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朱棣坑了百官，春闱考！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坤宁宫。\n\n马秀英听到脚步声，视线从书上转移，见朱元璋唇角挂着得意笑容走入，又转回书上，笑问：“处理好了？”\n\n哼！\n\n朱元璋略带一丝得意，笑哼一声，“这有什么难的，咱早通盘考虑好了……”\n\n话中，来榻边坐下，拍着一天舟车劳顿，有些酸痛的腿，笑骂：“混账老四肯定猜出咱的计划……”\n\n去土桥村一整天。\n\n混账老四都没问，如何平息朝堂风波。\n\n要么是根本不关心。\n\n要么是早猜到他有解决办法，不担心。\n\n他琢磨，应该是第二种可能。\n\n马秀英放下书，坐在凳子上转身，含笑提醒：“有没有可能，老四的确猜到你的解决办法，同时，老四也根本不关心……”\n\n朱元璋听着，脸渐渐变黑。\n\n秀英就非得戳他心窝子？\n\n黑脸低头脱鞋后，就要上榻。\n\n马秀英忙提醒，“洗脚了吗？”\n\n“洗了！”朱元璋躺下，转身背对马秀英。\n\n马秀英含笑瞪了眼，今天舟车劳顿，洗洗脚解乏，这男人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n\n起身来到榻边。\n\n“往里点。”伸手推了推。\n\n朱元璋双手环抱，背对马秀英侧躺着，挪了挪身子。\n\n马秀英在榻边坐下……\n\n朱元璋气来得快，也消的快，转身，看着马秀英后背，“咱听人说，妙云丫头每天给老四用药草泡水洗脚，老四怎么了？”\n\n马秀英缓缓转头，满脸愤怒，“朱重八，你还在派人监视老四！”\n\n“没，咱就是让锦衣卫留意，他这段时间有没有认真读书！”朱元璋忙解释。\n\n无意间，就发现了这件事。\n\n有些担心。\n\n马秀英脸色缓和了些，点头，“有这么回事，是陪我去请刘伯温时，老四晚上做噩梦……”\n\n朱元璋微微拧眉。\n\n什么样的噩梦。\n\n能让老四第二天都精神头很差？\n\n老四像他。\n\n他们这种人，不至于被一个噩梦吓到。\n\n除非这个噩梦很残酷。\n\n收敛思绪，忙追问：“你没问，他梦到了什么？”\n\n马秀英在旁边躺下，摇头：“问了，老四含糊其辞应付过去了。”\n\n朱元璋怔怔出神。\n\n一个梦，都含糊其辞应付，不愿对秀英说。\n\n这个梦，要么关于大明，要么就是关于朱家。\n\n……\n\n片刻后，回神，笑道：“妙云丫头很不错。”\n\n马秀英扭头，含笑瞪了眼。\n\n之前，重八还担心，老四宠着、惯着妙云，惯坏了！\n\n朱元璋从马秀英眼中，读出心里想什么。\n\n担心马秀英说出来，自己没面子，忙转移话题，“也不知，雄英睡了没，有没有哭……”\n\n果然。\n\n很奏效。\n\n马秀英顿时出神……\n\n……\n\n土桥村。\n\n朱棣轻拿轻放，蹑手蹑脚进屋……\n\n徐妙云正在梳妆台前卸妆，听到动静转头，等朱棣靠近后，轻声询问：“雄英睡了吗？没哭吧？”\n\n朱棣来到徐妙云身后，双手搭在香肩上，看着镜中人。\n\n“没，已经和杨荣睡着了……”\n\n说着，笑着弯腰把徐妙云从凳子上横抱起来。\n\n徐妙云俏脸不由微红，抬头……\n\n……\n\n时间过得很快。\n\n朝廷七天休沐，即将结束。\n\n期间，发生了一件趣事。\n\n朱棣按照民间借贷标准，给百官定的补偿标准实在太吓人了。\n\n如果按照这个补偿标准，在打天下期间，搞了不少浮财的勋贵、武将还能承担得起。\n\n除此之外，大部分官员就是倾家荡产也补偿不起。\n\n为此，休沐期间，把官司打到朱元璋面前。\n\n百官气急败坏，就差当着朱元璋的面，指着刘伯温鼻子骂娘。\n\n刘伯温唾面自干，平静面对，最后提出：“这个利息标准，就是民间正常标准，若是各位同僚不愿接受这个标准，那就要改变民间标准。”\n\n朱元璋对此表示支持。