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 第二十四章 棋局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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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夏桀本为四大尸祖之中不死不灭的存在,活死人之躯早已跳脱三界六道,倘若他想,便是不输那位红衣长生客。 只是不知为何,十万年前与那个不速之客论道了许些时日,竟弃了浑身的修为化道,在天道讨来了十万年的大道气运佑卫这方国土。 只可惜物是人非,气运凋零,现如今的夏桀也只是尚存五分不足的「恶魂」,为了让「咒灵国」长存于世,他先后卖了不少脸面。 先是同「剑气天河」的人讲了讲情,委托他们帮忙照拂一二,又请来了「瀚海文苑阁」的大弟子常风给国民传道授惑,也算是尽了份内份外的所有事了。 “那照你这么说,这里不应该是这般模样啊?且不说炁蕴之力轻微,连人气儿都几乎没有啊。”温孤文卯仍有几分的不信任表露出来,一直盯着李思梦的表情,不过未有什么变化。 她解释道“你也说了,此地炁蕴轻微,还不懂吗?” 文卯后知后觉,撇过头去,两个人撞在了一起,李思梦被他一把推开,还不由得她抱怨,问道“你是说这国内的子民也是活死人之躯?” 闻言,李思梦点头应答,又同他讲了一番下来…… 自那次夏桀化道,散数千万年基业,引得天色异变,青赤天穹骇人惊悚,尸气之力遮天蔽日。 这个不确定的因素硬是让两方边境平稳了千年。 虽极力克制,可国中子民仍是悉数感染,皆造就了一幅活死人之躯,倒是不好不坏,谈不上什么大问题,也就没人在意。 随着时间愈发久远,夏桀的炁蕴也所剩无几,自然也无力再助他人压制尸气,一幅幅活死人之躯皆如同行尸走肉,除了晚夜时分会出来行动,白天几乎都是闷在家中。 也难怪李思梦屋外的那些人都紧凑着竹檐下,原还以为是个下马威。 “那传道授业又是给谁呢?” “脑子怎么这么慢啊!”李思梦无奈抱怨道,“肯定是那些有炁蕴的啊!” 温孤文卯点头应下了这些情报,谈不得信任,倒也不算是不值得相信,他伸出舌头舐了一圈唇下,当即就搂住了李思梦纤细的软腰。 透过一层轻薄的衣衫,隐隐可发觉肌肤温烫,李思梦再没那幅卖弄风骚的神情,立马就推开了他。 “姑奶奶,您这是干吗?咱不睡觉去了?” “滚!”李思梦甩开文卯先行一步,文卯就像她跟着自己时一样,稳步跟在身后。 主动凑到李思梦身边,文卯的右手从她的左肩滑过后背,把她搂进了怀里,道“别啊。姑奶奶,这不是您提的吗?” 文卯显然无意放过她,右手的力道愈发的重,李思梦挣了几下没挣开,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腰间处取下两根峨眉刺各执掌中。 仅一瞬便全刺进了文卯的右臂,只是他的反应异于常人,竟一分的惊诧之痛都没有表现。 见已然得手,文卯一脚就把她踹了出去,紧接着便卸下了右臂,看得李思梦一愣,他又当着李思梦的面化出灵僵,再取下一只右臂按下。 「咯巴咯巴」的响了几声,磨合了一下后,俯身拿起废掉的右臂,两根峨眉刺之上寒厉似铁剑,若隐若现着自己的鲜血。 他拔起其中一根,其表仍旧雕刻有青竹,细看之下可见「西竹」二字。 李思梦愣了许久,终于发问道“你这膀子不是自己的?” “这只是。”文卯从鼓鼓囊囊的怀里拿出了那只属于自己的断臂,招摇地给她晃了两眼。 李思梦玩趣道“我猜是逗人家丫头被砍了吧?” “差不多。”温孤文卯将断臂丢给李思梦,嘱咐道,“看看伤,眼熟吗?” 李思梦不以为然地眯了眯眼,毫不在意地端详起断臂的一处伤痕,与那大块头胳膊上的伤痕同为一种。 