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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作为晋银票号的东家,她比大多数户部官员和寻常粮商更容易理解金融产品。
这次去?,就是为了?亲自验证期货合约的金融属性。
今天我收到了?八百里加急传来的线报,自成立以来,交易所只有十二笔订单,而且大部分都?是托儿?做的,总金额不超过一万两。
看起来,江宁商界还不认可?这种交易。
不过,急也急不得?。
等到秋收的时候看看粮食价格走?向,就能显出优势来了?。
交易所的成立把?我的政治影响力推向了?新的高峰。
现在各省官员进京都?要到我办公室里坐坐,来不了?的也得?派幕僚来找我。
要么想让我把?他们的折子递上去?,要么和我探讨他们的政见,要么询问推行新政的技巧……下班的时间越来越晚,回家也不清闲,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
好处是,我认识了?一些思想先进、急于求变的官员,也听到了?很多更符合当下社会形态的变革,隐隐感觉旧王朝即将走?到尽头?,整个社会都?在渴盼新君。
坏处是,每天忙得?像陀螺,连洗澡都?成了?奢侈,一占枕头?就着。
在这种情况下,shou养孩子终究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孩子是需要陪伴和关爱的,而我现在连条狗都?没时间遛!
这一条路行不通,我就不得?不暂缓推进大清周报,以免它成为我激进的罪证。
“大胆狗贼,拿命来!”
晚上正睡得?迷迷瞪瞪,忽被牟巧儿?一声暴喝惊醒。
为了?保护我,她平时就睡在我隔壁。
应该有刺客,这一声暴喝后?,门外传来了?打斗声。
我一下子坐起来,赶紧胡乱套上衣服,抄了?一把?裁纸刀举在身前。
不过很快,牟巧儿?就占据上风,对方节节败退。
我趴在门缝上往外瞧,只见月光下两个身影正打得?激烈,奇怪的是,对方身影莫名有些眼熟。
嗖!
一声尖锐的破空哨响从院墙外来,直奔牟巧儿?,下一秒她闷哼一声,捂着左肩连退几步,痛得?破口大骂,厉声呼唤达哈布,“你是死?了?还是耳朵里塞驴毛了?,有刺客!
快来保护大人!”
趁此功夫,刺客飞速退回院墙边,抓住上面的绳子,猴子一般利索地爬上去?。
牟巧儿?来不及追上去?,随手?抄起院子里一盆刚刚种下的白玉兰扔上去?,精准砸中那个骑在墙头?上的人。
咚!
刺客坠落,院墙外传来沉重的闷响。
这时候达哈布姗姗来迟。
牟巧儿?急骂:“你个顺鸟,他逃到外院去?了?,你才来!
你跟刺客一伙儿?的吧?!”
达哈布被骂的一点?脾气也没有,只问:“大人怎么样?”
牟巧儿?一拍脑袋,慌道:“哟,还没看呢!”
达哈布大步朝我这里跑来,牟巧儿?从后?面追上锤了?他一拳,“要看也是姐姐我看,你个爷们竟敢往大人闺房里闯,是不是不要命了??”
达哈布后?知后?觉地往后?一退:“你快去?。”
牟巧儿?恨恨一跺脚:“你就站这儿?不动了???真是个顺鸟,追出去?抓刺客报官呐!”
往日机警伶俐的达哈布今天好像没睡醒似的,被她点?了?两次才拔腿朝外追去?。
1717年?6月27日康熙五十七年?五月十七日晴又惊又吓,一夜没睡好,上班的时候昏昏沉沉。
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我开始怀疑自己穿错了?衣裳,检查无误后?又怀疑领子后?面是不是夹了?只袜子,或者头?发又该染了?,叫下属确认了?一下并没有。
可?问他大家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却不说,装傻:“什么?哪有?我没发现啊。”
直到下午安欣扇着蒲扇来暗示我该买冰了?,我问他:“副使可?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没想到这一句话?,把?这老匹夫臊得?满脸通红,扔下扇子落荒而逃。
过了?十五分钟才回来捡。
然后?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雍亲王回来了?,现在就在宫里,你不知道?”
我一怔,手?里原本转得?无比丝滑的笔突然脱轨而飞。
一年?期已?经过了?好几天,昨天我还在想,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原来已?经回来了?啊。
人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安欣帮我捡起来,意味深长地笑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全天下都?知道,他是为你受了?这一年?磨难。
之?前在佛门清净之?地,你不便去?探望也就罢了?,人家都?回来了?,再不去?看看,难免显得?……是吧?我刚打听过了?,他已?经见过皇上了?,这会儿?在永和宫。
宫门下钥前肯定得?出来。
反正也快散值了?,你现在就去?他必经之?路上守着吧。”
我扯了?扯嘴角,故作淡定:“要去?看的。
找个合适的时机,去?雍王府拜访岂不更好?”
安欣呵呵一笑:“也是,在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凭白给自己添是非。”
“这天儿?越来越热了?是吧?班房里坐不住,你早点?回家吧。”
他又扇起蒲扇。
“哎。”
我应道:“明儿?我叫人送冰来。”
当班房重新静下来,我脑子却一点?也不清净。
腊月二十八那天,我给他写了?那封信,犹如石沉大海,一点?儿?水花都?没溅起来。
耿格格是四福晋处理的,跟他毫无关系。
宁六爷虽然死?了?,却死?在了?大年?夜,而我的信是二十八送过去?的,他根本不可?能反应那么快。
这半年?,十三爷再也没来找过我。
他应该看透了?我的无情和虚伪,彻底放下了?。
我觉得?我也完全想开了?,生活被工作填得?满满当当,极少再想起他。
可?是,一想到此刻他离我那么近,我就坐立难安。
‘小美终于死?心了?,她决定告诉姐姐,宁可?变成泡沫,也不想活在唾骂中,终生惦记着一个放不下的人。
’过往的一切就像幻灯片,飞速从脑中略过,在我们最?后?一次交集处按下暂停键。
看到这个故事我臊得?无地自容。
怎么那么无耻,这样明目张胆地哄骗他?小美去?见姐姐,是为了?赴死?,直到死?,也没有放弃对王子的爱。
而我……他不可?能看不出来,我的行为和她完全相反。
先是趁他离开,找借口奔赴澳门,在他不惜一切代价追来的时候,毫不留情地甩开他,在最?该解释的时候选择沉默,每一个动作,都?在表达决绝的割舍。
对他来说,应该叫背叛。
我们定情的那天,他曾说过,‘只要你不背叛我,哪怕有一天厌弃,我绝不纠缠,更不会迁怒于你。
’我不仅背叛,还欺骗……他会不会黑化,把?我朝死?里整??现在下跪还来得?及吗??不不不,他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只是我太心虚了?——不管十四为我付出多少,我从来不觉得?对不起他,因为我从未回应过他的感情,可?对四爷,我真的很不地道。
明明可?以体面分手?,明明不该写这封信。
从我们在一起,他没有做错过什么,是我把?自己的痛苦强行转嫁给他。
也许我真正害怕面对的并不是他,而是自己的良知。
不管怎么说,我还没做好见他的准备。
而且我三天没洗头?了?……德妃已?经一年?没见他了?,万一母子俩有太多话?说,说到很晚,出宫的时候恰巧碰到,不就尴尬了?吗?我得?赶紧跑。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位面生的官员拦住。
“秋大人,下官兵部员外郎李卫,有个问题想请教您,请问现在便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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