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94章 夜半别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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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祁泉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说那时迟这时快,凌胤云登时抢步上前,杀出一血路,来到祁泉的身旁。他命手下以方阵之姿,从四方护住祁泉的安危。
祁泉见他率援兵来到,惊喜交集,失声道:“凌大人?”碍于情势险峻,凌胤云无暇搭理她,仅点头示意。
三十名精兵腰背挺直,矗立四面八方,刺客无从下手。
一名刺客忍不住冲上来,凌胤云以攻制攻,出招如电,刀光一闪,那人便应声倒下。
刺客见他刀法了得,气势慑人,丝毫不敢大意。他们以多欺少,原以为优势,岂知凌胤云挥出一击,刀风呼啸,凌厉刺耳,刀尖落下,便是一命,待祁泉定过神来,眼前早已尸横便野,死伤枕藉。
与此同时,数十名弓箭手从瓦顶现身,顷刻间,劲箭连珠,宛若骤雨般落下,刺客纷纷中箭身亡,无一幸免。凌胤云走向祁泉,作揖道:“凌某来迟,令泉夫人受惊了。”
祁泉惊魂甫定,瞧了瞧他,眼神忽地掠过质疑之色。她沉思半晌,淡然道:“凌大人辛苦了,剩下之事便由妾身妥善,烦请凌大人撤兵。”
凌胤云抬头看她,大感惊诧,他本想派兵镇守,但见祁泉冷冷面色,不仅毫无感激,甚至要求撤兵,彷彿视己为敌人,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诸多困惑浮现心头,本想问个清楚,可是祁泉俏脸冰寒,寸步不让,凌胤云无奈之下只得先撤出清泉院。为免刺客再来,凌胤云暗中下令,命人守在外面百步外,以防万一。
凌胤云甫出门口,便接获通报,城寨遭袭,他心中一惊,连忙赶回去,看见耿行锋身影徐步而来,这才放下心来。
耿行锋沉声道:“义父要见你。”片刻,两人来至卧房,只见袁阔天盘腿而坐,目视他们两人。
袁阔天虽已知命之年,但目光灼灼,身子硬朗,比起年少之人毫不逊色。袁阔天啜了口茶,正色道:“今日刺客夜袭,主为对付泉夫人,进犯我军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
凌胤云凛然道:“原来如此,胤云明白了。”
袁阔天若有所思道:“听闻王上已抵鹿州,设置营寨,召开冬猎大典。唉,为免夜长梦多,你近日便送泉夫人前往。”
凌胤云虽感犹豫,仍点头道:“胤云领命。”
袁阔天目至远方,拈须道:“我命你们四人共同出席冬猎,但谨记要小心行事,绝不可轻敌。”
凌胤云冲口问道:“难道义父不参加吗?”
袁阔天嘴角微扬,浅笑道:“今日刺客乘夜而入,我与刺客拚搏之时,不幸伤了筋骨,被迫养伤半月。”
凌胤云一脸纳闷,他仔细端倪,袁阔天身上无伤,谈吐十分自然,何来重伤之说?倏忽间,他心念一闪,恍然大悟,失口道:“莫非义父想诈伤,讹人此事?”
袁阔天点了点头,道:“我谎称受伤,便是令敌人失去戒备,从而露出破绽。况且我军初至,尚未定下军心,此刻我若赴约去冬猎,恐怕不是件好事。”再交换了几句话后,袁阔天便令众人散去。
凌胤云和耿行锋退出门去,并肩而行,忽地道:“清姊又有身孕了,不如大哥别去冬猎如何?”
耿行锋浓眉一轩,面色凝重道:“此事非同小可,我怎能安心待在这里?义父对外以负伤拒邀,尚情有可原,我身为副总兵,倘若也缺席,那些朝廷官员会如何看待?”
凌胤云自信道:“我会妥善处理,大哥还请宽心。”
耿行锋凝视半晌,挥挥大手,悻悻然道:“总之这事没得谈,就算义父说情,我也不答允,你死了这条心吧!”
凌胤云知他择善固执,一旦决定,完若磐石,难以撼动。他告别耿行锋后,步出长廊,独自在院中漫步。时值浅冬,树枝缀上白雪,搭配月色,静寂肃然。
正当凌胤云抬头赏月,倏忽间,窜出一道人影。凌胤云猛然回身,只见袁小翎身穿劲装扎上马尾,踏步而来。
凌胤云问道:“清泉院一事,都搞定了吗?”
