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王诚手持神铁棍,凌空而立,看着姜泽地道:“你竟然达到了武王境界!”
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异,仅仅用了十几年,这位断了双臂沦为废物之人不仅断肢重生,还突破至武王境界了。
这也直接反映出“换血生肌池”确实很逆天,比龙血池还要牛。
越是这样,王诚杀意越重,因为这说明“换血生肌池”注入了太多新鲜的人血了。
“杀!!”
王诚当即大喝一声,直接用出了音波攻击“虎啸龙吟”。
霎时间,音波、真元、念力三者合一,形成一股强劲的风暴,粗暴地向不远处的姜泽地席卷而去。
姜泽地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一招,而且先前那一击也让他受了伤,他还没缓过劲,又遭遇这一招。
鼓膜当场便被击穿了,而大脑像是被大锤砸了一样,意识一片混沌,殷红的鲜血从他鼻孔与两耳溢出。
等他回过神来时,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儿,如同一只大钳子,让他动荡不得。
仅仅用了不到三招,准确地说就两招,他这位刚突破没多久的武王强者就被生擒。
他这才想起儿子姜兴隆之前说的话,连童真这位老牌武王都能被擒杀,他这位突破没多久的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王诚冰冷的双眼,他再次怕了,道:“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这十几年我姜家积累了有上千万两黄金,白银亿两,珍宝无数,都可以给你。”
王诚闻言一怔,如此庞大的数字连他都感到震惊。
他冷哼一声,道:“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姜家子弟恪守家规,行得正、坐得直吗?如果不是为非作歹,十几年的时间,你姜家凭什么积累如此多的金银财宝?”
姜泽地张了张嘴,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拉的屎他竟然又给它吃回去了。
不过,能活着的话没人愿意死,尤其是他这位七十岁的人,又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他更加怕死。
“饶我一命,只有阁下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一辈子当牛做马都可以。”
王诚见他苦苦哀求,肚子里一阵反胃,冷冷道:“难怪当年你会投靠楼外楼,泄露京城布防图,就你这种贪生怕死之辈,楼外楼不找你找谁?”
姜泽地也顾不得被鄙视了,继续哀求道:“求求你!饶我一命!”
“哼!饶你一命,京城死去的那十几万人的冤魂怎么办?饶你一命,张家那一百多口人如何瞑目?”
王诚声色俱厉道:“姜泽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拿命来吧!”
下一刻,他两眼变成一片漆黑,如同两口深渊。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双目中传出,透过姜泽地的眼睛进入他脑海,随后出现一只念力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灵魂。
灵魂被禁锢,这下他连自碎金丹的能力都没有了。
接着,这只念力大手将他的灵魂往外面拖拽。
“啊!!”
他疼的大叫,想挣开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被大孩子欺负一样,一只手抓住他手腕怎么也摆脱不了。
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连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他放弃了挣扎,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也是最后的念想。
“放……过……姜……家!”
只是一个意识,话根本没喊出来,灵魂便透过王诚的双眼进入噬魂珠内。
过了一会儿,他这一生的记忆全都被王诚洞悉。
姜泽地生于简王在位的年代,也就是周昭武的祖父,与前镇西将军顾彦章、右丞相程知进是一个时代的人。
那个年代比现在要乱的多,大周与郑国、鲁国、夏国、蒙兀国几乎年年都有大战,无数的热血青年参军入伍,保家卫国。
姜泽地也是那些青年中的一个,也曾许过“以身许国”的宏愿。
只是,比起顾彦章与程知进这两位军事奇才,他终究略显平庸。
不过,他是幸运的,从军三十多年,大大小小经历了战役没有一千也有数百,偶尔还能立些小功,终于在他四十八岁的时候被调往京都,担任步军校尉。
虽然连个中郎将都没混上,但好歹是个京官,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京官大三级”,也算是有个安慰。
但是,随着他年龄越来越大,尤其是过了五十岁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校尉,他的想法渐渐转变,对将军位愈发的渴望,这种想法也为后面他被楼外楼买通埋下了伏笔。
后来,在一次私人聚会中,他结识了一人,这人便是楼外楼的一位探子,对他吹捧,送他宝物,将他一步一步地诱入圈套。
之后的事情就是他刚才所说,五国伐周,打到京都,他作为步兵校尉负责镇守京城的一道门户,知晓京城的布防图。
于是,楼外楼的人找上了他,一阵威逼利诱,他终于将京城的布防图泄露给楼外楼的人,而楼外楼又将图送给了五国联军,五国才得以攻破京城,众多高手杀进了王宫。
在见到那么多高手在王宫大杀特杀,他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或者说是后怕,于是又带着一队人马拼死护住灵王。
那一夜,他表现的异常神勇,从未有过的,为此更是丢了两条胳膊,也正是这两条胳膊救了他。
京都血乱之后,灵王第一时间怀疑京城布防图被人泄露出去,下令彻查,杀了很多人,但就是从来都没怀疑过他,毕竟哪个通敌叛国的会誓死保卫旧主?
后面灵王对他大肆封赏,并经常对其嘘寒问暖,出行带在身边,俨然将他视作最值得信赖的心腹。
明明一个通敌叛国的罪人,就因为在灵王面前断了两个胳膊,竟被视作忠臣良将,人人敬佩的大英雄。
何其的讽刺!
