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又替她盖好被子,随后坐在床边,又是陷入了沉思。
看着方才楚颐站过的地方,地面上沾了一些的水迹,看来刚才朕的确是匆匆赶来,连鞋子和裙摆都已经湿透了。
“奴婢相信娘娘是天底下最有福气之人,这一次生病定然也不会出事的,只希望腹中孩子安好!”
紫云则是一直在边上伺候着,现在感觉到气氛静下来了,又看着陛下一直望着方才王后站过的地方,生怕陛下的心思又被王后给勾走了,便赶紧出声。
萧止又回过神来,看着正躺在床上熟地出现,也不知是因为最近初心有孕身子日渐丰腴的缘故还是如何,总觉得这模样怎么渐渐的有些不像了?
“这一回王后可真是受苦了,本来就去的匆匆,这会儿又下了大雨,您的裙摆和鞋子全部湿透了,穿上这湿透的鞋子,这该有多难受啊!”
月香撑着伞,伞的大半边都偏向了楚颐,她自己身上的半边也已经被雨淋湿了,可此刻全然是已经顾不得这些,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楚颐。
“好了,别说话,回宫之后再说吧!”
楚颐的脸色很冷,她向来都是娇养着的,现在穿着一双湿透的鞋子,湿淋淋的,怎么可能会觉得好受?
方才站在床边回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脚仿佛都站在了冰水里一样,肯定不好受啊。
等回到凤仪宫之后月香直接将伞扔在地上,她的身子全部都湿透了,再想到方才发生的事,这心里也是憋足了气的。
小宫女不敢说话,只能都跪在地上低着头,连呼吸都也只能轻轻的。
楚颐那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回来的时候碰巧下了一阵大雨,整个裙子全都已经湿透湿淋淋的,淋在身上的感觉真的是太痛苦了。
回到了内殿,楚颐闭着眼睛张开手,让小宫女将她身上湿了的裙子全部都脱下,也让人准备好了热水,当浑身泡到热水里的那一刻,总算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寻常时候挨几句训斥也就罢了,可这生活上的待遇,衣食住行,哪一回用得不是最好的?
在楚国的时候,她是公主,到了北齐之后是王妃,现在是王后,可今日呢,居然被雨淋成这个样子。
伺候的小宫女低着头不敢说话,只得一盆一盆地加着热水,方才王后身子都淋湿了,泡一泡热水,免得待会儿染了风寒。
过了许久,看到月香来了,小宫女这才低着头退下,王后最喜爱的便是月香姑姑现在他来了,那自己也就能够退下了。
“你怎么来了?你身上可全都是湿透了,这边有她们伺候就好。”
楚颐闭着眼睛靠在浴盆里,听着这脚步声,便知道是月香来了,也只有月香便是这北齐最关心自己的人。
“奴婢知道王后心里会不好受,所以匆匆换了身衣服,便赶紧过来了。”
月香边说边往浴桶里加着热水,一点一点地加。
“我曾经以为,也许我和他真的能够慢慢地和好吧,到底是要生活一辈子的夫妻。可是我看着她把贵妃抱在怀里,那么温柔地安慰着,而我就像一个外人一样站在边上。
那一刻,我的心忽然很疼,那些莫名其妙的幻想忽然之间就全部消失了,但是又很清楚,这些幻想又会重新的回来,反反复复,没有一个解脱,真的是好折磨人啊!“
楚颐边说边捂着自己的心口,感觉得到胸腔里的一颗心正在跳动。人若是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就好了就不会悲伤了,不会委屈了。
“奴婢知道王后受委屈了,这一回,的确是陛下伤了王后的心。”
月香心疼道,早知道如此的话,这一回还不如不去,去得晚的又得被训斥,还得像个外人一样站在那里看着陛下和贵妃恩爱,这又是成何体统?
不过,陛下偏爱贵妃已久,这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我知道贵妃现在月份大了,根本就经不得一点伤害,所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便赶紧赶了过去。不过还是稍稍晚了那么一点,他就这么的责怪我。
明明我还就在边上站着他对我视而不见,这么温柔的去哄着另一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我就嫁了这样一个福气,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嫁给一个爱我的人呢?“
楚颐绝望的捂着自己的脸,又哭又笑,到最后便小声的哭了起来。
恍惚之间,仿佛又想到了小时候最不愿意看到母妃的样子,那时候宫中也是多了一个宠妃,母妃也总是气得不得了,总是脾气不好,自己看到了也是害怕的不得了。
可是现在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也成了这个样子,终于是成为了自己最不愿意成为的人,多么可笑啊!
此刻楚颐情绪很是激动,月香也不敢再说话,只能默默地陪着。
楚颐总是会被这样刺激的,总是会有情绪激动的时候,又或许她也是见惯不惯了,每每这个时候便也只能陪着。
初心睁开眼,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不过紫云倒是一直都在边上候着,看到初心眼睛睁开了,立刻欢喜。
“娘娘终于是醒了,奴婢可是一直都在陪着你呢太医吩咐过了,只要一醒,这药可必须得喝下去。”
紫云坐在床边,慢慢的扶着初心起来。
“今日陛下可是陪了娘娘很久,陛下是真的很在乎娘娘,所以娘娘一定要好好的喝药好起来才行。”
紫云让人将药端过来,边说边笑。
一开始被派来伺候这个主子的时候,或许有几分的不乐意,知道这贵妃从前的身份也是奴婢,可现在看来,这完全是自己的福气!
贵妃娘娘啊,恐怕是陛下心中最最重要的人,怕是连王后都比不过呢!
