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该如何向主子效忠，学学你家养的那条狗！（月票加更）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陛下，微臣有罪！”\n\n荆州王匍匐过来，吭哧半天：“微臣偷看隔壁寡妇洗澡！求陛下收回微臣的亲王爵位！”\n\n“滚下去！”\n\n你不要脸，朱祁钰还要脸呢。\n\n就算想收回亲王爵位，也得编个合适的理由才对。\n\n“皇爷，邢国公已经入京。”冯孝禀报。\n\n朱祁钰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诸王，在这里跪着，好好反省反省，以后该如何向国朝效忠，为朕效忠！”\n\n“朕最后提醒尔等一遍。”\n\n“朕是你们的主子！”\n\n“该如何向主子效忠，学学你家养的那条狗！”\n\n说完，走下了奉天门。\n\n返回奉天殿。\n\n奉天殿群臣熬了一夜，个个都没精神。\n\n重点是担心自己家里啊。\n\n不知道，被厂卫祸害一遍，家里会是什么惨状呢。\n\n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啊。\n\n“诸卿。”\n\n“就查一个晚上，只查出冰山一角。”\n\n“但查到的问题，却让朕睡不着觉啊！”\n\n“不敢睡觉！”\n\n“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n\n朱祁钰收到耿九畴四臣的奏报，目光幽幽：“是不是啊，罗俊？”\n\n刚穿上户部右侍郎官袍的罗俊一愣：“陛下，微臣不知啊！”\n\n“不知道吗？”\n\n罗俊是正统十三年进士，二甲第五名出身，原在户部任官。\n\n如今中枢大部分能臣离京入地方担任要职。\n\n他们则按照规制，顶替上官，成为朝中新贵。\n\n罗俊就是幸运的人。\n\n“罗俊，你只是清吏司的官员，一个月俸禄是多少？”\n\n“你家中，哪来的百万存银呢？”\n\n啪！\n\n朱祁钰一巴掌拍在案上：“还不说实话！”\n\n耿九畴四个文臣，负责查抄官员。\n\n在罗俊家中猪圈，罗俊发现了百万存银，现在还在清点，数目多到白圭都不敢相信。\n\n罗俊满脸茫然：“微臣不知道啊！”\n\n“去了诏狱，你就知道了！”\n\n朱祁钰懒得废话：“带走！”\n\n“微臣冤枉啊！”\n\n罗俊避开卫士，不停磕头：“陛下，微臣只是户部小官，不管要害部门，谁会给微臣送礼啊！”\n\n这话有理。\n\n朱祁钰扫视，耿九畴四文臣查出来的官员，都是新步入要害部门的，可以说是朝堂新贵。\n\n就算让他们贪，也贪不了这么多。\n\n难道耿九畴敢骗朕？\n\n旋即摇摇头。\n\n都知监在侧，就算耿九畴有这个心思，也得压着。\n\n“难道是栽赃？”\n\n朱祁钰忽然一怔。\n\n他封闭城门，要干什么来着？\n\n是清查官员府邸吗？\n\n不是吧，是抓那股神秘力量吧？\n\n歪楼了！\n\n从丁全家里出现五百死士之后，就彻底歪了。\n\n他都歪了。\n\n现在耿九畴四臣，却又查到了贪银。\n\n只要朱祁钰杀掉罗俊等几人，此案就终结了。\n\n幕后那股势力，就皆大欢喜，继续隐藏起来，快乐地操纵大明了。\n\n“被人牵着鼻子走了！”\n\n朱祁钰暗道：“好厉害的手段，朕都忘记了最初的目的。”\n\n他挥挥手，让人把罗俊等人放开。\n\n“罗俊，你怎么看？”朱祁钰不动声色。\n\n“回陛下！”\n\n“一定有人在陷害微臣！”