这还不是让王诚最气愤的,最气愤的是此人出卖了张家。
在楼外楼的示意下,他刻意与张家交好,将张家的信息泄露给了楼外楼,以至于张家在那场血乱中几乎被人一网打尽。
其实,除了张神医逃出来,张家还有一人也侥幸逃出来了。
那是张神医最小的弟弟,是张神医几个兄弟中天赋最高的,被认为能完全继承张济世衣钵的人。
因为他与姜兴隆交好,在逃出去之后竟躲到了姜家,殊不知是进了死路。
他被姜家暗中控制住,替姜家人炼丹,而这口换血生肌池就是他布下的。
刚开始姜家确实没把他怎么样,好吃好喝地供着,对他非常的好,但就是不让他接触外界,这自然引起了他的怀疑。
于是他在一日将姜家那些护卫全都药翻,终于逃出了姜家。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了消息,而这也成了姜家最提心吊胆的事。
“难怪姜泽地在听到‘勾结楼外楼,残害忠良’几个字后会如此惊慌,他是把我当做了那位小师叔了。”
王诚看着手里已化作尸体的姜泽地,心里的怒火怎么也压制不住。
他仰天长叹,两行泪水从他眼角流出,咬牙说道:“姜家真的罪该万死啊!”
虽然他没去过张家,也没有见到那位闻名天下的祖师,但他毕竟是师傅张神医的衣钵传人,张家的遭遇如何不让他悲愤?
这是血海深仇啊!
一点不带含糊的!
王诚愤怒地将手中的尸体摔成肉泥,正想走的时候,他目光注意到了换血生肌池中的那个莲花座。
随手一招,那个莲花座从血池中缓缓升起,慢慢漂浮到半空。
这只莲花座直径在半米左右,晶莹剔透,如同水晶,里面渗透着淡淡的血色,如人的血液一样,好似在流动,端的像是一株完全盛开的巨型莲花。
先前这只莲花座隐匿在血池中,还看的不太清楚了,现在完全浮出,王诚终于看出了它的来历。
“血玉莲花座!”
此莲花座乃是由上品灵玉血玉打造而成,只要巴掌大小佩戴在身上就有护肤保养、促进血液循环、提高新陈代谢的能力,这么大的一块血玉,其价值不可估量。
这只血玉莲花座虽然只是上品灵玉打造而成,但它不比极品灵器差多少,在疗伤方面很少能与之比肩,用它来疗伤,哪怕只剩下一口气,都能救活。
姜泽地本人并不认识血玉莲花座,也不太太清楚它的真正价值,因为这是张家的镇家之宝,被他那位素未谋面的小师叔带在身边。
这里的换血生肌池根本无法与王宫里的那口相比,而之所以能起这么大的作用,基本上就靠这只莲花座。
王诚随手一招,血玉莲花座飞到他身边,他念力探入莲花座内,竟感应到了一股意识,霎时间两眼闪过一道精光。
“小师叔!”
王诚心头一震,随即大喜,因为那道意识一定是小师叔留下的。
也就是说,那位素未谋面的小师叔还在世间。
这可真是大喜!
王诚心里终于得到了一丝慰藉,将血玉莲花座收入袖里乾坤袋中,随后离开这里。
按照姜泽地的记忆,他沿着地下通道来到一间密室。
刚进入里面,耀眼的金光就晃的他有些睁不开眼。
只见,偌大的密室中摆放着大量的货架,每一个货架上都摆放着密密麻麻的金元宝,每一个都有五十两重,根本数不过来有多少个。
在四周的墙壁摆放着一个个箱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堆的珠宝。
这样的密室有整整十间!
王诚自然一个都没放过,全都把它们收进了饕餮袋中。
算上楼外楼在碧波潭、江城两处据点的那些金银珠宝,王诚自己都不知道饕餮袋里到底装了多少财物。
当今天下,就个人财力而言,很难找出第二个比他有钱的。
除了这些金银珠宝,还有几间密室中放着药材和奇物,大不多数都是宝物级别,灵药、灵物只有一小部分。
王诚只发现了几十株下品灵药,六株中品灵药,还有一株上品灵药,灵物最好的就是一块拳头大小的上品灵玉。
等将这里全都扫荡一空后,王诚才离开了地下密室。
外面。
夜色已浓,无星无月,但宅子中却是灯火通明。
偌大的宅子中到处都是甲士,不少人手里拿着火把。
地下通道所在的院子中挤满了长矛手和刀斧手,院墙上则蹲守着大量的弓弩手,外面也被众多的弓弩手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
王诚始一出了房间,耳边立刻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大量的弩箭破空而去,如暴雨般向王诚射去。
然而,这些弩箭在靠近王诚十米后,如陷泥沼。
在逼近三米时,这些弩箭全都停在了半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般。
郡尉姜兴达一袭赤色鱼鳞甲站在一群甲士中,看着这一幕,心里无比惊骇。
这是什么手段?
那么多弩箭射出去竟然连人家的身都近不了,他们姜家到底惹到了何等存在?
他是姜兴隆的堂哥,一直在老大姜兴业手里担任郡尉一职,他是在不久前得到消息,让他领兵包围姜家,他们姜家宅子里闯进了一位大盗。
话是这么说的,可现在见到真人,这哪是什么大盗,这分明就是深不可测的强敌。
可事到如今,即便他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他只能硬着头皮下令手下杀上去。
于是,一众长矛手和刀斧手全都向王诚杀了过去。
王诚心念一动,那些停在半空的弩箭全都调转方向,飞向空中。
紧接着,这些弩箭又像暴雨一般向地面落下。
原本杀过来的那些长矛手和刀斧手哪里还敢靠近,全都远远退开。
“叮叮叮!!”
密密麻麻的弩箭射在地面,坚硬的地砖瞬间被打碎。
待这些弩箭全都落下,附近哪里还有王诚的身影。
郡尉姜兴达看着茫茫夜色,心里面异常复杂,有劫后余生的轻松,也有发自内心的悲哀,还有一丝恐惧。
那人没有向他们出手,也许是不屑对他们出手,也不值得他出手,就像一头巨龙在面对蝼蚁一般。
“他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