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消耗品（求月票）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出门不久，风雪变得越来越大。\n\n时间还不算迟，路上人迹已绝，一辆车也见不到了。\n\n幽暗的旷野里只剩下风雪的呼啸，将脚步声尽数遮盖。\n\n踩在深雪上那种一陷一沉的感觉，也让人渐渐麻木。\n\n踏足，抬起，重复不断重复。\n\n又走了一阵，森见抬起伞，扭头看了一眼，确认成濑还跟在身旁。\n\n两人已经闷头走了好一会儿了。而他在说要送她回家之后，一直沉默着。\n\n肩上头上都已泛白，连这场雪都看得出来他有心事。\n\n她靠近一点，“成濑。”\n\n他又没听见。\n\n“成濑！”\n\n“……”\n\n他终于抬起视线，“嗯。”\n\n森见斜打着伞，扭头看着他，“进来。”\n\n拍了拍身上的雪，他低头钻进伞下，顺手将伞接过去，往她那边倾斜着。\n\n稍微隔绝了一些风雪，彼此开口时的声音也变得清晰了些。\n\n“你好像心不在焉的。”\n\n“你家太远了。”\n\n“是你要送的。”\n\n“嗯。”\n\n“……”\n\n森见扭头看他，只好更直接一点：“发生了什么吗。”\n\n成濑稍微沉默了一下，“差不多吧。”\n\n“如果送我回家是想找个人倾诉这件事，那最好早点开口，我家已经没多远了。”森见说道。\n\n“……”\n\n他终于笑了一下，也不知道算不算承认。\n\n他抬起伞，望了望前方，风雪里什么也看不见。\n\n不过他还记得他们刚从路口转过来没多久。\n\n“不是还远着吗。”\n\n森见看着他没说话。\n\n成濑抿了抿唇，开口道：“海星说明天不会再来我家了。”\n\n她怔了一下，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早上等到她时的情景。\n\n“她放弃了吗？”\n\n“嗯。”\n\n“我说的是……”\n\n“我说的也是。”\n\n真的放弃了？\n\n森见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今天发生了什么？”\n\n“就和之前几天一样。”成濑说道，稍微隐瞒了一部分实际情况，“她想留宿，我没答应。她洗了个澡就回去了。”\n\n森见皱着眉，“只是这样？”\n\n“送她回去的路上，她说不会再来了。”\n\n“再详细一点。”\n\n“……她哭了一会儿。”\n\n森见倏地抬起视线，钉在他脸上，“成濑又欺负她了？”\n\n“如果拒绝算是欺负的话。”\n\n她抿了下唇，又无话可说了。\n\n两人继续往前走着。\n\n“你确定海星说的放弃不是气话吗。”\n\n回想着出现在她脸上的决绝，成濑摇了下头，“这次不是了。”\n\n“这次……你到底拒绝了她多少次啊。”\n\n“主观意识上，我一直都在拒绝。”\n\n森见扭头看了他一眼，望向前方。\n\n他们两人之间，大概早就发生过了什么……\n\n“没想到海星这么锲而不舍。”\n\n“我也觉得她早就该放弃了。”\n\n毕竟从以前到现在，他对她的伤害只多不少，他想。\n\n森见慢慢吐出一口气。\n\n“海星偶尔会很固执……她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n\n她总在不该固执的时候格外固执。\n\n成濑只是点了下头，森见也默不作声地沉思着。\n\n风雪忽然变得猛烈了些。\n\n成濑紧握着伞，偏向风吹来的一边，用伞和身体一同抵御着。\n\n“成濑一直拒绝海星，是因为尚子。”森见忽然说道。\n\n他看了她一眼，“嗯。”\n\n她视线一垂，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n\n“既然如此，成濑选择跟尚子交往，所有问题……海星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n\n还是说出来了……\n\n森见等待着他的回应，而他沉默了大半分钟。\n\n“这是我和尚子的选择。”\n\n“什么？”\n\n他没有解释，而是反问了一句：“森见对所谓的爱或喜欢，是怎么理解的？”\n\n她怔了一下。\n\n“所谓的爱，就是一种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会产生的情感吧……我不太清楚。”\n\n“我觉得爱或喜欢，是一种消耗品。”\n\n“诶……”\n\n他望着前方的黑暗。\n\n“就像是香水，一旦打开，就会不断挥发……迟早有一天，会变得一点也不剩。”