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苍蝇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伏牛山是一座形似卧倒的大牛的小山，所以以此得名。 在伏牛山的山脚下，有一个小山村，因为是在伏牛山的山脚下，所以这个小山村也叫伏牛村了。 伏牛村不大，方圆左右，也就住着二三十户人家，而一个名叫秦川的青年就住在这里。 虽称呼秦川为青年，可今年满打满算，也才刚满十八岁而已，秦川是独子，父母都是以种田为业的农人，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去打打渔，拿到附近的集镇上去售卖，补贴家用。 秦川当然也会帮着父母干农活和打渔了，所以一家人勤勤恳恳的，日子过的倒也不紧迫。 村子里像秦川这么大的孩子，全都出去了，到外面更大更繁华的地方去闯荡了，只剩秦川一个还留下来。 除了秦川这么一个大小孩之外，其余全是十来岁的小孩子了。秦川一个人，跟这些小孩子也玩不到一块去，还常被他们讥讽：“大个子，胆小鬼，怕猪撞，牛踢腿！” 很明显，这是在讥讽秦川，虽然个头比他们大，可是是个胆小鬼啊，又怕被猪撞，又怕被牛踢。 所以，没事的时候，秦川只好自己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胡思乱想的了，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跟着镇子上的一个打铁师傅学习打铁。 学会了打铁，将来可是一门不错的营生，因为在生活中，人们用到铁器的东西很多，可以说很多东西都离不开铁器，那么打铁自然也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可是，镇上的那个打铁师傅，居然嫌他笨，让他试了一次，说他笨手笨脚的，很是不耐烦的样子，就又给说回来了。 打铁梦破碎了，秦川暂时也就没有再打算过要去做什么营生，也就每天仍然帮父母的忙，干农活，捕鱼之类的。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秦川没什么事做，就一个人在自家的院子里一片宽敞的地方练习起拳脚功夫来。时而也拿起一根光滑的棍子，练习棍法。 秦川一个乡下小子，自然免不了也喜欢练些拳脚功夫，武枪弄棒的了，而他的三脚猫的拳脚功夫，是跟村子里的一个行镖的镖师学的。 但这也都是三年前的事了，那个镖师据说有一次出镖，遇上一帮劫镖的，中了人家的埋伏，没能脱身，给害死了。因此三年来，秦川也真没再见那镖师回来过，算起来他还是秦川的师父，这一闻到噩耗，秦川也不禁难过了一回。 秦川这三脚猫的功夫，平时光练，还真从没跟人交过手，所以真正遇到麻烦，能不能派上用场，那还真不好说。平时没事的时候，倒也经常练习，不过也都全当锻炼身体了。 又练过一气功夫，秦川停了下来，感到口渴，想去喝口水解解渴，于是他便向着灶房走去，那里有白天烧好的茶水，就在木桌子上。 可是当秦川刚一走进灶房，眼前的一幕，顿时把秦川给惊住了。 怎么回事？原来灶房的烧锅台上，居然密密麻麻的，趴了一层黑压压的苍蝇，这苍蝇由于太过密集，导致在视觉上给秦川一种震撼的效果。 不仅是锅台上，就连锅台的周边墙角落里，也趴的都是苍蝇。 苍蝇为什么会如此密集的落在锅台上？形成声势？秦川是很清楚的。 不是因为这些苍蝇在开会，更不是聚在一起要打仗，而只是因为锅台上暖和，有温度。这数以千计的苍蝇趴在锅台上取暖呢。 秦川知道，他刚吃过午饭还没过多会儿，灶台下面是刚烧完柴禾没多久的锅炉膛，里面的温度不会那么快降下来，以至于锅台上面及周边位置，会有一定的余温，而这些余温对于秋末的苍蝇来说，恰是一个适合的温度，故此有此一景。 “还真是声势浩大啊，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秦川不禁感慨了一句。“都说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现在看来，这秋后的苍蝇，也是一样啊，不大欢畅了。” 没错，正如秦川所说，确实不大欢畅了，秦川伸手去挥了挥，那些苍蝇都一动不动的，懒得飞离了。 秦川也就不再去管这些苍蝇了，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缺了一角的碗，又拿过茶壶，将茶壶口对着碗里倒了大半碗水，端起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将碗重新放回桌子上，抹了抹嘴，又出去了，到了外面的院子里，继续练习拳脚功夫。 秦川的父母这会儿都出门去有事了，他们刚吃过午饭就出去了，这秋末时节，田地里的稻谷都成熟了，该是农忙的时候，等他们回来，秦川可能就要跟他们去田地里收稻谷。 这时，院子外面突然闪出几个十来岁的孩子，隔着篱笆院墙，对着正在院子里练功的秦川，又是一顿嘲讽：“大个子，胆小鬼，怕猪撞，牛踢腿！” 又说：“学打铁，人不要，笨手笨脚真可笑！” 还对着秦川吐着舌头，做着鬼脸：“嘞嘞嘞嘞……！” 这可把秦川给气坏了，虽然平时秦川都已经习惯了，可暮然之间，他们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对着自己又来这么一下子，还是给气坏了。 于是秦川也不练功了，突然一下子就向着院子门口冲去，要给这几个小屁孩一点颜色看看，不能把他们惯坏了。 “快跑啊，大个子出来了！”几个小孩看来也是怕秦川的，见秦川出来了，吓的赶忙互相吆喝着跑走了。 “小兔崽子，有本事别跑，给我站住！给老子站住！”秦川冲到门外，本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哪知他们人小鬼大，跑的竟然比兔子还快。 于是只好作罢，秦川又折回院子里去了。 不过不是继续在院子里练功，而是拿了根棍子出来，到了院子的外面练了起来，想着这样是不是能震慑一下那帮小兔崽子，不敢再来。 也是的，秦川其实也不完全怪他们，毕竟自己都这么大了，不该还留在家里，而应该到外面去闯荡。 村子里像他这么大的几个儿时玩伴，一个都不在了，全出去闯荡去了。 就是没出去的，也讨了媳妇儿，成了家，过着自己的日子。唯独秦川不然，还跟父母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