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不是她不喜欢这些东西,实在是觉得寒玉每次一过来,便总是会扯着纯贵人叽叽喳喳的,浪费了好多时间。
自己都没有办法陪着纯贵人说说话了,一来二去的就觉得心里好酸涩。
“没事,既然想来就来吧,毕竟这王宫这么大,这里的人她也都不认识,而陛下每日都有事情要忙,也许实在是太过无聊,又瞧着我算是好说话,便想着过来说话吧?”
纯贵人微闭着眼睛,显然她对这一切都不是很在意,并且对寒玉始终有着那么一丝的防范,那一天感受的恶意绝对不会是假的。
“难道贵人就不想去见见陛下吗?这些天柔美人可是每一日都去见陛下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寒玉,就更没有贵人的位置了。”
楚心想了又想,还是打算说这个事情。
“心儿,有些话我不想瞒你,我不想见到陛下,我一见到他,便总会想起从前的那些事,他到现在对我还是没有一句交代。他就这样默认,让我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甚至连一丝的抱歉都没有。不是他不愿意见我,而是我实在不知道该要怎么面对他,我总是会心里莫名其妙地有着一股怨气。”
纯贵人一字一句的说着,这就是自己的心里话,现在没有外人,也不想欺骗楚心,这就是内心里最真诚的想法啊。
不想见,不愿意去见,更不知道该要怎么去见,总觉得心里积压了很多的事情,却又不知道该要怎么解决。
“我明白这种感觉,这种滋味,说不清道不明,若是真的说出来的话,也许在陛下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可若是不说出来的话,憋在心里,自己也不好过。”
楚心微微点头,这种感受自己曾经也有过。
“没关系,既然贵人不想做,那就不要去做了反正现在宫里头多了一个寒玉姑娘,她那么的天真烂漫,陪在陛下身边,陪他说话也会很好,贵人就不要再担心这些了。”
楚心只能强颜欢笑,小声的安慰着,毕竟若是再不安慰的话,还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真是会硬生生的将自己给憋疯了吧?
曾经她在王府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觉得自己马上像要疯了似的。
“这个也是寒玉姑娘送来的胭脂吗?”
楚心朝着梳妆台看了一眼,没想到就看到了一个很是漂亮的小金盒子,实在是这个金盒子太过显眼了,一眼便看到了。
纯贵人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寒玉送来的东西,其实除了这些胭脂水粉之外,最贵重的就是一些上好的药材了,听说寒玉自己也是懂药的。”
“这个盒子可真好看,就连胭脂盒都是这么的精致华丽,陛下对她可真好啊!”
楚心将那胭脂盒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确实是挺不错的,闪闪发光。
“都说对她是公主的待遇,公主享受这些也是应该的。”
纯贵人也看着那个胭脂盒子,微微笑着。
“贵人真的打算要用这些吗?”
其实楚心这也是话里有话,而纯贵人一瞬间也就听明白了,这么漂亮的盒子,就好好放着吧,我也舍不得用。
显然,这是什么意思,纯贵人已经很了解了。
“既然寒玉懂药,那么若是真的动些手脚的话,怕是自己也会有苦说不出,最保险的方式便是收下,但不会用。”
“我也是这样想的。”
楚心将那盒子打开,里面的胭脂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放在鼻尖仔细闻了闻,那香味儿真的很是好闻,不像一般的胭脂那样的甜蜜,反倒是多了几分的清新淡雅。
今日天气很好,太阳早早地就出来了,阳光照在身上,真的很是暖和,而元珩也是颇有心情,站在一处开得正好的花面前仔细看着。
无论是花是草,它们都是如此的有生命力,可是自己还这么年轻,整个人就已经枯萎了许多时候。
闻着那一碗又一碗的汤药,闻着那些苦味,真的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已经如同活死人一样。
虽然是活着的人,可是总感觉好像已经就要死了一样。
忽然感觉自己的腰间被环住,有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自己。
“阿珩哥哥在想什么?为何一个人站在这里?方才我去御书房,那里的人说,阿珩哥哥出来了,我还是一路找过来的呢!”
听到背后响起的清脆的声音,元珩忍不住笑笑,伸手轻轻地剥开寒玉的手。
即使小时候感情再怎么深厚,可现在寒玉也长成了大姑娘了,也不可这样随意地亲近。
虽说他刚刚吩咐让人都退下,这里也没有别人,可是到底是有些不合规矩。
“阿珩哥哥为什么要一个人站在这里呢?这些花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身边不让人陪着呢?”
手被拨开了,寒玉瘪嘴,有些许的不开心,但下一秒又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使劲的拉着元珩的手,使劲地摇晃着。
从小她就喜欢这样子,小时候就喜欢这个看起来好像很虚弱,总是生病的哥哥,就想着去照顾他,想让他的身子慢慢的好起来。
后来知道这个总是会生病的哥哥居然是皇子,以后终究是要回到王宫里去的。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欢喜,而是觉得难过,皇子是要回到皇宫里去的,到时候自己是不是也就见不到了?
