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乖乖。
在城,任桉只听过人用这样的昵称叫过孩子。
但任桉的记忆中,从未有人这样叫过自已。
哪怕是她小时候,她母亲也没有。
任桉不知道孟砚舟这么叫自已是什么意思。
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当听见他这句话时,她的心脏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直接击中。
脑海中更好像有烟花炸开。
然后,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向了他。
孟砚舟也正垂眸跟她对视着。
深邃的眼眸中,清晰的映出了任桉此时的样子。
她的头发已经乱了,脸颊和眼角都是一片通红。
任桉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仰起脑袋,将一个吻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这是任桉第一次主动吻他。
如同蜻蜓点水,却立即在屋内掀起了一阵阵的狂风骤雨。
半夜,外面好像下起了雨。
任桉清楚的听见了外面滴滴答答的声音,阳台上的夜灯在夜色中越发明亮了。
墙上映出了他们交叠的身影,如同一支优美的舞蹈。
小时候,任桉也学过一段时间的芭蕾舞。
有一次登台之前,她的脚偏偏受了伤。
为了不影响其他演出的人,她只能上台。
那每一次的足尖点地带来的痛感,任桉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她好像又将那疼痛再尝了一次。
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滴的砸在了孟砚舟的小臂上。
但他依旧没有停下。
一直到后面安静下来,任桉这才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背部——那一条条密密麻麻的伤口。
触目惊心。
孟砚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问,“怕吗?”
此时他的声音中也带了几分嘶哑,眼睛眯起来看着任桉。
任桉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答案。
但不管是什么,她都没有让他如愿。
她只伸出手来,轻轻拂过上面的一道疤痕。
孟砚舟看着她的动作,嘴唇忍不住抿紧了,背脊也绷紧了几分。
然后,他听见了任桉的声音,“疼吗?”
孟砚舟愣住了。
他也难以置信的看着任桉。
在他上初中的时候,曾跟同学一起看过一些年代电影。
里面也曾闪过这样的画面——叱咤风云的硬汉,身上遍布了伤口,杀人如麻。
却在某个人问他伤口疼不疼的时候,感动的一塌糊涂。
当时的孟砚舟不懂感情,心肠更是冷硬。
所以他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画面发生。
直到此时此刻,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已的身上。
但孟砚舟没有感激涕零。
他只抬起眼睛,死死的盯着任桉看。
他的目光倒是让任桉微微一凛,那原本触碰着他伤疤的手也缩了回去。
但孟砚舟很快将她的手腕扣住了。
“任桉,这是你自找的。”
“什么?”
任桉还没反应过来,孟砚舟已经俯身再次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原本是想要就这么放过她了的。
但是她主动招惹的自已。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他了。
孟砚舟讨厌半途而废,也厌恶始乱终弃。
所以既然她招惹了,那就不要怪他这辈子都将她困在身边!
——她是他的了。
不论生死。
……
任桉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往常这个时候,孟砚舟已经出门了的才对。
但今天她转过头时,却发现孟砚舟竟然还在她身边睡着。
他的手还搂在她的腰上,柔软的头发从额前落了下来,整个人比寻常的时候显得无害许多。
任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的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他的五官真的很漂亮。
精致又不失坚毅,睫毛甚至比自已还要长。
就在任桉认真看着他的时候,孟砚舟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任桉就好像是一个被抓包的小偷一样,手指微微一僵,随即将手收了回去。
孟砚舟的眼眸刚才是带了几分冷色的,但在发现是她后,他很快又放松下来,只问,“你在干什么?”
“没有。”任桉将手收了回去。
她也准备起床了,但这一动,身上立即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
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孟砚舟听见了,“不舒服?”
“没……”
任桉的话还没说完,孟砚舟却是直接将她的睡裙掀了起来!
这粗暴的动作让任桉吓了一跳,正准备去捂的时候,他却已经放下了,“我去给你买点药,想吃什么?”
“我……都行。”
孟砚舟也没再说什么,背对着她将T恤套上后,直接走了出去。
任桉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后,这才下床去洗漱。
孟砚舟回来了。
带回来的也不仅仅是早餐和给她擦的药。
更瞩目的是那粉白色的药盒。
上面的药名简单粗暴。
任桉愣了一会儿,这才将药接了过来。
孟砚舟就站在那里,盯着她将药吃下去后,这才将早餐打开。
其实不用他准备,任桉自已也该想到的。
她也绝对没有……怀孕的想法。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发堵,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那里,让她呼吸不上来。
吃饭的时候,她也低着头没有说话。
最后,是孟砚舟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任桉顺着铃声看了过去,正好看见的就是上面的名字——顾佳期。
不等她反应,孟砚舟已经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孟砚舟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再看了任桉一眼。
“知道了。”终于,他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任桉一直低着头。
因为她不觉得他的电话跟自已能有什么关系。
但下一刻,孟砚舟却是说道,“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他这突然的一句话倒是让任桉一愣,眼睛也猛地看向了他。
“不用打扮的太漂亮。”孟砚舟又说道,“带你去见几个朋友。”
“是……顾佳期吗?”任桉问。
“嗯,她也在。”
孟砚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独独提起顾佳期的名字,不过想到她似乎也只知道顾佳期,所以也没有多想,只说道,“反正差不多就那几个人。”
“晚上六点左右,你收拾好在楼下等我,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