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们？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从医院回来学校后，她没再和他说什么话，两个人似乎都有意无意的躲着对方，却也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至少方静华是这样做的，可是她不再去招惹他，也躲开了其他的男生，每天只和李云瑶厮混在一起，形影不离。她的转变曾一度被人议论纷纷，可是很快就被人遗忘了，毕竟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惹事招摇的工人娃，以前他们就是这么说她的。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静华问李云瑶：你啥时候回家？要不然我们一起走，我叫王睿送你。 下午吧，我出去一下，你等着我。 好吧！我来帮你收拾东西，你去吧。 李云瑶的东西很简单，三下五除二，静华就帮她收拾停当。感觉无聊，拿起小说来看，又觉得自己写的东西好笑，不好意思给伊远看了。就想着收拾到书包里算了，可是……她犹豫不定，最后下了决心似的，静华决定去男生宿舍找伊远。 男生宿舍就在后面的平房里，静华找到一个同学去叫他出来，等了一会儿，那个同学说伊远不在，说是去操场了。静华来到操场，操场很小，后面就是一座山峰，两个篮球架孤零零地相对而立着。操场上满是落叶，还有枯黄的干草，在风里摇摆着。没人，伊远去哪里了？静华转身想走，却听见了说话的声音，原来操场边上的小棚子里有人，他一定是在那里了，静华跑过去，刚想开口……却捂住嘴，呆若木鸡的站定了。 伊远听说有人在操场等自己，觉得很奇怪，会是谁呢？第一直觉告诉他，可能是方静华，她虽然看起来现在安静的很，不是过去那么张扬的样子，骨子里一个人是不会变的。马上放寒假了，她不会是又想干什么了吧？可是干嘛要找自己呢？这样子想着，他走到了操场上，看去，操场上空无一人，他感觉是不是又被人玩了，转身要走，却听见有人叫他，听声音就知道不是方静华，心里松了一口气，莫名也还有一个丝丝的失望。 循声看过去，李云瑶在操场边上的小草棚子里冲他招手呢。 伊远走过去，问她有什么事情？李云瑶说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情，问他高二要分科了，他打算学什么…… 这样的一来二去的就说起来。伊远老实的回答着李云瑶的各类问题，心里奇怪着她问他这些干什么。 站在外面的静华看他们说的正专心，急忙捂住了嘴免得被他们发现自己的声音。隐约听见什么文科啊理科之类的话，又说起考什么大学之类的话，伊远说想读师范大学，这样子可以省钱些……静华听着，呆着。他们讨论的话题，没人和她说过，云瑶也从不和她提起…… 静华默默转身，离开了操场。她漫无目的地走出学校，习惯性地向山里走去。山风凌厉，天黑沉沉的像是要下雪的样子。静华感觉不到冷，回身看看学校门口，不少学生拿着行李准备回家，步行的也有，家里来人接的也有。王睿还没有来，看来是有事情耽搁了。 生平第一次，方静华认真的考虑起自己的未来了。她知道想要和伊远在一起，想要伊远注意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毕业后还能继续和他在一个学校读书，那时候她就可以以平等的身份站在他面前，以最自信的自己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只有和他一起上大学，这一切才有可能……云瑶学习好，云瑶不和自己说这些，却和他说，为什么，难道自己就是个根本没有希望的人吗？他们在讨论他们的未来吗？静华第一次感觉自己被孤立了！虽然云瑶什么都没说过，可是以刚才的云瑶看伊远的眼神，什么都明白无误的在她的眼神中，云瑶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和对未来的憧憬，那是静华从不曾看见过的美丽…… 渐渐下起雪来，雪花飘落到地上，却没有痕迹。静华张开双手接起一片片雪花，还没有看清雪花的样子，它们却已经在她的手心里融化掉了，宛如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她只是一直这样走着，脑海里翻腾着各样的思想来，雪却越下越大了。她停下来，扬起脸，北风中她的脸是滚烫的，雪花融化在她的脸上……她猛然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坚毅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有那么一会儿她甚至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咬紧了牙关，加快了脚步，在雪花纷飞中回到了学校。 云瑶正到处找她，着急自己是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看见了走进校门的她，急忙跑过去问她去哪里了？静华笑笑说出去看车来了没？拉着云瑶回到了宿舍。咱们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就坐着等吧，一起回家，我叫王睿送你，你看下雪了。静华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站起身说我去看看伊远走了没？云瑶就说他还没走，正在收拾东西呢。 静华到了男宿舍的门口，伊远却正好走出来了，背着一大包的东西。静华叫他：伊远。看见静华，伊远有些吃惊。从操场回来的他听说静华找过他，他也在校园里找了一圈却不见静华的影子。只好回去宿舍继续整理东西，准备回家。有事吗？伊远站定了，问她。放假了，想借你的笔记用一下。静华说。 哦？哪门课的？伊远问。数学课的，可以吗？静华说。这个……好吧，等一下我给你拿出来。伊远本来想问她为什么要，没问出来。只是把装行李的蛇皮袋子放下，翻出数学笔记来，递给静华。 那个，伊远，下学期分科，你学什么？静华轻描淡写地说着话，伸手接过笔记本来。 这个寒假，家里每个人都发现静华变了。往常的假期里，在家里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影子，每当她母亲说她都是大姑娘了还整天不着家的时候，她什么也不说，回到自己房间去。然后不留神，她就又出去了。可是这个寒假里她仿佛转了性子，除了除夕和初一两天，她几乎没出过自己的房间。最初没人留意到，直到树敏发现姐姐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静华的母亲才好容易在一个晚上抽空去看看她，看她到底在干什么，进了房间里，破天荒地发现女儿居然在看着数学书，还一边演算着数学题，桌子上方还摆着一个笔记本。静华母亲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这个唯一的女儿不听话不爱读书，现在却在这里用功读书，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没敢多说什么，退出来，帮静华掩好房门。静华父亲看见妻子的神情有异，急忙坐起来问她孩子怎么了。听说静华在读书，他也呆住了，挠挠头，说你是不是最近说她太多了？还是她不想招工所以读书用心起来了？应该是没有其他什么问题吧？静华母亲摇摇头，两个人想了半天，最后又都觉得自己可笑，笑着说孩子努力读书时好事情，总比以前整天胡跑让人放心了，就让她好好读吧。 寒假很短，静华死补功课，感觉一晃眼，就又开学了。她已经拟定了学习计划，打算一门一门地把课补起来。英语最弱，可以找伊远给自己补课，相信他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当开学第一天，方静华在课间把数学笔记还给伊远，并且说出自己的想法，希望伊远给自己补习英语的时候，伊远的下巴好像掉了，张大的嘴巴半天合不拢。静华急了，说：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你就答应我吧？要不，你说多少钱，我给你钱，总可以了吧，班里你的英语最好，我只能找你了。其他的云瑶可以帮我的。伊远终于停止了惊讶的表情，恢复如常了，这才点头答应她：不要钱，说什么呢，你想学我帮你就行。以后每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咱们三个人一起学习。 时光飞逝，转眼就是夏天了，暑假要来了，静华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的成绩虽然没有跻身年级前茅，却开始摆脱那个门门课都不及格的状态，每科的老师都发现这一点，在办公室里只要一提到方静华三个字，每个人都会说一通这个学生让他们全体刮目相看的话来。一时间，整个年级的人都注意到了她的改变，以前总和她一起逃课的几个学生不明白她是为什么，问她，她也只是笑而不答。在所有人的眼里，伊远和静华云瑶的关系变得暧昧起来，可是谁也不敢说什么，私下里议论他们奇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