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度人的概念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苏末隔一阵子喊上几嗓子，就这样一直熬到天黑。武器区、丹药区，还有热闹的拍卖大厅都没去。找到了这武道秘笈，他哪里都不想去了，而且貌似哪里也去不了，因为他要帮着老者叫卖经书。而且，与这三本经书相比，黑山集上所有的那些所谓的宝贝，都变成了不入流的破烂货色。苏末如此叫卖的目的，就是一本经书都不能卖出去。事情也真如他的想象，喊叫了整整一个下午，从小摊位前走过的人有数千，不但无人来买，甚至自始至终都无一人驻足。有的，只是嘲笑和讥讽。一群淘宝者，面对摆在眼前梦寐以求的修仙秘笈，竟然全部选择了无视，也真是个天大的讽刺。只因从这三本经书的名字上看，教人修身养性、济世度人。天大黑之后，集市的管理者宣布，一年一度的黑山集闭市。淘到了宝贝的人面不改色，生怕被人砍死在路上。没有淘到宝贝的则是骂骂咧咧，喊叫着白跑了一趟。眼见着人越来越少，老者睁开眼睛，叹了一声，“连续三年在这里摆摊，摆的都是这三本经书，除了你之外，却再无第二人愿意看上一眼。”“来黑山集的人找的是功法秘笈，武器丹药，谁会喜欢你这样的经书？”“说吧，你愿意付我几两银子？”“三两。”“你方才说口袋里有五两多银子。”“我得留下二两银子养活一家人，要想度人，首先不能饿死自己不是？”老者听闻微微一笑，问道：“你从哪里来？”“清河镇！”“这样吧！我回去正好要路过清河镇，且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就在镇上请我顿大餐，银子免了，三本经书送给你。”苏末内心大喜，“当真？”老者看了他一眼，“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如此喊叫一个下午，哪里像是帮我卖书的样子？纯粹是要把人赶走。”“老人家，前两年没人帮你这么喊叫，不是也没卖掉吗？卖不掉的原因不在于我的喊叫，而在于他们有眼无珠。”听了苏末的一番话，老者若有所思，“你要这三本经书，不止是为了济世度人吧？”苏末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问道：“老人家连年在这里卖三本同样的经书，还定下了让人根本无法接受的价格，又是何意？”老者“哈哈”一笑，“行了，不说了，我们去清河镇。”苏末小心地收起经书，将其贴身藏好，跟在老者身后，随着人流出了明山。离开明山不足五里，路上便发现了几具尸体。再往前走三四里，从旁边的林子中突然冲出来三人，手中长刀指向老者和苏末，其中一个驼子大声喊道：“乖乖地交出宝贝，人可以活着走。不交，人和宝贝都留下。”老者不语。苏末内心一沉，真是怕什么就遇到什么，但是他仍是故作淡定地说道：“你们看我二人一副穷困潦倒病体恹恹的样子，像是买得起宝贝之人吗？”这三人有胆在黑山集外拦路抢劫武道中人，身手定然极好。以自己的本事，绝非他们的对手。而这个老者，貌似也是手无缚鸡之力。难道，自己刚刚淘到了武道秘笈，尚未来得及修炼，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吗？“哼哼。”驼子不置可否地冷冷一笑，“看你二人这副模样，也不像是习武之人，有没有宝贝，一搜便知。”这时，驼子的同伴咦了一声：“这不是在黑山集内，一本经书就要卖一千两银子的两个傻子吗？”苏末在黑山集内叫喊了一上午，许多人都见过这奇葩的二人，听其一说，驼子也想起来了。“把经书拿出来，给我看看！”苏末顿时一愣，经书内可是藏着《剑神诀》，绝不能让他们抢走！一旁的老者见苏末无动于衷，开口劝道，“他们看不上这种经书的，看看也无妨。”苏末想了想，来往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其中的奥妙，这几人大概率也不会发现，等他们发现只是普通经书，对他们是没有价值的东西，自己再顺势要回，如此也能少一些麻烦，保住性命。旋即，苏末就按照驼子的话，将经书取出递给驼子，然后和老者一起将手高高举起，但献祭得来的屠龙匕，却被苏末借助衣袖隐藏在了手上。驼子翻阅着经书。苏末开口说道，“好汉，这三本经书都是教人修心养性济世度人的，根本算不上宝贝啊！”谁知驼子却说道：“是不是宝贝，老子都要带走，不能白劫你们一回不是？”这一下，苏末是真的急了。这可不仅仅是武道秘笈，更是寄托了保护小姨娘和阿素一起活下去的全部希望。杀念顿起。搏命一击。生出这个念头之后，苏末的心里变地无比冷静，迅速作了一番思考。虽然对方有三个人，且又是不知底数的武者。但其中两人却从自己和老者的外表断定他们不懂武技，上午在黑山集的表现又减低了他们的防备心，所以防范之心并不强。只要自己的速度够快，突然暴起杀死二人，不是没有可能。至于剩下的那一个，只能拼上一回。想明白之后，苏末趁着驼子翻看经书之时，暗中将反握在手中的屠龙匕一个反转，同时，刀锋划向驼子的喉咙。二人近在咫尺，而苏末的速度又快如电光石火，再加上驼子并无多少防范之心。就见寒光一闪。屠龙匕从驼子的脖颈上划过。一击而中，苏末并未停手，趁势扑向另外一人。那人此时正背对着苏末，毫无反应之下，就觉得脖颈一疼。苏末自知二人必死，也不再多管，而是迅速持匕扑向一旁的持刀警戒之人。三个人之中，这个人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他一直处于警戒状态。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苏末的意料。眼见苏末眨眼之间便杀了二人，又见朝着自己扑来，这个警戒的家伙竟然转身就跑，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没了踪影。这一下，苏末算是放下了心。三个家伙看来都是草包级武者，是因为看清了自己和老者不像是习武之人，这才出来劫道。老者放下双手，面不改色地呵呵一笑，“想不到你杀人的速度如此之快，我倒是看走眼了。”“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我这是被逼无奈。”“这就是你的度人之策吗？”“以善心对善人，护佑他们，是度。以恶心对恶人，杀死他们，是度。人不同，度人的方式便不同，我做错了吗？”老者微微一笑，“当然无错，你对度人的这个解释，我倒是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