袁小翎自信道:“万事俱备,只怕他们不敢再来。”语毕,她忽地蹙眉,面露不悦之色,微嗔道:“素闻那泉夫人饱读诗书,精通音律,孰料竟这般不懂礼数。二哥明明救她一命,她却摆出高傲之姿,得鱼忘筌。”
凌胤云暗自苦笑,耸了耸肩道:“虽此事我也不解,但她应是有所顾忌,并非不懂人情世故。”
袁小翎歪起脑袋,问道:“有何顾忌?”
凌胤云皱起眉头,不知该怎么应答。事实上他也只是直觉,并无任何依据。他话锋一转,问道:“这次冬猎你也参加,是否雀跃不已?”
袁小翎双手一摊,不以为然道:“爹说此次冬猎人心险恶,命我低调行事,勿露锋芒引人妒忌。”
凌胤云故作讶然道:“那真可惜了,不能见你箭术技压群雄了。”
袁小翎横他一眼道:“武技又非杂耍,何必在世人面前展现?况且,若在二哥面前摆弄,岂非班门弄斧,自讨没趣?”
凌胤云洒然一笑道:“换作平常,展现箭技,实可提升士气。只是这次冬猎,并非这般简单,其中复杂,牵扯宣扬国威,晋升官途。义父说得不错,我们实不宜太过显眼。”
袁小翎眨了眨杏眼,问道:“既不与人争强斗狠,便可偷得浮生半日闲,此次冬猎,二哥是否打算与我一起到游晃?”
凌胤云浅笑道:“偶享狩猎之趣,倒也无妨。”
袁小翎双目一亮,喜孜孜道:“那便说定了。”两人屈起尾指,轻微一勾,互许誓约。
翌日清晨,凌胤云稍作梳洗,动身前往清泉院。孰料下人回报因昨日受惊,祁泉自觉身子不适,今日暂不见来客。凌胤云剑眉轻蹙,丝毫不肯让步。仆婢无奈之下,只得领他入内轩坐一会儿,待祁泉醒来再行通传。
凌胤云捧起香茗,轻啜了几口,不知不觉日落西山,房舍一缕炊烟裊裊升起。凌胤云眼见等待无果,正打算起身离去之时,下人突然告知祁泉答应见客,令他不禁大喜。
良久,祁泉衣袂飘飘,姗姗而来,凌胤云作揖道:“凌某特来告知泉夫人,冬猎营寨已完工,还请泉夫人移驾过去。”
祁泉清冷自若,声音娇甜清脆,温柔道:“凌大人,昨日是否怪妾身不知感恩?”
凌胤云面露讶色,不知她为何提起此事,顿时一怔。他沉思半晌,叹道:“凌某委实不解,但泉夫人言既已出,也不便追问。凌某负责保护泉夫人安危,揣测其心意,并非职责范围。”
祁泉仰起俏脸,目光一攫,冷然道:“凌大人依令行事,不须细想,如同行尸走肉,也倒省事了许多。”
凌胤云听她出言讥讽,不禁有些怒了。他面色一沉,肃容道:“泉夫人若怪罪凌某处置不当,待到营寨,自可与王上禀告此事。”
祁泉瞧他发火,嘴角竟泛起微笑,欣然道:“你终于怒了,自是甚好。”此语甫毕,凌胤云语塞,不知所措。祁泉歛衽施礼,莞尔一笑道:“请恕妾身略施薄计,迫使凌大人嗔怒。”
凌胤云沉吟片晌,不解道:“泉夫人为何这么做?”
祁泉轻挪玉步,移前少许,悠然道:“一个人若说谎,定然心虚,不敢应对。方才凌大人怒火中来,理直气壮,必是问心无愧。”
凌胤云为之愕然,问道:“莫非泉夫人认为凌某说了谎?”
祁泉秋波闪动,垂下螓首,幽幽道:“人心险恶,妾身置身其中,自是不敢轻忽。昨日凌大人甫至雪泉关,刺客便乘夜而来,凌大人又不顾先前婉拒,率兵前来解困,这时机未免巧到令人起疑。”
凌胤云怔了半晌,恍然道:“泉夫人莫非是以为凌某串通刺客?”
