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若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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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大华盛世多年,百姓安乐,天下太平。一般山匪的势力无法太大,也无法太过堂而皇之作恶,不然易遭到朝廷剿匪。尚能安在的山匪,除了边疆老林等朝廷难以管辖之处,其他都会把捏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有些实则为当地官府的爪牙,或与当地权贵有着各种关系,有些虽还留着土匪的名号实际以他业为生。梅林寨也不例外,本来主要靠着在佛山的某些产业维持,在佛山本地也就只能唬唬小百姓,真正势力远不如四大镖局。但三年前梅林寨换了现在的头目,忽然变得匪气十足。对过往梅林山的商队镖局虽不明劫,却各种为难与设置麻烦。被找了麻烦而打回去的镖局,梅林寨则真下狠手,过镖必劫,还冠上防卫的说辞。但这些镖局别说打赢梅林寨给他们点教训,就没一个能进到梅林寨之内。于是梅林寨被传得越来越神,最后使得佛山的诸多镖局商帮为了省去麻烦,主动向梅林寨示好,这几年间梅林寨才会发展得如此壮大。到今年,更是不仅仅只找麻烦,不少小镖局都被平白无故劫了镖。尽管目前还未生出事端来,但佛山这片江湖间的气氛,已相当紧张,颇有一触即发的感觉。但至于具体为何,水中月确实不太清楚。梅林寨是依着梅林山本有的遗迹所建,寨中不少房屋是在原来遗迹上扩建而成,就例如那间祠堂。祠堂内水中月并未进入过,但水中月知道,梅林寨周围与内部的各种阵都与这些遗迹有关,无须有人专门布阵,好如浑然天成,故钟承止才感觉不到。至于再具体的,水中月又不甚清楚。梅林寨的头目,也就是下面人叫的“大爷”,姓毛名浮非,年岁不过二十六七,据说多年前加入梅林寨时也就一打杂,只是现在下面人谁敢讨论大爷是非?水中月自然不明具体。而那个少年,名叫蓝星,也不知是姓蓝名星,还是仅为一称号,毛浮非称他为——少星主。水中月三个月前与镜中花分开后,无意遇上了青龙与蓝星。本是想跟着青龙讨教,青龙却将其交给了蓝星,随后不知去向。水中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跟着蓝星来到梅林寨,而毛浮非的武功也远在水中月之上,最后水中月就成了土匪头子的义弟。对于想避开镜中花独自一人的水中月,也算是某种自暴自弃。只是俩人分开的原因,钟承止实在听着笑死。水中月还说,每日送到祠堂里的饭菜,约莫是三四人的分量。这祠堂内,除了蓝星,应还有其他人。毛浮非总是以“下面”来形容祠堂内,看来祠堂里应是有一地下室?最后钟承止对水中月问道:“梅林寨在佛山的产业是什么?”这个水中月倒是清楚,其特殊的产业乃是——赌场。见水中月把知道的都说了,钟承止又给水中月把了把脉:“三个月,还来得及,再晚些时候,你就是那蓝星的傀儡了。”水中月镜中花听了都一惊,镜中花说道:“早前在乌铁那听说,制傀儡之毒,对武功高强者无用,我与小里虽远不及你们,但也应不会被这些毒|药影响才对。”钟承止摇了摇头:“那是对普通控者,且是普通毒|药而言。”钟承止看向水中月,“蓝星给你服用的只是普通毒|药?那你会那么乖巧地服下去?”“……”水中月沉默半晌,“蓝星说……青龙也是吃这个强大起来……”钟承止轻笑一声:“记住,世间没有天上掉下的馅饼,也不会有任何需要循序渐进之事能有捷径可走。