\n\n最终，百官为自身利益，有人大义凛然指出，朝廷现行律法，对民间借贷利息的指导上限太高！\n\n应该予以调整！\n\n凡是超出朝廷新规上限的拆借利息，欠债人有权拒绝偿还，官府予以支持。\n\n事后。\n\n朱元璋高兴询问刘伯温，如何想出这个法子？\n\n历朝历代，对民间拆借利息都有上限规定。\n\n但那个上限……\n\n怎么说呢。\n\n其实等同于没有上限。\n\n定的太高！\n\n根本保护不了普通百姓。\n\n这个利息，是百官根据历朝历代利息，再加所谓的‘大明实际’制定的。\n\n百官出身士绅。\n\n士绅就是民间拆借的主力。\n\n士绅就是通过拆借，合理合法的侵占百姓土地。\n\n可想而知，百官制定的这条拆借利息，指导上限，到底有多少公平性。\n\n民间高息拆借。\n\n他早想管了。\n\n多少自耕农，就是因高息拆借、利滚利最终卖土地，卖儿卖女，贫无立锥之地？\n\n其实历朝历代皇帝，都想管管这事。\n\n毕竟这事，关乎王朝统治的稳定。\n\n但无能为力。\n\n可刘伯温这个法子好。\n\n百官当然明白，此事长远来看，对他们士绅群体来说，损失更大。\n\n可他们又面临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n\n如果不降低拆借利息上限，按照现行的标准补偿，很多官员得砸锅卖铁！\n\n相比利息上限以及利滚利这两项长远利益。\n\n官员们很清楚。\n\n这些年，凭功劳、政绩，合法得到的土地，才是更长远的利益！\n\n这部分核心利益，绝不能动！\n\n所以，只能一个个捏着鼻子认了！\n\n一致同意，最终修改了大明律中，关于利息上限的指导条款。\n\n出现了几千年王朝史，前所未有的低息：千分之二！并且明确规定，不得回利作本，并法外生利！\n\n这件事能成。\n\n主要有两个原因。\n\n首先，百官不占理，他们的补偿，本身就是弥补罪责。\n\n屁股不干净，底气不足。\n\n其次，刘伯温准确看到，百官想保护更为核心的利益：合法干净所得的土地！\n\n至于被侵占土地的百姓。\n\n在此事中，的确吃亏了，少得很多利息。\n\n但这事没办法的事。\n\n这就是政治。\n\n权衡利弊。\n\n合格的掌权者，一定要选兼顾面更大、利益更大的选项。\n\n……\n\n刘伯温大有深意告诉朱元璋：此为朱解元所提，臣只是‘按方抓药’！\n\n朱元璋当即愣怔。\n\n……\n\n东宫。\n\n侧妃寝宫。\n\n休沐结束，吕本返回北平前，来看朱允。\n\n等吕氏打发走宫女太监后。\n\n吕本爱不释手抱着朱允，逗弄：“允，你的机会来了，可一定要抓住……”\n\n机会？\n\n吕氏微微皱眉，“父亲，您在说什么？”\n\n吕本高深莫测一笑，“太孙往后经常不在东宫，太子爷必然想念……”\n\n只要太子爷想念时。\n\n闺女就带着允去太子爷身边。\n\n慢慢，允就能替代，太子对太孙的感情。\n\n……\n\n“父亲现在恨不得，咱们允马上能跑能逛，经常去太子爷面前请安、嘘寒问暖、汇报学业……”\n\n……\n\n吕氏听着，美眸渐渐变亮。\n\n虽然允只是太孙的替代品。\n\n可又有什么关系呢。\n\n只要太子爷和允多相处，父子感情必会不断加深。\n\n洪武九年，父皇那么狠心对朱四郎，说到底，还是父子间感情不深。\n\n父皇以前忙于打仗，开国后忙于国事。\n\n剩下一点精力，几乎都给了太子爷。\n\n朱四郎作为嫡子还好。\n\n若洪武九年，换其他非嫡皇子。\n\n恐怕更惨！\n\n……\n\n“不过没关系，太孙跟朱四郎学习，绝非一天两天，那时，咱们家允也能跑能逛能言了！”\n\n吕本满脸激动。\n\n吕氏抿了抿唇，按捺心中激动，点头，“父亲，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n\n往后，她要亲自带允。\n\n让太子爷每次来她这里，都能看到允！\n\n……\n\n元宵节过后。\n\n时间似乎过得更快。\n\n不知不觉，天气渐渐回暖。\n\n土里钻出嫩芽。