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黑衣男子在见到男孩的面容时,明显身体一滞,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嘴角抽动了两下,放在桌下的手掌也悄无声息的捏紧。
但他表情并没有失控,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只是冷冷的开口道“这孩子体内也有吞食兽,若是想治好他,就让他也跟我走”
“啊!这怎么可能!”
“他体内也有吞食兽!”牛老伯震撼的无话可说,这老江头真是个神人,连续捡回来两个娃娃,都是体内藏有吞食兽,若不是有高人来村里发现问题,等到这两只吞食兽吃掉了这两个娃娃,就会将整个村里的人都吃掉的,这种可怕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而且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地里的收成越来越差,难道也跟这吞食兽有关,吞食兽是洪荒异兽中的大凶,它们出现必然带来一些不好的事情,这老江头家里一下就藏有两只吞食兽,难怪地里收成越来越差,源头就在这呢!
老江头也是如遭雷击,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倒霉,捡回来的两个娃娃,本来一个已经养大,另一个他也有私心想留下来养大,因为他只身一人本就孤独,有孩子就像有了希望,他自然是想留下这个娃娃,这样两个孩子陪伴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留下还是让我带走,你们决定”黑衣男子再次开口,他如同置身世外的高人一般,云淡风轻。
“那当然得您带走啊”
“您能救这两个娃娃的命!”牛老伯急切的开口道,他脸色慌张,因为吞食兽的事情,这两个孩子是绝对不能继续留在村子里的,等到以后吞食兽成型了,他们都只有死路一条,这事情的严重性他还是分得清的。
“那你呢”黑衣男子转头望向老江头,想看他怎么回答,毕竟两个孩子都是他捡来的。
老江头低垂着头,没精打采的站着,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他此刻是最煎熬的,一方面是舍不得自己养大的孩子,一方面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这两个孩子体内有吞食兽,如果不求现在这位高人出手,他们以后也是必死无疑。
就算留在村子里,也会被其他人赶走,他知道要怎么回答,但就是迟迟开不了口。
“老江头啊,你还忧虑个什么呢,人家能救娃娃的命!”
“留在村子里只有等死啊!!”牛老伯见老江头一直不说话也急了,上前拉住他的衣衫,提醒道。
老江头依旧是低垂着头,但被牛老伯摇晃下,他也渐渐缓过神来了,低哑的声音自他的喉咙里爬出“您带走他们吧”
黑衣男子微微闭眼,他也不说话,只是缓缓起身走出屋子,在小院内他抬手点指虚空,天际之上,一阵清鸣传来,玄风呼啸,一只彩翅大鸟落了下来,其身形足有小屋般大小,惊得牛老伯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小渔和男孩都被送上了彩翅大鸟的身上,黑衣男子拂袖化作一阵玄风飘然落身在大鸟之上,他眼神冷峻,望了一眼下方的牛老伯和老江头,驾驭着大鸟腾空而起,直接飞入云端消失不见。
“这真是神灵啊!”黑衣男子走后,牛老伯瘫软在地,不敢置信的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刚刚那人呼唤来的明显是一只异兽,能将如此强大的异兽驯服,对他们这些流民来说已经是神灵般的存在了。
......
画面一阵荡漾,处于虚空中观察一切的小八感知着眼前画面的变幻,天地旋转,山河倒退,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
现在出现的画面并不像之前那般详细,而是碎片化的画面一闪而过,只见熊熊大火在燃烧,地面塌陷,原本老江头他们所在的村庄已经化作灰烬,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烈火中一道可怕的身影在浴火而行。
他身披火焰,全身乌黑,除了发光发亮的眼瞳,看不出其他任何特征,很显然画面中的一切,毁灭这片地域的就是这个火人,小八不知道这个火人的来历,画面一闪就变成了另外一幅景象。
云卷天明,巍峨雄峰上,一处面朝云海的悬崖上,一名少女站立于此,她五官精致可爱,但眉眼中却透露着浓浓的倔强和坚强之色,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孩,男孩蹲在地上,双手抱腿,遥看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们都是没有家的人,以后就是四海为家了”少女清冷的话音传出,飘向远方的云海之间。
“小渔姐姐,那个坏蛋真的死了吗?”男孩抱着腿低声问道。
“哼,当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少女琼鼻冷哼,眼中回闪起黑衣男子的样子,他假借救治的名义抓走他们,实则是对他们进行各种献祭仪式,最终还是她借着一次献祭失败,气场反噬其身的机会,用利器将其分尸了。
“他一直说的江上太清楼是要我们死了才能出现吗?”男孩呆呆的问着,他什么都不懂,只是胡乱的说着。
“才不是,我看了他的记录,以后我也要找到江上太清楼,我们身上都有那座楼的气息,也许跟我们的身世有关,以后我们就分道而行吧,我不想带着拖油瓶”少女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男孩扭过身子,望着要走的少女,低低的出声道
“你要去哪”
“我要回去村子,爷爷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会用学来的东西为村子捕猎,让大家都不用挨饿”少女的身形一点点远去。
男孩转过头,望着远方的云海,眼神迷茫。
.........
画面再变,一片废墟之间,所有的生灵,树木植被都已经化作灰烬,可怕的烈火燃烧了一切,少女呆呆的站在灰烬中,她已经哭成了泪人,身体无力的瘫软在地。
她的拳头死死握紧,指尖嵌入血肉,鲜血淋漓。
望着这一切的小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那种压抑苦闷简直达到了极致,这个少女与小渔长得一样,连名字都一样,看着她难过,自己也莫名其妙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