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朱元璋派出的文武、水陆观摩团！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朱棣看着吕珍、叶文举不由有些诧异。\n\n就在刚才，两人找到他，表示想和他单独谈谈。\n\n于是，只能带二人来到大营内一座空着的营房内。\n\n“不知两位前辈，有什么事？”对方是和老头子一个时期的人物，虽然是失败者，他也愿意给其应有尊重。\n\n吕珍看向叶文举，点点头。\n\n叶文举拿出包袱，放在桌案上，缓缓展开包袱皮。\n\n当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时。\n\n朱棣顿时微微皱眉。\n\n锦衣卫腰牌！\n\n飞鱼服！\n\n看规格，还是百户级别。\n\n皱眉看向吕珍二人，“吕前辈，这是……”\n\n吕珍拿起腰牌，递给朱棣，“不久前，有锦衣卫驾驶小船突然登上梅花瓶，找到我们兄弟，自称是太子的人……”\n\n吕珍将整个过程，详细转述给朱棣。\n\n既然说。\n\n那就绝不藏着掖着。\n\n叶文举好奇观察朱棣，不放过朱棣脸上任何细微表情。\n\n他特想知道，这位四皇子听到这些，会有什么反应。\n\n愤怒！\n\n猜忌？\n\n可惜，朱棣除了微微皱眉，脸色十分平静，‘好深城府，好强的定力。’\n\n叶文举光顾着观察朱棣脸上神色，没注意到，朱棣的手指，微微蜷曲后，又缓缓舒展。\n\n消息太让人震惊。\n\n他也无法判断，此事到底是谁做的。\n\n洪武九年。\n\n他出宫。\n\n然后一直就游离于权力中枢之外，原以为，可以躲开这种风波诡异之事，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n\n……\n\n“殿下，对方到底是谁的人，我们无从验证判断，我们也不想与殿下为敌，所以，这套百户官服，就交由殿下处置……”\n\n他们和朱棣交过手，现在不打不相识，合作过程中，更是对朱棣有了更深了解。\n\n就算真是太子的人。\n\n他们也不想得罪眼前这位。\n\n更不想站在这位对立面。\n\n朱棣笑了，接过百户腰牌打量，是货真价实的朝廷御制百户腰牌。\n\n这玩意儿，有特殊标记。\n\n且也没人敢私自仿造。\n\n把腰牌递向吕珍，在吕珍诧异中，笑道：“我希望吕前辈能答应做这个百户，想必，吕前辈也明白，将来我一定要对你们有所动作，今天我给吕前辈交个底……”\n\n……\n\n“吕前辈有两个选择，一，带着兄弟们落户东番，彻底转变为海商。二，将来加入我的海军中，所有人都要与我部进行混编，然后，吕前辈辅助俞靖……”\n\n朱棣给出两个选择。\n\n也是吕珍等人已经考虑过的。\n\n吕珍反问：“如果我们加入殿下麾下海军，我还担任‘太子’任命的锦衣卫百户，殿下真放心？”\n\n“有什么不放心。”朱棣不由笑了，“吕前辈能把此事告诉我，就证明吕前辈更倾向与我合作……”\n\n相信吕珍之余。\n\n他也在冒险。\n\n他想看看，到底是谁！\n\n真是大哥？\n\n亦或，其他人？\n\n‘好气魄！’\n\n吕珍看着朱棣，忍不住暗暗感慨。\n\n元末最优秀的诸侯，无疑是朱元璋。\n\n但他觉，朱元璋家老四，比元末时的朱元璋更优秀。\n\n当即表态道：“殿下，现在我说什么，都无法证明什么，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殿下且看我们兄弟的表现！”\n\n他坦白此事，就决定倒向眼前这位。\n\n元末他们兄弟，赌张士诚能成最后赢家，失败了。\n\n人到中年，年过半百。\n\n他决定再带兄弟们赌一把。\n\n这回，就赌朱元璋家老四！\n\n朱棣笑笑。\n\n三人又谈了会儿，从营帐内走出。\n\n众人全都好奇打量。\n\n在重新前往观摩台路上，梁道明凑到吕珍身边，低语：“吕前辈决定投靠燕王了？”\n\n他猜，八九不离十，就是此事。\n\n吕珍含笑点头。\n\n周围好奇关注的众人，见吕珍点头，纷纷露出笑容。\n\n梁道明则默默叹了口气。\n\n吕珍做出决定了。\n\n他呢？\n\n……\n\n来到观摩台后。\n\n朱棣交代道：“你们去台上观看，我决定，今天下午的演练科目，我亲自主持。”