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断魂失贞(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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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我使出全身力气一脚踢在那人胯下,他稍稍踉跄的跌坐地上,眼睛开始充血,我迅速将玄歌拉起,我们在撕扯中已经几乎耗尽所有体力,只得眼睁睁看他魁梧的身体遮挡在我们面前。
“不识抬举!抒”
他先是一把将我掀飞,身子像飘飞的柳絮最后跌到地上,嘴唇硌到牙齿流了一口腥甜,玄歌的外衫尽数被他剥落,坦露出来的青瓷白玉瞬间点燃他的欲火。
我顾不得许多,抽出腰间匕首狠狠插在骑在玄歌身上的躯体,他瞪着赤红的眼睛反手给我一巴掌,只觉得眼冒金星站不稳跌跌撞撞的后退数步。
大概是疼痛触怒,他站起身走向我,再也没了之前的耐性,他像是吃人的猛兽步步紧逼,后退的路被角落里的床帐生生隔断,拿着利刃的手不停的颤抖。
赤儿再次从我怀中飞出,还未扑到他的脸上,只见刀光刺眼一挥,我的赤儿从空中跌落在地,那小小的身子不断痉挛,鲜红的血液洒满整张虎皮毯,暗紫的眼睛变得水润光泽,一直恋恋不舍的望着我带。
我和玄歌大叫着几乎同一时间飞扑它身旁,小心翼翼将它捧进怀里,它微弱的气息不断起伏的胸口带动着身体颤抖。
“赤儿,赤儿,支持住,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不停的呼唤就怕它疲惫的闭上眼睛,玄歌仰天痛哭,可是哭声再也换不回他逐渐僵硬变冷的身体。
我的赤儿从来明哲保身,从来不给自己找麻烦,从来除了吃不爱好别的东西,从来不愿离开我半步,可是一年了,我呆在它身边的时间是那样短少,可是它从未怪过我。
只要见到我它便赖在我身上不肯下来,我一次次将危险苦难,生离死别带给他,与其说我照顾呵护它这么多年,不如说是它精心陪伴我十数载,它带给我的幸福快乐是永生都无法磨灭掉的。
今天它就要这样离开我吗?以后的日子我再也碰触不到那软绒绒的身体了吗?它的第一次勇敢保护竟成为与我们诀别的最后影像,让我怎能甘心……
它的身体缓慢的趋于静止,那最让我引以为傲的紫色双眸逐渐失去光彩,我大声哭喊着它的名字,它用仅剩的力气用它沾满鲜血的小爪子勾勾我的手。
我知道它想说它还不想死,我知道它想让我救救它,我知道它害怕它一旦闭了眼就再没有能保护我们的人,可我该死的什么都做不了……它终于停止呼吸,耳边只剩我和玄歌的雷霆嘶吼。
捂住如万针剜扎的胸口,用手轻轻抚上它未来得及闭上的双眼。
可灾难远远没有结束,从这一刻起幸运之神已伴着赤儿的离去和我们就此作别……
“该死的畜生,老子要将它碎尸万段。”
我的仇人举着刀一步步靠近,我握紧手中从他身上拔下的匕首狠狠的注视他,我不会让赤儿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去,我要让他陪葬,永生永世都成为赤儿的祭品。
我眼中的决绝大概是可怕的,看着我的玄歌有一刻呆愣,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一把拽起地上的我,将赤儿的尸体塞进我怀里,迅速的将我推出帐外。
而她没来得及跑出来便被那畜生拉回,而我也被门外的守卫钳住,一道厚门帘隔绝了我俩,帘里哭叫,帘外哀啼……
我用手推用脚踹,没想到一个小小帐篷的门帘此时都成为我无法跨越的障碍,匕首划破帐篷的帆布,可是缝隙钻不进我的身躯,递进去的不过是我无能的哭泣。
“给我好好抓住她。”
帐里一声令下,我便被两个侍卫再次死命钳住,任我拳打脚踢,任我肝肠寸断都不为所动,我不停的挣扎间,一声凄厉痛苦的嘶喊响彻天际……
我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喊叫,瞬间瘫坐在冰冷的雪地,流淌出来的泪在脸上结成冰花,怀里是赤儿冰冷僵硬的尸体,它闭着眼睛仿佛是以往安然入睡时的呆萌讨喜,而它付出性命保护的玄歌此时正承受另外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帘打开,衣衫不整的玄歌像是一具干尸被扔了出来。
“把她们送到军妓营,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能碰她们。”
我脱下外氅裹住她凌乱的身躯,虽然我也已经衣不蔽体,我们像是木偶被人拖到另一个帐篷,帐篷里横七竖八倒着十几个女人,难闻的气味更加浓烈。
我不再哭泣也不再劝慰,只是抬起头对侍卫狠狠的说道:“立刻打一盆热水来。”
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吓到还是那个下贱男人的吩咐让他们有所顾及,侍卫没说什么,不一会就打来一盆热水。
我轻柔的为玄歌擦拭,她始终任我摆布,眼睛没有泪水只剩绝望空洞,目不转睛的一动不动,有好心的女人送来一套破旧还算干净的衣衫。
我连感谢的话都只字未说,这种重创还能补救吗?玄歌还会好起来吗?往后的路她要如何去走?为了保护我她舍弃了贞洁,这样的情我如何还能还得清?那个无忧顽皮的少女这辈子想是已经彻底死掉。
一路的荆棘曲折早已毁了我们的信念勇气,现在还要再来毁掉我们的贞洁,为何不在能死的时候死掉,为什么我要活着,为什么我要回到灏陵,为什么我总是心慈手软的放过那些伤害我的人?
