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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觉得这些希腊人靠不住,殿下。”离开了众人之后,路易爵士小声对旁边的让娜公主说道:“不止那些希腊土财主。就是这个莫名其妙找过来的女人,也给我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我也说不清楚理由。但我刚会骑马的时候,祖父就给我说,不能忽视自己的直觉。如果哪里感觉有问题,那十有八九就真的有问题——他自己都是靠这个,才从英格兰人手底下逃出来的。”他解释道:“这家伙肯定有什么意图,想借咱们做些什么。”
“不用你感觉,我当然知道她有别的意图。要不然,为什么要来找我们?”让娜公主摇头道:“这种合作,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她要是没有什么想要的,我还得觉得奇怪呢。”
“我刚来这边的时候,就和那些意大利商人来往了。”她多解释了几句,好让手下们放心:“这个希腊女人,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剧团的普通成员。后来,一个佛罗伦萨商业家族赞助了他们,她就借着这个机会,靠着自己的口才和一点运气,得到了赞助人的青睐,也拿到了上流圈子的入场券。”
“这人挺有眼光,行动能力也很强。我刚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和意大利商人们举行宴会的时候,她就盯上我了。”让娜公主回想了下,说道:“宴会后,她就找上门,向我承诺,只要给她授权,她就可以联系一众希腊富豪,给我提供更多的财政支持,也顺带能让我在这边的行动,可以更方便一点。”
“这种人,其实也是商人,只不过他们贩卖的是人际关系,和各种方便渠道罢了。你之前没去过巴黎这样的大城市,否则应该多少也接触过。”
“原来是这样……”路易爵士大概明白了:“我原本以外,都是贵族出身的人,在做这种事情呢。”
“贵族女性在这方面,确实会有优势。至于她……”让娜公主想了想:“她应该就是普通平民吧。”
“按照她自己的说法,她的母亲长期经营着城里的一个大剧团。在希腊人的社会中,这种娱乐方式比我们那边更加重要,竞争也更激烈。想把这个生意做好,免不了要和城里的地头蛇们打交道,手里有广泛的人脉,才是正常的。”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罗马汗廷组织了一批人去迎接,有心人不难知道这个消息。她母亲估计就是从当地的官员、富商那里,了解了我的情况,觉得是个合适的投靠对象。但是直接来示好,对这种圆滑的中间人来说,风险太大了,就先让她来先试探下我的态度。”
“我们倒是希望能获得收益,但风险也很大,时间也长。这些人找我们,是不是太奇怪了?”另一名骑士也推测道:“罗马这么富裕,他们还是这边的地头蛇,难道还能缺生意做,非得找我们?”
让娜公主闻言,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要是认真说起来,他们还真的是没有好生意。”
“你看,他们虽然有钱有人脉,但在罗马的制度下,取得地位的方式只有两种:要么是战争中立功,要么是开垦田地、发掘矿藏、兴修水利之类的大工程做得好。但这些,都不是这群希腊人擅长的。”她分析道。
“什么生意最赚?其实不是他们现在做的这些买卖商品的生意。我之前和那些意大利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给国王和贵族们的投资,才是效益最高的。”
“我们和英格兰交战的时候,英格兰国王一度处于劣势,于是四处大举借债。意大利的银行家明知道他根本没有这么高的还债能力,就算打赢了也不会认真还钱,依然前仆后继,搜空家底给他贷款。说到底,不还是因为,这种对国家的高风险投资,才是收益最高的。有些家族,甚至能获得政治权力,称为真正的贵族。”
“再看这些人。在之前的几个希腊王朝,他们本来就能给王朝提供官员,从而维持家族的高贵地位。有了罗马赋予的权力,还愁家族没有收益么?这种情况下,甚至都不用自己去做生意了。”
“但现在,情况变了,罗马汗国和以往的朝廷不一样。他们一向喜欢自己培养官吏,并不依赖这些希腊人帮着他们进行统治,所以也不需要和这些人合作。”
“伱们来这边时间的还不长,可能感受还不明显。当初我和吴王结婚的时候,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她举例道:“他的几个随行人员,都自称是东方大明国的官员。但我后来和他们聊天,发现他们既不是贵族,也不是当地的教士。其中有人,甚至连寻常百姓都不是,就是些农民家庭出身的。”
“我一开始还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假冒的。后来才发现,居然还是真的。”她有些感慨地说:“当时也没想到,不同地方的差别居然有这么大。”