\n\n众人不由微微错愕。\n\n原计划中，可不是如此。\n\n徐妙云狐疑看了眼朱棣，两人相濡以沫这些年，四郎情绪细微变化，她都能感觉到。\n\n四郎和吕珍单独谈完，出来后，真实情绪，其实十分压抑。\n\n只是，这种隐藏在最深处的情绪。\n\n其他人感知不到罢了。\n\n徐妙云心中暗暗担忧，带着众人走上观摩台。\n\n朱棣来到阵列前。\n\n目光所及，五千人方阵，一条条直线，一双双眼睛，目视前方看着他。\n\n打铁还需自身硬。\n\n只要有这些兄弟，只要手中握着一支强军，他就能粉碎一切阴谋诡计！\n\n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大声道：“未来一段时间内，我会亲自主抓你们的训练，从今天开始，凡是我做到的，所有人必须做到！”\n\n……\n\n观摩台上。\n\n熟悉朱棣的人，不由微微皱眉。\n\n隐约察觉，朱棣有些不一样。\n\n徐辉祖侧头靠近徐妙云，用只两人听到的声音，低语询问：“阿姐，姐夫怎么了？”\n\n他隐隐感觉，姐夫在极力压着一股极为冷漠的愤怒。\n\n徐妙云看着朱棣背影，眼底担忧一闪而逝，笑道：“姐夫一旦领兵，不就是这样嘛。”\n\n是吗？\n\n徐辉祖狐疑看了眼徐妙云，挠了挠头。\n\n可能吧。\n\n随即打消疑虑，继续听朱棣讲话。\n\n片刻后。\n\n朱棣顿住，转身看向谭渊，“准备吧。”\n\n“殿下，要不还是我带着……”\n\n谭渊刚开口，被朱棣瞪了眼，顿时不敢说话，忙去准备。\n\n很快，谭渊带着数百名将士，在观摩台左侧远处，摆放好密集的稻草人。\n\n然后……\n\n“这是干什么？”\n\n众人看到，谭渊把一些尖锐的碎石子，洒在地上，不由好奇起身。\n\n徐增寿好奇跑下观摩台，抓了把碎石子折返。\n\n众人纷纷取了点观察。\n\n“现在，我命令，所有人脱鞋赤脚！”\n\n朱棣的命令声这时响起。\n\n众人循声看去……\n\n朱棣弯腰脱鞋，将士们微微愣怔，也跟着脱鞋。\n\n梁道明想到了什么，瞬间瞪大眼，“不会要赤脚走过撒碎石的路段吧？这石头看样子是用锤子破碎的，棱角很锋利……”\n\n疼也就罢了。\n\n踩着步点走过，不但更疼，而且还能划破脚底。\n\n这也太狠了吧？\n\n……\n\n在众人议论中，朱棣已经率领将士们，赤脚往观摩台右侧而去。\n\n朱棣赤脚站在阵列左前方。\n\n谭渊归队后。\n\n朱棣大声喝令，“第一镇第一协，第一标，第一营，齐步走！”\n\n嗒嗒嗒……\n\n随着朱棣提步，身后，谭渊、张武等人率领第一火铳营，随即踩着步点，跟随在后。\n\n所有人瞪大眼，看朱棣率领阵列，缓缓走入撒了密集尖锐石子的三百米路段。\n\n徐妙云看朱棣踩上尖锐石子，忍不住心疼皱眉。\n\n从四郎的脸色看，似乎不疼。\n\n可只要看后面将士，踩上石子时，瞬间皱眉，随着前进，脸渐渐变白，甚至，路面出现血迹，就知道，肯定很疼！\n\n“注意阵列！举火铳！”\n\n朱棣肃然声响起。\n\n身后将士们，虽然疼的厉害，可听到声音，忙举起火铳，同时余光看着左边袍泽，找准队列。\n\n“现在我们脚下踩着尖锐石子，往后在战场上，迎面而来的会是敌军骑兵、箭雨……”\n\n“所有人都要记住，只要号令下达，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所有人都必须执行命令，胆怯犹豫者，斩！畏缩不前者，斩！……”\n\n“你们如此！”\n\n“我更要如此！”\n\n……\n\n朱棣的喊声传入将士们耳中。\n\n距离稻草人阵列五十步左右，朱棣光着脚，踩着尖锐石子，原地踏步同时，靠向第一营阵列左侧，让出射击面。\n\n后面将士也跟着原地踏步。\n\n只见，所有人脚下位置，肉眼可见变红。\n\n“立正！”\n\n嗒！\n\n号令传出，将士们重重踩在尖锐石子上。\n\n朱棣拔刀直指前方稻草人阵，“三段射击！”\n\n第一排将士瞬间蹲下。\n\n第二排将士举枪瞄准。\n\n第三排将士的火铳，搭在第二排将士肩膀。\n\n“射！”\n\n砰砰砰……\n\n“射！”\n\n砰砰砰……\n\n……\n\n这个午后。\n\n朱棣带领着一个个营，反复走过那段洒满尖锐石子的路面。\n\n炒豆子般爆炸声，在海湾内，响了整整一个下午。