如果不是我不断的后退,何至于眼睁睁看着悲剧一次次上演而无能为力,我害了自己还连累了身边最亲近的人,我用什么能弥补?我还有什么可以弥补?
接下来两日与其说是在悲愤断肠中度过不如说是疼痛已麻木只剩胆颤心惊,玄歌始终是不吃不喝不说话,抱着赤儿的尸体不眠不休。
我一句劝她的话都没说,现在说出的每个字都是苍白无力的,安慰已经无处下手……
偶尔我们被押解出去放放风,偶尔有女人被拖出去再衣衫不整的送回来,军妓营里的女人都是最悲惨的,在这里我们就像奴隶一样被监管,畜生一样被凌辱,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哀怨悲恸。
午后放风结束后我回到营帐挨着玄歌坐下,用极其细小的声音问她:“你想报仇还是想死?”
她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瞪大眼睛看着我,我环顾一下四周小心谨慎的摊开手掌:“你看这是什么?”
她看看我的手心,不解的再次盯着我。
“这是曼陀罗,在营中叫酒醉花,你应该知道这是一种可以令人麻痹昏迷的草药。”
她不说话眼神透漏的讯息是她不想开口的询问,我尽量将声音降至最低。
“刚刚放风的时候,有一个战场上负伤已久的人突然冲出营帐倒地抽搐,想那人应该大有来头,连营里的大夫都分外紧张,喊人去拿酒醉花,你知道宫中禁止使用曼陀罗,但是在军中这个东西不稀奇,一些负伤的官兵都要靠这个东西来麻醉,所以都不叫原名只叫酒醉花,当时身边没有多余的人,我便自告奋勇说是去拿,又怕别人怀疑便问醉酒花放置哪里长的什么样子,大夫描述以后我便跑到医药房偷了一些,又将乱七八糟的草药拿了一堆掩人耳目。”
“得了这酒醉花又能怎样?”
外面有侍卫巡逻,我便闭了嘴,待走远之后将玄歌拉至里面僻静之处压着嗓子说:“我想好了,那个畜生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了,找个机会将这酒醉花撒在井水里,他们喝过之后起码能昏睡几个时辰,可是这件事我自己完成不了,所以刚刚问你,是想报仇还是死?”
玄歌染血的眸子似要喷出火星,抱紧赤儿的身体咬着牙说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先报仇。”
“那好,你听我说,为了不泄露消息这件事暂时不能对她们说,我会想办法阻止她们服用送来的饭食白水,然后……”
我们消停的两日原来是因为那个畜生不在营中,这日听闻他已回来,我们不能再迟疑下去,再不动手怕是又要深受其害。
我趁放风的时候趁人不备将大剂量的酒醉花小心翼翼的撒在井中,侍卫送来的饭菜和水我装作不小心打翻,又拿出之前积攒的食物分给大家,才算蒙混过去。
一切在两个时辰接近傍晚的时候起了效果,我原是不放心玄歌再次接近那个畜生,可是要想逃出来我还要再做一件事,我将匕首交给她并且嘱咐多时,在侍卫昏迷之前,玄歌便喊了人说要见副统领。
等玄歌走后我对营帐中所有人说:“姐妹们,我知道大家在这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果我们不反抗等待我们的结局无外乎一张破席,一捧黄土,就算不死每日都遭受凌辱践踏,这个机会现在有了就看大家有没有勇气冲破命运。”
我将计划说给她们听,不出意料的她们都双手赞同满眼期待,她们宁可死也想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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