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08d：被城市所谋杀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这段时间，江舟除了查询数据库的资料之外，也有在贤者之城里到处走访。\n\n他首先是跟着这座城市的居民们，一同体验各式各样的娱乐项目。期间，他甚至还抽空去参观了一下记录他们黑历史的“屠杀博物馆”即便江舟觉得自己的意志已经足够坚定、接受程度足够高了，但还是差点被里面各种超越想象的R18G记录给弄吐。\n\n而在那之后，他婉拒了那些男男女女们的开趴邀请，又回来拷贝起了数据库。\n\n时间不多，而廖漆替身程序所能够携带的数据量也不多……自己只能压缩数据，尽可能多带一些，说不定在未来在外边能够用到的东西出去。\n\n毕竟是“人类之光”水平的技术，虽然技术含量可能比不上深渊暗网里的那些黑科技，但胜在设计思路贴合人类思维，并且实用性绝对能够得到保障很多深渊暗网科技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自行车之于鱼。虽然先进，但对于人类来说没有太大意义。\n\n总而言之，江舟现如今一边在薅着贤者之城数据库里的技术羊毛，一边思考这座“乌托邦”，究竟是怎么搞出的这些东西来的。\n\n硬要说的话，其实在理论上，还是能够做到的。\n\n人类这个物种可供挖掘的潜力本就很大，可以说，只要解放了思想，每个人不再被繁文缛节与勾心斗角消耗精力，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探索之中。那么能做到“贤者之城”这个程度，并非不可能。\n\n但问题就出在了这里……\n\n江舟走马观花地浏览着数据库里各种研究成果，心里不免升起了困惑的情绪。\n\n没错，在理想条件下，人类可供挖掘的潜力无疑是十分巨大的。\n\n但所谓的“理想条件”，就好像是学习物理经常出现的“光滑平面”一样，只是一个假设中的东西。\n\n通过废除个人身份来废除掉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让工作单纯只是工作，而不会因此掺杂私人情绪这种制度想要推行下去，光是想象一下其中可能会产生的“摩擦力”，江舟都觉得头皮发麻。\n\n就譬如爱情倘若这座城市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互相爱上了对方独特的地方。难道他们就不会冲破这个制度，为了对方而定义出自己独一无二的身份吗？\n\n与物理规律不同，人性从来都不纯粹若非如此，赫卡忒也不会找到自己，帮忙了解人类的情感究竟是什么了。\n\n然而，当下的现实却是，贤者之城的确依照他们所描绘的那般，安稳的运行着江舟只能猜测，可能有着什么东西抵消了那些“摩擦力”，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n\n但那到底会是什么呢？\n\n“嘶嘶”\n\n这个时候，一阵好似视频卡顿般的声音回响在了自己的身后，江舟挥手关掉了数据库的可视界面。\n\n“又来了……”\n\n他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了身后。\n\n那是先前跟随着自己的替身残响，此刻那个看起来很有元气的姑娘，浑身跳跃着大片大片的马赛克出现在了房间的座椅上就好像在强行播放文件严重损坏的视频时，会出现的像素错位一般。\n\n“你回来了呀？”\n\n见江舟转头过来，那个姑娘立刻站起了身来，语气带着喜悦如此道。\n\n没错，之前刚到水仙平原时就遇到的这个替身残响，现如今依旧跟在了自己的身边。酒神局的人并没有处理掉这个错误程序，而是任由她如幽灵一般，在江舟的身边继续神出鬼没着。\n\n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打算等江舟在“狂欢日”以后，正式成为“贤者之城”的市民时，再帮忙处理掉这个小问题。\n\n“替身残响”本质上是文件损坏的替身程序，或者说，跟江舟的现在兜里装着的“骨灰”差不多可能自己的“骨灰”要损坏得更彻底一些但总的来说，这玩意没什么危险性，只是当偶尔遇到了对方“生前”熟悉的场景时，会重播过去的记录。\n\n江舟就权当是家里闹鬼了。\n\n“最后研究报告提交上去的结果怎么样？有没有通过日神局的……的……审审审……红朗姆！红朗姆！”\n\n又是一阵被拖长的卡顿响起，配合着不明所以的话语……这一次，对方的声音，还有着往啸叫方向发展的趋势。\n\n“消停会儿吧，玛德琳。”\n\n江舟叹了口气道。\n\n玛德琳，这是江舟私下为这个“游魂”取的名字，取自某本著名哥特里，死而复生宛若幽灵一般的女性。\n\n在贤者之城里，这其实应该是被禁止的行为，但江舟实在觉得类似“姑娘”之类的称呼太过别扭了一些反正对方也不会有回应，自己这么做的性质，这本质上跟小孩给自己的文具取名字差不多。\n\n果不其然，玛德琳依旧跟卡碟了一样，整个人在疯狂鬼畜地几个重复的动作，而嘴里则是开合着，不停发出令人生厌的啸叫声。\n\n干脆塞上了耳塞放起金属乐，江舟直接无视了对方继续鬼畜。\n\n“距离狂欢日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n\n江舟喃喃道。\n\n日神局与酒神局之间的说法是完全一致的让自己先在这座城市体验半个月的时间，好好体验一下这座乌托邦的精神面貌，以及感受他们所创造出来伟大成就，最后再决定要不要加入他们，正式成为他们中的一员。\n\n假如他最后同意的话，那么这整座城市都会为他的选择而举办一场盛大的狂欢。\n\n而自己亦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被带去核心数据库，去那里录入自己的全部身份资料。\n\n假如自己想要通过黑客手段，从数据库里找到那个“圣三位一体教”成员，以及卡戎骏马的去向的话，那将会是最好的机会。\n\n虽然保护核心数据库“冰墙”的强度肯定不容小觑，但自己手里有着卡戎交予他的“破冰程序”，相信那种层次冰墙能够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并不会太大。\n\n真正麻烦的是在凿穿冰墙以后，这座城市的那些人会不会直接翻脸。\n\n但另一方面，依照这座城市的律法，即便真的翻脸了，他们也不被允许伤害自己的替身这是这座城市得以存在的基石。\n\n“总而言之，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n\n到最后，江舟无奈得出了这个结论。\n\n虽然都是一周之后，执行偷盗的任务。但相较于眼下身处于诺德安置区的廖漆，他这边的情况还是太过于被动了一些没有后援、情报过少，没有值得信任的队友……能够差不多凑出一个大致的计划已经很不错了。\n\n这么想着，江舟把耳塞里的金属乐给暂停了下来，然后重新打开了数据库除了那些研究数据之外，他还打算把数据库里那些能够用上的那些打印权限，全都给带在身上，并用廖漆的曼陀罗密码给加密封锁起来。\n\n这样就算自己真的被赶走了，多少还能再薅点羊毛回去……\n\n“终有一天，我们所有人都会被这座城市所谋杀……虽然我们依旧还活着，但也只是游荡于数据世界之海的幽灵……这便是我们所有人要为之付出的代价。”\n\n在关掉了音乐以后，江舟再一次听到了玛德琳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n\n但这一次，对方说的话，却是令他感到极其的不安。\n\n“你说什么？”\n\n江舟转头看向身后，而此刻，他的身后再次空无一人。\n\n还有一更稍晚点\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