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暖暖说江冠除了外伤,还断了两根肋骨,外加脑震荡,直接从急诊送去了脑科。
温澜的神经线立马紧绷起来,缓了缓情绪,「你不要待在医院,赶紧回来。我们来替他付医药费,再找个护工。」
「我不止一次跟你和我爸说过,我和江冠的事自己解决,你们不要插手!」手机那头的暖暖带了抱怨。
温澜摁住隐隐作痛的眉心,「今天是我第三次看到他出现在盛宴,我早就警告过他,不许再来纠缠你。」
「等他稳定下来我就回家。」暖暖说完不待温澜应声,就挂了电话。
温澜生气上楼。
「你应该感谢我,给你儿子留了条命……」谢宴声讲电话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温澜猜到是江景辞,没有听下去的欲望,回了主卧。
谢宴声的言辞很激烈,温澜站在落地窗前凝望外面如墨的夜色,心一点点沉下去。
平静的日子结束了,他们与江景辞之间的纷争又要开始了。
谢宴声下楼的声音打断了她凌乱的思绪,她急忙追下去,急声问了句「去哪儿」。
「江景辞报案了,我去就近派出所做个笔录。」谢宴声已把外套穿在身上,拿起车钥匙准备离开。
「我也去。」温澜连鞋子都没换就跑出宅子,「这件事我们必须统一好口径。就说让保安打人的是我,与你没关系。」
「姓江的小崽子又没死,没什么好怕的!」谢宴声轻轻拍了她的肩膀,「我让人打的,出事也是我来担,你上楼休息。」
「你是盛宴的法人,不能出现任何负面新闻,我就不同了。」温澜一边劝一边打开手机,「我马上通知保安部经理,让他们统一口径说是我让他们打的江冠。」
「把你推出去顶罪,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放?参与围殴江冠的几名保安已经被警方控制,他们的口供指向的是我,我已经通知上官律师,他会在派出所门口与我会和。」谢宴声捏了下她脸颊,「乖,回去等消息。」
谢宴声现在有自己的专属律师团队,上官弘是律师团队的负责人,也是上京最有名的金牌律师。
温澜敷衍着应下,等谢宴声开车走了,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去了就近派出所。
在派出所,她见到了上官弘律师的助手,助手说谢宴声在做笔录,上官律师正与派出所负责人交涉。
温澜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在派出所门口焦灼地走来走去。
一道刺耳的急刹车传来,巡音望去,一个高挺的男人从后车座下来,神色凝重得骇人。
江景辞。
与江景辞同来的还有两个律师模样的男人。
温澜不希望此时闹大,想着掏一笔医药费完事儿,但江景辞看过来的冷冽眼神告诉她,那不过是自己的妄想。
温澜预感到和解无望,也不想在江景辞面前丢了气势,挺直腰杆与他对视。
江景辞的目光快速从她身上移开,疾步走进派出所。
温澜站在门口,北风吹来,彻骨得凉。
看到谢宴声和上官弘走出来的时候,温澜整个人都被冻透了。
「怎么样了?」她急切地迎上去。
「不是说了么,姓江的小子没死,我能有什么事儿!」谢宴声展颜一笑,把她拥在怀中,「回家。」
谢宴声身上还带着暖气的余温,温澜双手箍住他的腰,头贴在他心口。
他平缓如常的心跳令温澜心安。
温澜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男人——江景辞。
江景辞和他的律师也已从派出所走出来,视线却落在不远
处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
呵呵,都过了二十多年,还是这么恩爱。
温澜小声回了谢宴声一句「回家」,正准备从谢宴声怀中挣开,却不料谢宴声越拥越紧。
「让我抱抱,澜澜。」谢宴声染笑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起伏,「你浑身都被冻透了,我帮你暖一暖。」
「老夫老妻了,被人看到会被笑话的!」温澜轻斥。
谢宴声别有深意地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下,「姓江的想看就让他看个够。」
「……」
温澜无语。
原来谢宴声在和江景辞置气!
置气就置气吧,她和谢宴声是夫妻,谢宴声想做什么她配合就是。
等到江景辞几人的脚步声远去,谢宴声才把她拥进车内。
关上车门,她才发现上官弘早就走了。
她很想知道事情发展到哪个地步了,问了几次,谢宴声总说没事儿。
回到家已过凌晨。
谢宴声洗澡就睡了,温澜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给暖暖发了条微信,问了下江冠现在的伤势。
暖暖只回了「不轻」两个字,就没再做回应。
次日早上,温澜向谢宴声撒谎说昨晚没睡好,多睡会儿再去上班,谢宴声信以为真,独自开车去了盛宴。
温澜估摸着谢宴声走远了,来到江冠所在的医院。
昨晚她想了一夜,自己和谢宴声纵容打人在先,走法律程序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暖暖自从发来那条微信,再无任何回应,她发过去短信,打过去电话,暖暖都没有接,以至于她越发惶恐不安。
她准备去医院探探情况。
车子驶入医院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并不知道江冠住在哪个病房,再次拨打暖暖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把车在停车场停好,她找了个医院的熟人帮着问到了江冠的住院信息。
正如暖暖所说,江冠昨晚就已转到心脑科,但具体情况如何,那位熟人只说不太乐观。
温澜心怀忐忑在住院部找到熟人说的那个单人病房,敲门前她犹豫了。
到底该不该进去,进去之后又该说些什么?
见到江冠,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代表谢宴声当前的态度,如果哪里说得不周全——
她正在沉思,病房的门忽然被从里面拧开,江景辞已站到她对面。
江景辞的发本就半灰半白,加上此时双眼涨红,胡茬隐隐,整个人身上漾着颓废和十足的戾气。
「昨晚到现在暖暖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是来找她的。」温澜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