\n\n罗俊发疯了：“把微臣推出来，干扰视听，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奸臣！”\n\n“那你怀疑谁呢？”\n\n就算是罗俊，罗俊也是个小虾米。\n\n罗俊环视群臣，又恭敬地磕头：“微臣不敢猜测，但是陛下，能操纵朝局的，必然是重臣！”\n\n这话可就引起众怒了。\n\n张凤怒斥道：“难道本官就是奸臣喽？”\n\n罗俊不敢说话。\n\n不言而喻。\n\n“张凤莫急，你，朕是相信的。”\n\n“罗俊也是心中焦急，顺嘴胡说的，你该理解理解。”\n\n朱祁钰嘴角翘起：“罗俊，朕让你去查，把栽赃你的人，给朕找出来。”\n\n“陛下，从他家里抄出白银，您却让他去查别人？”\n\n张凤高声道：“万一此人善于狡辩，隐藏自己，然后得到陛下授权，开始四处攀咬，销毁证据，岂不祸乱朝纲？”\n\n“张卿此言有理，周呢？让周协查。”\n\n周立刻出班，磕头。\n\n“你的神断，朕将此案交给你，继续追查。”朱祁钰道。\n\n“微臣必不负陛下厚望！”周磕头谢恩。\n\n罗俊跟着磕头谢恩。\n\n其实就是让他出去狗咬狗。\n\n看看能把谁咬出来。\n\n天刚亮。\n\n范青就把几个村庄都给抓了，正在苦苦遴选侦查。\n\n而曹吉祥。\n\n却在宁藩府中小憩一会。\n\n出来时，宜春王妃泡在尿液里面。\n\n“还活着吗？”曹吉祥瞥了一眼。\n\n“营督不让死的人，阎王爷都带不走！”营丁汤赞吹捧道。\n\n汤赞是汤序、汤贤的侄子。\n\n“拖出来！”\n\n宜春王妃被拖出来了，嘴里不停吐出尿液。\n\n“曹吉祥，本王妃要入宫告你！”\n\n宜春王妃被灌了一个时辰的尿，整个肚子都快涨破了。\n\n但精气神还挺足。\n\n曹吉祥叹了口气：“王妃，恐怕你不能入紫禁城告本督了，只能去阴曹地府，去告状了。”\n\n“你敢杀我？”\n\n宜春王妃大惊：“我家王爷乃郡王！你敢杀我！”\n\n“还宜春王呢？”\n\n“宜春王已经被放干了血液，尸体被丢去乱坟岗了。”\n\n“对了，你儿子也都在，都没了。”\n\n曹吉祥话没说完。\n\n宜春王妃差点晕厥过去：“你说谎，不可能的，不可能的……”\n\n“你也不能让王爷等得太久啊。”\n\n“是不是？”\n\n曹吉祥笑着道：“兄弟们帮帮她，去追随宜春王的脚步。”\n\n汤赞立刻明白。\n\n按着宜春王妃，按进尿里。\n\n宜春王妃扑腾，溅得哪里都是。\n\n很快，就没了声息了。\n\n然后被丢进尿里。\n\n宁藩内眷亲眼看到宜春王妃被溺死，心里竟没有庆幸，只有兔死狐悲。\n\n“传圣上旨意！”\n\n曹吉祥净手后，先冲着紫禁城叩拜，然后宣读圣旨，字字清晰。\n\n新宜王妃直接晕厥过去了。\n\n石城王妃身体晃了晃，忽然理解了曹吉祥的笑容，她再聪明又能如何？\n\n皇帝口含天宪，说的话就是圣旨。\n\n天下人，都得听着。\n\n违背就要被诛族。\n\n唯一庆幸的是，她儿子继任了石城王，王爵没丢。\n\n她这一脉，还有希望。\n\n“把罪人统统送上路。”\n\n“动作麻利点。”\n\n“咱们还得去下一家！”\n\n曹吉祥不想看生离死别的场景。\n\n当然了。\n\n这个过程，营丁会做什么，他也懒得管。\n\n反正都要死了。\n\n死时候体面一点就好了，活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谁又会去查呢？\n\n而这一切，石城王妃都亲眼看到了，把她弄到崩溃。\n\n当天晚上。\n\n石城王和王妃双双自尽。\n\n这是后话。\n\n曹吉祥出现在庆王家中。\n\n庆王太妃汤氏还在人世。\n\n这位是初代庆王的侧妃，正妃薨逝后，她被扶正。\n\n当今庆王，就是她的亲子。