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回老家（1）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临睡前，闻序问她父母，“我明天要回老家一趟，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吗？”\n\n“没什么东西要带的，鼎城该有的东西，都有。”序序妈摆摆手,说道：“你快去快回。”\n\n序序爹却从房间里头出来，“序序，你回老家的话，那你就把我房间里头的那个胡须刀带来。”\n\n“你也不嫌麻烦？”序序妈不乐意了，“老家的那个胡须刀，多少年没用了，都坏了吧。”\n\n序序爹看向序序妈,笑道：“哎呀,那也不一定,放在家里，倒真是浪费了，不如带来。”\n\n序序妈不乐意地说，“就你不嫌麻烦。”\n\n“序序都不嫌麻烦，就你话多。”\n\n序序爹得意地看了序序妈一眼，然后转头告诉了闻序，胡须刀放置的具体位置。\n\n“知道了。”闻序说道：“那我先睡了。”\n\n“嗯嗯，你去睡吧，明天你自己开车回老家的话，要早一点。”\n\n序序妈赶闻序去睡觉，然而,在闻序打算关门的时候,又叫住了闻序：\n\n“对了对了，你要是回老家的话,你就去咱家二楼,把饭桶抱来。”\n\n“？？？”\n\n闻序以为自己没有听清,“什么？”\n\n序序妈拍着手掌,说道：“饭桶呀，你从小吃到大的那个饭桶，你不记得了？”\n\n“……记得。”\n\n“切。”序序爹再一次从客厅路过，他边走边说：“拿胡须刀就说麻烦，去二楼拿饭桶就不麻烦了，你这人可真奇怪。”\n\n“可是木桶饭好吃呀！”\n\n序序妈跟着序序爹的脚步，进了房间，“再说把饭桶拿来，今年我们就可以在鼎城酿酒了。”\n\n“嗯？”序序爹眼前一亮，“可以可以……”\n\n随着房门关起，闻序听不清隔壁房间的对话了，她失笑地摇摇头，随之也关闭了房门。\n\n\n\n闻序早晨从鼎城出发，回到老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了。\n\n她的老家，也在本省，不过不在鼎城市，而是在临市。\n\n是临市下头的一个小村庄。\n\n小村庄不大,由于村子建在山脚下，所以并不是像一整片在一起的,而是像一条项链一样,沿着山脚下建的。\n\n这些房屋建得或早或晚，建得早点的，是木头房子，有些木头房间两侧建有黄土墙，更多的，则是没有的。\n\n建得晚的，都是水泥砖房。它们错落地聚在一条蜿蜒的线上。\n\n“序序？”\n\n“你怎么回来了？”\n\n闻序在坪上停车的时候，一位伯母惊讶地看着闻序，此时，她的肩膀上还扛着锄头，显然，刚从地里回来不久。\n\n“回来拿点东西。”\n\n闻序看着对方的目光，熟悉中透着陌生，陌生中，又带着熟悉。\n\n说人话就是闻序她认得对方的脸，但心虚的是，她有些不确定该如何称呼对方。\n\n是伯母？\n\n还是姑婆？\n\n小时候的闻序，在别人的眼里，她是一个老实孩子。\n\n“老实”二字，现在差不多已经被玩坏了。\n\n小时候闻序有幸早早地便得了这个评价。\n\n有些人用这个词，是在夸她乖巧安静不爱惹麻烦，好带。\n\n有些人用这个词，则是一种客气的评价。\n\n这是因为闻序从小就有一个臭毛病，她不爱叫人。\n\n以至于村子虽小，她却不能完全准确地叫出大部分人的名字，甚至，比她大五岁或小五岁的同村人，她都不能全部将名字与脸对上。\n\n这或许有部分原因是她从小学开始，就寄宿在校的原因。\n\n不过和她一样的同龄人也有几个，人家就不这样。\n\n喊不出称呼，对于已经不是孩子的闻序来说，着实有些尴尬。\n\n不过没关系，她有其他准备。\n\n她备了满满当当一后备箱的水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搞零售的。\n\n她打开后备箱，抱出一箱，然后看向了扛着锄头的女人，“现在住哪里呀，上面家还是下面家？”\n\n闻序虽然叫不出名字，但脸认识。\n\n人家记人用名字记，她记人，用位置记。\n\n眼前的这位老乡，在她读小学的时候，就已经率先盖了水泥房。\n\n但她的老房子也没有因此而废弃。\n\n老房子是和大家一起建的，共用客厅，厨房连排的木头房子。\n\n新房子虽好，但老房子热闹。\n\n闻序中考前，这位老乡便是两边都住的状态。\n\n果然礼多人不怪。\n\n在一番固定程序的拉扯之后，这位老乡笑道：“走走走，没吃午饭吧，去姆姆家吃！”\n\n很好！\n\n这是一位伯母。\n\n闻序跟着伯母去混了一顿饭，这会儿的她，脸皮已经比小时候厚了不知道多少倍。\n\n于是很快，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闻家独苗苗家的独苗苗回来了。\n\n好在闻序水果备得多，多送了几箱水果之后，闻序想办的事情，就很好办了。\n\n“苦笋我家有点呀，你伯伯那人吃不惯苦笋，我地里的笋子，年年都是浪费。你要的话，下午带上锄头，去我地里挖两天竹鞭。”\n\n“甜笋去我家挖，我家有。”一位闻序应该喊哥的男子说道。\n\n她就说嘛。\n\n她现在的脸皮，已经是小时候的她，不能想象的厚度了。\n\n但也不能全薅同村，她家自己也有山有地，虽然差不多荒废了，但村里流行种植的苗木，她爹年轻时也有种植。\n\n闻序去自己家厨房后头掏了一把生锈的锄头，又去伯母家，借了一把刚磨不久的柴刀。\n\n伯母太热情了，她见闻序的锄头太破旧了，慷慨拿出中午她抗的那把，说道：“用这把，你那把很久没有用，要用的话，也得磨一磨，先泡泡水。”\n\n是的，锄头很久不用，不泡水的话，它容易罢工的。\n\n要是没注意，铁具与木棍在空中给她表演当场分手，互相离弃的话，那挺危险的，容易砸到头。\n\n闻序是不会推拒伯母的好意的。\n\n她婉拒，然后她接过，她果真成为了小时候她所认为的那种虚伪的人。\n\n伯母又道：“要让你哥跟你一块上山吗？你一女孩子，你敢上山吗？”\n\n以前她不敢。\n\n山上有坟。\n\n但现在她已经敢了，不敢也得敢，她得做一些偷偷摸摸，不好见人的事情。\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