祁泉面露赧然之色,抿唇道:“若要取信他人,救命之恩就是最好的方法。”
凌胤云诧异万分,没想到她竟如此谨慎。凌胤云虽不了解祁泉,但听闻此言,推测她必是长年处于险境,迫使疑心重重。一想到此,凌胤云不禁感到同情,叹道:“凌某未深思熟虑,教泉夫人担忧,实属惭愧。”
祁泉容色稍缓,恢复平静,道:“妾身虽坦言道出,但不表示完全信服。今日凌大人或许耿直仗义,正气凛然,但他日被人胁迫利诱,是否依然如故,妾身便不得而知。”
换作常人听了这话或许气愤,可凌胤云却不以为然,毕竟他征战多年,见过多少士兵阵前倒戈。祁泉此话虽不中听,却也是不争事实。凌胤云想起初衷,恭敬道:“明日一早,凌某在此等候泉夫人。”
祁泉蛾眉轻蹙,垂首黯然道:“关于此事,请恕妾身婉拒。”
凌胤云怔了半晌,问道:“莫非泉夫人身子仍微恙,不便远行?”
祁泉别过俏脸,抿起薄唇,歉然道:“实不相瞒,妾身前去冬猎,主为在盛宴上展现琴艺,以示国威。近来妾身弹琴,总觉缺失,少了自信,遂重新编曲。只是曲谱未成,尚须几日,不知凌大人可否拨冗三日,待妾身完曲,再与之启程。”
凌胤云身子一震,面现难色。他思忖道,倘若再拖沓几日,刺客有备而来,那可该如何是好?祁泉美眸深注,见他踌躇不安,心里一沉,正要妥协之时,凌胤云忽地道:“凌某明白了,那便依泉夫人所言。”
祁泉秀眸掠过一丝惊喜,失声道:“凌大人真肯答允?”
凌胤云点头道:“倘若泉夫人毫无准备,以致奏曲失常,轻则丢失颜面,重则挫其国威,若真如此,那凌某便心中有愧。只是,为保泉夫人安危,这几日内,请采纳凌某之计。”
祁泉抬起俏脸,秋波盈盈,问道:“凌大人有何高见?”
凌胤云凑前寸步,低声道:“待我确认妥当,便告知泉夫人。此事务必保密,千万不可传于他耳。”
祁泉见他说话神秘,捉摸不定,虽想详问细节,但对方既已退让,她也无咄咄逼人之由。祁泉缄默半晌,颔首道:
“劳烦凌大人费心了。”
凌胤云见她允诺,心中甚喜,总算解决一桩难事,旋即打了个躬,转身离去。祁泉对他行注目礼,直至他身影消失,方才返回卧房。
凌胤云一回到城寨,便找了耿行锋,告知此事,并将计策全盘道出。原来,他打算偷龙转凤,派人伪装祁泉,明天一早,便启程前往冬猎。依他推断,倘若刺客知悉此事,定会派人截路,到时他们布下伏兵,瓮中捉鳖,便可一网打尽。
耿行锋闻听此计,虽略感不妥,但稍作思索,与其受制于人,不如主动出击,将主导权掌握手中。他沉吟半晌,答道:“此事险峻,由我亲自押车。”
凌胤云惊道:“这怎么行呢,怎能让大哥犯险?”
耿行锋坚持己见,解释道:“今次义父缺席,由我亲自领兵,刺客也比较信服。再者,你不是答允泉夫人,三日后去接她,莫非你要背信?”凌胤云顿时语塞,耿行锋所言合乎情理,令他无从反驳。
凌胤云提醒道:“敌方在暗,我方在明,大哥还须谨慎。”
耿行锋拍了拍他肩,洒然一笑道:“谨慎行事,这话我常说,又怎会忘呢?这次行程,我便先带上三弟,确保战力。你与四妹同行,三日后去接泉夫人,我们在约定之地相见。”
凌胤云问道:“大哥不带上四妹吗?”
耿行锋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你的计策虽巧妙,但未必能奏效。倘若敌人不上当,你路上遭遇埋伏,那便坏事了。你带上四妹,大哥也比较安心。泉夫人毕竟是女流之辈,你与其相处诸多不便,那时可由四妹从旁协助。”
凌胤云道:“大哥设想真周到。”
耿行锋举起酒壶,露出微笑,道:“还有些时间,临行前不妨陪我喝杯酒,也可放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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