\n\n“老身恭迎大人！”太妃态度恭谨。\n\n“本督岂敢叨扰太妃娘娘！”\n\n曹吉祥退后半步，维持礼节。\n\n汤太妃低眉顺耳，笑容可掬：“老身这老婆子呀，处处讨人嫌，大人您不嫌老婆子烦，老婆子已经心生感激了。”\n\n老太妃说话好听。\n\n把曹吉祥迎进来，全家上下都在庭院中等待。\n\n女眷也出来见人。\n\n这才是规矩。\n\n茶水准备好了，还给所有兄弟们准备了茶水。\n\n看看，这才是大家风范。\n\n国朝最重礼，礼要做到完善。\n\n“太妃，本督叨扰贵府，乃是皇命所在，不敢含糊。”\n\n“老婆子晓得，想查什么，就随便查吧。”汤太妃不卑不亢，尺寸拿捏得很好。\n\n曹吉祥轻笑：“本督听说，宁王和贵世子相交莫逆。”\n\n“而宁王造反，本督想知道，世子参与多少呢？”\n\n哗啦！\n\n汤太妃手一抖，茶汤洒了出来。\n\n脸上维持着笑容：“小孩子不懂事，多少要牵扯一些的，大人要查，就带走查吧。”\n\n“但他人在宫中，等从宫中出来，就由大人带走。”\n\n“若查出个好歹来，就请大人代为管教，叨扰大人了。”\n\n厉害！\n\n不愧能做太祖皇帝的儿媳妇！\n\n汤太妃的辈分之高，连皇帝都得让三分。\n\n庆王敢在宫中猖狂，就仗着这老太太。\n\n“有太妃这句话，本督就放心了。”\n\n曹吉祥喝着茶水，笑着说：“本督喝不出好赖茶来，让太妃见笑了。”\n\n“大人为皇命奔波，为众生谋福，放弃了个人爱好，乃社稷之福。”汤太妃吹捧。\n\n看人家这话说得。\n\n曹吉祥都不好意思杀人了。\n\n“承蒙太妃夸赞。”\n\n曹吉祥站起来：“既然世子还未出宫，本督便不叨扰了。”\n\n“提醒太妃一句。”\n\n“最好和宁藩断了关系，对谁都不好。”\n\n汤太妃含笑点头。\n\n但曹吉祥刚走，她就把茶杯摔了：“好个死太监，竟敢警告老身！”\n\n“婆母。”庆王妃刘氏问。\n\n“哭什么？老身还没死呢！”\n\n汤太妃厉喝：“老身在宫中，还有几分薄面，他曹吉祥敢杀了老身孙儿，老身自然会去宫中，要个说法！”\n\n“可、可孩子没受过苦啊，进了巡捕营诏狱，就算出来，怕是也废了……”\n\n啪！\n\n汤太妃扇了刘氏一个耳光：“就是你宠幸儿子，才导致他文不成武不就！”\n\n“到了京中便和宁王泡在一起，才惹来的祸患！”\n\n“还敢哭？”\n\n“老身没对你行家法，已经法外开恩了！”\n\n“滚一边去！”\n\n刘氏吓得跪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哭。\n\n庆藩幺蛾子不多，因为有这位太妃震着，诸位郡王都是她的庶子，自然得听命。\n\n“给老身准备冕服。”\n\n“老身这就入宫。”\n\n“去求求陛下！”\n\n汤太妃吐出一口浊气：“老身不是为了你那不争气的儿子，而是为了老身的儿子！”\n\n“老身不入宫，庆王王位不保！”\n\n“老婆子豁出这张老脸，也不怕亲戚笑话了！”\n\n汤太妃准备入宫觐见。\n\n而曹吉祥也犯了难。\n\n“营督，那老太婆难缠，咱们去查庆王妃刘家，总能查出点什么的。”汤赞道。\n\n曹吉祥摇头：“没必要，先放过庆王，咱们去周王府坐坐。”\n\n而在安定门外。\n\n范青请阿金协助，查获大批制式军械。\n\n京畿附近几个庄子，全都是这伙人的据点。\n\n但他们动作慢半拍，头目全都跑了。\n\n等他们查完，天已经大亮。\n\n范青想得到泼天大功。\n\n干脆把这些小事，交给手下人去做。\n\n他则从供状中开始分析。\n\n这些工匠，都是从各地以夫役的名义，调过来的。\n\n背后的大鱼，能调动户部。\n\n然后用各种手段，把工匠留在本地。