忽来了一阵微风,两滴美人泪融入其中,她的鼻子也酸了,轻抚了抚这伤疤之处,提袖揉了下眼角,声色低沉道“你在哪遇见的?” 轮到了温孤文卯不以为然地打一个哈欠,望着亭阁之处不再回头,任她如何询问都不搭理,低沉的语调也有些着急。 “我……我陪你……睡……告诉我……”李思梦不再复那等风骚之举,红润的双眸接二连三滴落泪花,只想问一个答案。 越是着急的情况下越会病急乱投医,也越会如实招供,这还都得幸于那位长生老鬼呢。 “我不是那么轻浮的人,我想问一下,这亭阁,咱有没有法子能进去?” 李思梦依旧望向断臂的疤痕,文卯走过来将断臂夺回,再重复了一遍问题,她如实答道“待晚时散堂,可以去跟常风说。” 她又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不行。” “你!”李思梦刚要发怒,可又不敢,哭喊着道出,“求你了……”双膝也不值钱地跪下,文卯当即便跑到了一旁,打趣道“险些折我元寿啊。” 正说着,断臂又被他塞进了怀里,道“尸林里见过一面,是个爷们儿,还有……”他看了看攥在手里的峨眉刺,过去递还给了李思梦,“他那把剑叫「东竹」” “所以在屋子里那时候,你就猜到了吗?” “姑奶奶,您现在好像没资格跟我讨问这些事儿吧?”他又扬着嘴角一笑,欠揍的表情再溢了出来。 李思梦冲鞠躬道了声谢,“嗯,我的确没有,告诉我你的想法吧,我会全力帮你。” 这「咒灵国」内的微风不同常处,实在干燥,吹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无意地打了个哈欠,道“也不必,你要是想让他安息的话,可以省省功夫了。” “你把他怎么了?!”李思梦瞬间就慌了,提着他的衣襟就质问道。 “姑奶奶,您好像以下犯上了。”听着文卯威胁的话语,她又松开了手,轻声胆怯问道“他怎么了?” 他满不在乎地裹紧了衣襟,这风实在让人不舒服,抻了抻疲劳的腰板,边揉边说道“我给他在尸林立了个坟,用的就是「东竹」” 她细细观摩着文卯的神情举止,格外的自然,不像是骗自己,又连连道谢。 “姑奶奶,仙骨四重怎么练的?”话锋急转,李思梦都没能跟上他的节奏,迟疑了一会儿才回道“九灵大殿。” “啊?” 李思梦自然知晓他一无所知,又解释了一通…… 这「九灵大殿」本是独属夏桀的煅骨之处,可自打同那冷脸的哥哥交谈了一番后就把这殿门大开,凡是有意煅骨之人,皆可入此处。 机缘万分自当凶险万分,十万年间,陆陆续续进去的人且不少,可是出来的人却屈指可数。 虽说名为九灵,可其内殿阁共有十数过八,且是一殿更险一殿,先后出关之人,最多不过踏九层而已,余下九层连见都未能见过。 慢慢的也就有人怀疑其中只有九层,所谓的十八不过是夏桀的自夸其说罢了。 温孤文卯摇了摇头,暗说道“不可能。”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知道这九灵大殿在哪里吧?我想去看看。”文卯瞥了眼亭阁之处,自己也有些拿不准这两个的先后。 李思梦无奈地耸肩摊了摊手,道“三年后才会再开,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哦?为什么?” 李思梦依旧满脸纯真,诚实道“你得问夏桀本人,每九年开一次,谁知道是什么道理呢?” “嗯。”温孤文卯又瞟了她一眼,似有话想说却咽了回去,洞观一番那亭阁,以尸气所作盾障中竟混着好几道的雅气,量着它转了一圈,当真是无一丝纰漏。 他索性停在正门的石狮子旁,倚在了旁边,冲李思梦挑了挑眉,同样留出来空位,道“姑奶奶,来坐啊?” “傻#” “啊?” 李思梦不搭理他,先回了住处。 “哈……”文卯把头仰在石狮子的背上,抻了个懒腰,门楼下挂着两只红灯笼,些许妖艳。 门楣上只有几道浅痕,隐约可看出是「穷心证道」四个字。 “穷心证道……”温孤文卯小声重复着……他自觉遗憾地摇了摇头。 