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0d8：你大脑的伤我帮你P好了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在这个年月，干私家侦探这一行必须得谨慎。\n\n毕竟，当你的日常工作是要与条子、黑帮、各种中间人，以及杀人犯、赛博精神病、公司外聘雇员这些危险人物打交道。并且不清楚自己所追查案件，背后所牵扯的东西会不会让自己在小巷子里，死于背后的冷枪时。谨慎，便成为了你唯一能够把握的东西。\n\n已年近不惑的吉姆雷特，就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n\n干这一行六年的时间，经过吉姆之手的业委托已有三位数之多。而其中完美解决的案子与最终搞砸的案子，在数量上差不多是对半开的考虑到他向来孤军作战，并且从来不接离婚案，这其实已经是很难达到的水平了。\n\n但更难能可贵的是，在这六年的从业生涯，将近两百起案子里，他只受到过四次伤并且其中的一次，还是不幸在探案过程中，被卷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帮派火并。\n\n每当他的线人或者同行，一脸惊讶地用“你为什么还没死啊”来夸赞他的高超业务水平时，他总会耐心地说出自己的秘诀：\n\n“察言观色，并学会与对方共情。”\n\n尽管吉姆说的是自己真正的秘诀，但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在扯淡。\n\n实际上，无论是客户、证人还是犯罪者，他们归根结底都是人。只要是人，便有着人性的情绪与弱点。\n\n而吉姆雷特，便十分擅长观察并利用这点共情，是他用得最得心应手的武器。\n\n也是凭借着自己的这项天赋，他在自己的职业生涯里提前规避了二十三次的凶杀，劝阻了十二次千钧一发的帮派火并，甚至阻止了六次潜在的赛博精神病暴走把自己撕成碎片……\n\n吉姆曾以为自己运气能够这么一直好下去。\n\n但是，在七月初的一个深夜，在自己那个好似被来过一窝子哈士奇的家里，在自己每晚入眠的那张弹簧软床上……两颗塞进了他脑子里的九毫米子弹，彻底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n\n“问我这能不能治……”\n\n“豪猪义体诊所”的医生汉斯布雷顿往上推起了架在鼻梁上的检测仪，将它固定在了额头上，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n\n“这么说吧，颅内的空腔能够用生物蛋白质凝胶作为填充物修补，开裂的颅骨需要植入支架固定。不过外面的伤口移植一块克隆皮就好了，或者多花点钱直接换仿生皮肤……”\n\n“我问的不是这个。”\n\n吉姆微微叹气。\n\n他转头看向了先前X光拍出来的片子，看着两颗深深嵌入了他大脑深处的两颗子弹，感受着血液正在往脑袋上涌的感觉。\n\n尽管他的人生中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这还真是令人觉得熟悉的一幕啊……\n\n“我不是让你给贴上一块OK绷然后假装伤口不存在，而是想让你帮我治好……”\n\n吉姆道。\n\n“治好？”\n\n拥有着二十多年义体医生经验按照他自己说法能够一边准备五人份的BBQ晚餐，一边开颅做蛛网膜修复手术的“豪猪汉斯”，用怪异的腔调重复着吉姆的最后两个字，然后接着道：\n\n“我的工作是医生不是TMD死灵法师，连海马体都被打碎了，我甚至不明白你现在为什么还能活着。”\n\n因为有人（我）喜欢多管闲事。\n\n作为吉姆雷特……同时也是江舟的他如此想到。\n\n那个赛博圣子展现了奇迹，令自己得以在死后重生，成为神的一部分。\n\n回想起过去被自己认为是纯脑残的“圣三位一体教”，现如今真正“脑残”了的吉姆被传说中“第一深潜者”的奇迹所救这实令自己感觉到万分的讽刺。\n\n尤其是经自己之手，他曾经将几个圣三位一体的狂热教徒送去了虚拟监狱关了无期徒刑他们假扮成护工，给不到三岁的孩子安装傀儡回路。\n\n不过好在“第一深潜者”本人同样也觉得圣三位一体教是一帮傻逼，他们俩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什么分歧。\n\n而至于为什么选择了自己……\n\n以现如今的江舟的层次，他能够在雅努斯程序里再连接两个“可控要素”。不过冥月女神“赫卡忒”拿走了其中的一个名额，因此，当江舟再次选择可控要素进行连接的时候，他便只剩下了一个空缺。\n\n而为此，他认真浏览了“雅努斯程序”为他所准备的，在诺德安置区境内所能够选择的六十六个可控要素备选尽管雅努斯程序设计的大目标，是为了能够令全人类互相理解。但至少在眼下，江舟在挑选最初的可控要素时，他理所当然的还是会优先选择那些利害关系一致，三观比较契合的人进行连接。\n\n没有必要给一开始就主动给自己上难度。\n\n而也是在这个时候，那六十六个可控要素备选里的一人出事了有人往他的脑子里塞进了两颗子弹。