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这种本事，我一直没有学会。
我只会物理驱邪，要么按摩，要么用业火剑单刀直入和灵体作战。
所以我的手段只能叫驱邪，离着驱魔的境界很远。
乔查理使用咒语驱邪，不管李荷如何惨叫如何挣扎，咒语声都没有停下来。
毛灵雁和他配合极为默契，她在李荷周围翩翩起舞，跳着很难懂的舞蹈，手里拿着一柄短剑，舞来舞去的。
动作很搞笑，但现场没有人笑，更是连咳嗽都没有。这里所有人除了谭嘉实外，基本上都是道法中人，虽说法力有低有高，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
这时李荷一声惨叫。
头上包裹着的红色布巾冒出黑烟，像燃烧起来一样。
红色布巾上面的符文陡然一亮，随即熄灭，李荷的惨毫声也安静下来。
乔查理停下手，抬起手倒退一步，深深地吸了口气。
“水。”
他招呼了一声，李铭赶紧扭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
我提前交待李铭，你今晚什么任务都没有，就要做一件大事，那就是伺候好乔查理。
乔查理坐着休息了片刻，说道：“第一个灵体已经逼出来了，现在开始第二个。”
他来到李荷的身边，再次把手盖在那女人的脑瓜顶，然后开始诵经。
李荷遭老了罪，盘膝坐在那，身体像是受了热的虾一样扭动，声音歇斯底里，在高八区盘旋，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很快就驱赶了第二个灵体。
乔查理围着走了两圈，胸口微微起伏，有些累了。
他喝完了李铭扭开的水，稍事休息，再次来到李荷近前，这次诵经声更盛，语速比刚才能快两倍。
乔查理这次连续驱赶了两个灵体，等再从法阵出来时，能看到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湿透了。
我走过去问，没事吧？
“真是上岁数了，”乔查理说：“年轻时候类似的法事没少做，一连驱赶九个灵体的事也做过，真是不像现在这么累。”
他擦擦汗喝口水，休息了一下继续作法。
我按住他，说如果撑不住，就明天做。
“不行，今日事今日毕，我有预感，过了今晚，恐怕就会失去最好的机会。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就不能停下。”
乔查理过去继续作法，一连又驱赶了两个，这就是六个灵体了。
他走路都打晃，李铭和毛灵雁赶紧扶住他。
他坐在一边的垫子上，闭着眼睛，胸口激烈起伏，手都在发抖。
赖胖子走过来道：“现在不还剩下一个灵体了吗？要不然交给我吧？”
“不行。”
说话的是解铃，走过来说：“乔法师作法是有自己独特法门的，六个灵体并不是驱赶，而是封印在一起，如果换了法门，最后一个灵体很难处理。”
乔查理点点头，抬起头看看解铃，眼神里是钦佩。
休息了片刻，他来到法阵中央。
大家都凝神，到了最关键时刻，只要最后一个灵体再被驱赶，法事就大功告成。
可我们心中都隐隐有个预感，恐怕一切不会那么顺利。
乔查理闭目凝神，开始驱邪，一只手盖在女人的头顶，嘴里念念有词。
红布黑烟冒出来，下面的女人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身体开始挣扎，在法阵里，她似乎受到了某种桎梏，动也动不了。
就在最后要解决的时候，乔查理忽然抬起手，与此同时外面的门敲响了。
“里面有人吗？警察例检。”
外面传来警察的声音。
我们脸色一变，怕什么来什么，最关键时刻就怕警察来，果然来了。
谭嘉实摆摆手，指指自己，示意他来处理，让我们继续。
他打开门，露出一条缝隙，不敢把门大开，然后从门缝钻出去沟通了。
毛灵雁着急，在旁边催促：“老乔，赶紧把法事做完！抓紧时间。”
乔查理抬起手，经文也停了，朝着我招手，示意有话要说。
我赶紧过去，大家也都围上来。
乔查理问我一个问题：“作法对象是孕妇。”
“是。”我点点头。
“孩子想不想要了？”他问出极为尖锐的问题。
我懵了：“这话怎么讲？难道作法就必须把孩子打掉？”
“不是。”乔查理看了我们一圈，说道：“最后一个灵体相当强大，已经侵入了胎儿。懂我的意思吧？”
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都是行走江湖的老法师，他一说出来，都明白了。
柳家门生道：“最后一个灵体挤走了原本的婴灵，占据了胎儿的肉身？”
“是的。”乔查理点点头：“我在驱除那几个灵体的时候就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情况。这些灵体就像是蛊，占据一个身体后，开始了互相吞噬。它们吞噬的结果是彼此融合，很难分清这些灵体哪个是哪个。”
众人没有说话，静静听着他说。
“它们最后形成了一个大灵体。我刚才驱出的六个灵体，只是这个大灵体的碎片，它的灵智还没有出来，就藏在胎儿上。”
“你的意思是，”我说道：“必须要把这个胎儿打掉？”
乔查理点点头：“我只有这么大能耐了。那个灵体已经完全和胎儿融合，不可能单独把它摘出去。就算能这么干，那胎儿生下来也是个白痴，没有婴灵了。”
李铭眨眨眼，插嘴说：“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
“怎么讲？”我斜眼看他。
李铭说：“最后一个灵体也不驱了，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呗。”
我们面面相觑，大家想的都是怎么驱魔，而李铭这小子脑筋够快。如今孩子还在，具备灵智，那就生下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