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如果乌达是真正的蛮族合萨,云缺没办法追踪到对方的下落。
但乌达就是申猴!
十二暗剑使之间,可以用令牌沟通。
分出一道灵气没入巳蛇令,其上逐渐浮现出一个光点,随后挪移至申猴的图案处。
很快,光点没入令牌,申猴图案泛起光晕。
连接成功。
对方没有开口,始终沉默着。
等待稍许,云缺以沙哑的声音道:「申猴,你在何处,阁主要见你。」
阁主两个字,语气被特意加重了几分。
果然,听闻后,对方传来同样沙哑的声音:
「阁主有何事,我远在塞外,不太方便。」
「阁主就在蛮族草原,你当面询问即可,我只负责传话。」云缺语气平淡的道。
令牌对面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后,申猴的声音传来:
「寒水河北岸千里处有一片山脉,由五座高矮不同的山峰组成,我在最高的山峰下静候阁主。」
「好。」
云缺只说了一个字,便当机立断切断令牌上的灵气。
成了!
云缺长出一口气。
暗剑使果然对天涯剑阁的阁主敬畏万分,申猴纵然遭遇重创也不敢忤逆阁主的召见。
那位阁主可能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筑基修士给利用了一次。
「申猴,今天我必取你狗命,替我爹报仇!」
云缺放松之余,觉得浑身一阵刺痛袭来。
感知之下,发现剑脉出现混乱的征兆,如跳动的蚯蚓般不断吞噬着四周气息。
云缺知道这是力量透支的体现。
别人力量透支至多身体变得虚弱,灵气枯竭,只要以灵丹灵石恢复即可。
但剑脉非同小可。
一旦透支力量,剑脉会吸收云缺本体的灵力灵气乃至元神精血。
从寒水城内破五行颠倒大阵,到剑开天门,又与乌达死斗,这连番的恶战下来,铁人都要顶不住了,何况是血肉之躯。
云缺立刻从储物戒中取出百柄下品飞剑,以剑脉开始吸收。
飞剑的剑气很快消散一空,百柄飞剑化作满地残渣。
消耗掉百剑之后,剑脉才勉强变得正常,失控的迹象逐渐消失。
看着满地碎裂的飞剑,云缺内心泛起震撼。
自从筑基以来,剑脉所需要的剑气已经不是成倍增长了,而是百倍增加!
炼气境的时候,一把下品飞剑撑得住剑脉一天的消耗。
筑基之后,一百件下品飞剑,也就勉强够一天用的。
百倍增幅!
「要命的剑脉啊……」
云缺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剑宫已经满足不了剑脉所需了,今后想要修为更进一步,就要收集品阶更好,数量更多的飞剑。
幸好剑宫只是外门而已,后面还有个庞然大物的灵剑宗。
收起思绪,云缺驾驭碧空船飞向申猴给出的方位。
飞行途中,云缺始终在盘算着如何对付申猴。
对方挨了一记劫雷,已经有所防备,再用一次效果不会太好。
力战的话,对方虽然身受重伤,可境界还在,一名重创的结丹强者,远非筑基修士能对付。
尤其那五行天罗伞与半块蛊神碑,一个比一个神异。
如果拼命,不惜动用死劫之力,云缺有几分把握斩杀申猴。ap.
可代价必定不小。
以刚刚踏入筑基,修为尚未稳固的状态去死战结丹,绝
非上策。
云缺虽有种种后手,玄鳞甲子神甲护体,但只是面对同阶而言。
极品防御法器玄鳞甲,在结丹强者眼里实在算不得多强的防御手段,而且子神甲也尚未大成,抵挡低阶法器不难,想要挡住结丹强者的濒死反击,无异于痴人说梦。
「有个帮手就好了……」
正苦思对策之际,云缺忽然心头一动。
帮手!
云缺想起了盲蛇。
七级大妖如果出手,灭杀申猴将十拿九稳。
心念转动间,云缺抵达识海空间。
盲蛇庞大的身躯正趴伏在河畔,卷成一圈圈的模样,看着慵懒舒适。
见云缺朝这边走来,盲蛇立刻戒备起来,摊开的蛇身立刻盘成蛇阵。
站在高大的蛇阵前,云缺仰头道:
「做个交易,帮我吞杀一个重创的结丹修士。」
与困在自己识海的盲蛇元神,云缺不用客气,直接开门见山。
盲蛇沉默着吞吐蛇信,良久后传来一道听不出是男是女的低沉声线。
「可以,我要一段夜叉元神。」
听闻这个条件,云缺愣了一下,他还以为盲蛇要趁机提出重获自由。
不要自由,反而要夜叉元神,可见后者对盲蛇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云缺瞬间了然,猜到了盲蛇的心思。
比自由都重要的东西,对盲蛇而言只有一种,那就是实力。
盲蛇被药道人不知折磨了多少年,本身境界肯定处于崩溃边缘,这一点云缺从御兽诀上已经了解。
越是高阶的妖兽,越难驯服,药道人要驯服盲蛇,必定手段尽出,绝不会留情。
而夜叉元神应该能起到稳固当前实力的用处,甚至于让盲蛇有机会摸索下一个大境界的门槛。
沉吟稍许,云缺道:
「成交!」
夜叉元神总共九十九段之多,尸王虫吃了好几天也没啃掉一段,用其中之一作为交易换盲蛇出手,还是比较划算的。
喂虫子也是喂,喂蛇也是喂。
况且对盲蛇,云缺还算印象不错,当初雾山遭遇树妖的时候,盲蛇也算出过力。
一个时辰过后,远处出现连绵山脉,五座山峰一大四小,坐落于草原深处。
离得尚远,云缺便收起飞舟,披上件黑色带兜帽的长袍,缓步踏入山脉。
最高的一座荒山下,有一棵百年老树。
树叶已经枯黄,时而随风飘落,尽显荒凉。
树下,盘坐着一道苍老身影。
乌达的气息若有若无,仿佛树上的一片叶子,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脚步声从林间踏来。
乌达缓缓抬起头,浑浊无光的老眼望向来者。
「不知阁主召见,有何要事,恕我重伤在身无法施礼,阁主勿怪。」
「找你借用一物。」黑袍人声音沙哑道。
乌达微微眯起了眸子,皱眉询问道:「不知阁主要借何物?」
「你的命。」
云缺从黑袍中仰起头,嘴角挂着和蔼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