\n\n到最后，甚至整个海湾内，都能闻到火药味。\n\n将士们反复走过的那段路，到最后都被染红。\n\n一直到傍晚。\n\n大营内才平静。\n\n朱棣开始巡视每个营房，交代将士们用海水洗脚，清理伤口。\n\n众人全都被震惊了，默默离开大营。\n\n吕珍房间内。\n\n梁道明感慨道：“娘的！太狠了！王爷真的太狠了！”\n\n对别人狠，不算什么。\n\n对自己狠，才可怕！\n\n一个营，一个营亲自带着一遍遍走。\n\n将士们走一遍，朱棣就走十几遍！\n\n最可怕，到后来，每个人脚底流血不止，气势反而越来越盛，每当进入石子路段时。\n\n每个人步点故意踩得特别重。\n\n就像一群二傻子！\n\n身为领兵之人，大家都明白，这不是傻。\n\n是血勇！\n\n朱棣以身作则，比士卒走的更多，受的伤更重，流的血更多，成功激起了将士们血勇！\n\n古往今来，锻炼新兵血勇，最常见的办法，是让新兵参与屠城，或者杀俘。\n\n俗称见血。\n\n当兵的见血。\n\n就好比刀开刃。\n\n“我第一次见，用这种方式，让新兵见血开刃！”\n\n吕珍苦笑，“可我感觉，这种办法形成的血勇，比杀别人产生的血勇，更强！”\n\n伤人和伤己。\n\n所需勇气完全不同。\n\n他可以毫不犹豫杀别人。\n\n但让他拿刀在自己身上，不伤害性命前提下，划拉几下，心中也会犹豫。\n\n梁道明苦笑提醒，“据说，这一年，谭渊等人只是训练了列阵、射击等科目，年后，燕王将在鸡笼屿停留数月时间，展开新的训练。”\n\n他实在不敢想象。\n\n朱棣要把这支新军，训练成什么样子。\n\n反正，即便现在，这支新军他都十分眼馋。\n\n他要有这样一支万人精锐。\n\n可以在三佛齐横着走！\n\n……\n\n这一刻，很多人都在议论今天的训练。\n\n朱棣巡查营房后，返回他和徐妙云的住所。\n\n吱呀。\n\n推门声响起时。\n\n徐妙云托腮坐在婴儿床边怔怔出神，闻声忙转头，见朱棣回来，松了口气，起身同时，忙催促：“快来洗脚……”\n\n“没事。”朱棣笑着走到床边，看着已经摆放在床边的洗脚盆，无奈摇头。\n\n训练中，这点伤算什么。\n\n他以前，伤的比这更重。\n\n那时，可没人知冷知热关心。\n\n徐妙云瞪了眼，蹲在床边，帮朱棣脱掉靴子。\n\n靴中白鞋垫，已经完全染红。\n\n洗过后，看着朱棣脚底密集的血口子，有些里面还扎着木屑，低着头，眼睛瞬间蒙上水雾。\n\n“有些伤口有东西，我要帮你清理，忍着点……”\n\n闷闷声传出。\n\n朱棣不由后悔了。\n\n早知道，他就在营房处理后再回来。\n\n“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真不疼。”朱棣笑着安慰。\n\n徐妙云抬头瞪了眼。\n\n大老爷们儿受伤就不疼？\n\n把她当孩子了？\n\n徐妙云一边给朱棣处理伤口，一边询问：“吕珍和你说了什么？你别瞒着我，我能感觉到，刚开始，你情绪很压抑……”\n\n后来，随着训练反复进行，四郎虽然脚上伤势越来越重，可情绪却渐渐变好了。\n\n朱棣无奈笑笑，也不瞒着，“吕珍……”\n\n徐妙云不由微微皱眉。\n\n会是大哥吗？\n\n不是大哥，又会是谁？\n\n“那你准备怎么办？”\n\n“凉拌。”朱棣笑容渐渐消失，“我让吕珍担任这个锦衣卫百户，我想看看，到底是谁？”\n\n他十分想知道，背后主使之人。\n\n徐妙云沉默不语。\n\n如果真是大哥。\n\n大哥想要什么？\n\n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n\n亦或，担心四郎的海军力量，未来过分壮大，希望吕珍在某些特定时刻，带着四郎积攒起来的海军战船，投效朝廷？\n\n……\n\n若不是大哥，而是其他人，那就是离间四郎和大哥。\n\n可又是谁。\n\n竟然能指使动锦衣卫？\n\n蒋？\n\n他就不怕，四郎直接回朝对峙？\n\n……\n\n父皇对四郎的考验？\n\n……\n\n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她也没头绪。\n\n但她知道，四郎绝不希望，秘密揭开时，这个人是大哥。\n\n所以，下午刚开始时，隐藏最深的情绪，才会十分压抑。\n\n‘希望不是吧。’