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温巧一直以为周落早就三振出局。
她对她已经构不成威胁。
哪里想到南城高中的那件校服竟然是她的。
温巧之前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徐妙音这样说后她就立刻反应过来,这校服确实不能再留,毁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
她就直接去烧了,然后她就向徐妙音打听蒋博川是谁。
徐妙音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在家相夫教子,其实手段不少,她在北城的圈子里挺吃得开,消息也灵通。
她说:「蒋博川是最近新冒出来的新贵,挺神秘的,我暂时只听过他名字,还没见过真人,你问他做什么?你认识?」
温巧说她也不认识,但今天听周落提到了这个名字。
徐妙音说:「你实在想知道他的来路,我可以帮你打听。」
温巧点了点头。
周落是在三四天后接到蒋博川电话的,在这期间他们连条信息都没有,周落倒是想联系他,但每每想到之前的那个女声,她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蒋博川这次联系她,也是为了约会吃饭,周落当然答应了,毕竟她也想见他。
今天吃饭的地方跟上次不一样,换了家餐厅,但情调依旧是高雅的,坐在里面让人感觉很舒服,小提琴演奏出来的音乐也非常动听。
周落觉得两人算是见过几次面,有些话也该抛开来说了,「博川,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吗?」
她不想不清不楚的,她需要他的正面回答。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问的这样直接,先是愣了愣,随即反问道:「你以前都不在乎这种,是不是恋人关系很重要?不是在一起开心就行了吗?」
以前周落确实很多都不在乎,他消失的那几年她也对很多都不在乎。
可他现在回来了,她也不是以前那个完全不懂事的小女孩,她想要他的一个答案,似乎也合情合理。
这也算是一颗定心丸,她是真的很需要。
「人是会变的。」她这样回答他,眼睛熠熠生辉,眼神更是无比真挚。
蒋博川却在这样的眼神下转开视线,不知是想掩饰什么,还是他本来就要准备给她夹菜,他给她夹块排骨,说:「可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变,你现在变成这样,是因为傅景吗?」
「是他改变了你?」
周落不懂,为什么他一直在提起傅景,她已经说过许多遍,傅景对她来说就是前夫,他们之前确实有段婚姻,但她的心从没在他身上过。
「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想法,你不要老提起他,我不喜欢。」
蒋博川笑了笑,「你真对他没感觉吗?」
他会这样问,其实周落可以理解,毕竟以傅景的条件,任何女人看见他都会心动,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好感,但她是真的没有。
因为她心里早就有人了,根本装不下其他人。
况且婚姻生活三年,傅景对她也并不好,表面上似乎很尊重她,但事实上是看不起她,也看不起周家,不然也不会一次都没跟她回去过。
「没有,真的没有。」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蒋博川说:「你去帮我从他那里拿个东西,是北城西郊那边的开发策划书,你拿给我了,我们再谈我们之间的关系。」
即便现在周落真的鬼迷心窍,也听得懂他这话的意思。
他是想让她去傅景那边偷份策划书,要是她办到了,他就给她想要的。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需要利益捆绑?
她无法接受,「你在说什么?」
「怎么,你不愿意吗?」蒋博川像
早就预料到她会这样,「你口口声声说,你对傅景没感觉,说心里只有我,现在我让你去拿份策划书都不愿意。周落,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跟傅景可是当了整整三年夫妻!」
男人这副样子,周落突然觉得他好陌生,完全无法将他跟巷子里的那个男人联系到一起。
明明那时候他那么温暖,说得每一句话对她而言都像是暖炉,是她黑夜里唯一能看见的光源。
不过细想一番,她跟他见面后那种感觉就不太多了。
虽然他对她也很好,会处处宠着她,给她温暖,给她鼓励,但总让她感觉差点什么,跟巷子里的时候不太一样。
现在,她更是无法将他跟那时候的他联系到一起。
可是她真的很怀念那时候,也一直觉得只有他才能给她那种安定温柔的感觉。
「是不是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不会再见我?」
她很希望他说不是,但可惜,事实跟她想的相反。
「周落,你刚才也说了人会变的,既然人可以变,那感情也是,不是吗?」
「但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要是答应去拿那份策划书,那我们还有机会,不愿意,就只能到这,这顿就当散伙饭。」
周落瞬间倒抽一口凉气,明知道自己不该答应,也明知道他对的她感情已经变质。
但她就是放不开南城时候的那个巷子,那个明明就站在她旁边,但他们之间隔着石柱,她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她,只是偶尔她可以看见他夹着香烟的手。
「在哭?」
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说得话。
当时她根本不想理他,因为那时候她把他当成平时那些喜欢调戏她的小混混,她对他说:「滚,别来烦我。」
「哟,脾气还挺大,但声音听上去还很小,是学生?」
当时周落没理他,一句话都没再多说,后来他也没出声,只是站在旁边沉默抽烟。
他抽烟很厉害,一下子就抽了好几根。
期间他们都没再说话,等他真正要走的时候,他才又开口,「小女孩要早点回家,这里太复杂,不适合你。」
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记忆依旧清晰无比,甚至清晰到周落似乎都能闻到当时他抽烟的烟味。
好闻极了。
这些回忆就像牢笼似的将她死死裹住,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被他随便索取。
分辨不清是非对错。
「我,我知道了。」她声音细微得说:「我会按照你说得办。」
说完这句,她就像要立投名状似的给傅景打电话,「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项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