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父子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爹，您找我啊！”\n\n朱高煜一头汗水走进了城楼。\n\n这天实在太热了。\n\n再加上厚厚的蟒袍，盛夏的炽热，让指挥典礼的朱高煜底裤都湿透了。\n\n刚才典礼到了最后一步，朱高煜正指挥着众人移步太庙，老爷子的贴身太监就过来喊他。\n\n老爷子喊自己什么事，朱高煜心里自然已有了猜测。\n\n估计是山东那边传来消息了，不然在这个重要的时间段，老爷子不会打扰他工作。\n\n除此之外，老爷子刚才看他那个眼神，也让朱高煜更肯定了这些。\n\n“你们先出去！”\n\n没搭理朱高煜，老爷子挥手，让侯亮带两个信使先出去。\n\n等门关上以后，楼中就剩下了父子两人。\n\n起身走到朱高煜面前，老爷子上下打量着朱高煜转起了圈。\n\n朱高煜也跟着老爷子转着脑袋。\n\n老爷子一连转了好几圈，就是不说话，让朱高煜心里有些发毛了。\n\n老头子眼神太那啥了，就像在看一个怪物。\n\n“爹，你有什么话直说，别用这眼神看我，怪人的。”\n\n“呵呵！”\n\n一声冷笑，老爷子停下了步伐，双眼直视朱高煜。\n\n“说，是不是你干的？”\n\n朱高煜心中明镜，表情却是一脸迷糊，挠了挠头问道：“什么我干的，您能说具体一点吗？”\n\n看着那不似伪装的表情，老爷子微微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抹疑惑。\n\n难道是自己猜错了？\n\n真不是这小子干的。\n\n额，不对呀！\n\n好像自己还没说什么事呢，这小子坏点子那么多，鬼知道背地里干了多少丧良心的事，不给其提个醒，恐怕这小子都想不起来。\n\n发现了自己言语上的错误，老爷子双手背于身后，向朱高煜贴近了一些，双眼直盯着朱高煜眼睛，说出了两字。\n\n“孔家！”\n\n“孔家？”\n\n朱高煜一头雾水，疑惑反问。\n\n老爷子双眼微眯，目光却未离开，问道：“越王殿下，想起来点什么没？”\n\n“想起什么？”朱高煜表情茫然，随后恍然：“您说的是孔家那俩老家伙吧。是不是孔家已经知道，开始联系人弹劾我了。”\n\n盯着朱高煜双眼半天，见其没有任何躲闪，老爷子有些迟疑了。\n\n这小子好像真的不知道。\n\n难道是自己猜错了？\n\n一步三回头走回了座位，老爷子靠坐在锦榻上，手拄着下巴看着朱高煜。\n\n朱高煜也是坦然与老爷子对视，丝毫没有任何露怯。\n\n随着空间田地增加，不但他的记忆力和力量在增强，精神控制方面也在加强。\n\n只要朱高煜愿意，他能控制自己表现出任何情绪表情。\n\n比真的还真。\n\n如果朱高煜不愿意，最强横的心理专家，也无法从朱高煜身上微表情中，看出什么来。\n\n毕竟人再厉害，也无法看穿一根木头在想什么。\n\n朱高煜现在就是用催眠，让自己变成一根茫然木头。\n\n实在看不出来的老爷子，有些气馁的挥了挥手。\n\n“行了，走吧！”\n\n“唉。”\n\n朱高煜瞬间恢复状态，应了一声，转身就走。\n\n“回来！”\n\n朱高煜手刚碰到门，身后又响起了老爷子让回去的喊声。\n\n“爹，您到底有什么事。”朱高煜无奈的回头道：“儿子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安排呢，您最疼的大孙子还等着册封，有什么事，咱们晚上慢慢聊好不好。”\n\n老爷子没吭声，沉吟片刻，将奏报扔给了朱高煜。\n\n“看看吧，然后告诉我有什么想法。”\n\n朱高煜面露好奇，在老爷子眼神示意下，打开了奏报。\n\n“什么！”\n\n“怎么可能？”\n\n“小小倭寇，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n\n看着奏报上的内容，朱高煜发出惊呼和愤怒。\n\n看他那震惊模样，好像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n\n放下手中奏报，朱高煜眼神惊骇的看着老爷子。\n\n“爹，也太狠了吧！”\n\n“爷爷都没有动孔家，您竟然把他给灭了。”