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天地同力，鲤跃龙门！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龙门山。\n\n诚如庄生所言，此山雄奇险峻，虽不如不周山脉恢弘壮丽，亦是常人难以涉足之处。\n\n但就在此山之间，有一条长河环绕而行，甚至穿行龙山之门，顺流而下，恍如星河洒落人间。\n\n真正壮美的，却并非是那流转而下的蜿蜒瀑布，而是自水中逆流而来的大鲤。\n\n它们跨越万水千山，每十五年必然要途径一次龙门山，飞跃过间或数丈，甚至是数十丈的险峻奇关，方才能够完成一次轮回。\n\n在顾担的理解之中，这大抵是一次鱼类的洄游。\n\n只不过此世风貌自有不同，倒也不能全然类比，起码在顾担的认知之中，寻常的鱼儿，定然是想尽办法也不可能越过数十丈的‘高墙’。\n\n仙临八十九年，春至末时。\n\n十五年一次的鱼跃龙门，就要到来了。\n\n顾担和庄生携手来到了龙门山的脚下。\n\n出乎顾担的意料的是，龙门山脚下非常热闹，周围有不少草草搭建的茅屋，甚至还有一些明显刚刚耸立不久的木质房屋，房门前拴着车马。\n\n甚至还有各种小贩在道路两旁摆起了摊子。\n\n“龙门山脚下并不太适合安营扎寨，这里很容易被水患影响，否则先人们也没必要将龙门开凿出一个口子，供长河改道用之。\n\n可即使如此，水患仍旧不能彻底解决，只能说比原先好了许多，但也不适合在龙门山脚下休养生息，甚至方圆几十里内，连农田都无法得见。”\n\n庄生每到一处，都会很仔细的和顾担介绍周围的情况，如数家珍。\n\n他的书不是白看的，各地风貌、人俗世故，皆通一二，有他在身旁讲解，颇有种让顾担遇到了‘江湖百晓生’的错觉。\n\n“不过，鱼跃龙门的奇景可是一大盛世，很多人都不愿错过，甚至提前一个月、半个月就要过来。既然有了人，自然也就会有各种商旅驻足，久而久之，每十五年，龙门山的山脚下，都能看到一大批的人汇聚在此，甚至热闹非常。”\n\n庄生指了指山脚下的那一大批人。\n\n其中有手握长剑，衣着长衫的游侠儿；有沿途叫卖，推着小车的贩夫走卒；甚至还有挂出了牌匾，喊人进去吃酒的临时客栈。\n\n顾担甚至还看到了一大批车马簇拥，就连马儿身上都有精美甲胄遮身的豪奢之辈，他们的四周空了一大片，无论是市井小民还是浪荡游侠，间或是凡俗走卒都不肯靠近。\n\n除此之外，最让顾担惊讶的是，在龙门山脚下，他还看到了船。\n\n没错，就是船！\n\n陆地上的船堂而皇之的躺在那里，给人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n\n“大鲤越龙门之际，时常有雷雨相伴，常人引之为天劫，也就是俗称的天火灼其尾，蜕而化龙。”\n\n注意到顾担略显古怪的目光，庄生笑着说道：“但既有大鲤可越过龙门，自然亦有大鲤倒霉，被人抓去当了酒菜。不少渔夫都会趁着这个时节聚在一起，共同奋力，只为多抓几只大鲤，运气好的，能省却几年忙活。\n\n若雷雨甚大，龙门山脚下亦会化作泽国，到了那时，船只便有了用处。不仅可以载物，亦可用来载人，收获也不见得比抓大鲤来的小。这推舟于陆之景，倒也不是全然无甚用处。”\n\n顾担略略一扫，大致约莫，这龙门上脚下，少说也有数千人，已经相当了不得。\n\n这个时候一个颇大的镇子都很难凑得到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最少都是吃食无忧之辈，否则就算鱼跃龙门再怎么奇，大抵也是没有那个心思过来看的。\n\n“山上苦寒，再加上龙门山险峻非常，时常有雨水洒落，山石润滑，一不小心失足而下者时常有之，进而丧命。便是想要窥览奇景，也不是那般容易，很多人在山脚下等候，只待有大鲤飞跃而过，他们自然也能知晓。”\n\n庄生问道：“我们是在山下驻足几晚，等待大鲤腾跃，还是直接去山上观摩？”\n\n“自是直接去山上。”\n\n顾担倒是没有凑那份热闹的兴趣。\n\n他们二人的体魄自然不是常人可比，山间的寒冷湿滑都算不得什么，既要观景，便无需那一份享受。\n\n当下没有过多的在山脚下的繁华集市间留恋，两人随意的挑了一个险峻无人的小道，腾跃之间，高耸巍峨的龙门山却也不过是等闲。\n\n一路飞跃至山涧，隔着老远便可听到奔流涌动的声浪扑面而来，虽未得见水流，水汽却已是遍布四方。\n\n待得真来到了龙门口之所在，顾担都忍不住感叹先人之艰难。\n\n只见那山岳之间，竟被硬生生刨开了一道门户，门户颇长，一里有余，但两岸却甚是狭小险峻，堪堪可站得一人。