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怪的老头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平时乔阳都与他三个哥哥一个房间，房间很大容下他们四人绰绰有余。韩雪自然而然和王姨一个房间，曾经王姨定下规矩，他们四个男生不允许乱进她们的房间，如果违反规定直接被赶出孤儿院。 乔阳刚进屋，三个哥哥皆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各种各样的羡慕嫉妒恨，被他们三个演绎的淋淋尽致。 “我记得你是穿着衣服进去的。怎么出来就剩下一条内裤了。是不是被女色狼……咳咳……”乔阳三个哥哥中名字叫楚建的说道。 没等乔阳反驳，其中叫鹿海风的哥哥接话道“那还用说，我们家阳阳这么帅，要是我是女的一定扑倒他。唉！多半是废了！” “你们这也太能黑阳阳了吧！他还年轻，怎么会被老牛吃嫩草，你们可真是想多了！”乔阳的最后一个哥哥林宇泽说道。 “你们三个的嘴没一个把门的，别怪弟弟没提醒你们，祸从口出！”乔阳不甘示弱反驳道。 “唉！说多了都是心酸！我们平时连进那屋子的权利都没有，你却能在里面住一宿。”鹿海风叹了一口气抱怨道。 乔阳一听不乐意了，大声辩解道“我这不是受伤了吗？要是你们受伤试试，看看能不能进去。”说着，乔阳指了指身上血淋淋的伤口。 “话说你小子也算因祸得福，本来我还挺惦记你的呢！看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林泽宇如释重负的说道。 “哎！我说你们俩有没有点同情心，阳阳要不是让咱们先回来，你们俩还能消停在这坐着啊！赶紧把你们藏的私房钱都拿出来，放我这凑凑，请阳阳吃点好吃的补补。”楚建装作不满的说道。 “你少给那装好人，这顿饭我们自然会请，哪轮到你在这说三道四。”林泽宇白了他一眼说道。 “还说把钱放你那里，要是放你那里，你早就去影城了，还能在这跟我们扯蛋。”鹿海风也打趣道。 “阳阳你听见没有，他俩藏私房钱！这可不是小事，要是能缴纳上来，咱俩就去看电影。”楚建贱笑道。 “你这个贱人，看我们不打死你！”说完，三个人在房间里嬉闹起来。乔阳也穿上了衣服，很快加入了战团…… 松江市市区一家茶馆里，王姨正坐在靠窗位子上，在她对面坐着一个老人。老人满头银发，古铜色的脸上，深深地刻着一道道皱纹，两只小蒲扇似的大手，长满了老茧。 “老先生，您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吗？”王姨恭敬的问道。 老人放下手里的茶杯，不咸不淡的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十五年前的约定吧！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今天我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兑现当年许下的承诺。” “老先生您是我的恩人，我怎么可能忘了当年的承诺。要是没有您……” “当年的那些往事就不要再提了，你也算是个可怜人。再我没提出要求之前，你一定要有个心里准备。”老人打断王姨，继续说道。 “老先生您就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不会辜负您老人家的。”王姨很坚定的说道。 老人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这才缓缓地说道“我想从孤儿院带走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我会自己挑选。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不过这毕竟是你当年许下的承诺。” 王姨顿时面露难色的说道“老先生您能在考虑一下别的吗？我相信您能懂得我的苦衷？” 这也不能怪王姨出尔反尔，孤儿院里每一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这么多年早就有了感情，哪一个做母亲的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离开，王姨的出尔反尔也是情有可原的。 老人再次放下茶杯，眉头微皱的说道“我自然能理解你的心情，这个孩子我是必须得带走的。我想你心里也明白，这些孩子早晚会各奔东西，不可能永远留在孤儿院。你放宽心，我带走的只是一个孩子。” “老先生说的对，这些孩子早晚得离开孤儿院。我刚刚太冲动了，老先生一定不要跟我这个妇人一般见识。”王姨有些歉意的说道。 “我要带走的不是普通的孩子，这个孩子从他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会一鸣惊人。如果让他留在孤儿院，他的运势就会被埋没，那你岂不是成了罪人？” “老先生我懂了，孩子你带走便是……”王姨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 老人没有再说话，再次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然后放下茶杯，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王姨见老人不说话，便问道“老先生想什么时候去孤儿院？” 老人望了一眼窗外，然后回答道“就今天吧！我看天气不错，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这就回去吧！”说完，站起身向茶馆外面走去。王姨不敢怠慢，连忙跟上了老人的脚步。 …… 孤儿院的院子里有一棵柳树，看上去有年头了。听王姨说这树在建孤儿院之前就存在了，三个人手拉手才勉强抱住这棵树。 大柳树的树荫底下是王姨定制的石桌和石凳，平日里韩雪会坐在这里看书，一坐就是一小天，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屋休息。 “韩雪姐，你每天都坐在这里看书，不腻歪吗？”乔阳坐在石凳上，双手拄着下巴，有些无聊的问道。 韩雪放下手中的书，语重心长的回答道“咱们这些孩子，从小就没了父母。王姨给咱们遮风挡雨的地方，让咱们免受饥寒之苦。这样就很不容易了，更别说是攻咱们上学了。平时多看点书，多积累点知识，不见得比那些上学的孩子差。” 乔阳听的稀里糊涂的，根本就不明白韩雪说的是什么意思。在乔阳眼里吃喝玩乐才是人间正道，学习什么的都是狗屁。 “韩雪姐，小吃街新开了一家面馆，我们去尝尝吧！王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这还饿着肚子。”乔阳可怜兮兮的说道。 “不去，我不饿，你自己去吧！”韩雪看都不看乔阳一眼，直接拒绝道。 韩雪早就知道乔阳打的是什么算盘，没有直接揭穿就好不错的了。王姨平时给零花钱比较公平，每个人都是同样的。韩雪从来不出去花钱，王姨给的零花钱全部都攒起来了。乔阳就打的这个算盘，韩雪已经被坑了好几次了。 乔阳装做很委屈的样子，小声嘀咕道“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等以后在学呗！” 韩雪一听眉头微皱，有些愤怒的说道“你以为谁的像你似的，我三年学会的知识你四岁时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学会了。我要是不努力，以后你养我啊！” “切，多大点事，至于这么大的火吗？以后小爷我养你便是！” “大言不惭……”说完，不再理会乔阳，拿起桌上的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时，王姨从孤儿院的门外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老人。 乔阳很快发现了两人，大声抱怨道“王姨你可算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饿死了。” 没过一会儿，两人便走到了大柳树下。王姨见乔阳一副流氓相，板着脸说道“乔阳你能不能正经点，没看见来客人了吗？” “我哪里知道来客人了？我还以为孤儿院要改成敬老院了呢？” “乔阳你是不是皮子紧了，好几天没收拾你了是不。”说完，连忙对身旁的老人解释道“老先生您别见怪，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不是一个老头嘛！”乔阳小声嘀咕道。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没有逃过王姨的耳朵。王姨身旁的老人自然听的也是一清二楚，只不过老人依旧安静的站在那里。 王姨有些愤怒的呵斥道“乔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赶紧去把你三个哥哥叫过来，我有事情要说。” 乔阳正要去叫他的三个哥哥，突然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人叫住乔阳道“小娃子不用去了，就你了。” 王姨一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然后说道“老先生，您不在看看别人了，这孩子很不服管教的。” “不用了，就他了！”老头再次肯定的答道。 乔阳满头雾水的看着老头问道“什么就我了？你什么意思？” 没等老头开口，王姨率先解释道“这位老先生是我的恩人，他这次孤儿院是想带一个孩子回去。”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小爷我在孤儿院呆的挺潇洒，为什么要跟你离开？”乔阳翘着二郎腿，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王姨刚要上前呵斥，却被身旁的老人拦了下来“小娃子，你认为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小爷我的命运还用你这个老头决定，实话告诉你吧！你今天就是求我，我也不会和你走的。” “小娃子还挺有脾气，我们打个赌可好？”老人眉毛微微上挑，有些玩味的说道。 乔阳一听，不削的说道“不用堵了，怎么赌也会是你输。” “小娃子还挺自信，还没赌就认为自己能赢。老人家我还真不怕你这样的，你是不是心虚啊！”老人用激将法刺激乔阳道。 “真是不知好歹，还真以为小爷我怕你不成。说吧！赌什么？”乔阳自信满满的说道。 “小娃子我看你挺强壮的，要不我们打一架吧！要是我赢了，你跟我走。要是我输了，我自己离开。怎么样？” “老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有你这么看不起人的吗？别说是一个你，就算是十个你也打不过小爷我啊！”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你，估计是你心虚，不敢和我打。” “试试就试试，成交！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不自量力！”乔阳果断答应下来，丝毫没把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放在眼里。 王姨终于看不下去了，呵斥道“乔阳别胡闹了，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你也好意思。赶紧回屋收拾东西，我早就想让你离开孤儿院了。” 乔阳心里很清楚，王姨这么说纯粹是气话。整个孤儿院最不舍得让他离开的，非王姨莫属。这么多年的相处，乔阳早就摸透了王姨的心思。 “乔阳，你别胡闹了。你不想离开我们可以在和老人家商量，再者说你也不能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过不去啊！”