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莹嗯了声,吃掉满满一大碗米饭后的她,放下碗筷,真的就跑到湖边给我洗衣服去了。
把我的T恤,两条短裤和臭袜子洗干净后,她才开始洗自己的衣物。
我知道,她是出于对我的亏欠,才这么做的,她拼了命地想还我的恩,从而达到内心的平衡,其实她完全没必要这样,她早就不欠我什么了。
我往草地上扎了两根树枝,连上一条绳,卢晓莹将洗干净的热裤,小背心等衣物挂上去,让它们自然风干。
四周吹来凉爽的晚风,卢晓莹背靠着树坐在草地上,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这时,从湖对面歪斜地飘来个小纸飞机,刚好撞到我脑门上,我拆开飞机瞧去,只见白纸上写着如下一段话:
“四姐去蛇老七家请援兵了,今晚赶不回来,攻打黑水洞改到明晚2点了。”
也就是说,附近还有蛇仙的洞府,黄四姐担心黑水洞兵强马壮不易攻打,所以去喊蛇仙帮忙。
我将纸条递给卢晓莹看,她看完后笑着说:“太好了,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我们来雨林到现在,一直没顾得上睡觉,经历了一连串的恐怖血腥,此时,早困的眼皮子打架了。
用湖水熄灭篝火后,卢晓莹打着哈欠,赶紧弯腰钻进帐篷里,然后拉上拉链。
我干脆在草地上对付一宿得了,我是个要脸的人,人家女孩没吱声,我属实没脸进帐篷,一个老爷们,这么大片草地不睡,偏要往人家小姑娘的帐篷里挤,这事说出去,谁听都觉得不像话。
毕竟帐篷就巴掌大点位置,一个人能躺,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我硬往进挤,万一被人家嫌弃,那可就太尴尬丢脸了。
谁知我这边刚拿定主意,帐篷拉链就被重新拉开了,卢晓莹探出头喊我道:“你发什么呆呢李丑?快进来跟我睡觉啊?”
她这话说的,跟“有一股滚烫的热流,一下射入了我小腹深处”有异曲同工之处,你要硬往歪里想,那它的确是歪的,但你要正面解读的话,人家也没半点毛病。
卢晓莹是个内心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姑娘,所以一定是我想歪了,我暗暗扇了自己一耳刮,这劫渡的,怎么把修行人的心性都渡没了呢?
李丑,亏你还是当师父的,你的这些龌龊想法,要是让卢晓莹知道,人家会怎么看你呢?
迟疑片刻后,我爬起身脱掉衣裤,钻进了帐篷里。
夜,终于黑了下来,这帐篷卢晓莹一个人躺刚好,我这一进来,空间立刻变的局促了许多,天气炎热,所以完全没有使用睡袋的必要,帐篷里满是女孩身上浓郁迷人的花香,我尽量往边上躺,可腿还是贴到了她的大腿上。
我紧张的腿在发抖,卢晓莹却静静地躺在那,完全不嫌弃我腿蹭到她。
这姑娘是真的对我没什么戒备,我俩刚认识时,她觉得我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屌丝,被黄毛揍了也不敢还手,所以她敢跟我睡一个标准间,在我显露出修行人的本事,从龙婆木手中救下她,又带着她血屠鸡爪村之后,卢晓莹更是对我放心的不行。
有时候异性之间的关系,三言两语真的讲不清,你跟女孩处对象,你天天约她出来,给她花钱,效果还往往不怎么好,但如果你俩经历过大生死,又互相不离不弃,彼此照顾,那关系升温的真不是一般的快。
我和卢晓莹的关系,早就从普通同事,升级好哥们了。
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说:“李丑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好哥们,我百分之一百地信任你,如果连你我都不相信,那这世界上,我就没人能信了。”
刚才我俩还困的不行,结果进帐篷躺下了,反而又睡不着了。
卢晓莹侧过身对着我,冷声问:“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我干脆利落道:“找阴庙,吸佛光,杀黑苗,躲鲁班,回道行,最后离雨林。”
在这片一望无际的雨林深处,隐藏着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黑苗寨,这些黑苗子个个会蛊术,性格阴森嗜血,黄四姐明晚要攻打的黑水洞,只是规模较小的一处苗寨。
这些苗寨和互助会勾结,开始信奉所谓的三尸神,他们打算借助阴庙深处的佛光,让恶相罗红衣提前苏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目前那三处阴庙,可能已经黑苗占据住了,但从黄四姐那获知的信息来看,佛光大概率还在,这帮黑苗子正在尝试用黄鼠狼的尸骨制作钥匙,试图开启阴庙内部的机关。
卢晓莹去过其中一座阴庙,它距离瑶池并不远,只有二十多里路,明个白天,我打算先过去探探路。
卢晓莹耸了耸洁白的小肩膀:“假如一切顺利,离开雨林之后呢?咱们接下来去哪?”
我沉默着,从我渡劫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来月了,还剩下不到10个月的时间,那么这一年时间过后,当我回归原本的身体时,李丑会怎么样?会死去吗?
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李丑本就是个出车祸的植物人,他能活过来,已经是医学奇迹了。
于是我对卢晓莹道:“去哪不重要,但我只能带你十个月,十个月后我就要走了。”
卢晓莹一脸的不解:“走?出远门吗?”
我问青丘,这个事能不能跟她说?青丘说你尽管讲,断离舍的禁忌是不能联系曾经的朋友和家人,但卢晓莹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这不算触犯禁忌。
我就跟姑娘讲了,我说我本名叫李三坡,我本人长的不是这个样,这幅身体,是我借来渡劫用的。
卢晓莹半懂不懂地听着:“那李三坡是长什么样的?”
我叹气道:“比李丑还要丑的多。”
卢晓莹惊的合不拢嘴,又一脸惋惜地看着我:“还有比你更丑的人?太可怜了,那你本人一定也是个没有女朋友的屌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