“罗马汗国这套制度,应该和明朝是一样的。而且,因为这些老一代贵族,在罗马衰落过程中的恶劣表现,很多人本来就不信任他们。连有能力的普通希腊人,都倾向于从汗廷那里,接受更好的教育,然后寻一个机会,建功立业。因为在老贵族那边,普通的年轻人也是没有什么前途的。”
“他们这些家族,并不是想要经营生意、获取钱财才成为富商;而且因为当不了贵族,只能去当个富家翁了。他们其实不缺钱,甚至也不缺影响力,只是缺乏一个名号和机会。这才是他们想从我们这里得到的东西。那个希腊女人,应该也是看出了这点,才敢和我作保证的。”
“原来是这样。那他们今天愿意来帮忙,估计也会展示自己实力吧。”另一个骑士说道:“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冲突。”
“我估计会。”让娜公主断定:“虽然刚才那个希腊女人给我保证,说已经和他们沟通好,他们也保证会服从我的领导,但大家都知道,这些希腊人都是些阴狠狡猾的家伙。没有这种性格,也没法在他们常年的内乱中活到现在。”
“我估计,他们这次会把家丁带出来的,因为他们一方面要给我个下马威,一方面也得互相攀比呢。但是,答应与我们合作的时候,他们也肯定已经计划好,如何买通我的手下反水,进而掌握十字军的实际控制权了。互相内斗然后吞并对方,才是这些人最习惯的事情。”
“所以,我当然知道这些人心怀鬼胎,也知道那个希腊女人说的不可全信。也得亲自去见见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领头的。”
见她这么有信心,几名骑士也不再疑问了。
他们一路骑行,来到富人区的一处喷泉广场外。那边熙熙攘攘聚集了一大群人,都携带着武器。有些人还穿着锁子甲,骑着马,正在等候着。
让娜公主让一名中年骑士留在原地,让路易和另一名骑士绕到对面的路口,等自己进去之后,打出暗号,就来帮忙。
“这么多人,我们怎么帮忙?”一名年轻骑士有些心虚。
“你就跟着路易爵士。别想什么计谋战术,就追着那个旗子——那个看起来最有钱的胖子,背后立的那个。”她伸手指了指广场中央,台阶上的几个希腊人:“放下头盔,拿起剑,对着那个地方冲就行。明白了么?”
“明白了。”年轻人连连点头。
“把王室旗帜拿出来。”她又吩咐道。
路易爵士跳下马,从包里小心取出一面蓝底金鸢尾花的旗帜。年轻骑士则把自己扛着的长矛递给他。套好之后,骑士们恭敬地举起把旗帜递给她。让娜公主把旗子卷好,就让他们先去对面准备了。
等那两人走远,她紧了紧罩袍,遮住盔甲。又过了几分钟,估计时间够了,便给中年骑士点点头,独自一人驱马上前。
广场上的希腊人乱哄哄地挤在一起,彼此议论、争吵,没几个人注意到她。她用长矛赶开拦路的人,朝中间行去。那里,摆着一排木头椅子,好几个身穿华丽衣服的人,正坐在那边说着什么。
走了一半,才有打手拦了上来,问她是谁。让娜公主不回答,只是骑着马继续向前走。打手们心有不忿,纷纷抄起武器,冲着她叫嚣起来。
“这么大的地方,就没有一个长了眼睛的人么?”让娜公主大喝道:“这么多穿着华服的人,就没一个懂得礼仪,至少派一个配得上和我说话的人过来么?”
打手们闻言,面面相觑,有些心虚,也开始等上头发话。而几个华服者,也注意到了这边。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和主子耳语了一句,赶紧驱开人群,小跑过来。
“公主,公主,您这边请。”他伸手指了指中央位置:“我们几家的老爷都恭候多时了。”
说着,他带着让娜公主,前去和那几个人见面。
几个希腊财主都站起身,为首的一个带着金饰帽子的中年人,开口说道:“欢迎,虽然您来的有点晚了,公主殿下。”
“遵照之前的约定,我们卡斯皮洛斯家族已经集合起来了,其他诸位也是一样。”他摊开手,朝其他几人比划了下:“现在,也该您履行约定了吧。”
“当然。我在此宣布,接受你们为我的廷臣。”让娜公主拔出剑,虚压了几下。那几个财主倒是没有按照流程跪下宣誓,只是躬了下身表示接受。
不过,她也没有纠结于此,而是继续宣布:“现在,集结你们的手下,跟我去北边吴王府那里集合。”
说着,她又左右看了看周围那群希腊人,补充道:“带上你们的卫士就行。其他这些观众,就让他们回家吧。”
“不,我们应该先去大竞技场。”卡斯皮洛斯老爷却立刻拒绝:“您应该在那边,对观众们发表演讲。现在宫廷那边完全没有反应,必须多喊一些人,自己维护城内秩序。到时候,我们会带着大家去南区平叛的,您安心等着就行了。”
“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卡斯皮洛斯先生,还有诸位‘尊贵’的绅士们。”让娜公主专门顿了下,把两个含义有些矛盾的词放在了一起:“我们上次就已经说好,刚才你们也同意过了。既然如此——”
她猛地一抖长矛,把旗帜展开:“我,法兰西的让娜,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应当听从我的命令,而不是把封君当做傻子一样使唤。记住了么!”