韩雪也是看不下去了，接着王姨的话劝说道。 她虽然不舍得乔阳离开，但也不能放纵乔阳和一个老人家胡闹，何况这个老人家还是王姨的长辈。 “你们不用劝我了，这架我是打定了。小爷我称霸这么多年，和什么货色没打过架。这样不知好歹的老头我还真没遇见过，今天我到要试试。” 乔阳这明显是被气到了，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孤儿院里谁不知道乔阳的倔脾气，这小暴脾气一上来，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看着乔阳这架势，这架是非打不可。王姨和韩雪也不敢再劝了，就算是敢估计也没什么用。她们只能默默的祈祷不要出什么事。 乔阳带着几人来到了孤儿院的小操场，这里宽敞也方便施展。 “老头，你确定和我打？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从小就力气大于常人，而且我也掌握不好分寸。一会儿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负责任。”乔阳摆好架势，冷言冷语的说道。 老人不削的撇了撇嘴道“小娃子我到是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你可要想好了，输了你就得跟我走。” “行了，别磨磨唧唧的了。小爷我还饿着肚子呢？赶紧速战速决！”乔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老人到是没有在意，安静的站在乔阳对面。本来略微有些佝偻的身躯，变得挺直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丝毫没有把乔阳放在眼里。 乔阳内心是纠结的，刚刚真的有些冲动了，一口气答应了下来。这些年乔阳打过无数次架，单挑、群架都打过。与年过半百的老人打架还是头一回，无论输赢都没面子。 老人见乔阳迟迟不动手，催促道“小娃子你在等什么？难道还让我老人家先动手？要是觉得不如我老人家，就赶紧认输。” 这赤裸裸的嘲讽气得乔阳身体都在颤抖，刚刚内心升起地那点愧疚感荡然无存。乔阳一个箭步冲向老人，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老人依旧纹丝不动，老样子的待在原地。一旁看热闹的王姨和韩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乔阳把老人打坏。 乔阳冲到了老人面前，一拳向老人胸口打去。一旁的王姨吓得连忙喊道“乔阳快住手……” 下一秒，王姨呆立在当场。微微张开的嘴还没来得及闭合，韩雪也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的小战场。 只见，老人不慌不忙的抬起手，很轻松的接住了乔阳的拳头。顺势一推，乔阳直接坐在了地上。 乔阳有多大力气整个孤儿院都知道，十岁那年乔阳就能拎起两个装满水的桶。十一岁那年和人家打架，一个人单挑十个个人，不仅十个个人都被撂倒，而且自身只受了点轻伤。 此时的乔阳呆呆的坐在地上，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刚刚被多大力推倒在地上，他心里最清楚。还好只是坐在了地上，要是彻底倒在地上估计不残疾也得弄个轻微脑震荡出来。 “小娃子，你得遵守承诺。去吧！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吧！”老人走到乔阳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云淡风轻的说道。 乔阳没有再去反驳老人，此时的他内心无比的尴尬。自从他懂事起就从没服输过，这次的打击可不小。谁能想到称霸一方的“小霸王”竟然败了，而且败给了一个老头。 乔阳一声不吭的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直视身边的几人。默默的转身，向他住的地方走去。 这时，王姨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对着老人歉意道“老先生，你别怪他。这孩子从小就要强，就连我的话也很少听。他以后跟了您，很可能给您带来不少麻烦，您多迁就他。这孩子挺可怜的，从出生第一天就被扔在了孤儿院门口……” 说到这里，王姨有些说不下去了。眼泪不自觉的留了下来，忍不住背过头去。 老人轻声安慰道“放心吧！这孩子跟我不会吃什么苦，我也会把他当亲人看待。” 韩雪见王姨哭的一塌糊涂，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她是看着乔阳一天一天长大的。 没过一会儿，乔阳提着简易的行李向三人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哥哥。 要说舍不得，乔阳是最痛心的一个。这可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有亲人，有玩伴，还有数不尽的欢声笑语。 乔阳来到老人身边，把行李放在地上，对着老人说道“你先去外面等我吧！我和他们道个别，不会耽误你太久。” 老人没有拒绝，默默的向孤儿院的门口走去。 待老人走远了以后，乔阳才开口说道“王姨你不要哭了，乔阳知道你舍不得。乔阳也舍不得你，但乔阳不喜欢看你伤心难过。还有韩雪姐，你对乔阳的好我都记得，等乔阳回来一定好好报答韩雪姐。哥哥们我最放不下的是你们，我走后你们要学会坚强，不要让别人欺负。谁要敢欺负你们，你们都记下，乔阳十倍百倍去帮你们讨债。乔阳要走了，但乔阳永远忘不了你们，再见！”说完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向孤儿院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