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不听话的骡子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奶奶，”看着半死不活的鸭子，土根不解道，“为啥要花那么多钱买这样的鸭子呀？”\n\n“嘘！别问啦……”\n\n不确定之前那个卖鸭的摊主会不会折回来，沈素娥提着装有鸭子的竹笼子，说：“咱们再四处逛逛吧，要是没有其他要买的了，就去供销社了。”\n\n集市很大，由好几条街连在一起，根据卖的东西分为家禽市、牲口市、野味市、水果市、竹器市等等。\n\n家禽市卖的是鸡、鸭、鹅、兔、小猪崽和小羊羔，牲口市卖的是牛、马、驴、骡，野味市卖的是鸟、蛇、山鸡和野兔、刺猬、松鼠之类的小型野味。\n\n灵宝跟着娘亲走到牲口市和野味市中间的路口时，四周忽然骚动起来。\n\n有些动物趴在地上静得出奇，有些动物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有些动物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兴奋无比，还有些动物露出凶狠的表情，恨不得立刻冲出笼子。\n\n“哎哟，啥情况啊？这头牛咋回事儿啊？”\n\n“我这骡子好像也有点不对劲啊！呀！疯了吧？”\n\n说话的人卖的骡子是纯白色的，非常少见，它这会儿像发疯似的不停挣脱着绳子，把绳子给扯断了。\n\n负责卖它的生产大队社员着急拽住它的尾巴，大喊着，“谁来帮帮忙啊？这骡子疯啦！”\n\n他这么一嗓子喊出来，好些人劝道：“呀！你赶紧撒手啊，这疯骡子会踹人的啊，被它踹到可疼啦。”\n\n“这是我们公社支书让我拿来卖的骡子啊，要是让它跑了，我要赔钱啊，我哪有那么多钱赔啊……”\n\n他话未说完，骡子当真拿后蹄踹了他一脚，疼得他痛呼了一声，被迫松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n\n“哎哟喂！”手撑在地上，他疼得站不起来，哀求着，“谁帮忙我抓住那头骡子啊！哎哟，疼死我啦！”\n\n眼看骡子横冲直撞，谁也不敢去拉缰绳，伴随着惊叫声，大家着急往路边躲闪，生怕自己被撞伤了。\n\n站在路口的小灵宝想起自己之前为了吓唬母鸭子，释放了龙气，猜想这些动物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气息才变得不正常的，急忙隐藏住了气味。\n\n“灵宝，快过来！”发现骡子狂奔而来，沈素娥忙将闺女往自己的方向拉，和土根一起贴着墙壁站着。\n\n本以为那骡子会跑出集市，没想到它跑到路口后，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大脑袋挨近灵宝，鼻子嗅个不停，好一会儿，它鼻腔中发出“咴咴”的声音。\n\n“你干嘛啊？”灵宝气呼呼道，“走开！”\n\n骡子仰着大脑袋发出一阵嘶鸣声，不愿意离开灵宝。\n\n灵宝摇头，“不要！我不要你跟着我！”\n\n“咴儿咴儿……咴儿……”\n\n灵宝低头闻了闻自己，想着这骡子的鼻子这么灵吗？她已经把气息隐藏住了，它居然还能闻到？\n\n沈素娥小声问：“咋回事儿啊？它是不是说啥了？”\n\n“嗯，它说灵宝好闻，还说它刚才开神智了，只要跟着灵宝，它下辈子就不用进畜牲道了，非要跟着我，怎么办啊？”小奶娃一脸苦恼地说。\n\n她娘听得惊讶，“啥意思啊？跟着你，这头骡子下辈子能当人啊？”\n\n“灵宝也不清楚……”\n\n奶娃娃说话时，卖骡子的人扶着腰走到她们跟前，道歉说：“对不起啊，这骡子刚才也不晓得咋回事儿，忽然发起疯来，我这就把它给拉走，抱歉抱歉……”\n\n他说完，拽着缰绳，想把骡子给拉走，可它脚下像生了根似的，愣是一动不动。\n\n“走啊！你动动腿啊！”不管他怎么拉拽，骡子始终没动，随着他加大力道，骡子突然抬起前蹄，嘴里发出“嘶嘶”的威胁声，那样子就像是在恐吓人似的。\n\n刚刚才被它踹了一脚，他现在腰还疼，这会儿吓得整个人往后躲，“你、你……又想踹我啊？”\n\n好些人好奇地围上前，有个逛集市的人认识卖骡子的人，问：“赵二麻，啥情况啊？”\n\n“不清楚啊，这骡子不听使唤了，”赵二麻急得额头上都是汗，“老刘，你去帮我把生产队其他人喊来吧，我管不住这头骡子，得让其他人来拉它。”\n\n“行嘞！你等着啊，我去找人过来帮忙。”\n\n他们说话时，沈素娥打量了骡子一会儿，见它个头至少有一米七，和马差不多高大，模样也和马差不多，除了耳朵比马更长一点儿，毛更短一点儿。\n\n“小伙子，这骡子几岁啦？”沈素娥问。\n\n赵二麻正拧着眉头发愁苦恼，没想到有人会问自己问题，略微愣了下，急忙答道：“刚五岁，年轻着呢。”\n\n“这是生产队的骡子吧？为啥要卖啦？”\n\n“太倔！”赵二麻叹气，“这骡子虽说力气比马大，耐力比马好，跑得又快，但是倔啊，实在是太倔了！让它干点活儿可费劲啦！它要是不肯干，鞭它都没用！”\n\n围观的人听了他的话，点头赞同道：“骡子就是倔，没马温顺，我们生产队也有两匹骡子，伺候它得和伺候祖宗似的，就得哄着它，让它高兴。”\n\n“我们村也一样，能用马就不用骡子。”\n\n“这骡子看着倒是不错，”有人问，“多少钱啊？”\n\n他刚问完，其他人笑道：“咋呀？你还想买啊？没瞧见这骡子一步都不肯走了吗？买回去干啥啊？”\n\n“也是啊，之前还发疯踹人呢。”\n\n一时间，嫌弃的声音越来越多，好些人看完热闹，觉得没啥意思了，离开走了。\n\n土根看见有卖肉包子的摊位，拉了拉他奶奶的衣袖，“奶奶，那边有卖肉包子，我想吃。”\n\n“早上不是吃了饼子吗？这么快又饿啦？”\n\n土根捂了下肚子，“也没有很饿，就是没吃过肉包子，以前爹带我逛集市，说会买给我吃，最后也没买。”\n\n“不是你爹不给你买，是这肉包子要粮票……”\n\n她话未说完，赵二麻忍不住插嘴说：“这集市里头的肉包子不用粮票，旁边那条街上国营早餐店的肉包才要，不过这不用粮票的肉包子可不便宜，贵着呢。”\n\n“那我不吃肉包啦。”土根说。\n\n看着土根失望的样子，灵宝说：“娘亲，我们去问问价吧？灵宝也想知道肉包子多少钱一个。”\n\n“好。”沈素娥点了点头，拉着闺女和孙子往摊位走去，结果没走几步，那白色骡子立马跟上了他们。\n\n赵二麻又惊讶又惊喜，想着这骡子的倔劲儿估计过去了，忙拉着绳子说：“你小子可算是动啦。”\n\n结果那骡子根本不跟着他走，始终跟在灵宝后头。\n\n“嘿！你啥情况啊？”赵二麻气愤地骂道，“你这头蠢骡子，往右边走啊，你去哪儿啊？喂！”\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