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谢宴声笑声凉得令温澜心颤。
「他们在我喝的茶里下药,幸好被我发现得及时——」谢宴声被酒精拿捏得很不舒服,趴在床头恨恨地说,「如果当初你为我生个孩子,我和你现在绝对不会是这个结果!」
温澜眼圈瞬间就红了,一只手落在小腹上,千言万语盘旋在嗓子眼。
「温澜!」谢宴声哑着嗓子喊出她的名字,「好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以你和温瑾胤那点小聪明,两年前爬上我床的时候,如果我对你没有一点意思,会不会却之不恭?」
她愣住。
她一开始也以为谢宴声是个没脑子的浪荡子,但一起生活了不到两个月,就发现谢宴声心思缜密得可怕。
明明温瑾胤设计的「仙人跳」低劣无比,谢宴声却被算计的「恰到好处」。
她不止一次问过谢宴声,当初为什么会主动上钩,谢宴声的回答是「见色起意,送上门的女人不睡白不睡」。
她深深凝视住谢宴声,苦涩地笑起来,「难道在我爬上你的床之前,你就对我有意思?抱歉,我还真不记得以前在那里见过你!」
谢宴声也笑起来,「你那个时候满眼里都是沈毅,怎么会记得我!」
「别再给自己立深情的人设了。」温澜渐渐冷静下来,「但凡你对我有一点喜欢,我嫁给你之后,你也不会和外面的莺莺燕燕纠缠不清。」
谢宴声忽然大笑,「你有没有想过,以温家人和我家人的立场,我和你如果琴瑟和谐,夫唱妇随,我们的婚姻能不能持续两年?」
温澜跌坐在门口的沙发上。
单单从温家来看,如果谢宴声把她捧在手心,爱得死去活来,温瑾胤只会毫无底线地得寸进尺,永无止境地为自己和「温氏」谋取更多的经济利益。
温瑾胤的举动,直接决定着谢老爷子和谢夫人对她的态度。
一向看她不顺眼的谢老爷子和谢夫人,只会想方设法把她早点撵出谢家。
谢宴声在外面作天作地,隔三差五弄出个绯闻,任谁看她就是个被冷落的怨妇,温瑾胤也不会逼她太狠,谢家二老对她的敌意才不会那么大。
「从始至终你就没对我上过一点心,做谢太太之后就开始打避孕针,为了算计我,连假怀孕假小产都用上了!」谢宴声染了醉意的话音很是刺耳。
温澜不置可否地冷笑,「外面的莺莺燕燕被你轻描淡写的带过了,程霓嘉呢,程霓嘉的女儿呢?」
「我说过多次,程霓嘉的女儿和我没关系!」谢宴声低沉的嗓音透着愤怒,犀利的目光落在温澜小腹上,「你还有脸说我么——」
「我怎么了?」温澜根本不知道谢宴声的注意力,已转移到她腹中的孩子身上。
「每次说到程霓嘉和她女儿你就试着转移话题!你倒是拿出程霓嘉女儿和你没关系的证据啊?」
谢宴声为程霓嘉母女送钱送房,花钱找学校,一掷千金把程霓嘉弄进电视台,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程橙不是谢宴声的种儿,还能是谁的?
「你说你的孩子不是沈毅的,证据呢,温澜?」嫉妒之火像一只兽,啃噬着谢宴声的心,汲取着他的血,令他看温澜的眼神充满了疯狂。
「你说孩子是我的!摸着你的良心问一问,做谢太太的时候你总是背着我千方百计地避孕,好不容易离了婚,你会怀上我的孩子?」
温澜的心又一次凉了,咬唇带着哭腔,「如果我说是意外怀上的呢?」
「这种意外永远不会出现在你身上!」谢宴声薄唇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当初为了能让你怀上个孩子,我每个月都算着你的排卵期,晚上着了魔一样——你背着我运筹帷幄了两年,你避孕成
功了,我输了——」
他的尾音中愤怒尽染,温澜一肚子委屈,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谢宴声扶着床头起身,脸色苍白又无力,「你真要意外怀了我的孩子,也会一声不吭地把他弄掉,根本不会告诉我,对不对?如果你非要说孩子是我的,那么下个月就去做个羊水dna鉴定——」
「孩子不是你的!我发誓——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温澜崩溃地打断他的话,「我的孩子现在和你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
谢宴声试着下床,不小心把床头柜上的瓶装水推到地上。
水瓶上的盖子早就被温澜打开,水立马流进地毯上。
谢宴声踉踉跄跄去了卫生间,接着里面就传来他痛苦的呕吐声。
这一刻,温澜的心彻底死了。
她快速敛起情绪,在枕头下拿到手机,连自己的洗漱用品都没要,就拎着行李箱跑出酒店。
刚坐上去机场的顺风车,谢宴声的电话就打来,她把手机调成静音,没有接听。
在手机上查了下,今天飞江城最早的一趟航班在晚上八点半,三点倒是有趟回江城的高铁。
她定了张高铁票,司机调转方向直奔高铁站。
她的手机屏不停地闪烁,是谢宴声的来电。
结束一个,又来一个,像是在无限循环。
谢宴声的名字在手机屏上亮起,寂灭,亮起……
一如她此时明灭不定的心情,起起伏伏。
不知为什么,她依旧没有把谢宴声拉黑的想法。
两个多小时之后,温澜回到了蓝水湾。
时值暮春,天光也比以前长了不少,她打开寓所的窗帘,发现外面的阳光还有些刺眼。
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她就听到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
她立马紧张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防盗门旁边,透过猫眼朝外面看过去——
是江景辞。
她的脊梁骨开始发冷。
很快,敲门声再度响起。
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是该给江景辞一个交代了!
拧开房门之前,她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
门锁打开那刻,她主动喊了声「老江。」
江景辞一袭压抑的黑衣,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憔悴,下巴上胡茬隐隐。
「回来了。」江景辞似乎已经知道她去了哪儿,狭长的双目中是一触即发的怒火。
她垂下眼帘,「进来吧,有些事确实需要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