\n\n春天来了。\n\n万物开始复苏。\n\n春闱考也渐渐临近。\n\n有关春闱考的话题，开始出现在金陵百姓的日常聊天中。\n\n“再过五天，就是春闱考了吧？”\n\n“可不，也不知，朱解元会不会参加春闱考？”\n\n“要是朱解元参加春闱考，并且高中，那可就是连冲三关了！朝廷开了这些年科举，头一个！”\n\n……\n\n朱棣的另一个身份，朱四郎。\n\n成为百姓提及最多的。\n\n……\n\n民间在议论朱棣。\n\n朝中也同样关注此事。\n\n左相官房。\n\n李善长拧眉看着胡惟庸……\n\n胡惟庸被看的心中有些不舒服，却笑着询问：“恩师，您怎么了？今天到学生这里来，一直……”\n\n李善长端起茶杯，小抿一口，“你是不是太着急了，这里是金陵城，朱皇帝鹰犬监视最严密的地方！”\n\n他同意，加剧加速捧杀朱四郎。\n\n也知胡惟庸急迫。\n\n但，再急，在金陵城做事，都得小心谨慎。\n\n胡惟庸微微愣怔，狐疑问：“恩师，您在说什么？”\n\n“外面都在议论本届春闱，朱四郎是否参加，能否高中，不是你推动？”李善长皱眉。\n\n胡惟庸笑了，“恩师，学生的确准备要做，但这回真与学生无关……”\n\n他推断。\n\n可能和朱四郎督查百官有关系。\n\n愚民最喜欢所谓‘清官’，督查百官期间，朱四郎拿下十几位官员。\n\n愚民们自己不努力，寄希望，朱四郎这类人多点，为他们做主。\n\n当真可笑！\n\n……\n\n“恩师，学生准备，顺着这股热议，在春闱开始后……”\n\n李善长认真倾听。\n\n渐渐露出笑容，最后，更是点头，“这个法子好，润物细无声，金陵城内做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n\n……\n\n于此同时。\n\n御书房。\n\n朱元璋端坐御案后，眼神锐利盯着蒋，“查清楚没，是谁在推动有关老四的议论声？”\n\n他自己宣传显摆可以。\n\n但如果有人别有用心推动，绝不容许！\n\n蒋匍匐在地，来自朱元璋身上的沉重压力，让其额头直冒冷汗。\n\n闻声，忙回答：“皇爷，综合锦衣卫调查，此事背后无人推动，之所以百姓热议朱解元，全因朱解元督查百官……”\n\n……\n\n朱元璋脸色渐渐缓和。\n\n若是百姓自发，那倒无妨。\n\n转而询问：“雄英这段时间，在土桥村适应吗？还经常和那个大眼姑娘采绿一起玩儿？”\n\n说着，唇角泛起笑意。\n\n他就觉，大眼睛采绿很合眼缘。\n\n没想到，雄英去了土桥村不久，就和这个小姑娘成了要好玩伴。\n\n土桥村的锦衣卫，已经休眠很长时间了。\n\n自从雄英去了后，就又启用了。\n\n倒不是监视老四有没有好好对待雄英。\n\n这点，他对老四很信任。\n\n这回启用土桥村锦衣卫，是观察雄英适不适应，汇报雄英的日常点滴。\n\n“太孙适应的很好，除了跟着杨东旭等人一起学习玩耍外，每晚，朱解元都要亲自给太孙和杨荣补前面未学的……”\n\n……\n\n朱元璋听着听着，笑了……\n\n事实证明。\n\n把雄英送到老四身边，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n\n在东宫，除了能学些之乎者也，还能学什么？\n\n在老四身边，雄英可以接触真实的农村。\n\n看农民春天挖野菜、耕种……\n\n想做好中原之主。\n\n就首先得了解中原农民！\n\n将来，跟着老四去千里之外为官，再了解地方官员。\n\n雄英不笨。\n\n将来肯定比标儿更优秀！\n\n朱家有老四在。\n\n即便他和秀英不在了，这天也塌不了！\n\n……\n\n当夜。\n\n子时。\n\n选侍宫院。\n\n几个侍女站在宫院外，面红耳赤，却又忍不住竖耳倾听。\n\n有人小声询问：“什么？”\n\n“我怎么知道，你问王诗选啊！”\n\n“嘘！绿萍过来了！”\n\n……\n\n几个宫女，看一个比她们还小，只有十几岁的小宫女走来，忙闭嘴。\n\n眼神却忍不住，羡慕看向灯火通明的美人殿。