白日里往后来的时候,还挨了陛下好一顿训斥,倘若陛下真的在乎王后的话,便绝对不会当着她们的面训斥王后,王后实在是不能和贵妃娘娘相比呢!
“陛下真的来了吗?那时候我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没想到陛下是真的来陪我了。”
听到这,初心露出一抹笑意,她就知道,只要自己病了,一出了什么事,陛下总会第一时间过来陪着自己的。
“是呀,说明陛下是多么的在乎娘娘。”
紫云用力的点头,满脸欢喜,自己呀可真是跟对了主子。
“其实王后也来了,只不过是比陛下来的迟了一些,还挨了陛下好一顿训斥。”
喂药的时候,紫云又提了一句。
“王后也来了?陛下为何要训斥王后?难道他们又吵架了吗?”
一听到这,初心脸上的笑顿时就消失了,都怪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若是白日里的时候清醒过来就好了。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再让陛下和王后好不容易才能缓和的关系又破裂了,要不然,那自己罪过可真的就大了。
“娘娘为何要这么惊讶呢?陛下和王后关系本就不好,从前他们也是时常吵架,陛下真正在乎的本来就是只有娘娘啊!”
紫云却是毫不在乎,虽说现在王后对她们的确是很好,可一开始也不是没感受过王后的敌意的,现在只不过是觉得这都很正常。
陛下确实是不喜欢王后,从前她们确实也是会时常争吵,根本就没有真的和好过。
“从前我的确是如你这般想的,可是你也看到了,王后现在对我是这么的好,如果我还是这样想的话,那也实在是有些对不起她了。”
喝完了药过后,初心摸着肚子躺在床上,听着这些话,也是有些无奈。
这人心都是肉做的,感觉得到王后对自己的好,若是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的话,那自己成什么人了?
“娘娘,奴婢是真的把你当成主子,真的是在为你考虑?王后虽说是对你好,可是更多的是对孩子好。她是王后,照顾有孕的嫔妃,这本就是她的责任。
她对娘娘的好,三分真,七分假,也许就是做给满宫里的人看的,也是做给陛下看的,娘娘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喂完了药过后,紫云便让服侍的人全部都退下,现在殿内也许只有她们两个。
再加上她们主仆二人平日里便是有话便说,所以心里有什么话便也就是大胆的说了出来。
她在宫中伺候的时间也挺长的了,这后宫里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些小把戏,王后的名声一开始本来就差。
“奴婢还记得娘娘初封贵妃的时候,王后是一副什么嘴脸?现在她之所以对娘娘那么好,无非是因为娘娘有了孩子。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陛下一定会怪在王后身上的啊!她是害怕自己受罚,所以才只能这样照顾娘娘,娘娘这还要真心感动吗?”
紫云想了又想,小声地劝着。
她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好像是有些难听,但绝对是实话,这后宫里发生的事情远远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你是说王后之所以这样照顾我是因为害怕?若是别人害了我,或是我出了什么事,陛下都会怪在她身上吗?”
初心伸手一下一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刚刚喝完的药,还是觉得嘴里苦苦的。
睡了一整天了,此刻她却是分外的清醒,没有了一丝的睡意,听到这些话,心里也是慢慢的重新盘算了起来。
又或许,自己确实是不应该这样的感动,王后照顾有孕的嫔妃,的确是王后该要做的事。
“娘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从前本来就是王后,自己心胸狭小,没有容人之量,根本就管不好后果,现在这个样子才是王后该要做的。
王后本来就是要照顾后宫的嫔妃,这些都是她自己该要做的事,娘娘若真的为这些事情而感动的话,那岂不是心太软了?“
紫云用力地点头,好几次她都听到自家娘娘劝陛下去王后那里,每一次自己都急得要命,这怎么可以这样呢?
明明是属于娘娘的恩宠,为什么要推到别人身上呢?
更别说无论现在王后是装的还是真的变了,陛下去王后那里的次数越多,说不定没准哪一回就被王后感动了,一颗心又跑到王后身边去了呢,她这是在为自己的主子考虑。
“你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初心似乎是认同了紫云说的这些话,毕竟一开始她的确是和楚颐很是不和睦,也记得楚颐确实是打了自己几巴掌的。
“娘娘,无论如何,奴婢是不会害你的,你就是奴婢的主子,只盼着你好,只盼着你平平安安的生下小皇子,唯有这样,娘娘才算是有了依靠,那么奴婢跟在娘娘身边也可安然无恙。”
紫云叹了口气,真诚的说道。
“还请娘娘容奴婢说一句大胆的话吧,在陛下面前说王后的好话,若是王后做得好的话,陛下自然会知道。
无需娘娘在陛下面前提这些,提的次数多了,也许陛下就真的会忽视了娘娘的,难道娘娘真的想看到那一天吗?“
紫云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初心的神色,看到她好像不太抵触自己说的话,便也就更加大胆了。
“不会的,这个你实在是想多了,陛下心中我的位置是最重要的,这个已经证明过许多次了。”
初心摸着肚子的手微微一抖,可很快又说服了自己,确实已经感受到陛下许多许多的爱,也真的不介意稍微的分一点给别人,因为自己得到的真的是太多了。
“难道娘娘就不想全部占据陛下的心吗?一定要让陛下的心中有另一个女人吗?”
紫云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小声的说道。
听到这话,初心呼吸加重了一些,怎么可能没有这个想法呢?
自然是想的。
“紫云,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她毕竟是王后,真正要说起来的话,她才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虽然是贵妃,可说难听一点,也只不过是妾室,我又如何能够与她去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