后来,即使每半年他都能来皇宫里住一段时间,可是这样子只会让自己愈发的留恋,每一次回去的时候,她总是眼睛都哭得又红又肿,肿得都像个核桃一样。
好想永久地留下来,永远的陪在阿珩哥哥身边,可是这些心事自己难以启齿,说不出口,总觉得说出来了会惹人笑话。
“你现在也是个大姑娘了,不该再像小时候一样,再过几日你哥哥也会进宫,到时候有你哥哥陪你,你在宫里也算是有了亲近之人。”
元珩淡淡的笑着,边说边将刚刚看着的那一朵花摘了下来,这花瓣是何其的娇嫩,开得又是何其的好,只需要让人轻轻地伸手一摘,这朵开得正好的花就被摘下来了。
随后又将这束花亲手戴在了寒玉的头上,寒玉此刻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又带着这一朵开得正好鲜艳的花,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人比花娇最是合适。
“我看着女子的发饰,不是金的就是玉的,戴在发间虽说好看,却是死气沉重得很,带上这充满活力的花,可真是好看啊!”
元珩松开手,笑着看着这朵花。
他喜欢任何充满活力的东西,也包括这样的人,觉得自己就是个残废,就是一棵干枯的草,便是喜欢任何充满生命力的一切。
“多谢阿珩哥哥。”
寒玉娇羞地垂下头,年轻的姑娘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通通都会写在脸上。
今年才不过十五岁,正是对一切全部都充满希望的时候,头一次有了喜欢的人,将这个喜欢的人偷偷地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也不愿意说出来,这会是自己最大的一个秘密。
“阿珩哥哥为什么要一个人在这里呢?是不希望身边有人陪着吗?好像从小到大你都是这个样子,一个人都能呆上很久很久。”
寒玉便乖巧地站在元珩身边,二人慢慢地走着,慢慢地散步。
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头上戴着一朵花,一朵很是漂亮的花,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很是不一样了,很开心,真的是非常开心。
“不希望身边有许多人,那是因为我知道他们在身边的时候,必然是要小心翼翼地服侍我,可是我不想这样不想看到他们总是将十分的精力全部都用在我身上,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要做的事。”
元珩轻声说道,更何况另一方面,实在是不喜欢被他们当做残废一样,小心翼翼地供养着、保护着。
这会让他觉得很是难看,所以许多时候宁愿都自己一个人,他不是一个废物,不是不会照顾自己,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人把自己当做一个残废一样的照顾着。
“说的也是,那么我陪在阿珩哥哥身边就好,还记得小时候我还有我哥哥,还有阿珩哥哥,我们三个在一起是多么的开心快乐吗?那个时候,我只知道神医谷忽然来了一个很是莫名其妙的小孩子,他总是不说话,总是和所有人都不亲近!”
寒玉羞涩地笑着,每一次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她真的是会觉得又好笑又害羞。
小时候,自己可是用了不少方式去捉弄过元珩呢!
当然,这也只是在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情况下,后来有一次得意忘形了,还是被爹爹好生地教育了一番。
说元珩可是宫里的皇子,本来是想掩盖身份,可现在看这样子,若是再不说出身份的话,岂不是自己又要闹得无法无天了?
“我也是一直将你当做妹妹,容忍自己妹妹的胡闹是很正常的事在宫里现在我已经没有了亲人,你与你哥哥便已是我的亲人。”
元珩眼神微眯,眼里闪过一抹悲哀。
都说这皇宫里并没有真正的亲情,可是当初父王对他真的很好,好到别的皇兄是怎么看他怎么都不顺眼。
其实可以理解,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身子孱弱的废物,实在是不配坐到这个位置上。所以,面对那些皇兄们的怨恨,他都当作不知,都只是在经历的包容。
没有人应该得到着所有美好的一切,可是他却得到了,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这么一副孱弱的身子,也许永远都好不了,永远都要与这些苦涩的汤药为伍。
所以,这到底是一笔划得来的账吗?
“阿珩哥哥,有些事情我真的是很好奇,所以便想问问你?”
寒玉深吸一口气,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过问这些好像也没有什么道理,可是没有办法,自己真的忍不住。
若是不将这些事情问出来的话,她是真的觉得会好酸涩。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每每想起这些后宫里的人,她总觉得心里好酸,很嫉妒。
“什么事?”
元珩微微笑着,从始至终,他都像一个温柔的兄长一样。
在他眼里,寒玉永远都是小时候那个可爱的妹妹,即使脾气有那么几分的小暴躁,可本性是那么的天真烂漫,惹人喜欢。
“为什么这几日阿珩哥哥好像只陪着柔美人呢?我每天都能看到柔美人笑面盈盈地离去,那个纯贵人呢?阿珩哥哥不愿意去见她吗?”
问完之后,寒玉还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她相信自己的感觉是不会错的,所以说元珩时常陪着柔美人,但是这个柔美人绝对没有这么重要,重要的一定是那个纯贵人。
只是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是吵架了还是什么,她只相信自己的反应是绝对不会错的。
“你不是已经去见过她了吗?怎么,在你看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元珩眨眨眼,面色不变,好像真的只是在说一个寻常的人,寻常的事一样。
“我觉得这个纯贵人说话做事很温柔,就是很好很好呀,就像一个知书达理懂事大方的姐姐一样,阿珩哥哥应该不是最喜欢这样的女子吗?”
寒玉仔细回想着这个纯贵人的性子,的确是挺不错的,自己第一次在她面前说的话确实有几分的过分,可是那个纯贵人居然还能面不改色。
不管是真是假,终究还是挺厉害的嘛。
“你若是能够与她说得上话,也算是好事,要不然你每日住在宫里,你实在是太过孤独寂寞了,若是无事的话,你可以去陪她说说话。”
元珩的眼里闪过一抹哀伤,只不过这抹哀伤转瞬即逝,寒玉并未察觉到。
其实,他和纯贵人好像在某一刻,突然之间就已经渐渐地疏远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这么一瞬间,就两颗心变得很远很远了,实在是不知道究竟该要怎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