\n\n……\n\n内殿。\n\n寝榻。\n\n王美人香汗淋漓，躺在朱标身边，伸手将枕头垫在臀部。\n\n朱标看着微微愣怔，怜惜笑道：“都过子时了，休息吧。”\n\n这个姿态，他尝试过。\n\n王美人喘息着，掩嘴偷笑，扭头，“太子爷，妾早体力不支，怎敢再招惹太子爷……”\n\n这话是让太子爷享受一种力量感、征服感。\n\n就在朱标笑意更浓时。\n\n王美人凑到朱标耳边，低语，“妾这样做，是想怀上太子爷的孩子。”\n\n这法子是临行前，母亲教的，也不知管不管用。\n\n管他呢。\n\n试一试又无妨。\n\n朱标微微愣怔，侧头问：“怎么突然想要孩子？是嫌孤来的次数少？”\n\n“太子爷，您不能多来妾这里。”王美人忙摇头，“妾想给太子爷生个闺女……”\n\n这段时间，她观察发现。\n\n侧妃经常抱着允去找太子爷。\n\n而且，太子爷去侧妃那边的次数也明显比之前又多了些。\n\n她敏锐意识到。\n\n太子爷想雄英了。\n\n不过，她不想要男娃。\n\n至少，现在不能要男娃。\n\n会让侧妃怀恨。\n\n何况，太子妃姐姐现在也怀孕了。\n\n要是再给太子爷生个嫡子。\n\n加上雄英，东宫就有三个皇孙。\n\n女娃在帝王之家，肯定比不上男娃。\n\n但太子爷的第一个女儿。\n\n太子爷一定喜爱！\n\n与其和三个皇孙争太子爷喜爱。\n\n不如差异化，生个女儿，独享太子爷对长女的喜爱！\n\n还不会被人怀恨嫉妒。\n\n她还能凭生个女儿，更得太子爷喜爱。\n\n至于太子爷喜不喜欢闺女？\n\n去土桥村，太子爷整个中午，抱着朱四郎家祈爱不释手，就是最好证明。\n\n朱标微微愣怔。\n\n还有人，想给她生女儿。\n\n就是太子妃，都希望生儿子。\n\n倒不是不喜欢闺女。\n\n只是他的身份，更需要子嗣。\n\n生个皇孙，百官、乃至父皇都高兴。\n\n若是生个皇孙女，除了他外，恐怕没什么人会关注。\n\n“是去四弟家，你看我抱着祈不撒手，所以想给我也生个闺女？”朱标说着，伸手帮王美人擦掉额头香汗。\n\n王美人笑笑。\n\n转而询问：“太子爷，您今天不高兴吗？”\n\n是因为朱四郎被金陵百姓热议吗？\n\n王美人没敢说出口。\n\n朱标笑笑：“没有，孤就是十几天没来你这边了……”\n\n王美人含笑听朱标说完，故作一副好奇询问：“太子爷，绿萍去外面给妾买东西，带回一些消息，听说金陵百姓都在议论，燕王能不能高中进士，太子爷觉得，燕王能考中吗？”\n\n王美人悄悄观察朱标。\n\n朱标不假思索道：“当然可以了，孤对老四考科举，很有信心！”\n\n‘看来太子爷不高兴，大概率并非因朱四郎冲刺春闱考，除非，太子爷连我也瞒着。’\n\n王美人暗暗琢磨。\n\n虽然太子爷不介意。\n\n可她还是希望，朱四郎能名落松山。\n\n要是朱四郎懂事点。\n\n即便优秀。\n\n也应该主动考不好。\n\n且，这也是身为臣弟，最明智的选择。\n\n“想什么呢？”\n\n闻声，王美人回神，忙摇头：“妾没想什么，太子爷，五天后，燕王要回来参加春闱，雄英会不会跟着回来？”\n\n“要不要通知燕王，让他把雄英带回来？”\n\n朱标摇头：“让老四决定吧。”\n\n既然把雄英交给老四。\n\n老四的决定，他和太子妃就会完全尊重。\n\n昨天，他还和太子妃提及此事。\n\n太子妃就是这个意见。\n\n……\n\n随着时间越发临近春闱。\n\n关于朱棣春闱的议论声越发热烈。\n\n本来两章的内容，感觉按照两章写，情节太拖拉了，删减修改，缩减成一章了。\n\n刘伯温按照朱棣的法子，逼着百官重新修订拆解利息律法这一部分，因为没有朱棣出场机会，缩减了斗争过程，用了叙述写法，不知道这样写，大家觉得怎么样。\n\n各种写法，我都在慢慢摸索，尽可能写的自己能看得下去，才敢上传。\n\n所以这章晚了点，还有一章。\n\n谢谢大家支持，最后厚着脸皮求一下月票、推荐票、追订、全订。\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