\n\n说完，朱高煜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眼圈瞬间泛红，看着老爷子感动道：“爹，其实没必要这样，儿子受点气没什么，孔家关系重大，为了儿子出口气，不值得。”\n\n眼泪汪汪的看着老爷子，朱高煜满脸都是被无声父爱，感动的表情。\n\n老爷子有些发懵。\n\n这小子是什么意思？\n\n什么为了他不值得？\n\n还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n\n等等……\n\n老爷子惊怒的看向朱高煜。\n\n好家伙，这小子不会以为，孔家是我动的手吧？\n\n好家伙，还为你出气。\n\n要脸不要脸。\n\n别说是你受气了，就是我爹，我也不至于这样干呀。\n\n“你个混小子想什么呢！”\n\n“什么叫做我干的。”\n\n“还有，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n\n老爷子一脸嫌弃道：“要是你娘受气了，那还有可能，你可拉倒吧，我巴不得他们好好教训教训你呢。”\n\n对于老爷子的解释，朱高煜感动的连连点头。\n\n“我懂我懂……不是您干的，这该死的倭寇！”\n\n老爷子：“……”\n\n深吸了几口气，老爷子还是压不住火，上去狠狠的踹了一脚。\n\n朱高煜“哎吆”一声，捂着被踢的地方，委屈的看着老爷子。\n\n“小子，别给我装熊样，这里没外人，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出的手。”\n\n“你要是给老子坦白，老子可以帮你兜住，要是死不承认被人查出来了，你爷爷活过来，也救不了你。”\n\n到现在老爷子还是不相信，这件事跟朱高煜没关系。\n\n郑和已经跟他实话交代了。\n\n老爷子没想到，这个平时鬼头鬼脑的四儿子，心狠手辣程度，一点都不输他爹。\n\n就这小子睚眦必报，报仇不隔夜的性格，孔家这事就算他不是主谋，也肯定跟其中有些掺合。\n\n“爹，你可以质疑我的眼光，但绝对不能质疑我的人品。”\n\n朱高煜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屈，一脸委屈道：“儿子是顽皮了些，但也不至于到了仅因为几句话，就灭人满门的地步。”\n\n“呵呵！”\n\n老爷子丝毫没被触动，冷笑指向锦衣卫诏狱。\n\n“纪纲还在那里关着呢，要不咱们爷俩去问问，他是怎么从那里的头，变成那里囚犯的。”\n\n朱高煜表情一僵，强行辩解道：“那是我发现了他谋反的线索，有恃无恐下，才强闯进去的。”\n\n“屁！”\n\n老爷子鄙夷的呸了一声，抬脚又踢了一下朱高煜的屁股。\n\n“你刚从外面回来有一天吗，他在老子眼底下趴了那么多年，老子都没发现，你是怎么发现的？”\n\n“如果你要是真有本事发现这些，那孔家这件事我更应该怀疑你了。”\n\n朱高煜瞪着眼睛看着老爷子，这老头怎么这么蛮不讲理。\n\n“好吧，儿子承认，那天确实有些冲动。”\n\n“但孔家这事，我绝对没有参与半分。”\n\n“纪纲和孔家差别，儿子还是能分得清的。”\n\n“我弄死纪纲，那些文官们就算不赞扬我，也会束手旁观。”\n\n“可如果我向孔家下手，然后被查出来，不但名声彻底臭大街，王位也别想保住。”\n\n“我承认，我有时候是有些意气用事，但我不傻呀，谁跟好日子有仇啊。”\n\n“就以文官那帮人的尿性，如果知道这事是我干的，不让您把我贬为庶民绝不罢休。”\n\n“儿子也可以肯定，一旦我被削除了一切身份，那帮人为了给孔家复仇赚名声，我绝活不过一年。”\n\n说完这些，朱高煜看着老爷子诚恳道：“一边是荣华富贵高高在上，一边是沦为蝼蚁和生命之危，哪边轻哪边重，儿子还是能分得清的。”\n\n朱高煜这一番解释，让老爷子暂时抹除了那一丝怀疑。\n\n朱高煜说的没错，一边富贵，一边落魄，他是真的没有动手的理由。\n\n可惜，老爷子永远想不到。\n\n孔家真的只是顺带的，朱高煜的目标是倭国。\n\n对朱高煜而言，只要能出兵攻打倭国。\n\n区区一个孔家算不了什么。\n\n反正也是一坨烂狗屎，清理了，说不准还能带来意想不到效果呢。\n\n“好了，是爹想多了。”\n\n看到朱高煜那委屈的模样，老爷子心里愧疚了一下，罕见的服了一次软。