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在庞文魁循循善诱的声音中,沈香引颤栗着身体步步走近。
即将走到病床边的时候,沈香引调动心识意念力,银针在瞬间破出收纳袋,刺向庞文魁。
眼看银针马上刺入庞文魁的眉心,突然停滞不动。
庞文魁平静阴狠的目光依旧,没有多余的动作,银针蓦然调转方向,朝沈香引快速刺来。
沈香引的心识意念力驱用到极致,也只是减缓了银针的速度。
在即将刺破她心脏之际,银针咣当落地。
沈香引放下防御的手臂,心有余悸。
庞文魁说:“我说,不要这么怕我,我们是一类人,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
沈香引嗤笑一声,恐惧渐渐回落,刻骨的恨意占了上风,“谁跟你一类人?真恶心!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庞文魁杀了她几百次!折磨了她十几年!
他不放过她,以前,现在,都没有把她当做过是人,阴魂不散!
最不能原谅的是,他害死了杜鸿秋!
庞文魁笑了两声,“我原本也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接受,所以才想慢慢来……可惜,鹤冲天打乱了我的计划。”
果然是鹤冲天伤的他,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庞文魁正面对抗鹤冲天,占下风?
沈香引的心底有一丝暖意回流。
庞文魁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我的手段,你见识过,鹤冲天斗不过我。”
沈香引没有回话,心说,鹤冲天加上她,两个人,未必斗不过。
“还有。”庞文魁语气带着恶意的笑,“你怎么就知道鹤冲天真的能接受你?据我所知,他眼里可容不下一点沙子。”
沈香引被刺痛,“是,不过他容不下的是你,不是我。”
庞文魁尖细的笑声诡异:“真自信,沈香引,你不懂男人,更不懂鹤冲天。”
沈香引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心口却是一阵酸涩的痛。
庞文魁接着说:“之前没骗你,我确实是受人教唆,下达指令的另有其人,我只是执行者。”
沈香引:“李道光?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告诉我?”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不必为敌,你的生命是美丽奇迹,以我的权势和法力,你的天赋异禀,我们应该是伙伴,互相成就的伙伴。”
沈香引只觉得不可理喻,“痴人说梦,庞文魁,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些?齐宴现在在哪?”
庞文魁:“没错,你现在不能接受,但我有的是时间。至于齐宴,在很安全的地方。”
沈香引屏蔽掉庞文魁示好的话,“很安全的地方是哪?”
“你现在有两条路,与我同路,你的诉求我当然满足,或者,坚持与我为敌,你身边的人……”庞文魁停顿了几秒说:“你知道我的行事风格。”
庞文魁语气极其阴毒:“鹤冲天毁了我的脸,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但是……如果你做出正确的选择,我可以放过他。”
沈香引看着庞文魁的脸,无比厌恶。
庞文魁依旧滔滔不绝的游说:“他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比起你我,差得远。”
“我比你看得通透,梅花香自苦寒来,你既不会死,经些磨难大彻大悟不好吗?”
“你我联手,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届时你就会明白,我从来不是你的敌人。”
沈香引越听越反胃,他的声音,他烧毁的脸,以及他整个人,都让她觉得极度生理不适。
“说这么多,你的诚意呢?不还是威胁?对朋友,你只会威胁?”
“当然不是,你救走的那个女人,我可以放过。”
沈香引心中一滞,庞文魁还真是千里眼顺风耳,“就这点诚意?我直说,我要齐宴。”
庞文魁顿了几秒:“可以,我知道你在耍什么小聪明,只是,我的诚意会让你看到。”
沈香引不屑的哼了一声,“告诉我,他在哪,我自己去找他。”
“不用,我既然答应,就会做到,我叫他亲自给你报平安。”
“这么大方,那周正也能放了?”
庞文魁干笑了两声:“你怎么这么确定他在我手里?”
沈香引:“放不放?”
庞文魁冷哼一声:“你真贪,不过,周正就是个没什么大用的棋子,放就放了。”
沈香引不再多说一句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庞文魁又叫住她:“沈香引,你懂人性,鹤冲天到底能不能接受你,你去试试便知。”
“哦,忘了提醒你,我还活着这件事,你如果想告诉鹤冲天,我也不介意给他看你更多的美好留影,当时作法的人,并不止我一个。”
寒意从脚底蔓延全身,沈香引当下最不愿意面对,也最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她恨不能现在就杀了庞文魁,可惜做不到。
庞文魁如果没有业火的加持,也许还有机会。
沈香引头也不回的离开,一路分析整件事的脉络。
庞文魁原本想借用庞显顺年轻的身体和新身份,与沈香引交好。
结果被鹤冲天伤了脸,他自知以这样的外形,沈香引也绝无可能对他产生什么好感。
于是告知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沈香引有些恍惚的走在路上,天已经黑了。
庞文魁到底是怎么做到夺舍庞显顺的?
她意识到庞文魁和刘教授一样,夺舍的都是自己的儿子。
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当务之急,是找到邪神像。
沈香引忽然又联想到,向影之前说过,她被藏在一个郊区的别墅。
而庞文魁刚才又说,齐宴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这两个地方有可能是同一个,非常隐蔽的秘密地点,就连鹤冲天都不知道。
沈香引隐隐猜测,庞文魁极有可能把邪神像藏在这里。
思及此,沈香引立刻赶回旅店。
向影在那间郊外别墅住了几年,应该能提供一些线索!
灯光昏暗的旅馆里,沈香引提回一份饭菜给向影。
“我见了庞显顺,他说放过你。”
向影吃的正香,随口一句:“有真的,谁还要假的?”
沈香引皱了皱眉,只当她心直口快,“但我觉得未必保险,明天做了手术,你还是尽快离开青山市。”
向影点头应着:“这三年,真是噩梦一样,还好要醒来了,你对我的恩情,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
沈香引:“确实有一件事,你可以帮我,你说庞文魁之前把你安置在一个郊区的别墅,在哪?”
向影思索了片刻:“我不记得,那条路只走过几次,每次都是司机接送,但是我记得…四周都是山。”
根据向影的各种细节描述,沈香引一点一点推理着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幕深沉,十几公里外的沈记裁衣里安静得可怕。
鹤冲天坐在他的太师椅上,看向墙上的钟,指向十二点。
沈香引又关机,也关闭了定位。
她今天一定要来,因为他做了疯狂的决定。
他需要一点回应,一点就好,一点就足以让他坚定。
正这么想着,电话响起,他以为是沈香引,立刻拿起手机看。
来电显示:江月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