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回归（本卷终）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秦川再度醒来时，已经在众圣殿中。\n\n顾亭林和王夫子都还没醒酒。\n\n刹那芳华，他在西游世界里，渡过了几百年，于聊斋世界，也才过去不到一夜。\n\n月光如积水般流进众圣殿。\n\n秦川起身的动静。\n\n惊醒了顾亭林和王夫子。\n\n顾亭林道：“秦子，你怎么……”\n\n他和王夫子何等敏锐，立时察觉到秦川身上有种万古不磨的沧桑感。这种感觉，之前可是没有的。\n\n秦川笑道：“学昔年圣皇事，一梦华胥之国，遨游一生，见了那大唐皇帝，数百年沉浮。”\n\n“大善。”顾亭林抚掌而笑。\n\n王夫子道：“此可谓一梦生世界，秦子可有悟道。”\n\n秦川：“见了些神圣仙佛，若说悟道是有的，只是却不好说。”\n\n王夫子和顾亭林洒然一笑。\n\n秦川和两人告别。\n\n因为他身上有老君金丹和佛舍利，来到这个世界，居然有些颤动，似乎是世界不能承受之重。\n\n他需要回去将其炼化稳定下来。\n\n不然，以这两样事物的可怕之处，如果一旦爆发，怕是聊斋世界都没了。\n\n他纵起筋斗云，回到天门书院。\n\n而内心里，秦川不免怅然若失。\n\n当惯了玉宸道君。\n\n再成为自己时，有种说不出的不适之感。\n\n这像是网游玩了满级号，再回到现实世界的感觉。\n\n不同之处在于，秦川当真能朝着那个目标进发。\n\n“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万劫不磨。”\n\n聊斋世界在诸天万界里，好比微末之尘，可秦川有信心从这里走出，成为诸天万界的巨头。\n\n接下来的时间里，秦川也没去里世界，就是在天门书院里，用元神祭炼金丹和佛舍利。\n\n参悟其中至道之妙。\n\n同时秦川悟通千变万化的关节，斩出一个化身。\n\n类似上清七十二化之玉宸道君。\n\n这个化身是纯粹的凡人。\n\n亦是秦川的后手。\n\n如果他本体遇到不可抵挡的大劫而消亡，这个化身依旧能存在。\n\n…\n\n…\n\n东鲁之地，泰山府附近。\n\n此地为至圣先师的故土，数千年来，文风鼎盛。\n\n当今天下，虽然秦子之学，传遍四海，为新学，为当世县学。可诸子道统，归于夫子。\n\n东鲁候依旧是圣人后裔，为天下士子的精神图腾。\n\n当然，秦子为在世圣人。\n\n圣人在世，圣人后裔，也不能与其争辉。\n\n东鲁的夫子庙，乃东鲁之地，第一大庙。地位超然，在东鲁人心中，地位还要高过泰山娘娘庙。\n\n泰山娘娘，则是俗称的碧霞元君。\n\n至于泰山娘娘本人，虽是天地间第一地神，地位无比尊崇。传说是其本体更是青帝之女。\n\n可为人甚是喜欢儒学，其麾下狐妖，若要成为正式的修行，做俗语里的狐仙，都是要来泰山天狐书院经过类似科举的考试，才能成为狐族的秀才。\n\n踏上正式修行之路。\n\n这狐族秀才，也是所谓的狐仙。\n\n天下狐族有两支，一为青丘，一为涂山。\n\n涂山一脉，便是受泰山娘娘庇护并考验的狐族。\n\n至于青丘一脉，则不受泰山娘娘管辖。\n\n这日东鲁城的泰山娘娘庙附近的一个书斋来了个游学的士子。\n\n书斋叫做知行斋。\n\n乃是取知行合一之意。\n\n知行合一是秦子新学的核心思想之一。\n\n书斋的主人，虽然是土生土长的东鲁人，近来新学之风刮起，也开始学习心学。\n\n因为东鲁学风守旧。\n\n他倒是个异类。\n\n将书铺改名知行斋后，人人都知道他是新学派的，生意自是一落百丈了。\n\n知行斋主人也不在意。\n\n他人到中年，还只是个秀才，对科考没啥期盼。\n\n做学问如修行，对于俗世财物，需求不高。\n\n生意好不好，他都能接受。\n\n一个书生走进知行斋。\n\n书生正是秦川以千变万化修出的一化。\n\n他游学东鲁，无意间到了此处，见到知行斋三字，自是心领神会的一笑，这是有缘了。\n\n而且这知行斋的位置颇有讲究。\n\n他现在虽然是凡身，可见识来自本尊。\n\n一眼就瞧出知行斋的位置恰好位于这一地带的地气枢纽，灵机最为平和，建了书斋之后，更是有了中正文气，消除尘世杂虑。\n\n颇有“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之自然意趣。\n\n长期居住这样地方的人，心情一定会很平和。\n\n书生走进书斋，书斋主人自己在藤椅上看书，乃是个中年秀才，没有招呼客人的打算。\n\n书生看着书斋里的书籍，有新有旧。\n\n其中不乏秦子的著作。\n\n与诸子文章并列一起。\n\n他最后掠过书籍，目光停留在一个说新不新说旧不旧的物件上。\n\n这物件乃是一个容器，容器悬在空中，两边有曲线形的铁棍支着，看起来是装水的，可是里面现在却是空空如也，容器也歪向一边。\n\n“怎么，学兄认得这件东西？”书斋的主人开口，说话的声音很平和。\n\n书斋主人论相貌不算很出众，但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放在人群中，亦是比较特别的存在。\n\n这人极爱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身上的青衫虽然有些旧，却一尘不染。\n\n气质十分亲和。\n\n“在下陵州人方虚圣，兄台是本店的东家么？”\n\n书斋主人眼睛一亮，陵州，那可是秦子的地盘。\n\n来东鲁游学的新学士子都很少，何况是新学圣地的陵州呢。\n\n“鄙人范晋，方兄是陵州人，想必见多识广，我看你注意到我店里这个容器，莫非方兄认得此物来历？”\n\n方虚圣：“莫非是欹器？”\n\n范晋不由抚掌道：“方兄猜对了。既能说出名字，可说得出典故？”\n\n方虚圣：“此物出自《荀子宥坐》一篇，当时夫子去鲁恒公庙，问守庙人此为何物，守庙人说此盖为宥坐之器。夫子说宥坐之器，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然后夫子让弟子往里面灌水。果然是中而正，满而覆，虚而欹。”\n\n范晋：“果然是陵州人，学识不浅。今世以来，多以荀子为乡党之学，不登大雅之堂。方兄能专研荀子，足见陵州学风，不拘一格。新学之学，有包罗万象的气象。”\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