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天机宗代表,应夭邀赠大药一株!”
“剑宗代表,王擎天赠大药一株!”
“道宗代表.”
“佛门代表.”
九大仙宗中,其他八大仙宗仿佛是商量好的一般,送给顾担的礼物皆是大药。
大药对于金丹修士大有裨益,部份更加出类拔萃的大药对元婴尊者都颇具效用。
最关键的是大药能够催生其他灵株的生长,对于宗门来说,大药附带的能力甚至比之大药本身的药效还更加可贵。
毕竟宗门需要的是细水长流,而不是吃了这顿不想下顿。
正是因此,大药的战略价值更高一些,通常有价无市,除非实在没办法,否则大药就相当于宗门的聚宝盆,能够源源不断的带来额外的‘利润’。
沈江月看向一旁的顾担,笑着道:“看来其他仙宗心里也是承了你一份情,因此送出了这份珍贵的礼物。若没有你力挽狂澜的话,不知多少人要‘遗臭万年’,甚至有几个还得以死谢罪。”
“还好吧。”
顾担不置可否的点头。
其实生死擂台若能当真好好排兵布阵,他哪怕不上场人族都不见得一定会输,只不过阵痴极大可能跟那头天生异种以命换命。
只要阵痴压阵,乘黄异种的诅咒哪有机会用?
但事实是,人往往不能采取最为理性的选择。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生死擂台决定的是人族大局,可大局之下尚有私利。
当真五五开,那自然是倾尽全力,容不得半点妥协和懈怠。
可一旦让人看到优势,自觉胜券在握之下,内部就又难免出现各种各样的小心思.凡俗如此,仙道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人本身便具有高尚和卑劣两种不同的心理,当卑劣抬头,高尚就会低垂。
越是历经世事,看到的越多,顾担越发开始理解墨家。
苦难也好,繁荣也罢;兴盛也好,衰退也罢。
墨家始终都是那个墨家,不为外物所动。
这固然让墨家吃到了苦头,却也永恒的留下了属于墨家的光辉。
当黑暗再度覆盖的那一天到来,终会有人想起那个名字。
恐怕这才是‘虽天下无人,子墨子之言犹在’的本意。
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
时隔百年之久,无数故人已为黄土,顾担再次感受到了老友理念的重量。
或许千百年来,血与火的交织,爱与恨的纠缠之中,真的有一些‘天生圣人’,在参悟道理之后,明白了自身的归宿。
“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沈江月挑眉,有些诧异的说道:“现在你的身价可是比绝大部分元婴尊者都高到不知哪里去了,绝品灵脉灵气交汇之地的洞府,长生宗也就九个。更不用说你现在还有十一株大药在手.便是在长生宗自开一脉都足够了。”
想要得到足够多的重视,就必须表现出与之匹配的能力。
生死擂台最耀眼的那个人,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荣耀和地位。
除了天骄魁首的称呼之外,各大宗门送来的东西可都是实打实的,一举让顾担的身价迈入到了资深元婴都要眼红的地步。
起码沈江月自己手里也仅仅只有两株大药——其中一株还是自己晋升元婴之后,长生宗给的奖赏!
十二株大药,顾担脱离长生宗,自己开设个大宗门都差不多够用了,足以养一位元婴,十余位金丹,百位筑基,千余练气!
这还是在不伤大药根本的情况下。
“我倒是没有自己经营势力的打算。”
顾担微微摇头,在这方面他的确没有一星半点的野心可言。
这些东西虽然价值不菲,可对他而言却算不得什么。
大药的效用,可远比不得若木。
不过,大药在修仙界是绝对堪比‘黄金’的硬通货,哪怕是一片叶子都价值不菲。
活生生的一株大药,甚至有机会换来对元婴尊者都大有裨益的灵丹妙药!
