里,听雨楼并非什么江湖势力,而是一家绣楼,以刺绣闻名。
而且整个沧州城几乎无人不知听雨楼的刺绣堪称一绝,无数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对此趋之若鹭。
如果不是这个听雨楼的楼主也叫冷雨,牧易真以为在沧州有两座听雨楼,这个结果也让他有些意外,但随即,他就明白,如此未尝不是好事,如果听雨楼势大,那才真正麻烦了。
当然,牧易也不会小觑对方,正所谓龙不与蛇居,不管是贾光棍还是李瘸子都跟听雨楼,或者那位冷雨楼主有关系,那么对方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恐怕那所谓的绣楼也只是一个掩饰罢了。
而这些东西谢峥查不到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眼界也浅了些,而且他来到沧州的时间太短,一些真正的秘密显然还无法接触到。
“道长言重了,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谢峥立即说道,在牧易面前他可不敢居功,尤其是随着牧易在江湖上的煞名传播开来以后,即便现在他只是温言相对,可谢峥心中的敬畏反而更浓了。
哪怕是谢淼,随着走出临安县,身上的棱角也被打磨去了不少。
“在没有李瘸子消息之前,我恐怕要在沧州待一段时间,你们可以随时来这里找我,另外你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一趟洛阳,帮我送封信,至于以后,你也负责跟那边的联络。”牧易随后又想了一下说道。
“道长,此事不如让谢淼去一趟吧,他也需要历练,另外小的在沧州买了一座宅子,道长可以搬过去住。”谢峥应下后,又对着牧易发出邀请。
“不用了,我现在的情况不方便去你那里,而且以后若非紧要,你们也尽量不要过来,装作跟我不认识就好。”牧易直接说道。
“道长,小的不怕危险。”谢峥赶忙说道。
“不用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了,至少再做过一场之前,不要暴露我们的关系,你现在的任务是密切关注听雨楼,不要放过任何有用的消息。”牧易干脆一锤定音。
甚至在他看来,眼下的风波仍旧没有停歇,只不过是从表面转到了暗下,至少在沧州,迟早要跟那帮人做过一场,关键他崛起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没能让人真正的信服。
更何况,在牧易看来,一开始跳出来的都只是棋子,那些执棋的人现在还在岸上看热闹呢,如果这个时候谢家叔侄掺和进来,只会被立即绞得粉碎。
“是!”
听见牧易这么说,谢峥显然也知道轻重,实际上,他这次来便是悄悄默默,显然也是早有准备。
等谢家叔侄离去后,牧易才来到窗前,静静的沉思起来。
听雨楼是突破口没错,但现在牧易还不想打草惊蛇,因为他此刻一举一动都受到关注,更关键的是,李瘸子在暗处,一旦打草惊蛇,恐怕再想找到他就更难了。
不过既然来到沧州,牧易自然也不会忘了当初跟贾光棍的交易,将那块令牌交给他的师兄。
对于贾光棍的师兄,那位莫老爷子,牧易还有些印象,毕竟当初老道曾带着他去拜访过,只是那个时候的牧易只以为对方就是个剪纸的普通老人,压根就没有想到会是剪纸门的人。
以纸为媒,点化神通,这种手段却也不能小觑,当初一个门神,就能挡得住念奴儿,而且纸化刀兵,乃至铠甲,威力同样强大,如果不是有铜灯正好克制对方,恐怕当初败的就是牧易了。
“也是时候换个身份了。”
将一切都想通理顺之后,牧易轻叹一声,然后取出贾光棍留下的那张人皮面具戴上,并且换了一身衣服,顿时间,牧易的模样气质大变,从略显稚嫩的少年郎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如果不是因为头发的缘故,即便他现在这个模样出去也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可惜这个时代普通人是不能留发的,所以牧易只能用一块方巾将前额包裹起来,然后将头发编成辫子,这样一来,虽然多少有些怪异,但也勉强可以遮掩过去。
只是这一次,牧易并没有带念奴儿,而是将她留下,正好陪着大奴,不然以大奴的个性,又恰好牧易不在,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就糟糕了。
装扮好以后,牧易便悄悄从后门离开,甚至到了大街上的时候,还买了一顶斗笠,自然也就更加不会有人能认出他来。
实际上,沧州城的人压根就没人见过他,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带着大奴这么显眼的一个标志,人们都不会知道牧易已经到了沧州,不过牧易这么高调的带着大奴进城,也压根就没有想过能瞒得住什么。
甚至就连眼下这一步他也是早想好了,牧易那个身份在明处吸引注意力,这个新的身份就在暗处活动。
根据几年前的记忆,牧易勉强找到了莫老的那个剪纸铺子。
“这位客官要点什么?”