然而,周围的希腊人都不为所动,不少人甚至哄笑起来。卡斯皮洛斯只是嗤笑了下,耸了耸肩。
旁边一个同样穿着绸袍的矮个男人,则直接骂道:“我看你是疯了吧。给你点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呸!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敢在这儿使唤我们!”
“公主又怎么样。谁不知道你们瓦卢瓦家族,都快给英格兰人打亡国了?”另一个希腊财主也嘲讽道:“一个蛮族,还吹得自己跟什么高贵的人一样。我祖宗在马其顿王朝当官的时候,你们老祖宗卡佩,都还是个部落头子呢。”
“好了好了,别跟她争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财主出来唱红脸:“人家也是咱们的客人,大家都冷静下吧。”
“嗯。米海尔!”卡斯皮洛斯也回头喊道:“你带人,先请公主在这边等等,冷静下吧。”
“是,老爷。”他身后一个穿着胸甲的壮汉,立刻应声向前。旁边,一众打手、帮闲,也纷纷乐呵呵地围过来,准备把让娜公主拽下来。
然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让娜公主夹着旗,扯起腰间的哨子,吹了一声,然后丢下口哨,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抬起前蹄连踢两下,把淫笑着逼近的家丁首领米海尔,直接踹飞了回去。又猛地一踢马腹,战马随即跳起来,抬起后腿又是一踹,身后的打手胸口都凹了下去,后面的几个人,也一起被砸倒在地上。
让娜公主趁势驱马,向前直冲。战马一跃上了中央的台子,离得最近的财主也被她一剑砍倒。战马奔驰不止,把已经吓傻了的卡斯皮洛斯老爷,连同他身后的椅子,都给撞飞出去。
旁边的一个打手,这才拿起长矛冲上来,她伏身闪过,没去搭理,转头冲向刚才那个出言不逊的矮个子财主,借着马力,一剑砍翻他身前的侍卫。财主转身要跑,让娜公主丢下剑,探身出去,拽住他的袍子,一把拉了回来,拖着他又跑了几步,回到台子中间。
其他财主们反应也不快,见她暴起杀人,才纷纷四下逃窜。让娜公主挥舞旗杆,绊倒了旁边一个人。她跳下马,一脚把那个没爬起来的倒霉蛋踩趴在地,又把矮个子财主拽过来,扯出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大喊道:“谁再过来,我宰了他们!”
其他希腊人犹豫起来,前面的人纷纷往后退,后面的人却还本能地在往前挤,一时陷入混乱。只是,那个花白胡子财主,却不知何时在人群前爬了起来,连身上的灰都来不及拍,也大喊道:“尼古拉奥老爷被绑架了!快去救他!”
“别,别,不要!”矮个子的尼古拉奥老爷吓得连连喝止,见对方的家丁不听,忍不住用比刚才还气愤的语气,大骂道:“马克里斯,你这个婊子养的!大家快去拦着他啊!”
这下,尼古拉奥家族的家丁们,又匆忙去试图拦截准备进攻的马克里斯家族打手。不过,两边还没打起来,后方也传来一阵喧嚣。
“法,法国人杀过来了!”有人惊慌地大喊。
“什么?”连老奸巨猾的马克里斯老爷,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也不用他等太久。在广场一侧,路易爵士带着那个年轻骑士,已经冲了过来。打手、帮闲们都不敢去拦跑起来的战马,只有那几个骑马的希腊人,连忙去堵截。
路易爵士也不躲避,架起骑枪就迎了上去。领头的希腊人挺枪刺来,他稍微侧身就闪过枪尖,而对方也几乎同时被他挑下马,粗壮的骑枪直接在那人的胸甲上开了个口子,当场丧了命。
后面跟着的希腊人从右边袭来,见距离太近,他就顺势横过枪身,枪柄对着马腿砸了过去。马一个趔趄,带着骑手一起摔了出去。
第三个人则在左边,已经挥刀对着他脖子看过来。路易爵士丢下枪,抬起左肩,向右弯身,用肩上那块加大的甲片,硬顶住了这一击。顺手从右侧抽出斧头,转身挥出,砍在希腊人后腰上。敌人上身向侧面一折,翻了下来,被马拖走了。
后面的年轻骑士,则对着冲上来的打手一阵砍杀。冲上来的人刺了他几下,都没能穿透铠甲,反而被一路砍倒了不少人。其他人立刻用比冲过来更快的速度,退到两边,不敢阻拦。两人竟然就这么一路杀了进去,一口气冲到了让娜公主这边。马克里斯老爷转身想跑,被一斧头砍倒,家族打手们四散奔逃起来。
这一下,财主们更无法阻止抵抗了。打手、帮闲们已经完全不听指挥,就知道乱窜。而让娜公主则再次大喊:“不准走!都跪在原地!把手举起来!”