毕竟前者自可蒙阴后人,后者吃了也就没了。
‘留着也是浪费’
顾担目光闪动,看向在这里忙碌的几个人。
墨锋、郑非、庄云,这三个小家伙。
距离陨道天河的降临,大概还有百余年。
初晋金丹的他们,按照正常的修行来讲,绝无问鼎化神的希望。
起码这么短的时间不够。
但若是有他全力资助的话.或许,未尝不可一试。
“师尊,你说,我用大药换取无暇金丹的急速晋升,有机会么?”
顾担忽然问道。
“嗯?”
沈江月先是一怔,随即无奈的笑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想要什么丹药,直接说就是了,宗门自会全力资助于你。便是咱们长生宗没有的,其他仙宗也定不会刁难你。你可是人族英雄、天骄魁首,让你晋升元婴,是九大仙宗不容推卸的责任,谁敢收你的东西?”
“不是我。”
顾担微微摇头,道:“我准备给墨锋、郑非、庄云他们三个,量身打造一套最快的晋升方式。最好能十余年就走完寻常无暇金丹需要百年才能走完的路。”
“嗯?!”
沈江月愈发惊讶,难道这三个小家伙都是徒弟在凡俗间的私生子?
可看着也不像啊!
沈江月目光灼灼的盯着顾担的脸看了许久,发现顾担并非是在开玩笑之后,才终于确定他并非是在开玩笑,当下不由劝阻道:“何必要这么做呢?即使不提大药的价值,为了晋升而晋升这种事,除了寿元将尽、逼不得已的修士之外,少有人会那么做。
如果不计成本的硬砸,的确可以将金丹的修炼时间大幅缩短,但也只是没有任何战力的空壳而已。心性没有磨砺、战力没有提升、术法没有修习.更是少了自己稳步向上攀登的努力,对于日后的成长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纯粹的‘药罐子’金丹,恐怕终生都不可能碎丹凝婴,过早的提升修为,终归要从别的方面重新补回来。”
修仙界有很多的竞争是不假,但从没有宗门选择‘为了快而快’的提升天骄的修为。
像天机圣女、合欢圣女,背后的天机宗、合欢宗真没有一口气堆她们修为的实力么?
只是没有选择那么做而已。
“我觉得他们的心性已经过关了。”
顾担却是摇了摇头,坚定道:“只要能够碎丹凝婴,金丹的术法不修也罢。”
哪怕是另一个世界,十岁出头些上大学的都不是没有,还是真正的顶尖学府。
天才的道路终归与常人不同。
更何况陨道天河的‘燃眉之急’近在眼前,百余年都近乎弹指一挥间。
真要按部就班的修行,还走寻常路,源天界怕是都化成灰了。
源天界不仅仅是他的源天界,也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在为了对抗陨道天河而努力。
再说化神还需要面对封神榜的威胁.他也的确希望能找到参照,看看封神榜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无论是大义还是私心,顾担全力资助几个可以信任的小家伙都是一件好事。
反正想要化神,终归要面对那一步。
“这”
沈江月眉头紧蹙,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徒弟究竟在发什么疯。
但迟疑片刻之后,还是没有再出言劝阻。
无论背后是何隐情,等到今日结束再问也不迟。
那些大药全是属于顾担的东西,他的确拥有支配的权利,即使是她这个师尊也不好去指手画脚。
她的这个徒弟哪里都好,就是太有主见了一些。
导致她这个师尊好像都成了谋士似的,只能听他说,然后出谋划策,却没有决定权。
搞不明白这家伙究竟是想拜师还是想要找个谋士。
“沈尊者,恭喜恭喜!收下这么个【天骄魁首】的徒弟,来日怕是会震撼整个修仙界,无数典籍都将记载你们的名讳。”
正在思索间,已有熟悉的长生宗尊者前来贺喜。
沈江月被打断思绪,也只能暂且按下不表,面带笑容的迎了上去,与之攀谈起来。
又一轮的仙宴在青山开始,虽不如前些日子那般盛大恢弘,却也是小而美。
长桌林立,不过座次却更加明显。
毕竟拜师宴本身也是一个较为看重辈分和实力的地方,与庆典有所不同。
按照修仙界的规矩奉茶之后,顾担也算是真正成为了沈江月的徒弟,广而告之。
随后顾担便算是自由了,来到属于真正天骄的那一桌。
“感谢诸位前来参加我的拜师宴,一杯薄酒,不成敬意。”
顾担端起酒杯,向阵痴、应夭邀、洛轻音他们示意,随即一饮而尽。
“不客气,你这家伙真是出人意料。”
应夭邀目光在顾担身上转悠,“凡蜕仙占卜的就是你吧?难怪在夏朝仙宴的时候你不去试试我的占卜,是不是早有察觉?”