又觉得这红灯笼有些不同,干脆自当打发时间,踩着石狮子够下来了一只,他坐在狮头之上,取着人家的灯笼就在门前打量…… 看了良久才发觉不同,这灯笼非纸非布,是一道极为正统的火蕴在烧灼,行程均而分布匀,打眼看着同常物无异。 放在手里掂当了几下倒是看清了四散的火花,他正想着挂回去。 只闻「咚隆」一声,面前的厅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两扇门都从门轴下了一尺,一男子从里面走出,笑问道“朋友,您这是贵干?” “啊?无事。看看。”他随意地瞄了眼就把灯笼重新挂回了门楼,那男子依旧满面的笑意,儒雅之气很重。 文卯冲他做了个揖,问道“您是常风?” “是我。”常风的腰板依旧笔直,微微含头,又问道“您找我?” “我想是进来听您讲讲。”文卯如实道出心中所想,常风往左退了一步,俯身迎出了手,“还请。” 这人满身的儒雅正气,如何都不像有恶意的人,文卯便直接跨了门槛进去,一路长亭还分左右,他缓了两步让常风跟上来。 二人皆入长亭,常风在左引路,直言道“道友,身上的炁不是很正啊。” “啊?是吗?” 见他既不承认也不拒绝,常风又言道“道友,既是找我,还是交心为好。”说着就到了左右岔口,常风往左迎了迎手。 文卯先一步拐过去,先前还有几分炁蕴可察,现如今一分都不复,就连这一方园中的花草都不及右边。 “我叫温孤文卯。” 常风不应,撇过头一笑,自言道“南走阴,北请神,既有阳道行,便有走阴人。” 温孤文卯自然知晓此句弦外音,仍是不肯交代,装疯卖傻道“什么意思?求教。” “嗐……”常风叹了口气,心中暗道,缘何这般冥顽不灵?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地生,生阴过阴,手段也是如此,只是我仍有不懂。”常风的话语点到为止,已挑明,只待他如何理解。 文卯坐在亭栏上,问道“您不懂的是这阳湿炁吧?”他伸手拍了拍丹田处。 常风淡然一笑,毫不拘束便坐在了他身旁,推起了文卯,给他用那净白袖擦了擦座下的尘垢,道“含而非也。” “那是什么?” “我不懂的是缘何咱们是一路人?” “一路人?”温孤文卯此番属真不解,又重复了几遍,仍旧不懂,问道“您觉得咱是一路人?” 常风的双脚踩在了亭栏上,倚着亭杆道“君子百姓应天,当顺其旨意走右道。圣人之辈逆天,自当破局行左道。” 思索良久…… “旁门左道、邪门外道。您是说这里是一路人?”文卯已知八九不离十,常风如料地点了点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此指寻常生意人……” 温孤文卯打断了他的话,续道“有上九流便有下九流?” “对。”常风继续说道,“依我看,旁门左道和邪门外道本就一物两名而已,我自认为圣,应当属左道、外道。” “您说我是旁门、邪门?何苦兜圈子呢?天下人不都知道邪州的修士是邪门吗?” 常风挥了挥手,道“旁门未必是恶啊,邪门更不是恶,此为性,不是行。” “那您是夸我?” “谈不上。” 温孤文卯问道“还是直言吧,我愚昧。” “我曾见过一个同你一模一样的走阴人,只有邪性,没有邪行,那时我便知晓这旁门左道之差了,不过所修非常而已,无言恶。”常风全盘托出,“也是因为那人,我才应下了夏桀来此处传道授业解惑。” 文卯有意试探道“十万年前?” 听他这般准确地说出时日,常风自己都有几分惊讶,不过片刻消失,应了一声,“嗯。” 文卯松了口气却也被提起了胆子,倘若每一步都让这个人把自己拘束住,那这同傀儡无异。 常风又打量了他一番,道“想来就是你无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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