\n\n在京师附近的山庄里，替换掉原来的人，用这批人进行伪装。\n\n还是跟户部有关系。\n\n负责看押的人员，则是这伙贼人的核心人员，在京中的日常工作是粪工，其实是整个地下室的看管人员。\n\n看管人员上面的人，是谁，暂时还不知道。\n\n这是制造线上的人员构成。\n\n而制造线，则是通过各种手段，把原材料运到地下室。如李友潜伏在巩绍家里，走私偷卖他家的生铁，运到地下室来。\n\n生产出劣质的制式武器。\n\n再通过军中的关系，替换掉兵部发下来的精良武器。\n\n那么替换下来的武器，是如何销售的？\n\n现在还不可知。\n\n“户部。”\n\n范青回想他在东厂看到的归档。\n\n景泰二年，张凤升为尚书。\n\n但当时还是金濂执掌户部，但金濂身体不好，基本上都由张凤管着，景泰四年彻底接管户部。\n\n“难道是张尚书？”\n\n范青确定，那地下室应该是景泰元年，到景泰二年挖成的。\n\n地下室应该是粪工，把挖出来的土，一点点运出京的。\n\n而那些工匠。\n\n只有户部，才能悄无声息的截留夫役。\n\n又能替换掉京师人口。\n\n那方家庄，真就一直没人发现怪异吗？\n\n这村子的人，经常集体消失。\n\n在京畿五年之久，没人发现？\n\n“肯定有人在各个部门打点。”\n\n范青掰开揉碎了的想：“如何找出来这个人呢？”\n\n若如科举舞弊案那样。\n\n他们喜欢收买最底层的人。\n\n那么能出入很多部门，还不会引起注意的……\n\n“粪工！”\n\n“杂役！”\n\n“厨子！”\n\n范青把粪工划掉。\n\n哪怕是吏员，也不可能愿意和粪工打交道。\n\n杂役也不会。\n\n官员根本不会用正眼瞧杂役。\n\n厨子就不一样了。\n\n虽然厨子也没有社会地位，但是，人都嘴馋，就需要好厨子了。\n\n多少权贵为了厨子打出狗脑子？\n\n足见厨子是能登大雅之堂的。\n\n“光禄寺！”\n\n范青立刻锁定。\n\n“如果是厨子，在各个部门里面打点。”\n\n“就能一路畅通。”\n\n“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没人举报，外加有人打点。”\n\n“他们就能安之若素，生活在京中，没人发现。”\n\n范青面露思索：“那么他们调包出来的军械，怎么运出京的呢？谁负责销售呢？”\n\n“陈总兵说，军械的油水，勋臣都收到了。”\n\n“以前是罪人王骥负责。”\n\n“王骥是走的那条线呢？”\n\n范青咬着毛笔头，双手托着后脑，后仰着半躺着，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n\n早晨太阳刚刚出来，一点都不晒。\n\n“驿递系统！”\n\n“对！”\n\n“王骥一定不会走私的，他会堂而皇之的用驿递系统，走官线，把军械运出国境。”\n\n“就是说，边将也参与了。”\n\n“能在军将中，有如此大威望的人……”\n\n范青忽然浑身冷汗。\n\n结果已经呼之欲出了！\n\n能调动全国军将，又分成很多份，给勋臣、太监送礼，做到公平的。\n\n英国公府！\n\n范青翻身爬起来：“那么现在这条线，一定还是王骥用的老线！”\n\n“难怪查不出来呢！”\n\n“就在驿递系统中！”\n\n吱嘎！吱嘎！\n\n城门缓缓开启。\n\n城门口，人流拥挤，一切如常。\n\n范青站起来，扑扑屁股，把所有证据收集起来，匆匆入城。\n\n曹吉祥也收到情报，城门开启。\n\n他就知道，该收队了。\n\n应该是全城，能查的都查了，没发现私兵。\n\n所以，城门开启。\n\n汤太妃乘坐马车入宫。\n\n迎面撞上从皇宫中走出来的宗室们，一个个蔫头耷拉脑袋，人都废了。