\n\n朱高煜也是见好就收，哼哼两声，便把此事给揭过了。\n\n等朱高煜擦完眼泪，老爷子抬了抬奏报问道：“你也看了这上面的内容，你觉得有几分真有几分假。”\n\n孔家这事对老爷子震撼不小，他一时间也无法判断，奏报上汇报的真假。\n\n此时又正在举行大典，暂时不宜将此事泄露出去，所以便想询问一下，朱高煜这个唯一知情者。\n\n“一半真一半假吧！”朱高煜又拿过老爷子手中的奏报，大概扫了一遍做出了判断。\n\n“怎么个说法？”\n\n朱高煜思索了一下回道：“有仇家灭门是真，是倭寇出手太假。”\n\n老爷子翻了个白眼，抬手给了一个脑瓜蹦。\n\n“这还用你说，没有别的就滚蛋吧。”\n\n“唉。”\n\n朱高煜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临到门口时，回头向老爷子说了一个猜测。\n\n“其实倭寇动的手，也是很有可能的，您别忘了当年爷爷下令禁海是为了什么。”\n\n正在思考的老爷子，猛的抬起头。\n\n“你是说那帮蒙元或者是陈友亮的余孽。”\n\n朱高煜点头。\n\n“孔家出了事，对我们朱家肯定没有半点好处，甚至还会引发朝廷骚乱。”\n\n“而一旦朝廷乱起来，那帮人就有了可乘之机。”\n\n“有句话说的好，越不可能的事，往往就是真相。”\n\n“这些人可能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觉得咱们朝廷不会相信这是倭寇动的手，才大摇大摆用真正的身份。”\n\n说完这些，朱高煜看着老爷子认真道：“爹，有时候表面的障眼法，不一定是扰乱视听，有可能就是真正的真相。”\n\n“虚虚实实，实实虚虚！”\n\n朱高煜这一番分析，让老爷子心中的一团乱麻，有了一些头绪。\n\n“我知道了，继续接下来的仪式吧，这事不要对外声张。”\n\n“晚宴过后，跟他们一起到我那，咱们好好的商量商量。”\n\n“是。”\n\n朱高煜应了一声，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开门往外走去。\n\n身后门被关闭，朱高煜抬头看了看天空那刺眼的太阳，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n\n万国大典继续热闹进行。\n\n虽然老爷子心里一直在考虑着，孔家这事会给朝廷带来的影响，但表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依旧笑容满面，骄傲的进入太庙，向老爹炫耀他的功绩。\n\n随后一群人又去了奉天殿。\n\n朱瞻基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接过了玺印册宝。\n\n“老四，有没有什么想法。”\n\n看着恭敬接过托盘的朱瞻基，朱高煦回头问了一声。\n\n保持微笑看着这一切的朱高煜，闻言回问道：“你呢？”\n\n朱高煦心里暗骂一声狡猾，皮笑肉不笑道：“应该跟你差不多。”\n\n朱高煜点了点头。\n\n“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你还问我干嘛。”\n\n朱高煦表情一僵，心里暗骂不已，嘴上继续拱火。\n\n“二哥这不是为你抱不平吗。”\n\n朱高煜回头疑惑道：“我有什么不平的。”\n\n“爹给了我一支海上水师，如此强大的力量，我可以纵横整个海洋，在那些番邦国眼中，我的威慑力，比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孙更强。”\n\n“而且有了这支军队，我以后不但能挣更多的钱，还能享受到无数异族美女和美食。”\n\n“与其说对我不公平，我觉得二哥你，才是最委屈的那个。”\n\n“想想当年靖难，……”\n\n“唉，算了，不说了！”\n\n朱高煜刚要提朱高煦靖难的功劳，似乎注意到自家二哥表情有些难看，连忙闭上了嘴。\n\n朱高煦一阵喘气。\n\n尼玛，本想挑拨一番呢，没想到反过来被人家挑拨了。\n\n哼，有军队就了不起了。