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我转身就逃,红衣男子怒到爆炸,急速闪上前追我:“洞主有令,要抓活的,不然我非把你这小畜生削去四肢做成人彘,让你成为我养蛊的人肉器皿!”
我直线速度不及他,跑出去一小段,眼瞅着快被他撵上了,生死攸关的刹那,我低头瞧了眼灯罩,就见灯罩上的小人投影,也和男子同步做着追赶的动作。
我灵机一动,赶忙朝小人脚上狠狠一拨拉,后方的男子身体失衡,立刻摔了个狗吃屎,我心中一乐,这招好啊,我掐不死你,我绊也绊死你!
红衣男口中大声咒骂着,起身又要追我,我直接撇断了他一只高跟鞋的跟,男子追的是一瘸一拐,索性脱掉了高跟鞋,赤足追来。
我手又摸向灯罩,在小人膝盖上狠狠捣了一拳,这倒霉的傻篮子又摔了个猪啃泥,就这么前前后后折腾了好一阵,我总算和他拉开了些距离,也终于给这红衣蛊师整急眼了!
“洞主说的没错,你们汉人当真是奸诈无信,又诡计多端!”
男子也不追了,他爬起身,擦着嘴上的臭泥,直勾勾盯着我渐渐远去的背影:“小杂种,我本想留你条命,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了。”
这人腰间挂着许多个小竹篓子,我回头瞧去,只见他手伸向其中一个竹篓子里,我看到这画面,顿时吓到五脏位移,魂飞魄散!
他要放蛊了!
我久居东北,以前对蛊术一知半解,总觉得这玩意不过是养虫子的小把戏,在中了苗女的金蝉蛊后,我是切身体会到了蛊的恐怖,苗女是黄衣,养的蛊都这般阴毒,那红衣男子的蛊,岂不是一出手就能要我的命?
火雷弩炸不死他,连人皮阴灯都拿捏不了他,我心如死灰,就这时候吧,跑都多余了,活人怎能跑的过带翅膀的蛊虫呢?
眼瞅着男子要发动蛊术,我正要拿出朱雀炉和他殊死一搏呢,这时,从红衣男子头顶的位置,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哥,你看这!”
是卢晓莹,她刚好就躲在男子头顶的大树上,红衣男子听到呼唤后,本能地抬头瞧去,卢晓莹将先前收集的满满一瓶毒菌子提取液,一股脑地撒在他脸上。
谁能想到呢,我们在瑶池采的那些毒菌子,在此时派上了用场,本来卢晓莹打算用它们制作些毒弩箭的,这下可好,满满一瓶毒液,一大半撒进那男子嘴里,剩余的一小半则射的他满脸都是。
“啊哈哈哈!你这小贱人!小毒妇!你?你给我倒了什么?”
“我的眼睛啊!”
红衣男子凄惨地蹲在地上,拼命呕吐着,他双眼被毒液溅到,似乎已经失明了。
卢晓莹轻轻跳下树,我怕她摔着,本想去抱她,担心蛊毒传染到她,我就没去抱。
好在女孩运动神经天生满分,落地后翻滚了两圈,轻松就卸了力。
我俩呼哧呼哧地狼狈逃窜,卢晓莹边跑边回头冲我笑:“你以为我会丢下你,一个人逃命吗?”
“我一直在树上躲着呢,一颗颗树地跳,都快成猴子了,也是运气够好,还真让我伏击到这家伙了!”
我看着女孩青春曼妙的背影,心头突然一暖,嘴上却很硬气道:“你不该冒这个险的,你的命比我的值钱,你是墨家在人间的最后传承!你知道吗?”
“不知道。”卢晓莹叛逆地冲我竖了竖中指:“你是我哥们,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尽说些废话!”
后方的脚步声消失了,红衣男子似乎放弃了追赶,但我依旧能感受到后方传来的恐怖气场。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午,我不记得我们具体跑了多久,有红狐步兜底,我们可以尽情宣泄这几乎无尽的体力,卢晓莹本就是天生的跑者,她刚好也能趁这机会,好好熟悉红狐步的诀窍。
此时,我们的路线已经严重偏离瑶池方向了,我停下脚步看了眼四周,到处都是深绿色的树林子,一颗颗叫不上名字的树,笔挺地直冲云霄。
在茂密的雨林里跑久了,很容易迷失方向,四面八方都长的一模一样。
卢晓莹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气道:“你确定?那人还在追我们?他眼睛都被毒瞎了,他还怎么追啊?”
尽管体力依旧充盈,但跑的太久了,呼吸也有些支撑不住,我注视着女孩被汗水打湿的后背,说:
“他肯定还在追,只是速度没之前快了,我能感知到他的气场,就在后边不远。”
休息片刻,我们继续奔跑起来,没一会,前方出现了一个分岔路口,一左一右两条小土路,该选哪条呢?
青丘冲我密语道:“选左边,左边有你的因果。”
我毫不犹豫地带着卢晓莹冲向左边岔道,跑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土路到了尽头,前方是一个小池塘,水面上漂满了荷花,后方环绕着密密麻麻的带刺灌木。
在竹林边,伫立着一座红砖砌成的房屋,屋顶的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
此地景色优美,犹如桃花源般恬静隐蔽。
我却无心欣赏美景,目光瞧向前方的房屋,青丘说这里有我的因果,难道房屋的主人是一位道行通天的隐世大能?
它会帮助我击退红衣蛊师吗?代价又是什么?
卢晓莹边擦着脖颈上细密的汗珠,边不停拉拽着背心领口,目光无意间瞧向房屋旁边的几株绿色植物,顿时面露狂喜:
“这是辣菜花!又叫留兰香,专克制虫蛊!”
她连忙采摘了几片草叶,递到我手里:“野生的留兰香可不常见,年份这么久的,就更难得了,快嚼碎了咽下去!”
我将草叶子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咽下,这玩意味道像极了薄荷,口感又凉又苦。
“解蛊还需要几种罕见花粉。”卢晓莹皱眉瞧向我手臂上的虫卵,一脸忧色道:“另外,这些虫卵也要用木蝶来清除干净。”
她焦急地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她要找的花粉,女孩只得来到门前,敲门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