\n\n辅国将军以下的宗室，都要被摘掉字，然后贬为庶人。\n\n打散了，分到全国各地去，种田、经商都可以。\n\n但是，这些人不会被分到云贵等地，中枢担心有心人会利用他们造反。\n\n反而会更多的送去漠北、东北。\n\n一来，他们去了漠北，得靠中枢供养才能存活。\n\n二来，漠北确人，连宗室都去了漠北，普通百姓还有什么理由拒绝？\n\n汤太妃的马车抵达宫门前。\n\n她亲眼看到孙子朱邃坎被巡捕营的人带走。\n\n她不想去看。\n\n请旨觐见。\n\n朱祁钰正在小寐。\n\n胡和于谦入宫觐见。\n\n朱祁钰爬起来，喝了口茶，活动活动身体：“宣进来吧。”\n\n“陛下！”\n\n胡先磕头行礼，立刻道：“陛下为何要令宗室参政议政？”\n\n“老太傅，朕要收回亲王爵，自然要给些好处的。”\n\n“那也不能放开这个口子！”\n\n胡急了。\n\n于谦也跪在地上：“陛下，太宗皇帝靖难何其艰难，仁宣二帝守业有成，传到您的手上，祖宗基业不容易啊！”\n\n“朕知道。”朱祁钰打着哈欠。\n\n“陛下！”\n\n于谦急了：“虽把诸王禁锢在京中，可丁全狼子野心，竟敢豢养五百死士。”\n\n“您想过没有，万一哪个宗室学唐明皇，入宫造反，会怎么样？”\n\n朱祁钰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邢国公和太傅，有什么意见？”\n\n“收回成命！”\n\n胡厉喝道：“国朝供养他们上百年，难道还不够吗？”\n\n“收回亲王爵那又如何？”\n\n“只要他们立下功劳，自然可以重获亲王爵位！”\n\n于谦点头。\n\n朱祁钰就知道，会遭到朝臣强烈反对。\n\n不止皇帝防着诸王。\n\n朝臣何尝不防着他们呢。\n\n“等朕收回亲王爵，再将他们逐出去便是。”朱祁钰淡淡道。\n\n“陛下出尔反尔，有累名声。”\n\n胡咬牙道：“明日早朝上，老臣愿意以死相逼，罪责老臣来承担，请陛下允准！”\n\n胡忽然来表忠心。\n\n是和石璞扯皮那事吧？\n\n担心朕用石璞，和他狗咬狗？\n\n“老太傅爱国之心，朕深有体会。”\n\n朱祁钰算答应了：“邢国公，三万河南军，可能镇住京师宵小？”\n\n“微臣敢保证，能！”于谦道。\n\n“好！”\n\n朱祁钰幽幽道：“那朕就打开宫门，恢复正常了。”\n\n于谦和胡磕头。\n\n胡还要说安置宗室的事情，朱祁钰可不想说了，他想睡一会。\n\n“两位卿家都累了一夜了，就在宫中偏殿歇息几个时辰，再回去处置公务吧。”\n\n这是皇帝的厚爱。\n\n“臣等谢陛下天恩！”他们磕头出去。\n\n朱祁钰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闪烁。\n\n“皇爷，范青在偏殿等候。”冯孝回禀。\n\n“宣进来。”\n\n范青快速入殿，行礼后，将所有一切，据实禀报。\n\n“这是你想到的？”朱祁钰问。\n\n“微臣揣测天心，请陛下责罚！”范青以额点地。\n\n“你想的没错。”\n\n“朕确实被人牵着鼻子走了！”\n\n“忙到了今天早晨，朕才想起来，朕的目的！”\n\n“被人耍了！”\n\n朱祁钰叹了口气：“范青，你很不错，能想到朕的前面。”\n\n“微臣不敢受陛下夸赞。”\n\n范青立刻磕头：“但这些都是微臣的分析，没有证据。”\n\n“把人抓了，审一审，不就有证据了吗？”\n\n朱祁钰沉吟。\n\n他几乎可以确定，操纵科举舞弊案的那伙人，和试图祸乱京中的是同一批人。\n\n然后，他们用军械案，掩盖他们的行踪。\n\n“范青，朕给你圣旨，去抓张忠一脉，原英国公一脉，俱可逮捕、审讯，不惜一切代价，朕要知道真相。”