\n\n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手下兵比你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呢，老子炫耀了吗。\n\n气呼呼瞪了朱高煜一眼，朱高煦冷哼一声，结束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n\n他怕再这样聊下去，朱高煜可能没有挑拨起来，自己反而被拱的忍不住跟老大干仗了。\n\n接受朱瞻基跪拜谢恩的老爷子，此时也是将孔家的事情先放到一边，看着大孙子又欣慰，又有些发愁。\n\n欣慰的是，自己这个好圣孙终于名正言顺了。\n\n发愁的是，自己这个好圣孙，将来会如何，他也无法肯定。\n\n给朱高煜权力，老爷子知道这是个隐患。\n\n可为了大明的未来，他不得不这样选择。\n\n这段时间有时候他都在想，如果朱瞻基能如朱高煜，那样有长远的目光和敢闯的勇气，那他也不用为此而发愁了。\n\n可惜世上没有完美的人。\n\n朱瞻基这孩子是聪明机敏，可在大局和眼界方面，还是差了些。\n\n册封仪式，在父子几人复杂的心情下结束。\n\n晚上，皇宫又举行了一场热闹的晚宴，宴请各国来的使节，庆祝朱瞻基荣登太孙之位。\n\n这场宴会，朱高煜吃的挺乐呵。\n\n朱高煦和朱高燧，却是极为不自在，那不爽的表情全写在脸上。\n\n原因也很简单。\n\n在敬酒环节的时候，朝中大部分文武，都是给朱胖胖和朱瞻基进酒恭贺。\n\n而朱高煜三兄弟，却只有寥寥几人过来敬酒，来的还都是跟三人相处的武将，文官一个没来。\n\n朱高煜倒是不在意，爱来不来，忙了一天了，他还巴不得休息一会呢。\n\n但爱面子的两个铁憨憨就受不了，如果不是老爷子在上面笑看着，两人早就甩袖离去了。\n\n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n\n大部分人都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而朝中的几位重臣和朱高煜四兄弟，被老爷子叫到了书房。\n\n“关门！”\n\n一群人刚进去，老爷子就对着贴身小太监挥了挥手。\n\n书房的门被关闭，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n\n蹇义等人精神一阵，明白肯定有大事发生。\n\n不然老爷子也不会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把众人深夜留下来商量事情。\n\n“老四，你跟大家说一下。”\n\n晚宴时也被众人敬了不少酒的老爷子，按压了一下眉心，让朱高煜代替他把事情讲出来。\n\n一群人又把目光，放到了朱高煜身上。\n\n“各位…”朱高煜站了出来，表情也露出了一丝沉痛。\n\n如此一幕，让众人心里更揪了一下，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n\n没等众人多想，朱高煜缓缓开口道：“在这里，要通知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今日上午，陛下收到了一封八百里急报。”\n\n朱胖胖等人，表情瞬间郑重。\n\n每次出现八百里加急，就代表着会有引起大明动荡的事情发生。\n\n而每一次这些事情，都会给朝廷带来不小的麻烦。\n\n如果是灾情还好一点，如果要是敌国入侵，那接下来几年可能又要为战争而忙碌了。\n\n朱高煜环视众人一眼，沉痛道：“山东八百里加急，倭寇潜入了至圣先师之后，守护圣人安眠的孔家作乱。”\n\n所有人的心猛的提起，蹇义等人更是瞪圆了眼睛。\n\n朱高煜看着他们，沉痛道：“除衍圣公和几个嫡系子弟，被绑走至今还无音信外，孔家其他人皆被倭寇所害。”\n\n“噗！”\n\n朱高煜话刚落，其他人还在震惊中。\n\n吏部尚书蹇义，却是眼睛瞪得浑圆，身体颤抖几下，口喷一口鲜血倒了下去。\n\n朱高煜抹了抹溅到脸上的血水，看着被几人惊惶搀扶的蹇义，似乎想起什么。\n\n如果朱高煜没记错的话，蹇义这家伙的侧室，他三儿子蹇芸的老娘，好像就是孔家的吧。\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