\n\n夫妻二人，默契把此事压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不知道。\n\n……\n\n年后。\n\n徐辉祖、沈至等人启程离开。\n\n朱棣、徐妙云带着孩子们，则留在鸡笼屿。\n\n孩子们除了学习知识，及跟着朱棣学习武术外。\n\n俞靖特鸡贼，知道这些孩子将来肯定是朱棣身边的中流砥柱，经常开着战舰，带孩子们出海。\n\n希望孩子们喜欢海军，将来在海军效力。\n\n学生在海军效力，朱棣作为老师，总得把资源偏向海军吧？\n\n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n\n金陵城都能听到。\n\n而朱棣，则大部分时间，泡在军营中。\n\n训练将士们。\n\n福建方面，叶茂带着一群士绅，春节期间，亲自来了一趟鸡笼屿。\n\n最终商议确定，今年福建批准搞一千个乡土村社。\n\n至于去年三百个乡土村社村庄，周围邻村，自发性搞乡土村社，布政使衙门不限制，采取默许态度。\n\n朱棣就是想看看，百姓自发搞，能干成什么样。\n\n与叶茂等人的悲观不同。\n\n他对此较为乐观。\n\n敢于自发主动搞的村子，一定有敢闯敢干，并且能组织起百姓的能人。\n\n他曾见过一个时代。\n\n农村涌现出许许多多这样的能人。\n\n这个时代，肯定也不会少。\n\n他也不怕这些能人，窃取乡土村社的全部利益。\n\n朝廷从律法上，已经确定，乡土村社股份不可转让，只能父子传承。\n\n这些能人，带领乡土村社发展起来，如果不满足乡土村社带来的财富，只能带着积累起的本钱，转变为商籍，前往城镇发展。\n\n按照他的规划。\n\n商人也必须施行雇工身股制。\n\n总之，乡土村社+雇工身股制就是搞活民间，就如同乱世一样。\n\n民间越活跃。\n\n越容易在庞大的百姓群体中，筛选出有能力的佼佼者。\n\n乡土村社+雇工身股制的模式，又规定了，这群有能力的佼佼者，可以更富，但必须分润一部分财富，直接在民间层面进行均富。\n\n带更多人富裕。\n\n商业模式传统，说到底是培养出来的。\n\n只要他坚定不移这么干。\n\n坚持时间久了。\n\n每个人都认同这种方式时。\n\n即便一小部分人，为了一己私利，想改变，也不敢犯众怒。\n\n培养全民共识至关重要。\n\n他就要在福建试验。\n\n他要看看，整个福建，大多数人形成这种共识后。\n\n等他离开福建，离开大明后。\n\n他留下的这套东西，能延续多久？\n\n如果大部分人的认同共识，最终能挡住小部分人贪得无厌的私欲。\n\n那就证明，这套东西，可以长久存在。\n\n所以，接下来，他要在整个福建，推动乡土村社+雇工身股制同时，掀起一场，全福建，全民共识！\n\n这种共识，最终要像三纲五常，牢不可破，坚定不移！\n\n……\n\n福建轰轰烈烈的变化。\n\n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引起金陵激烈讨论。\n\n……\n\n洪武十三年十月。\n\n御书房。\n\n朱标刚刚结束兵法考校。\n\n恰在此时。\n\n蒋送来了福建最新消息，“陛下，锦衣卫已经调查清楚，整个福建，至少五成商贾，已经完成雇工身股制改造，燕王近期通过布政使衙门，在整个福建民间，推动雇工身股制舆论认同……”\n\n……\n\n“大儒吴海带头反对……”\n\n朱元璋微微皱眉，没想到朱棣动静闹得这么大。\n\n大儒吴海影响力不止在福建。\n\n整个大明都不小。\n\n待蒋介绍完后，朱元璋没发表意见，看向蓝玉等人，笑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启程？”\n\n蓝玉忙答道：“陛下，臣等准备近期就启程去福建。”\n\n“父皇，儿臣想让方希直、练子宁等人去福建观摩。”朱标恰到时机提及此事。\n\n朱元璋笑笑，随即说道：“可以，另外，水师也派人去，组成一个文武、水陆观摩团，你们准备准备，三天后就动身。”\n\n所有人惊愕抬头。\n\n这观摩团规模，太大了吧！？\n\n……\n\n求月票、推荐票、追订、全订。\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