\n\n何止是无车马可行，便是人在其上，也合该是心惊胆颤！\n\n目光四望之下，周围并没有留下甚观景之地，想来当初饱受水患困扰的先民们，也没有想到未来会有一批人，特地来此处观摩。\n\n正所谓艺高人胆大，顾担和庄生就行走在那河道奔腾的两旁狭窄之处，如履平地一般。\n\n“这水流当真迅捷至极。”\n\n顾担对河流的认知只能说非常一般，可此地流逝之迅捷，已足以让他有些惊叹，如此迅捷之流速，又该是何等大鱼，才能越过龙门，甚至逆流而上？\n\n难怪先贤有言：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n\n“地势使然。”\n\n庄生亦是点了点头，两人脚步不停，很快便走到了龙门口处，向下方望去。\n\n龙门山其实算不得过于高耸，起码对于见识过不周山脉的顾担而言，也就只能说还行。\n\n但于常人而言，在龙门口向下张望，便已是百丈悬崖一般，迅疾的水流自此腾飞直下，白茫茫的浩荡江水之音振聋发聩而来，水浪滔天怒卷，的确是别有一番滋味儿。\n\n龙门口下的瀑布倒也并非是一马平川，恰恰相反，其上多有‘阶梯怪石’，层层垒落而下，间或有稍许‘水潭’不住的被瀑布冲刷横扫而过，激流涌动。\n\n亲眼目睹之下，很难让人相信会有一群大鲤，竟会在如此险峻之处非要逆流而上，越过龙门。\n\n庄生的装束也终于是派上了用场。\n\n他直接盘坐下来，将鱼篓放在怀中，抽出鱼竿一甩，连个鱼饵都没有，竟是就要在这龙门口之处钓鱼。\n\n“哈，你也喜欢愿者上钩？”\n\n顾担面容颇有些古怪的问道。\n\n“愿者上钩？”\n\n庄生一怔，琢磨了一下回过味儿来，笑道：“我钓的并非是鱼儿，而是其中的一份心境。若有愿者自然再好不过，便是没有，亦可得垂钓之乐趣。”\n\n“我倒是俗气了，只是想看一看颇负盛名的鱼跃龙门，可否真的那般值得称道。”\n\n顾担也盘膝坐了下来，却是闭目养神，静待大鲤。\n\n两人各寻其乐，除了涛涛水声之外，四周都静谧了下来，此刻为时尚早，那些要一同观摩这场奇景之人，尚且未曾攀登至此。\n\n日出日落，月寒日暖。\n\n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n\n顾担的目光看向阴沉的天穹，有所察觉。\n\n要下雨了。\n\n都说春雨贵如油，在这春末夏初之间，龙门山之处的雨水也是甚多。\n\n只是，此时下雨，苦的却是山下那群想要观摩鱼跃龙门奇景之人。\n\n山路本就难走，再有雨水浇灌，稍有不慎跌倒都算幸事，万一失足而下，当真要恨意难平。\n\n思虑之间，却隐约听到了人声。\n\n顾担扭头看去，只见一人身手矫健的漫步而来，其面貌中正而威严，是很常见的国字脸，腰间坠着玉佩和宝剑，行走在河道险峻两岸，也是如履平地一般。\n\n虽非宗师级别的人物，亦是练脏有成之辈。\n\n那人大概也是未曾想到，竟然会有人他比还要更快一步在此处等待，当下有些愕然的扫了他们一眼，注意到顾担探寻而来的目光，略略拱了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只是没有开口，来到了河岸的另一侧。\n\n反倒是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爹爹，你等等我啊，你跑那么快做什么！”\n\n人未至，声先闻。\n\n在那声音传荡过来不久之后，又一道身影腾跃而来，凝眸望去，那果真是个女子，一袭红衣。\n\n但真正让顾担惊讶的是，那个小女孩看上去颇为稚嫩，应当只有十三四岁的程度，气血却颇为旺盛，甚至已经接近练脏。\n\n即使在这般险峻之地，倒也没有半分生疏惧怕，脚尖轻点之间，好似舞蹈般纵跃而来，看似险象环生，实则驾轻就熟，武艺竟是非同一般，堪称难得一遇的武道奇才。\n\n“呀！怎会有人比咱们还快？”\n\n刚刚翻越上来，小女孩目光一扫，便看到了坐在那里垂钓的庄生，以及顾担，颇为惊讶的说道。\n\n“怜儿，莫要无礼。”\n\n水声迅疾，中年男子开口间声音鼓荡，方可压下涛涛江水之音。\n\n小姑娘眼珠一转，却没有去找自己的老爹，反而是迈着步子，半点不惧的走向顾担这边。\n\n当险峻要道于她脚下似是一片坦途，风风火火的间便冲了过来，一直来到了庄生的身前，闻到他身上的鱼腥味儿之后，才用红袖掩了掩鼻子，好奇的问道：“此地水流如此迅捷，安能垂钓？”\n\n“此言差矣。既为垂钓，何处不可落勾？”\n\n庄生说道\n\n“可这里明显钓不上鱼儿来啊！”