一开始还没人听他的,众人纷纷涌向另一头的出口。之前还指责她血统不行的希腊财主,这次跑得最快,已经不知何时就带着几个家丁,冲在了最前面。
然而,她留在那里的最后一名骑士,也杀了出来。打扮最华贵的财主立刻成了目标。几个家丁一下就被冲散,骑士挥起锤子,一击砸开了他的脑袋。逃亡的打手们又慌不择路地跑回去,缩在街角,不敢动弹了。
见他们都安定下来,让娜公主和几名骑士对视了一眼,一挥匕首,割开了被自己挟持的矮个子财主的脖子,丢在一边,退后了几步。被她踩着的财主还想爬起来,年轻骑士握住剑,向下一刺,把他扎了个对穿。
“一个,两个……哦,还有撞死的一个。五个人,齐了。”路易爵士则点了点,又回头回报道。
让娜公主点了点头。
“都听着,现在,这些忘恩负义的背叛者,已经都被我处决了!”她对着希腊人喊道:“不过,他们家族的实力还很大,这些人一定会迁怒于你们,不会放你们好过的。罗马汗廷也会追查叛党,你们想一想,谁才会最后成为替罪羊!”
“但是,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庇护。我出身法兰西的王室,有自己的头衔和封爵,罗马汗廷也许诺过我,在这里召集人马,为朝圣做准备。现在主犯都已经伏法,你们只要立下功劳,就可以洗刷胁从的罪名。要如何做,你们自己选吧!”
“我,我们效忠你了,公主!”前排的几个打手没怎么细想,就纷纷表示同意。
“对,对,我们都效忠!”其他的打手、帮闲,也完全没有陪着前东家送死的意思,都响应起来。
“可以,那我就看你们的表现了。”让娜公主点点头,把手里的旗帜一扬:“记住这面旗子,跟我走!”
说着,她拾起地上的剑,扛着大旗,跳上马,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路易爵士跟在她旁边,另两名骑士则默契地留在最后,驱赶着要掉队的人,缓缓离开了广场。
等他们走远,旁边的几处豪宅里,有人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来回查看起来。而广场中央,扑在地上的卡斯皮洛斯老爷,也突然抬起头,谨慎地来回看了看。
而街角那边,两个身影从墙头翻来,一溜烟地跑了过来。
“老爷,老爷,你没事儿吧。”他们连忙扶起卡斯皮洛斯,关心起来。
“废话,怎么可能没事。我差点给马踩死!”卡斯皮洛斯老爷气愤地说:“还好我装死装的像,才没完蛋。”
“是啊,马克里斯老爷他们都被害了。这贼人太可恶了。”一个家丁连忙说道。
“都死了?”卡斯皮洛斯看了看旁边的尸体:“你们数过了?”
“对,还好我俩反应快,赶紧翻墙躲起来了。那几个法国人没发现我们,但我们一直瞅着这边呢。”另一个家丁解释道:“我亲眼看到的。那四位老爷都被杀害了。”
“死得好!”卡斯皮洛斯反而松了口气:“受了一晚上的罪,可算有件好事了……”
两个家丁面面相觑,卡斯皮洛斯则没有解释太多,扬言道:“当然了,这个蛮族女人也不能放过。我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算了吧老爷,我估计外面全是法国人!”一个家丁连忙劝阻。
“是啊,他们要是就这几个人,怎么敢做这么大的事情。”另一个家丁也说道:“再说,咱们这边的其他人,也都被他们裹挟走了。现在就我们俩了啊。”
“这就全跑了?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卡斯皮洛斯颇为不满,但可能想到自己也在装死,不好继续抱怨,只是牢骚了一句。
“老爷,别的另说,现在就我们三个了,这不是更打不过他们了么?”家丁见他不说话,又提醒道。
“我又不是蛮族武夫,打得过我算什么本事。”卡斯皮洛斯强辩道。说完,他想了想,一挥手:“走,扶我去战争部衙门!”
“不回家躲一躲么?”家丁们有些意外:“去那边做什么?”
“我跟郭达乌斯,是老相识了。”卡斯皮洛斯声称:“让郭达乌斯去和她谈谈吧!”
“是,老爷。”家丁们连忙应下来,就准备离开。
“帽子,帽子!”卡斯皮洛斯连忙提醒。
“哦对,帽子!”一个家丁赶紧跑了两步,从台子下捡回了那顶华贵的帽子,拍了拍,扣在卡斯皮洛斯的光头上。两人架着他,迅速从另一条路逃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