小孩都懂。”钟承止继续对镜中花说:“你们去广州的臻融庄,报我的名,他们自会安置你们。蓝星绝不会为了一个水中月去闯臻融庄,大可放心。稍后我会制些解药递过去,你让水中月好好服用。”说完钟承止站起身:“现在就走,不知蓝星有否下山,若距离够近,蓝星应能感觉到水中月的方位。我送你们到秀水河五眼桥。”镜中花赶紧道谢收拾东西,而水中月喊着:“先把我绳子解了!”从秀水河过五眼桥便是广州。钟承止想蓝星明显只把水中月当个好玩的戏弄使唤,既然一日没来找水中月,也不会大晚上还特地跑去广州找。但时间长了,蓝星可能就想起水中月这一玩具,还是暂且放在臻融庄稳妥。去秀水河钟承止正好是顺路。四人未作耽搁,在客栈买了单,即刻动身。将镜中花水中月送过五眼桥,钟承止又叫平安去跟着,才与景曲返回帖泰园。重涵他们闹腾了半晚,刚散场没一会。钟承止不在,重涵无甚兴致,今日没喝多少,但梁所几个又喝得醉醺醺。重涵便交代下人,抬轿子将梁所与另个朋友送回家。轿子刚走,钟承止与景曲便回来了。李章明他们玩了一日也颇为疲倦,大家一起到浴堂沐浴,各自休息。不过有两个睡到下午的人,精神正旺。二少爷亲自把钟状元的行囊从上房搬去了自己房里,再把丫鬟们都遣走,要长苑也去睡,自己与钟状元独处了才开心。时已二更,秀水河旁梦乡缠绕,静谧无声。重涵找了一盏灯笼点亮,拉着钟承止走到后花园里。灯笼淡薄的金光撒在荷塘月色之上,如梦若幻。重涵一直把钟承止带到了后花园假山下的一处小洞中。小洞里却别有洞天,收拾得好似一石居,有榻有案,简朴舒适。而另一面的洞口正对着池塘,荷叶浮萍环绕下的水面,恰恰映出天上明月,周围花木暗影,轻风微拂,幽宁恬适。这般观月之所,小巧精致,却是不次三潭映月的另一番风味。重涵把灯笼吹灭,与钟承止坐到水边洞口,把钟承止抱进怀里:“……我小时候,老与梁所来这里。”钟承止靠在重涵身上,看着眼前之景:“你们倒是会玩,小时候就过神仙日子。”重涵把头搁到钟承止肩上:“……那时有你就好了……”“……”钟承止转头贴着重涵的脸:“……以后都有了。”“那我就要梁所睡地上,我抱着你睡在榻上。梁所每次都把我挤着没地儿睡,还从小就爱打呼噜。”钟承止不禁笑了,听着重涵继续说。“小时在京城,每日与李章明除了读书就是写字,无聊死。若那时有你,我们就像会试前那般戏弄先生,定是开心得很。在佛山读的私塾,可我小时候身子弱,打不过同龄人,专门被欺负。若那时有你,我就躲你后面,当个小跟班。刚入国子监时,韩玉他…………“重涵一股脑儿地,从幼时一直说到了十八岁,说着自己过往的时光,说着记忆中的如果,说着零零碎碎的点点滴滴。好似在让钟承止知道每一样他的过去,好似在填补他们不曾相识的十八年空白,好似完完全全懂得钟承止所想。钟承止听着时不时笑出声来,眼前浮现出幼时的自己与重涵手牵着手……直到听完,钟承止侧过半身搂住重涵的腰:“涵儿,你有与重夫人说了我们的亲事吗?”“还没……今儿还没空……”钟承止抚着重涵的脸:“我们回阴府成亲好吗?别为难你娘,到时把章明他们一起传过去,再一起回来,好吗?”“……”钟承止见重涵没回话,又说道:“你……想看我长大的地……”钟承止没说完就已被重涵吻了上来……秋季的佛山炎热依然,就如同俩人的手头心间的温度,灼炽恒长,无以消淡…………两台轿子在路口分开,分别往两条道行去。梁所迷迷糊糊地靠坐在轿子里,嘴里呢呢喃喃说着醉语。黑夜寂静的巷道中,灯笼的火光将轿子与轿夫拉出长长的暗影。嗖嗖几声轻响,数个黑色身影向轿子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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