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安吟听完吴奶奶的话之后,小声咕哝一句,“我尊重妈妈的想法。”
大厅播放着喜庆的歌曲,再加上大家接头交耳的议论声,吴奶奶没有听清安吟在说什么,老人家又往嘴里送了一块肥瘦相间的扣肉后,歪过头发现小姑娘只顾着扒碗里的饭。
“看看自己多瘦啊,你这丫头要多吃点肉。”吴奶奶看着小姑娘娇娇瘦瘦的小身板,看似很操心。
“我吃啦。”安吟老老实实回答。
吴奶奶听后,不置可否。
在老一辈人的眼中,胖乎乎的娃儿看起来才有福气。
接下来,订婚宴到了最后的环节,黄依依和未婚夫两人举着酒杯,一桌一桌敬酒,感谢各位来宾。
轮到安吟这桌时,她慢吞吞的端起一杯果汁。
黄依依的未婚夫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每到一桌都让服务员倒酒,大家瞧见他这副兴奋的状态,纷纷起哄。
“干一杯.”
安吟举起酒杯,正好看到黄依依投来的目光,两人视线交汇,安吟原本想说一句祝福语,眨眼间,就看到黄依依皱着眉,拉着未婚夫去了另一桌。
安吟坐下后,身旁的吴奶奶又开始碎碎念。
“正常订婚宴,一个笑脸都没有,依依这孩子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安吟默默地夹了几筷子菜,食之无味。
当她看到客人起身,陆陆续续开始离开,也跟着站起身,本来想和吴奶奶一起走的,她转身看到吴奶奶拿着一个塑料袋正在打包桌上的菜,便抬步先行离开。
走出酒店,她深呼一口气。
这场订婚宴,让她感觉十分压抑。
或许在她看来,黄依依订婚的速度未免太快了,毕竟之前她还怀着别人的孩子,这才过去多久,又和另一个男人订婚。
安吟虽然不懂黄依依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在她看来,步入婚姻殿堂是无比神圣的一件事,必须慎重对待。
安吟走出酒店时,看到外面正在下毛毛细雨,她赶紧退到屋檐下。
“安吟。”
一道男声从身侧传来,安吟抬头望去。
几米开外,黄医生身穿一套藏蓝色的西装,还打了一条领带,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奕奕。
安吟吃惊的喊道,“黄叔叔。”
黄医生听着她的称呼,神色微顿了一下,以前她总是亲切的称呼自己为“黄医生”,语气中带着俏皮亲切之意。
而如今她这声看似亲昵的称呼,反而让他生出了一丝感慨。
黄医生藏起心里那抹惆怅,故作寒暄,“你妈妈这段时间还好吗?”自从安盈向他讲述得了乳腺癌的经历后,两人甚少有交集,平时她路过诊所门口,两人偶然遇见,也仅仅只是点一下头而已。
“谢谢黄叔叔关心,挺好的。”既然他这么问,肯定是不知道妈妈受伤的事情,安吟想到他此刻心情正好,自己还是不要扫了他的兴致,安女士受伤这件事就不告诉他了。
“那、那就好。”黄医生将头低了低,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说话的语气内透着几分落寞。
安吟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黄医生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怨念太深,他随即扬起一抹笑,把手中红色的袋子递到安吟面前。
“里面就是一些喜糖之类的,带回家给你妈妈也尝尝。”
安吟看着眼前的袋子,抬手正要拒绝,就被对方塞进了手里,“拿着。”
安吟看着手里提着的袋子,清澈的眼眸内泛着犹豫,“谢谢。”
“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黄医生说完后,朝着她挥挥手,便匆匆朝着酒店内跑去。
安吟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心里划过一股失落。
尽管刚才只交谈了几句,可他字里行间都是对安女士的关心,安吟觉得,黄医生肯定还喜欢安女士!
安吟看着天空中飘起的毛毛细雨,想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提着手里的袋子闯进雨中。
走在人行道的位置,路旁的枯树上时不时滴下雨珠,滑落在她脸上,冰凉冰凉的。
“安小姐。”
安吟只顾着往前走,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叫唤。
“安小姐,等等。”林助理大步上前,打着伞来到安吟身边。
突然那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吓得安吟一跳,惊慌的抬起头,看清对方是谁后,她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受惊的心脏,“林助理。”
见自己吓到了她,林助理尴尬笑了笑,说重点,“先生在车上等你。”
“薄少缙来了?”安吟一脸惊讶。
“嗯。”林助理无奈点头。
平常过小年这一天,薄先生忙得焦头烂额的,要应付的人、还有要参加的宴会实在太多,可人家偏偏在这个关键的节点,驱车几小时跑来见别人家的女朋友,传出去,委实有点不道德。
听到林助理的回答,安吟转头四处看去,直到在不远处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她精致的面容上瞬间染上一抹恬静的笑。
林助理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她朝着路边的车跑去,他心一紧,赶忙打着伞追上去。
当看到她站在伞下后,林助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所在的位置在酒店门口,四周停了不少车,大多数都是赶来参加订婚宴的,这时候酒席已经散场,不少客人从酒店出来。
人群中,又是下雨天,大家并没有注意到安吟钻进了一辆豪车内,眨眼的功夫,这辆招摇的豪车便驶离了路边。
车内,安吟眨着清透的眸子看向男人,“你找我有事吗?”
男人姿态优雅端坐着,那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布料考究,衬得他线条硬朗,全身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矜贵之气。
尽管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薄少缙目视前方,眸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却无端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车子还在继续行驶,安吟见他不说话,噘起小嘴,嘀咕着,“把我叫来,就不能说句话嘛?”
她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眸低垂着,茫然如麋鹿。
寂静的空间内,隐约能听见浅浅地疾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