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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从我领导塞给我三颗糖雪球,我就揣摩出了他对办学的真正态度:支持,但不能明着支持。
正如十四爷所说,他经常找传教士的茬,令皇帝都很?头疼。
如果突然支持教会办学,不免令人生疑。
他给自己打造的人设是‘天下?。
当然,我是发自肺腑地想治好他。
目前的核心就回到了我领导在信中提出?的要求:从西方引进真正的好医生,以及最?先进的医疗成果。
本来我要往西方寄信,就得?经过主客清吏司审核,若没有?这一出?,礼部可能还要拿我一把。
若为了十三爷的腿,诚亲王只能按他表态的那?样,催着他们越快发出?越好。
我领导无形中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智慧,真是让人不得?不服。
我第一封信是写给埃文麦克沃伊的。
在大航海时代,最?高明的医生,除了在宫廷,就在海上舰队。
而他不仅拥有?庞大的远洋舰队,还是英国贵族,有?丰富的宫廷人脉资源,找他推荐,是最?合适不过的。
首要提及的,是十三爷的腿,以此展开,过度到澳门受到海盗侵害一事,并用隐晦的语言暗示他,我推荐他做福建水师的军事指导,大清朝的皇子已经同意,即将经由礼部向他发出?正式邀约。
这样一来,于公于私,他都会竭力帮我。
第二封信,写给葡国教廷,正式提出?了办学申请,并以此为理由,要求教廷提供良医。
我简要描述了‘与圆明园七皇子友好会晤’的画面,让教廷知道这件事靠谱,同时给他们施压。
想要办成此事,关键就在他们送来的医生好不好。
当然,我也?没忘记提出?取代安东尼。
第三封信,写给澳门总督胡广礼。
澳门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各国的走私犯、全世界的海盗,都在这里停靠。
各类消息散播德非常很?快。
我请求他,以葡萄牙天主教会的名?义,广发英雄帖,召集名?医来华,并口头许下?令人心动的待遇。
等三封信写完,天已经亮了。
我站起来舒展僵硬的身体,这才发现居生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
桌角上摆着一沓裁得?整整齐齐的白纸,除了两本词典,其他用过的书已经放回原处。
惭愧,说要帮他,竟让他给我做了一夜苦工。
作孽啊。
刚想补一觉,隔壁莲心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餐,一碗豆浆,三个包子,四个鸡蛋!
还有?一堆内服外?用的药。
说是谭婆婆知道猫主子伤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让我好好补补。
还说在我伤好之前,不让我碰水,要吃喝洗浣只管去隔壁唤人。
我忍着饥困去隔壁道谢。
门外?一地樱桃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些许酱红色的汁水。
想来不会是别人,只能是居生悄悄打扫的。
真细心啊。
不过想想,之前他是高僧,有?那?么?多小沙弥伺候他,还俗后,有?谭婆婆照顾,还有?花钱请的各种临时工,应该从未自己动手干这种粗活吧。
也?就是为了我……他不在家,据说一早出?门去了。
哎,总这么?躲着四姝也?不是办法啊。
公元1715年5月11日康熙五十四年农历三月三十日晴补完一觉,我将信送到了主客清吏司。
自从杨猛等人被调职,这个曾经最?欢迎我的部门,现在也?没几个敢跟我说话的人了。
只有?王阳和我打了个招呼。
趁四下?无人,他还告诉我一个消息:西北有?异,十四贝勒被委以重任,即将带兵出?征。
我知道他是好心。
因为十四走后,我将获得?一段喘息之机,起码京官不必躲我如瘟疫。
但我心里另有?计较。
如果十四去了西北,澳门之事就得?被搁置,那?埃文受聘也?得?往后推,恐怕会影响他推荐医生的动力。
在十四正式出?征前,我对这件事保持怀疑态度。
我记得?,他没有?这么?快当上大将军王,印象中,至少还得?两年。
除非,这次只是小打小闹,让他去练兵。
我试探着问:“是准噶尔部造反了吗?”
“怎么?可能!”
王阳很?笃定地说:“自从策妄阿拉布坦献上噶尔丹尸体,向朝廷表示臣服,现在准噶尔部很?老实?。
这次作乱的是一个小部落,首领自称是噶尔丹的私生子,打着噶尔丹的名?号,纠集了一些散部在藏区作乱。
本来不成气候,惊动不了上内阁,奈何?俄罗斯插手,提供了一批枪炮,现在又是粮草充足的季节,渐渐有?了威胁西北四省安危的气势,皇上这才决定派兵镇压。”
俄罗斯!
该不会是叶卡捷琳娜给彼得?大帝吹得?枕边风吧!
一问,果然如此。
“没能拿到传教权,女?公爵脸上挂不住,在俄国皇帝面前极尽诋毁大清。
若非他们的主力军被西欧各国牵制,这次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
但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等他们抽出?兵力,这场战事的发展,也?未可预料。”
打他!
太欺负人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都能挑事,哪有?这么?霸道的!
“既然已经决定镇压,十四爷怎么?还不出?发?”
他啧了一声:“没钱呐!
在西北打仗,拼的是枪炮和粮草。
逆贼现在既有?俄罗斯提供的武器,又有?丰富的粮食牲畜,而咱们……”
说到这儿,自嘲般笑了笑,没再?往下?说。
上次女?公爵来的时候,我们就谈过国库亏空的事情?,朝廷曾经一度穷到要求富户捐款,甚至广开捐官之门路。
现在些二三品大员的乌纱帽就是买来的。
何?其荒谬。
就算这两年拮据的局面缓和了些,估计也?不容乐观。
现在主理户部的是八贝勒,不管他私底下?怎么?对十四,表面上俩人还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他应该会真心筹款,为十四做好军备后盾吧?我们不便深聊,很?快别过。
恰逢今天是整十日,我改道去翰林藏书阁看书。
往常这里非常安静,今日却格外?热闹。
院子里吵吵嚷嚷,里三层外?三层得?站满了人。
这个时代,人均身高普遍比现代低很?多,男人大约在一米六五左右,女?人大概在一米五左右。
个别基因优秀的,或者从小营养充足的,才能超平均很?多。
我一七零的身高,基本上在哪儿都挺显眼。
就算站在最?外?层,稍稍一垫脚就能越过大部分人的脑袋。
有?一个年轻官员跪在最?中央,官服皱巴巴,被墨打湿了一大片,还挂满口水和粘痰,辫子也?被人剪了,只剩巴掌长。
身边散落着被撕碎的书和掰断的笔。
就算如此,他也?没低头,昂着高傲的头颅,倔强地大喊:“我就是要告,谁收了理藩院的钱,一个都别想跑!”
立即有?人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
在谩骂和回击中,我理清了事因。
首先,这个人就是当初给我发借阅令牌的编修刘珏。
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告发戴名?世,引发本朝最?惨烈文字狱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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