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温澜的手机屏被摔得稀碎。
她弯腰捡起,发现手机后面也开裂了,已经是报废的节奏。
「每天费尽心机算计我的钱,都贴补给姓沈的了?」谢宴声情绪已冷静下来,眸光却凌厉得如同一把刀子,快速把她洞穿。
「我可以发誓,这六十万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温澜肃声道,「我只是做了个中间人。」
「温澜,把你所有的银行卡明细亮出来,这事儿就翻篇了。」谢宴声朝她伸手,声线幽幽,「手机卡?」
她眼神闪躲,后退几步,与谢宴声错开一些距离。
现在,她最怕的是被翻出和江景辞那笔二百六十八万的转账!
她是铁了心要离婚,但不想因为折现的事儿,给江景辞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可以把手机卡给你。但出于公平,你也要把所有银行卡的交易明细给我,因为我也想知道,你到底给程霓嘉花了多少钱!」
她已转身背对着谢宴声抠出手机卡,悄悄藏到撸起的袖管中。
「这么说,谢太太是不准备让我看了,嗯?」谢宴声把未抽完的半支烟狠狠摁在烟灰缸。
她冷冷笑了声:「是不是谢先生为程霓嘉花钱太多,都不好意思亮出来了?」
「谢太太的态度已经告诉我答案了。」谢宴声落寞的眸光中夹杂着不甘。
「彼此彼此。」温澜毫不留情地回道,「请谢先生早点签字,放彼此一条生路吧。」
「和我在一起的这两年,谢太太很痛苦,很崩溃,很憋屈?」谢宴声忽然捏住她下巴,恨声盯住她。
她伸手扯掉谢宴声的手,缓缓道:「明知故问。」
谢宴声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陷入沉默。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温澜早就把自己在东盛一品的的衣物带走,刚刚裙子和上面的小衫已被谢宴声撕破,她只能胡乱穿上。
幸好外套够大,穿上之后完全能遮住她里面的狼狈。
她的手落在门把手上准备离开时,谢宴声叫住了她。
「因为我动了沈家,所以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谢宴声的声音暗哑,紧绷,又隐忍,「等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你就和姓沈的双宿双飞?」
她止步,语气决然:「我说过很多次,离婚是因为我过够了这种恶心的生活,和别人无关。」
谢宴声凉薄地笑起来。
「如果你非要让我说个理由,那么,就是——你。」她顿了顿,再开口时嗓音已带了哽咽,「虽然我们的开始充满了算计和不堪,但嫁给你之后,我是想着好好过下去的——」
谢宴声身体一颤。
烟灰在手指间落了一层,亦未觉察。
这是他从来不知道的。
「当时,我拉黑了沈毅和他家人的所有联系方式。但可笑的是,我成为谢太太一周不到——」她说着就挤出一抹酸涩的笑。
和谢宴声说这个,真是昏了头!
她这两年所有的委屈,都是拜谢宴声所赐!
「都过去了,不说也罢。」她收回凌乱的思绪,「离婚之后,你就能彻底摆脱温瑾胤了。你不光有程霓嘉,还有外面那些女人,以后你的生活要比现在多姿多彩。」
「到这个时候了,你踏马竟然还在骗我!」谢宴声狠狠甩掉手中烟,「但凡你有一点点和我过下去的念想,也不会在结婚第三天我睡你的时候,喊出沈毅的名字!」
两年前嫁给谢宴声时她才二十岁,在念大四,虽然和沈毅谈了几年恋爱,但两人始终恪守着底线。
和谢宴声在一起,完全颠覆了她以前对男女交往的
所有认知。
别说结婚第三天,就是前两个月她还生涩得要死,那个时候究竟喊没喊沈毅的名字,她真的想不起来。
这件事,似乎成了横亘在她和谢宴声之间的一道鸿沟。
「你的心从始至终就没在我身上停留过一分一秒,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和我谈夫妻间的忠诚。」谢宴声带了嘲讽。
「既然这样,谢先生为什么还不早点签字离婚?」她再度把话题扯到自己最在意的事上,「现在能挽救程霓嘉名声的,可只有谢先生了!」
谢宴声浑身上下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从头凉到脚。
温澜拧开防盗门,高跟鞋声快速远去,他伸手去衣袋找烟,只摸到个空烟盒和打火机。
打火机「砰」地一声被他狠狠摔地板上。
为了留住这段千疮百孔的婚姻,他早就习惯了温瑾胤的算计。
被老爷子夺去继承权时,他眼皮都没眨一下。
但在看到她为沈家忙前忙后出力的时候,他彻底心寒了。
但心底多年的执念反复纠缠着他,令他越发不甘!
他在手机中找到一个号码拨出去,交待了几句,半小时不到,温澜几张银行卡的明细就被发到他手机上。
他先看了下那六十万的转账方,确定是个二手奢侈品收购商之后,又通过熟人问清了四根金条的事儿。
他立马猜到是沈家的私物。
令他最为震惊的是温澜和江景辞的两笔转账。
第一笔是江景辞的二百六十八万三千六百九十二元,第二笔是三万两千八。
温澜在收到江景辞三万两千八的转账前两分钟,曾经在一家运动品牌店消费了三万两千八!
这绝对不会是巧合!
谢宴声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反复琢磨温澜和江景辞的关系。
他记得很清楚,在京城出席段文峥的饭局那次,两人当时的表情都很自然,完全是第一次见面的反应。
但这笔两百多万的转账却在饭局之前!
这么说,两人不光早就认识,还很熟。
谢宴声摁住隐隐作痛的眉骨,心中已翻江倒海。
一个沈毅就够他扎心了,现在竟然又来了个江景辞!
谢宴声快速冷静下来,找到江景辞的电话拨过去。
很快,手机中传来江景辞的招呼声。
「江先生,见个面吧?」谢宴声没有绕弯子。
「抱歉,我现在不在江城。」江景辞语气平和,「谢先生想见我,是那串十八子出问题了吗?」
「不是十八子,是我太太。」谢宴声沉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