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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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战争胜利后,饱经战火荼毒的中华大地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好时光,从1949年到1956年这七年时间里,我国无论工业还是农业都得到了长足稳步的发展。
1956年,新中国成立七周年,经过全国人民的共同努力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
和战争年代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相比,当时人们的生活无异于从地狱回归到了天堂。
物质生活一丰富,人们的追求就从单纯的吃饱转变为吃好,虽然不能天天都吃肉,但一个大队逢年过节杀一两头猪吃还是可以做到的。
一到年前的腊月二十四,南方人习惯过“小年”,在小年的这一天,xx大队会杀两头大肥猪,俗称“年猪”,每家每户都能分上几斤肉。
父母们往往会从中切下大大的一块,加上一些土豆胡萝卜大白菜粉条之类的一炖,一家子可以酣畅淋漓地打一次牙祭。
每到“打牙祭”的这一天,就是孩童们最快乐的时候。
六岁的狗剩早就盼着这一天到来了,当天一早,他和哥哥狗蛋被父母赋予了一个神圣的使命:到大队养殖场领猪肉。
狗剩和狗蛋两兄弟兴冲冲地来到了大队养殖场的屠宰室前面,这里早早就排满了一长串人,大家都在叽叽喳喳讨论着,为什么以前领肉都是在下午,今天却通知上午来领猪肉。
屠夫王麻子和王矮子推着一板车分好的猪肉从屠宰室走出来,一边发肉一边解释说,他们两兄弟连夜将两头猪屠宰好,而且将肉分割,为的就是能让乡亲们在中午就能吃上猪肉大杂烩。
众人这才恍然,纷纷都夸赞王麻子和王矮子有心,为了大家早一顿吃上猪肉居然不怕辛苦连夜杀猪。
(板车:两个轮子上面架着一块特制的木板,可以推几百斤重的东西,是以前农村常用的一种运输工具,现在基本绝迹了。)
王麻子和王矮子两兄弟一边听着大家的夸赞,一边满脸堆笑地给大家分发猪肉。
一块块已经分割好棱角分明的猪肉最是惹人喜爱,有些家境贫苦的已经数月没有闻过肉味,看见那一板车肥嘟嘟的猪肉口水就流得稀里哗啦的。
乡亲们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排成一行,领到猪肉的喜笑颜开,没有领到的翘首期盼,更有小孩子在人群中嬉笑打闹,一片欢欣祥和的景象。
狗蛋插在队伍中间抓耳挠腮,一心想着快点轮到他好早点领肉回家开炖。
排在前面的隔壁邻居李大婶一看他站立不安的样子笑了,道:“狗蛋,快来,排我前面!”
狗蛋一听,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排在李大婶的前面,这个插曲让队伍产生了一些小小的混乱,不过除了几个小孩略有怨言之外,大人们都善意地笑着,他们都相信王麻子王矮子两兄弟的刀工,不管先领还是后领肉都差不多一样,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去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狗蛋刚刚站定,李大婶就问他:“狗剩呢,刚才不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不见了?”
粗心大意的狗蛋这才发现狗剩不见了,不过他也没有太担心,刚满六岁的弟弟就是个超级好吃鬼,平常没得吃树叶都要塞在嘴里啃几口,眼下马上就有肉吃绝对不会跑远,说不定已经回家守在灶台边等他了。
狗蛋前面只有几个乡亲,排了短短几分钟队很快就轮到了他。
狗蛋走到王麻子和王矮子两兄弟前,眼巴巴看着板车上分成整整齐齐数十份的一大堆肉,口水直流地将手中的大木盆一伸道:“王叔叔,我弟弟超级能吃,多给点吧。”
王麻子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倒是挺机灵的,平常都是叫我王麻子,今天有肉分就知道叫我王叔叔!”
身后的李大婶闻言笑了起来:“我说王麻子,你知道狗蛋手上这木盆是用来干嘛的吗?那是他姐姐洗脚用的!如果你真有心,就把自己那份一起给狗蛋,再去找个和尚施法除掉你脸上的麻子,说不定好事就成了!”
这一席话臊得王麻子满脸通红,众人闻言全都哄堂大笑起来。
原来王麻子一直在追求狗蛋的姐姐,因为他满脸麻子年纪又大第一次就被拒绝了,王麻子倒是脸皮厚,之后又多次上门,但狗蛋的姐姐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说除非他脸上的麻子全部消失才考虑,此事村里人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李大婶才有此一说。
王麻子从板车上拿过一份分好的猪肉放在狗蛋递过来的木盆里,想了想又从身后留给自己的一份中挑出一块最肥的拍在上面(那个年代因为油水少,人们吃猪肉都喜欢挑肥的),冲着狗蛋道:“小兔崽子,以后不准叫我王麻子,也不准叫我王叔叔,要叫我王哥,王哥!懂吗!”
狗蛋一把抢过木盆,冲王麻子吐了一下舌头道:“切!王麻子!王大麻子!”
王麻子气得拿起身旁一把剁肉刀作势要砍狗蛋,狗蛋将木盆双手一抱,缩在李大婶背后朝王麻子做着鬼脸,大声唱着:“一麻子生,二麻字死,三麻子上街买钱纸,四麻子抬,五麻子埋,六麻子上街哭起来,人家问它哭么子,它说花钱埋麻子划不来……”
众人更是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把个王麻子气得七窍生烟。
正在众人欢笑看热闹之际,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狗蛋顾不上和王麻子斗嘴,连忙迎了上去,原来那个矮小的身影正是他的弟弟狗剩。
狗剩一边跑手里一边扬着什么东西,口里兴奋地喊道:“哥哥、哥哥,快看!我找到了这个!”
此时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奔跑过来的狗剩身上,谁都没有留意到王麻子和王矮子两兄弟脸上瞬间堆满了极度恐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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