\n\n他所见闻的，大多如此。\n\n“……”\n\n森见扭头看着他，眉头紧皱。\n\n她到现在才意识到，他对这种积极的情感，居然抱有如此消极的态度。\n\n不断挥发、越来越少的香水？\n\n明明尚子对他的喜欢，已经多到满溢出来了……\n\n她忽然又想到，他重新回到尚子身边，也就是这半年的事情。\n\n而在东京的四年里，他又经历了什么？\n\n……仅她所了解的，是两次失败的家庭重组。\n\n还有隐约知道一点的，他中学时与不良们混迹在一起的经历。\n\n两人沉默地往前走着。\n\n过了好一会儿，森见慢慢吸了口气。\n\n“爱会消耗，这是不可避免的……但除了消耗，爱也会积累。”\n\n成濑看了看她。\n\n“当积累大于消耗，爱就会变多。”她继续说道。\n\n“是吗。”\n\n“不对吗？”森见看着他反问道。\n\n“没错……可积累只是说得简单，而一件小事就会将爱消耗，比如礼物挑错了颜色。”成濑控制不住地想起一些过往的片段，“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可能就在一瞬间……”\n\n她忍不住了，“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n\n“我已经尽量往好了想了。”\n\n森见盯着他：“那你大概有病。”\n\n“或许吧。”\n\n“明天去宗谷医院看看吧。”\n\n“那里不是只有内科和骨科吗。”\n\n“……”\n\n她盯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n\n“我从来没想过，你跟尚子一直没有交往居然会是因为这种理由。”\n\n成濑没说话。\n\n“尚子那边，明白你的想法吗？”\n\n“嗯。”\n\n“你怎么知道？”她敢肯定他没有问过。\n\n“因为她是尚子。”成濑说道。\n\n“……”\n\n森见深深吸了口气。\n\n“所以，你打算一直跟尚子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吗？”\n\n“我和尚子还有很多时间。”\n\n“这只是你自私的想法。”\n\n“那也是我和尚子的事情，不会牵扯到其他人。如果有人不小心卷进来，我会劝她离开……就像海星。”\n\n“……”\n\n她张口无言，很快别过脸去。\n\n后半段路上，森见一直没说话。\n\n成濑也沉默着，直到将她送到家。\n\n“到了。”\n\n“谢谢。”\n\n“我回去了。”\n\n森见在门口站着，“我不该让你送我回来的，不，是一开始就不该跟你谈这种话题。”\n\n成濑不想说话，点了下头。\n\n她又看了他一会儿。\n\n“你和海星之间，还有没告诉我的事情吗？”\n\n“有。”\n\n“能说吗。”\n\n“不能。”\n\n森见停顿了一下，“那你和海星，以后还能当朋友吗？”\n\n成濑摇头，“我也不知道。”\n\n“真绝交了的话，我会站在海星那边的，反正你有尚子就行了。”\n\n成濑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一下。\n\n“随便你。”\n\n森见不再多说。\n\n“伞你拿回去吧，晚安。”\n\n“晚安。”\n\n从森见家离开，成濑独自漫步雪中，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回到家。\n\n“回来啦。”\n\n尚子从他手里接过伞，抖了抖上面的雪，放到一旁。\n\n他送森见回去前就给她发过消息了。\n\n两人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n\n某一刻，尚子扭头看他：“怎么了吗？”\n\n他似乎有话想说。\n\n“没事……”\n\n他先是否认，接着又摇头。\n\n“不，我是想问，尚子会觉得不安吗……有些时候。”\n\n“……”\n\n她怔了一下，露出让他安心的微笑。\n\n“不会，只要春海还在我身边。”\n\n“……这样就好吗？”\n\n“这样就好。”\n\n他缓慢地点了下头。\n\n“我会的。”\n\n这个月的月票，会关系到星辰榜以及后续的推荐，继续求月票。\n\n另外，最近大半个月的更新，基本都是拼时间码出来的，码字时间被工作挤占，存稿完全用完之后的恶性循环根本没办法调整过来，更新的质量至少我自己很难满意。\n\n下午提了辞职，要到五一结束后才能离职。没错，今天也在加班。\n\n到时候可能得请几天假调整状态，请大家谅解。\n\n祝大家节日快乐。\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