\n\n“微臣遵旨！”\n\n范青知道，自己赌对了。\n\n皇帝想彻底倒掉英国公府。\n\n并且，要彻底清除掉英国公府在勋臣中的势力。\n\n以前国朝有两个国公，勋臣中有两个山头，但皇帝都讨厌。\n\n现在于谦获封国公，英国公府就彻底没有存在的必要了。\n\n等再封胡为国公，成国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n\n“范青，你和逯杲的功劳，朕会记得的。”\n\n打发走范青。\n\n“冯孝，宫中得到多少财货？”朱祁钰问。\n\n“回皇爷，运了一晚上了，还在运，粗略估计，要运个十天以上。”\n\n冯孝十分开心。\n\n还是商贾家中巨富。\n\n这搜刮一波，赶上国朝十年盈利了。\n\n实在是容易。\n\n“西厂动起来了吗？”朱祁钰问。\n\n冯孝立刻明白：“回皇爷，已经动起来了。”\n\n好戏才刚刚开始。\n\n朱祁钰缓缓点头：“珠宝字画往宫中运，银子存入票号，银票拿回宫中便可。”\n\n“奴婢遵旨！”冯孝磕头。\n\n“吩咐下去，差不多该收手了。”\n\n“被抓起来的商贾，要细审，没问题的就放走，家产归还，不要把事情做绝。”\n\n“有问题的就充边，热河缺人。”\n\n“京中有罪的，全都充入热河。”\n\n“厂卫无故杀人的，该偿命就偿命，让西厂去办吧。”\n\n朱祁钰十分疲累：“朕再眯一会。”\n\n“皇爷，汤太妃在宫门口等待，请求入宫觐见。”\n\n冯孝不得不说。\n\n因为汤太妃站在宫门口，实在扎眼，容易给皇爷惹出不恭敬长辈的闲话。\n\n“她来干什么？庆王不是没死吗？”\n\n朱祁钰十分不爽。\n\n“皇爷，巡捕营来报，说巡捕营抓了庆王世子。”冯孝小心回禀\n\n“她孙子被抓，就得来烦朕！”\n\n朱祁钰吐出口浊气，愤愤道：“宣进来！”\n\n而在宫外。\n\n西厂动了起来。\n\n这段时间，郑有义一直在苦训西厂番子，还从锦衣卫、东厂、巡捕营借来教官，特训西厂。\n\n他挑人，只挑聪明人。\n\n蠢的不要。\n\n甚至还吸纳了一批秀才，进入西厂。\n\n作为西厂厂公，郑有义也不像舒良那样张扬。\n\n他很低调。\n\n低调到所有人都忘记了，京中还有西厂的存在。\n\n昨天夜里，皇帝传旨令西厂出宫。\n\n但是，到现在，都没人见过西厂的人。\n\n郑有义却出现在巡捕营里。\n\n“郑厂公，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兄弟这里做客啊？”曹吉祥笑容可掬。\n\n郑有义可是皇爷的心腹。\n\n他也要巴结的。\n\n郑有义笑了笑：“不敢受曹营督的礼。”\n\n“本公此来，乃是公干。”\n\n“请营督行个方便！”\n\n他很客气。\n\n但又不容拒绝。\n\n曹吉祥立刻意识到什么：“可是……”\n\n“营督，叙旧要等公干之后，本公是办皇差的，不能让皇爷老人家着急。”\n\n曹吉祥只能令其请便。\n\n汤序正在审讯庆王世子朱邃坎。\n\n他心情极佳，昨天晚上可发了大财了。\n\n白花花的银子啊，全都进了口袋。\n\n他看了百王府里面建的园林，他也想在自己宅子里，建几个园子，也修得金碧辉煌的，不比王府差，这回就有钱建了。\n\n“说不说！”\n\n汤序使劲抽朱邃坎。\n\n啪啪啪！\n\n朱邃坎哪里受过这个罪啊，但现在浑身都是伤。\n\n进了巡捕营，管你是什么王公贵族，进来就都是罪犯！\n\n都别想好！\n\n刚进来时候，朱邃坎哭啊。\n\n但哭了几个时辰，眼泪哭干了。\n\n弄得全身是伤，想哭都哭不出来了。\n\n甚至，说话都说不出来。\n\n这时，狱门被打开。\n\n汤序不耐烦的回眸：“老子审讯呢，什么事？”