“人不能全靠预言,还得自己努力才行。机会若能凭本事抓在自己手里,便无需去依靠运气。”
顾担笑道:“我只是不太信命,并非是质疑天机圣女的本事。”
“有道理。”
应夭邀赞许的点头,“天机难测,而人心自有。能战胜心中借力取巧的心思,凭本事闯荡出一番天地,便已有强者风范。真正觉得能掐会算,推演天势便可步步高升、平步青云的人,难免会万劫加身而不自知。
天机可查,不尽可信。”
“你今天怎么这么正常?”
阵痴瞥了她一眼,这般讲道理的模样,还是天机圣女么?
那个刁蛮的小丫头呢?
“这里可是绝品灵脉灵气交汇之地,天地钟爱,天势也最为稳定,所以我受到天地的影响也会减少许多。”
果不其然,若是此前的应夭邀,定会跳脚,但此时她的情绪仍旧格外平稳,终于不再像是一个真的小丫头了。
言谈之间,那张带着些许婴儿肥的娇俏脸庞上竟然难得露出些许知性的美感,倒是颇有一番别样韵味。
“接下来会有几十年的太平日子,也该准备突破了。”
洛轻音接过话茬,“应妹妹怕是还要借宝地一用。”
他们这些人都将得到九大仙宗的倾力栽培,长生宗当然也不例外。
哪里突破比得上绝品灵脉的交汇之地呢?
即使不在青山,也是留在长生宗突破更为稳妥。
“大家都一样。”
应夭邀肯定的点头,随即反讽了回去:“除了某人。”
“啧,还这么记仇。”
阵痴耸肩,即使摆脱了少女思绪的应夭邀,照样不是好惹的。
“那我就预祝各位突破元婴顺利。”
虽然被不小心的‘殃及池鱼’,顾担却是不以为意,“希望来日元婴相逢,再问化神何期!”
“说的对,化神才是目标。”
阵痴认同的点头。
元婴?
不好意思,若真的只想到元婴的话,他按部就班的修行也就够了。
就是想要达到那个真正超脱天地的境界,他才要涉身闯荡道蕴金丹之途。
元婴很好,可若没有化神之希望,他宁可不要。
“化神的话.”
应夭邀的目光忽然变得有几分跳脱,看向了合欢圣女,半个身子都贴了过去,在洛轻音的耳边吹气,樱桃小口开合间,格外大胆的调侃声已是脱口而出:“洛姐姐,考不考虑一下咱呀?”
“去你的!”
洛轻音脸色微红,屈指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哎哟~”
应夭邀夸张的捂着脑袋,委委屈屈的说道:“看来小女子没有那个机会了呀。”
气氛不知不觉间,已经欢快了起来。
青山之内,另一处长桌前。
楼言看着脸色不喜不怒,只是端着酒一杯又一杯饮下去的郑尊者,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尊.”
“嗯?”
喝着闷酒的郑尊者抬头瞥了他一眼,“怎么?”
“您说.等我晋升元婴,还能找孔翟让他给我行礼么?”
楼言踌躇的问道。
“.”
郑尊者端着酒壶的手不由得一晃,琼浆玉液洒落桌前。
好半晌之后,郑尊者终于是将手中酒壶放下,拍了拍楼言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别光喝酒,多吃点菜。”
楼言:“?”
这不是您跟我说的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