\n\n“好吧……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好受一些的话。”\n\n这是吉姆雷特的遗言他看不清是对谁而说的。\n\n接着便是隐约响起的啜泣声，被枕头所盖住的两声沉闷枪响，视线中明亮的闪光，好似烧红烙铁插进了颅骨中的触感……\n\n最后，便是不断地下坠，一直坠向不见底的深渊。\n\n直到他被一个来自一百年前的家伙给强行捞了上来，并且用自己的灵魂填补了他所缺失的那一部分。\n\n先前廖漆的经验说明，在大脑受创以后，江舟是可以通过连接救下对方性命的。再加上“吉姆雷特”这名混迹于三教九流的侦探，本就是江舟最为中意的几个人选之一。现如今发生这样的突发情况，算是推了他一把，让他最终下定了决心。\n\n于是，当吉姆雷特从死亡中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脑子里多出了两颗子弹以及另外一个人意识。\n\n而或许是为了给这些多出来的东西腾一些空间，吉姆失去了许多的记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与自己为何会在自己家里，被人拿枪顶着脑袋开上两枪有关系。\n\n他忘记了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为了什么而要杀死自己。\n\n吉姆唯一还模糊记得的东西，只有……\n\n“开枪的应该是一个女人。”\n\n义体医生汉斯从旁边的冷柜里取出一包印有“阿波罗生物”logo的生物蛋白凝胶时，突然开口道。\n\n“枪抵近射击的时候，因为手腕没有足够力量压住后座力，导致枪焰烧掉了上面的几撮头发以及一小块头皮。\n\n“如果对方不是一个毛没长齐的孩子的话，那大概率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n\n对此，吉姆点了点头道：\n\n“我记得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哭声。”\n\n说完，他在心里默默数了一下自己认识的，并且有动机这么做的女人当数到两只手都不够用时，他停了下来直接开口问道：\n\n“有什么治疗手段，能够帮我回忆起更多的细节吗？”\n\n汉斯医生的手僵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n\n“你这就好像在问我，我一锤子把记忆体给砸碎了，你能帮我还原里面的数据吗？承载你记忆的介质都被破坏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帮你回想起来？”\n\n“换句话说……”\n\n吉姆微微伸了伸脖子。\n\n“我花了五千奥雷来你这里，而你最终能做的，就只有帮我把脑子里的子弹给取出来？”\n\n此话一出，汉斯医生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对他人情绪感知异常敏感的吉姆，瞬间读懂了潜藏在对方表情下的意思。\n\n“等一下……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n\n他说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对方却是一把按住了他。\n\n“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假如程序能跑，那就千万不要去动它……依照常理来说，你现在早就应该死了。但可能是因为你过去在脑部进行了调整改造的原因，那两颗子弹嵌入了你的脑子里，你还能跟没事一样的活蹦乱跳。”\n\n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将生物蛋白凝胶给注入到了悬吊在吉姆脑袋上方的仪器里。\n\n“你过去进行过调整改造，脑子里的那些植入物并不是公司的产品而是AI的技术。这我不敢乱动，说不定我刚一取出那两枚子弹，你就会当场暴毙。”\n\n他如此道。\n\n“那你也不能就这么让这两颗子弹留在我的脑子里啊！”\n\n吉姆抗议道：\n\n“那岂不是我每次过安检的时候，仪器扫过我的脑袋都会尖叫一下？”\n\n“没关系的，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有职业行医执照的义体医生，能够帮你在数据库里登记安装脑部插件。有了验证信息以后，联网的安检仪器是不会发出警报的。”\n\n汉斯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往那对方头上的那个狰狞的伤口处灌入“生物蛋白凝胶”，封堵起那个伤口。\n\n“之后我再帮你把大脑术后损伤图给PS成脑部植入体，并且加上验证序号上传到数据库里。这样，你平日里就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能够随意进出各种公共场所了。”\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