\n\n小姑娘在他身旁蹲下，甚至伸手垫了垫他的鱼篓，说道：“你看，我就说吧，这里钓不上鱼的！”\n\n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大傻子，倒是有几分可爱。\n\n“诶。”\n\n庄生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垂钓便是为了鱼么？”\n\n“既不为鱼，为何垂钓？”\n\n小姑娘非但没有被问住，反而是当即反问，哼了一声，双手掐腰，“故弄玄虚！”\n\n“我钓的乃是心中那一份安宁自在，而非水中可见的游鱼。虽无钓鱼之获，自有钓鱼之乐，如此岂不尽得钓鱼之美？堕于形物，便自然少了那份乐趣。”\n\n庄生倒是饶有兴致的谈了起来。\n\n“钓不上鱼就钓不上鱼嘛，我又没有嘲笑你。爹爹说过，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没有做到还给自己找理由的人了！”\n\n小女孩双手叉腰，故作大人姿态的训斥了起来，“此地钓鱼本就不合时宜，雷雨又要来了，你们赶紧走吧，小心掉下去捞不起来哦！”\n\n“哈”\n\n一旁一直听着的顾担没忍住，终于是笑了起来。\n\n没曾想他这点动静，反倒是将小女孩的目光给引了过来，竟然连他都顺带着训斥了起来。\n\n“你也是！你的朋友在这里钓鱼，明知道钓不上来，你也不知道劝一劝他。”\n\n小家伙一点也不客气的斥责道。\n\n顾担想了想，“这句话也是你父亲教给你的？”\n\n“我自己悟出来的！”\n\n小女孩小下巴一扬，骄傲的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个怪人凑在一起，不干正事儿！”\n\n说话之间，那中年汉子总算赶了过来，二话不说的揪住小女孩命运的后脖颈就将她给提到了身后。\n\n“两位，抱歉。我家姑娘甚少出门，性子也是活泼了些。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n\n中年男子倒是非常有礼貌的说道。\n\n“没事，小姑娘蛮可爱的。”\n\n顾担摆了摆手，顺便提点道：“不过她气血进境委实太快了些，又尚未发育完全，如此对自身成长倒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n\n这姑娘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便有此等实力，天资倒也算得上绝佳二字。\n\n不过凡事过犹不及，武道亦是如此。\n\n如此迅猛的提升，她的身体却并未成长完全，如此不停的向前冲刺，身子骨尚且未曾长开，便已要被磨砺的‘定型’，反而有损自身。\n\n“这”\n\n中年男子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讶然。\n\n万万没想到竟有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女儿的实力，当下也不敢多留，只是再度鞠身，抱拳一礼道：“多谢指点。”\n\n“嗯？”\n\n反倒是他的女儿，听到顾担的话后，极为惊讶的扫了他一眼，似是想要翻过老爹这座大山凑过来。\n\n奈何老爹的五指山过于厉害，抓住她的胳膊就跑到了江的对岸去。\n\n直到这个时候，在浩荡的水声之间，顾担仍能够清晰的听到江对岸的话语声。\n\n“爹爹，你拉着我干嘛！说话的那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隐世高人吧？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实力诶！我就说，以我这般天资纵横的人，就差一个厉害的师傅了！你请的那些人还不够我打的，我要自己找个师傅！”\n\n小女孩的声音即使在江水波涛的搅动间仍是显得有几分活力。\n\n“闭嘴。伴君尚且如伴虎，那般人物，岂是你我可以贸然接近的？”\n\n紧接着则是一道训斥之声传来，声色俱厉。\n\n“伴君如伴虎”\n\n呢喃着这几个字，顾担失笑。\n\n是啊，伴君尚且如同伴虎，可君主要杀臣子，起码还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无论是不是莫须有，理由大部分时候都是要有的。\n\n可对于强者而言，甚至很多时候理由都不需要，比猛虎还要可怕。\n\n到底是机缘还是险恶，全看旁人的一念之间。