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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常女士去?世后,我就不太有?‘家’的概念了。
从高中开始住校,一毕业就来到这个?封建时代,漂泊流浪,居无定?所,随遇而安。
我曾想过?买一栋宅子,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大约是?因为,没什么特别值得?安放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认真管理秋夕苑的人——自从见过?‘哈利波特’之后,我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过?客,没有?‘长治久安’的念头。
四爷一直在给我灌输‘圆明园是?我们的家’这一理念。
在他看来,家是?心之归处,而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以前我总会?默默地想,什么你的我的,最后还不是?国家的。
现在我有?一点点理解了,重要的不是?这座宅子,而是?倾注在这里的感情和房子里的盼归人。
理解归理解,要是?让我选,我绝对选便利。
他不行,他有?自己的思想体?系,接受不了我的想法,就是?不肯变通。
那我就只能?尊重他的选择——反正辛苦的不是?我。
“福晋真是?菩萨心肠,一直关怀着我,我却从未回报一二,心里十分惭愧。
其实从我回来,就一直想去?王府拜谒,才疏德浅,不敢以贵宾自居,惟愿能?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为福晋分庭外之忧。
也许上?天觉得?我不配,遂用一场意外将这个?想法遏止在摇篮里。”
我看着钮祜禄格格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侥幸捡回一条命,我还是?安生?待在我该待的地方吧。
若福晋有?吩咐,只管派人说一声,力所能?及之处,在所不辞。
还请格格将我孝敬福晋和诸位姐姐的节礼一并带回去?。”
我都这样说了,钮祜禄氏兀自岿然不动。
既不恼,也不愁,低着头轻描淡写地接过?话头:“正因为你受了这诸多?磨难,我们更觉得?亏欠了你,只想好好补偿。
你是?为万岁爷效力的大臣,名望、赏赐都有?,我们这些深闺内妇没什么能?帮衬的,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说说知心话。
上?次耿格格来你这里表错了意,福晋教导她说,男欢女爱总难长久,处得?好的姐妹才是?一辈子的依靠。
现下,你还是?弘时、弘历的老师,咱们一同侍奉王爷,一同教导孩子,这就是?一家人。
过?年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拉拉知心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言辞恳切得?我都不忍拒绝了。
我敢肯定?,这回不是?‘太后’光环作祟。
因为那句‘男欢女爱总难长久’不管换成谁来说,都难免让人觉得?有?挑拨之嫌。
从她口中说出来,就非常有?说服力。
在她说得?时候,我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象到福晋教导耿格格的画面,并暗暗怀疑,之前是?不是?以小心之人度福晋之腹了?其实她真就是?个?一心只想让家庭和谐、丈夫舒心的贤妻?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弘历忽然开口:“先生?,前两日下的小雪都化的差不多?了,路上?的冰比护城河上?的还要结实呢。”
……他是?想提醒我,四爷这么跑来跑去?有?安全隐患呗。
这母子俩的心眼真是?一个?比一个?多?。
说真的,天黑路滑,要是?送完灶神、吃完饺子再往回赶,我确实不放心。
可是?,宁可委屈他,不能?委屈我!
不去?!
说什么都不去?!
不过?面子上?不能?让王炸母子太过?意不去?,我只能?朝四爷身上?推。
“是?啊,你阿玛就是?嫌路上?危险,才不让我出门。
这些日子,我都憋坏了。”
顺势抱怨了一句,我起身走到钮祜禄氏身边,诚恳道:“格格盛情邀约,我真的很心动,也很感动,等?王爷回来,我再请示请示,让年侧福晋一起帮我说说情,争取能?和你们一起送灶神。”
钮祜禄氏也站起来,她不敢挑四爷的不是?,只得?点头道:“那我们便盼着你。”
“弘历!”
我一直紧盯着这个?躬身垂头、礼节到位的小屁孩,果然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捕捉到了一个?不服气的白眼。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他转过?身来,已?经看不出半点不忿。
这七岁小孩的城府啊。
“年后我就要给你上?课了,刚才你额娘说了,咱们之间的情谊和旁人有?所不同,我自然要多?关照你一些。
现在,我给你出个?题,过?年期间你好好想想,开学1721年8月12日康熙六十年六月二十晴三伏天,暑气蒸腾,蝉鸣聒噪。
在大清医专后面?的四合院里,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正紧张忙碌着。
“校长,产妇撑不住了,孩子头太大,卡在产道里出不来,钱伯伦大夫说只能用产钳!”
杨玉梅从3号产房里跑出来,浑身早已湿透。
尽管她自己生过?三个孩子,还?跟着产科大夫接生过?几十个孩子,面?对这种情况还?是会慌。
一是因为,我们这所妇产医院刚开业半年,条件比较艰苦,人员和?器械都在磨合中?,接生、护养、抢救流程也都在探索中?。
二是因为,上个月底,刚刚发生过?一起医疗事故。
也是类似的情况,产妇大出血,孩子头还?没出来就没气儿了,为了挽救孩子,大夫用产钳将其?强行取出,却不小心损伤了孩子的额头,导致颅骨凹陷。
家属不仅大闹,还?把孩子扔在这儿不管了。
我看向身旁一脸着急的安德烈:“你是孩子的父亲,要不要用产钳你来做决定。”
早在三天前,产妇一见红就被他送到这里。
两天前羊水破了,到了晚上宫口却迟迟不开,不得已,大夫往下面?塞了一粒催产药,药效导致宫缩加剧,产妇开始疼得死去活来,喊得撕心裂肺。
安德烈担惊受怕,将我从家里叫来陪他一起在产房外面?干熬。
期间我和?钱伯伦已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跟他说过?了,包括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产钳,以及由此带来的风险。
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刻,这个人比熊壮、心比铁硬的俄罗斯汉子,只能六神无主地向我求救:“你来决定吧,只要保证孩子活着!
哦不,上帝,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我真希望他能平安健康。”
于是我对玉梅点点头:“用吧。”
玉梅一跺脚转身回去。
安德烈刚用完我立马翻脸,恶狠狠地指着我的鼻尖恐吓道:“如果孩子有?事,我会让你和?他一起下地狱!”
仿佛为了缓解焦虑,他喋喋不休地咒骂我:“你就是个恶魔不是吗?你早知?道这个孩子可以束缚我的灵魂,才不断给我送女?人!
你生怕我回到俄罗斯就不再受你挟制,所以设计留下一个人质!
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歹毒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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