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最近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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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进房间的时候,我和雨欣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奶奶的的房间,这些天她一直待在疗养院里不肯回家。我的离开不只是在我和父亲之间产生了裂缝,也在他们母子之间产生了裂缝,奶奶一直在怪他。
我们进门的时候奶奶还在睡觉,我刻意没有吵醒她,坐在她的窗前,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老人。看着奶奶的时候不知不觉的会想起爷爷,那个时候疼我的人就属母亲和奶奶,奶奶和母亲那种无言的关心不同,她会把我受的苦一句句的挂在嘴边念叨给爷爷听。
看到我咬着牙忍着痛苦,她的心里痛只有我知道吧!
“潇儿!”不知是我们的动作吵到了奶奶,还是因为她一直做着关于我的噩梦,奶奶在我看着她的时候猛然惊醒。
她眼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看到我的时候已经有些花了双眼忍不住流出眼泪,在她的眼里,眼前的一切似乎还在梦里,但是却想不到的真实。
“潇儿,奶奶好想你,你到底去哪儿了啊?回来看看奶奶吧!”奶奶本能的伸手要够到我的脸颊,她捧在手里的时候,指尖的触感才将她惊醒。“你是潇儿!”
看到我跟她一样的表情看着她,又见到我身后的雨欣,奶奶才确定是她的孙儿。
“你真的是潇儿!”奶奶的泪水好容易的流下,她抱紧我,趴在我的肩头哭诉着这段日子的思念。“我的好孩子,你终于愿意回来看看奶奶了。你知不知道奶奶有多么的想你?!”
“奶奶真的怕有一天就走了,就像你爷爷一样来不及听你叫一声奶奶——就那么走了!”
“......”
奶奶的话让我接不上来,只是静静的听她说,静静的看着她。她的话碰到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爷爷的去世是我一生中最后悔、最痛苦的一件事——不知到什么时候我都还在怪着自己没有在他最后的光景里陪着他。
“奶奶,不会的。”我看着她,安慰的说道。“您一定能好好的看到我结婚、有自己的小孩儿,我和雨欣的小孩儿还要叫您太奶奶呢!”
经过我的提醒,奶奶才渐渐的将注意力转移到雨欣身上,她一直站在我的身后,看着这个泪眼朦胧的老人。
“还是那个女娃娃?”奶奶不理解我为什么还会和她在一起,因为在她的眼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才会发生。
“奶奶,您别多想。这件事情不怪雨欣,而且她也是受害者,是我爸妈他们找到雨欣,让她帮着一起骗我。”我连忙跟奶奶解释着。“还有,这些天多亏了雨欣和她妈妈照顾我,您不要对她有什么偏见。”
听到我这么说奶奶稍稍激动的心情慢慢的放缓,对雨欣的眼神里也没有了警惕,反倒是有一丝怜悯。雨欣看到我这么为她说话心里同样也很开心,她知道我真的接受了她。
“潇儿,这件事情你也别怪你爸妈,毕竟他们是你的父母。天下父母哪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只是他们的做法有些有失偏颇。”奶奶耐着性子想法儿一步步的说服我,让我愿意回去。
“奶奶,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您刚刚起床,还没吃早餐吧!”我想要摆脱这一话题,连忙转身示意雨欣拿出我们之前做好的早餐。“我来之前给您熬的粥,您趁热吃点儿。”
“好好好!好久没有尝过我孙子的手艺了,奶奶还真的饿了呢!”奶奶不以为意,顺着我的话立刻转移注意了到眼前美食上来。
看护知道我们来,这会儿才上前来帮着奶奶洗漱、梳洗。我让雨欣待在这里帮着照顾一下奶奶,自己跑去前台,想要了解一下奶奶最近的情况,如果没有大碍的话我还是想让奶奶回家去住。
母亲多半也是在这个时间来给奶奶送来早餐,而我回来的时候她正和雨欣亲近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奶奶,这里的医生都说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随时都可以出院,过会儿我送您回去吧!”进门,我没有看母亲一眼,而是饶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雨欣,有些责怪她的态度。
“我不回去,除非你答应奶奶跟奶奶一起回去,否则奶奶就在这住到死。”奶奶听到我的话显得有些激动,她的心里最大的一块心病还是想要我回家。
“妈,您说什么呢,大清早的多不吉利!您肯定长命百岁。”母亲听到奶奶这么讲,立刻有些责怪的说道。
“哼!有你们整天气我,我现在还活着已经谢天谢地了。潇儿怎么了,你们两个非得这样对他,多好的孩子,让你们逼成这个样子。”奶奶听到母亲说话,部分青红皂白的开口怼道。或许,在她的观念里,事情出来了,唯一能埋怨的就只有他们,也只有他们能够没有任何负担的接受奶奶的“任性”。
“奶奶,就算没有这件事情发生,我还是会离开家的。就像爷爷在时一样——待在你们身边我会安全,但不会成长,只有经历外面的风风雨雨之后我才能长大,我才有能力支撑起祖辈留下的事业。我想,您也不希望您的孙子是一个靠着祖辈、父辈的保护而生活一辈子的。”奶奶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还是应该尽力的说服她,在这里不只是爸妈,我同样的也不安心。“虽然我不能答应您回去,但是我向您保证,我无论在哪里都会让您知道。只要是我能做到,您无论什么时候叫我,我都会立刻赶到。”
“奶奶,您也不希望我在外的时候时时刻刻都记挂着您,为您操心吧!那样子做事的时候我会分心的,只有您安安稳稳我才能更好的做事,我才能尽快的回到您的身边。”
“那......那我们说好,我叫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回来看我。不能叫我像你爷爷那样。”奶奶嘟着嘴说道。
她还是被我说服了,母亲看到奶奶小孩子的脾气也是一笑,不过她也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说服奶奶,那就只能是我。
但是,奶奶的话却让我心里一酸——每次谈及爷爷的时候,我们的情绪总是一沉,而且我从没想在奶奶的心灵深处也仍旧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奶奶,您放心,等我回来之后,等我们结婚了,我就把您接去跟我们一起生活。”我郑重的点点头。
奶奶听我话后,脸上乐开了花,我想之后她会每天都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只是,母亲的脸上却比此多了一份苦涩,因为她听得懂,我以后的规划中并没有他们。
“好!奶奶可记住了。”奶奶开心的看着我认真的样子,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雨欣招招手示意她。“丫头,过来。”
雨欣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走过来。
奶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我的手心开口说道:“ 丫头,你可听到了。潇儿说了等你们结婚了,奶奶就跟你们一起生活,所以啊!你要常常记得提醒着臭小子赶紧的结婚,最好是早点怀个孩子,奶奶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雨欣被奶奶说的一阵的脸红,不过她在奶奶的迫使下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聊了好久, 我和雨欣在一旁陪着奶奶,等着奶奶吃过早餐,等管家收拾好一切,我们才动身送奶奶回去。我们也陪着一起回家,然后把二婶叫来一家人在家里吃了顿饭,直到傍晚才回去。
只是,中间的插曲却让我从新认识到了我身边的这个答应要陪我一生的女孩儿,让我再一次觉得她陌生。
临走之前,父亲趁着我不在的空档跟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我还是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而当我试探她的时候,她却对我撒谎说并没有跟我父母聊过什么。他们之间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一路上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我却没有说什么,夜晚依旧照旧。
一直到次日,我没有去学校,她许是发现了我对她态度上微妙的差异,女生缜密的心思让她心里不免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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