\n\n“汤副指挥使在忙呢？”郑有义声音不阴不阳。\n\n“你他娘的是……谁……”\n\n诏狱里没有光线，他没看轻。\n\n可当看轻郑有义的脸，直接嘴瓢了。\n\n立刻赔笑道：“原来是郑厂公，下官正在办案，没有看清您，请厂公莫怪。”\n\n“不怪。”\n\n郑有义笑眯眯地，点了点满身是血的朱邃坎，问道：“这是谁呀？”\n\n“庆王世子，和宁王谋反牵连很深，正在审呢。”汤序回答。\n\n郑有义表示知道：“汤副指挥使，可否方便，换个地方说话？”\n\n“方便，方便。”\n\n汤序擦了擦手，直接走出来审讯室。\n\n结果被西厂两个番子按住。\n\n“郑厂公，你这是什么意思？”汤序急了。\n\n“这应该问自己啊，汤副指挥使，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了？”\n\n郑有义伸手，有番子送上一本小册子。\n\n他翻开来，借着光亮，念：“昨晚亥时一刻，你在晋商康家，私自拿了七万两银票，亥时三刻，你在刘家，私吞了三万两银票……”\n\n每一个时间段。\n\n拿了多少，全都被纪录。\n\n林林总总，念了半盏茶的功夫。\n\n汤序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n\n“还有本公继续念吗？”\n\n郑有义嗤笑两声：“拿了多少，本公这里都有账。”\n\n“你，你在我身边安插探子？”汤序难以置信。\n\n其实，从西厂建立开始。\n\n没有人知道西厂到底是干什么的。\n\n都以为，西厂就是东厂，也是为了缉拿人犯的。\n\n可是，西厂第一次亮相。\n\n竟是自查！\n\n西厂是用来监督厂卫的！\n\n“这是西厂的职责。”\n\n“兄弟们，动手！”\n\n郑有义淡淡道：“昨晚伸手的人，全都抓起来，押入西厂诏狱！”\n\n汤序整个人都傻了。\n\n前一刻，他还在诏狱里面审讯别人的。\n\n转眼，他就被丢入诏狱，被人审讯了。\n\n“营督，营督救我啊！”\n\n汤序崩溃，大吼大叫。\n\n巡捕营很多营丁，都被抓走。\n\n曹吉祥赶紧迎上来：“兄弟，能不能高抬贵手则个。”\n\n“本督想办法，把贪的钱全都补上。”\n\n“本督再去宫中，向皇爷求情，能不能抬抬手。”\n\n“都是一家人，别把事情做绝，成吗？”\n\n他也没想到，汤序竟然贪了这么多！\n\n那么厚的册子！\n\n少说百万两！\n\n都提醒过他了，这是皇爷的钱，你也敢拿？\n\n你有命拿，有命花吗！\n\n但汤序是他铁杆，他必须要保的。\n\n问题是巡捕营的营丁，都拿了一些，确实，拿了多一些，但全都被抓走了。\n\n巡捕营还怎么正常运转？\n\n郑有义也够绝的。\n\n你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我们巡捕营干什么！\n\n拿我们巡捕营好欺负是不是？\n\n“曹营督，都是办皇差的，你也能理解。”\n\n“兄弟要是稍微抬抬手，兄弟的脑袋，也保不住啊！”\n\n郑有义压低声音道：“只要你能求皇爷宽恕，兄弟这里都好说。”\n\n这不废话嘛！\n\n西厂设立，就是为了自查。\n\n皇帝能轻易放下？\n\n别以为厂卫就没人管制了！\n\n“这是卸磨杀驴啊，以后还会有人真心卖命吗？”曹吉祥喃喃自语。\n\n可他从未想过，这些人哪个真心卖命了？\n\n不都是为了贪更多的银子，为了更高的权位吗？\n\n加更！求订阅！明天章节可能在明天下午三点左右更新，大家不要等！后天正常更新！\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