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时岁缓缓走在路边,觉得今晚的天气实在算不上友好。
头顶处云层仿佛要压下来似的,天边更是被披上一层昏暗的纱布,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左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
好在市中心灯火通明,只要时岁不在意天上的云层,只看着前方,各种各样的霓虹灯会让她觉得临市的夜晚亮如白昼。
是了,时岁自己一个人出了门。
过去的五年里,时岁不是没有过情绪堆积的问题,每当这种时候,时岁都会自己出门走一走,那时江边的晚风是她最忠实的伙伴,总是用自己的触手轻轻抚摸时岁的小脸。
在那一阵阵的微风里,时岁倒是真的能感受到几分安心。
走够了,时岁就会回去,继续接受打磨。
眼前的临市市中心,只有车海,时岁走在路边,只觉得喇叭组成的音海实在是聒噪。
蓦地,时岁余光瞥见一处。
曾经熟悉的路段,此时开了一家新的酒吧。
停在门口的车子也是一眼过去清一色天价,时岁眯了眯眸子,走进去。
酒精,是时岁五年来几乎不沾的东西,除非心情尤其差。
她的生活太紧绷了,姜学林会随时给她出一些题,时岁的日子每天都绷成一根弦。
她觉得喝酒误事。
可今晚,时岁鬼使神差抬腿走了进去。
刚刚进去,时岁便皱了眉。
眼前的酒吧里音乐震天响,里面的音乐品味和外面的豪车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时岁转身想要离开,但是当时岁站在喧闹里面,看着外面金黄色的路面时,时岁却觉得,外面那个所谓的繁华世界,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嘴角勾起几分嗤笑,时岁走进去,坐到最角落的位置。
一侧,有销售看见时岁,忙过来,「小姐,您喝些什么。」
「都可以,给我上一杯度数浓一些的,越浓越好。」
说着,时岁在包包里拿出一小打现金,直言道,「我只要一杯就好。」
瞧着面前的小费,那销售一双眼睛都看直了。
只见销售连连点头,开口道,「行行行,这位小姐,我肯定给你上一杯最浓的。」
从前时岁拒绝酒精,但是今天,时岁只想喝醉。
该是时岁实在爽快的原因,那销售很快就让服务员端着酒过来了。
其他桌子的服务员看上去中规中矩,唯有时岁这个,肩宽腰窄,挽起的袖子下是精装的小臂肌肉。
时岁太知道这个销售想做什么了,她佯装不懂,抬手拿起杯子晃了晃,同那服务生道,「谢谢。」
至此,再无下文。
服务生似是有些尴尬,面色不算好看,没有离开桌子。
于是时岁抬起眼睛,语气冷冰冰淡淡,「还有什么事么。」
瞧着面前人一张冷冽小脸,服务生知道自己今日是没什么机会了,他忙摇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就去忙吧,我不喜欢别人打扰,谢谢。」
打发走面前人,时岁这才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
她面前的鸡尾酒实在是绚丽,蓝色粉色层层叠叠尽是梦幻。
但是时岁知道,越是这种,酒精浓度就越高。
虽说时岁今日打算小小的放纵一次,但是还是很有安全意识的。
在喝酒之前,时岁将自己的定位发给时年,随后,时岁这才将屏幕熄灭,将自己丢进眼前这个嘈杂的世界。
一口鸡尾酒入口,辛辣瞬间席卷味蕾。
呛人的味道恍若刀子,割的时岁喉咙生
疼。
她强行将不适感咽下去,随后红着眼,继续猛灌一口。
不得不说,这酒水的味道真是足啊,只是这么几口下去,时岁就觉得脑袋摇摇晃晃。
她的眼前也跟着逐渐微妙起来,那是一种清醒又模糊的视线。
时岁歪着头,手肘顶在桌面,歪头静看面前的景象,觉得一切具体又恍惚。
「美女,一个人吗。」
忽地,身侧有陌生男声响起。
时岁半抬小脸看过去,视线中,几个混混打扮的男人正站在她身侧。
为首的男人是个黄毛,嘴里叼着廉价的烟,一凑近,时岁便忍不住皱眉。
她没搭理对方,只是自顾自攥紧杯子,没有再继续喝。
对于时岁的不搭理,男人似乎没恼。
酒吧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的,一个个看上去清纯不搭理人,实际上带着到房间里,一个比一个骚。
如是想着,男人不禁伸了伸舌头,露出一口黄牙的同时,他舔了舔嘴唇。
「美女,现在对我不感兴趣没关系,我相信,只要咱们深入了解一下,你会马上对我感兴趣的。」
身侧人话语实在恶心,时岁忍不住拧了眉头。
她想抬手,却发觉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
就是这一刻,时岁赫然瞪大双眼,她意识到,这酒水不对劲。
眼前是不怀好意的一群混混,身后是不知道谁下的药。
一时间,时岁竟不知道哪个更让人恐惧。
随着思绪翻动,时岁觉得自己的眼皮越发沉。
短短几秒,时岁头猛地往前一砸,人昏了过去。
*
时岁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只知道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白色空间。
这里特别冷,她只穿了一件很薄很薄的衣服,她顺着眼前的雪路一直往前看,视线尽头,那里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一股神奇的力量仿若一只大手,攥紧了时岁的脚踝,那力量将时岁一直往前扯,领着她以极快的速度跑起来。
冥冥之中,恍惚有一道声音,一直在指引着时岁。
「来,来......」
视线中,那东西逐渐具象,时岁先是看到了它一侧挂着的药水,随后看清了上面的被褥。
没错,方才那实在模糊的东西,就是王玉兰的病床。
病床上面,王玉兰面色极白,整个人浑身上下泛着一丝即将逝世的意味。
见状,时岁瞪大眼睛。
「妈!妈......妈!」
女人猛地睁开眼睛,冷汗盘踞在她的额角。
时岁这声嘶力竭的一喊,径直将自己在睡梦中拽起来。
一侧,男人瞧着时岁醒了,笑笑,「时小姐。」
这一秒,时岁才看见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