\n\n这也是顾担为什么要离开不周山脉的原因。\n\n无论不周山脉有什么古怪，是不是要针对他，他都不愿留在那里，未尝不是有类似的想法。\n\n两虎相争之前，倒霉的可是山中无数的动物。\n\n若不想招来祸患，除了自身足够强大这一点外，远远避开，未尝不是智者的选择。\n\n随着中年男子以及那名为怜儿的小姑娘登山之后，陆续的开始有人攀登而来，几乎各个都有武艺在身。\n\n毕竟在这般险峻之地，又是雷雨将至之时，一般人纵使有那个胆量，也没那个实力来欣赏此地奇景。\n\n“看来大鲤就要到了，应是陆地那般先收到消息，然后快马赶至山脚下，通知那些人。”\n\n庄生也终于是收起了鱼竿理所当然的，他什么都没有钓到。\n\n大鲤自龙门口逆流而上，沿途当然也有踪迹可循，只不过想要看鱼跃龙门的奇景，只能在此地等候罢了。\n\n在来到龙门山之前，大鲤们也懂得‘休养生息’，节省体力的道理，倒是让人有了充足的时间，将消息传递到龙门山脚下，让那群想要窥览奇景的人率先登山等候。\n\n“轰隆！！！”\n\n天地间不断地有闷雷响彻，乌压压的云朵遍布四野，云厚天低，连空气都显得极为憋闷。\n\n不知何时，分辨不出的天色之中，有风吹拂而来。\n\n随即有雨水自天际洒落而下，初时稍缓，如牛毛细雨，骤而旺盛，劈头盖脸洒扫而来，似是要将这群不知所谓的凡人尽数驱赶开来。\n\n伴随着猛烈的雨势，原本爬山的人群少了大半。\n\n奇景虽好，个人安危更重。\n\n便是这一次不幸遇到了雷雨天，下一个十五年，仍会有鲤跃龙门的奇景再度上演，确有重开之日，倒也不必过于遗憾。\n\n不过倒也有无惧风雨之辈，很快便来到了顾担和庄生的身侧，他们占据了最好的观景位置，这就是先行出发的好处。\n\n便是要欣赏美景，位置也得先占住才成。\n\n率先来到他们身边的，是个身着劲装，腰间环绕着几道铁锁的江湖游侠儿，来到此处后也并不跟顾担两人寒暄，而是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龙门山口，不为外物所扰。\n\n任由雨水冲刷而下，亦是如同礁石般站在那里，不摇不动。\n\n雨水模糊视线，却是难不倒顾担。\n\n那些雨水在即将触碰到他的身体之时，便会自然而然的‘弹’开，如同触碰到了不可见的屏障，四周风雨交加，天际电闪雷鸣，而在他的周身，唯独脚下有些许微弱的湿润，免去雨水沾身。\n\n反倒是庄生未曾用真气护体，任由着漫天雨水落在蓑衣之上，各得其美。\n\n然而这场雷雨似是也非同一般，越下越大，春末夏初的雷鸣声震响四野，在山间回荡不休，耀目的雷光横穿天地，好似巨人投掷的神兵于人间显露片刻，震耳欲聋、耀人心目。\n\n四周尽是风声、雨声、雷声，哪怕明知身旁有人在，此刻每个人也像是变成了天地独行客，连身前半寸之地都难以看清，瓢泼雷雨似是成为了一座囚笼，平等的关押着每一个人。\n\n实力不济之辈，在如此汹汹雨势之间，怕是早就落入河水之中。\n\n终于，在近乎让人感觉到漫长的等待之中，顾担的目光穿过好似层层帷幕一般的雨帘，即使以他的目力，也仅仅只能看到远处似乎又什么弹跳而起的渺小身影。\n\n不，它们并不渺小，只是相隔实在太远，难免失真。\n\n如果说在这场大雨之中，有谁最为兴奋，那大概是那一片片，近乎好似连绵成海般的生灵了。\n\n有大鲤兴奋的在河水间腾跃而起，庞大的身躯砸在水面之上，溅起无数浪花。\n\n它们横冲而来，逆流而上，当接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顾担终于能够看得清楚。\n\n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它们被称之为大鲤。\n\n最前方的那几头大鲤，通体呈现出泥浆般的黄浊之色，身躯极大，少说也有数丈之躯，几乎不似河中之物。\n\n它们的头颅颇大，鱼身修长，鳞片上有“十”字的纹理交映，与他所知晓的鲤鱼有些相似，却又有不同之处。\n\n强劲的尾部每一次拍打之间，都能搅动出滔天的浪花，远远看去，似乎整个河面都在因此而沸腾，恍如猛龙闹海一般。\n\n天地间震耳欲聋的雷鸣似是为它们所发出的乐章，瓢泼的大雨却是它们最好的乐园。\n\n逆流之间，那群大鲤终于是逐渐接近到了龙门瀑布之下，此时它们需要面对的难关不过才刚刚开始，成千上万里的游动，若不能渡过此道关隘，便全然作废。\n\n等到旁人也终于能够察觉的时候，鲤跃龙门的奇景，赫然已至众人眼前！\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