牧易刚刚走进去,便有一个伙计迎了上来,只不过看他的兴致分明就不怎么高,有些勉强应付。
“请问莫老在吗?”牧易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态度,而是直接问道。
“好你个贼子,我家掌柜都已经病了,你们还不依不饶的。”哪知,牧易话音刚落,那个伙计便一下子愤怒了,指着牧易说道。
“莫老病了?”牧易顿时皱起眉头,本能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如果说莫老只是一个普通人,病了也倒是可以理解,可关键问题是莫老本身也是修行者,虽然牧易不知道他的境界,但连贾光棍都在多年前到了第二难,作为他的师兄,莫老就算资质差一点,现在也至少第二难了才对。
到了第二难,除非是受伤,或者大限将至,否则根本就不可能生什么病,而且看这个伙计的态度,分明是另有隐情。
“这位小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莫老是我一位长辈,这次来到沧州,便是为了探望他老人家。”牧易立即解释起来。
“你真不是跟那帮人一伙的?”莫小鱼听到牧易的话,顿时犹豫起来。
“小哥听一下我的口音就应该知道,我不是沧州本地人,此来也的确是为了看望莫老。”牧易直接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莫小鱼沉吟了一下说道,关键是此刻牧易戴着斗笠,遮遮掩掩,也难怪他会有所怀疑。
“这个算吗?”牧易想了想,便取出一张钟馗的剪纸,这东西还是当初贾光棍留下的,在来沧州的时候,牧易也带了一些,一是这剪纸栩栩如生,可以研究一下,再一个就是见到莫老后交给他,毕竟只是一块令牌不足以说明什么。
“咦,你怎么会有我们掌柜剪得门神?”莫小鱼一见牧易手中的剪纸,顿时叫道,不过随后,当他仔细盯着那张剪纸看了一会后,又连连摇头,“不对,这不是我家掌柜剪的。”
“这剪纸当然不是莫老的手笔,不过倒是跟莫老一脉相承,这样足以证明我的身份了吧?”牧易说道。
“可以。”出乎预料的,莫小鱼直接痛快的点了点头,“你稍等,我这便带你去见我们掌柜。”
莫小鱼说着把摆在门口的东西一收,然后大门一锁,便匆匆的带着牧易离开。
“莫老是生的什么病?”路上,牧易旁敲侧击的问道。
“其实掌柜是被人打伤的。”莫小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因为那张剪纸的缘故,所以他并没有怀疑牧易的身份,因为他名为伙计,但也算莫老的半个徒弟,并且一次偶然听莫老提起过,他还有一位师弟,那位师弟不管是资质还是手艺都远在他之上,以前他还不怎么服,不过当看到牧易拿出的那张剪纸之后,就已经隐隐猜出牧易的身份。
就算不是莫老那位师弟的徒弟,也必然关系密切,不然不可能拿出那张剪纸,因为剪纸门的东西,唯有剪纸门才能认出来。
“打伤?”牧易的眼神一下子就锐利起来,走在前面的莫小鱼只感觉浑身一冷,不过好在那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仿佛只是错觉。
可莫小鱼还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牧易一眼,而随后,莫小鱼便竹筒倒豆子般,将一切经过全都告诉了牧易。
(第一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