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俎骨密室云笑念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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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面贴得紧实,但毫无疑问,密室的入口就在这里。
苏啸构建出当时的情形:宋桓玉和简覆云发现了密室,走了进去,宋桓玉或许没进,但简覆云一定进去了,并且因为一些情况,他出不去,在最后关头丢出铜钱耳挂,卡在了密室大门上。
苏啸环顾四周,摸索开关的位置。
一般情况下,密室开关不会离密室太远,苏啸把视线移到那堆博古架上,漆器的品相上呈,瓷器的颜色和纹路市面上难有,白里透红或黄或乳色的玉器摆件雕刻复杂,青铜烛台透露着年代久远的沧桑。
这些器物,有市无价,哪怕是宋家也不一定能轻而易举得到,天佑门藏在山中的一个小门派,又是从何得来的这些宝贝。
苏啸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他抓起某个瓷器,倒过来一看。
瓷器底部印着皇室专有的印章,上面写着谓玄。
苏啸动作轻缓放下,饶是再轻柔,也激起架上一落灰尘起伏。
他想到什么,灵机一动,在一排排博古架中穿行,人走过的地方,必然留有痕迹,人行至多之地,余留痕迹越明显,这架子与架子之间这么拥挤,最少不了的就是灰尘。
苏啸眼观六路,在拥挤的器具中找到了那个不一样的博古架,架下几乎无灰尘,架上器具相比其他更小巧,亦没有皇室印章,且架子边缘,有一处的磨损要比其他地方更为严重和明显。
苏啸推动博古架,博古架纹丝未动,却听咔嚓一声,紧接着是铜钱掉落在地的清脆的响声。
墙上的祥云与仙鹤被打开的密室分隔开来,它们中间横亘着如深井般暗不透光的幽阁,随着墙面上仙鹤的消失,幽阁似乎发出一声喟叹,带着阴湿的渗透进木头的霉味,霉味中一股似有似无的腐朽的腥臭,刺得苏啸太阳穴一阵阵抽痛。
楼中无窗有灯笼,苏啸随手提起一个灯笼往幽阁中照去,很奇怪的是,这里面四四方方,上下左右都是刷漆的木板,整个幽阁像是木制的牢笼。
这就是苏啸所见所有,空空荡荡,和这间殿楼的一层一样,苏啸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抛却忖度,他拾起铜钱耳挂,一脚踏进幽阁。
砰一声,密室大门如同捕蝇草抓到猎物般合上了血盆大口,一片火光照耀下,幽阁内机关启动,脚下木板像是活过来般不停抖动,发出心惊胆战的,像是老鼠啃食骨头的声音。
霎时间,一切声音消失了,落针可闻的封闭幽笼中,唯余他从容有序的呼吸。
苏啸默默盯着脚踩的那片木板。
突然,木板从中分开,收缩,苏啸径直掉了下去。
木板下,是深不见底的长隧道。
苏啸早有防备,他护头屈膝,急速坠落的风撞击在他耳边,呼啸而过,那股腥臭潮湿的味道愈发浓厚。
透过灯笼一星半点的微光,他看见落脚点处的光越放越大,距离越来越近。
尘土飞扬,苏啸又落入一个看不清周围环境的幽闭空间里,脚下踩着的是泥土,看来这处有可能是个地窖。
灯笼落在地上,闪烁两下,光渐渐暗了,在灯笼彻底报废之前,苏啸伸手准备捡起。
他顿住了。
在灯笼的另一头,苏啸看见了头。
是人的头,单单一个头,整个脑袋的皮都不见了,牙齿一个不剩,只剩干瘪的黑棕的肌肉和凹陷下去的眼窝,这人头近乎成了骷髅,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显出一丝诡异的灵动。
苏啸缓缓捡起灯笼,火光的变动,照出了更多的干尸头,三个如出一辙的头颅,像是串糖葫芦似的被串在杆子上。
这杆子很长,三个头颅才占到一半不到的位置,沿着发光的移动,地窖墙壁前并排数不清的杆子从苏啸眼前划过,他有预感,若没有人发现,没有人阻拦,这三个头颅上,会再串上三个头颅,头颅会串满这里每一个杆子。
面前的几个头颅,嘴张得很大,嘴边的筋肉绷紧,筋膜撕裂,想必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很有可能,他们的皮是被活生生撕下来的。
饶是苏啸,想到这也不由得后背发凉。
远处传来脚步声,苏啸警惕心再起,灯笼光对向脚步声来源。
“公子,是你吗?”
简覆云从黑暗中走来,他穿着一件普通的衣服,虽然易容成了别人的样子,但那眼珠子依旧带着他特有的红褐。
见来者是苏啸,简覆云瞬间不淡定了,哭丧着脸就要扑上来。
苏啸默默往旁边跨了一步,躲过简覆云的怀抱,简覆云不气恼,像赶不走的小狗一样又黏了过来,带着细微的委屈道:“这里好黑,我害怕。”
害怕还敢往里跑,不知道是真害怕还是装着玩,苏啸心里想想,这刻薄劲自然不会展露于口。
他象征性敷衍两句。
“我掉下来的时候好像受伤了,胳膊好疼,衔枝……”
“受伤了?哪个胳膊?”
苏啸回身看去,顺着简覆云的指向,他看见他左边手臂上被划拉开一个长至手肘的伤口,血已经渗透进了布料。
苏啸让简覆云提着灯笼,俯身从衣服下摆撕了一截布料,抓着简覆云的胳膊包扎,简覆云没忍住,龇牙嘶了一声。
“忍忍,现在只能简单包扎,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简单处理完毕,苏啸首当其冲探路,他们刚刚掉进来的那个隧道近乎垂直,苏啸是能爬上去,但是一拳锤爆木板和墙壁,声音肯定会大到传遍整个天佑门,徒增麻烦不说,里有个受伤的简覆云,外还有余万金,宋桓玉和小家丁,他不能冒险。
这个地窖除了三个人头和成排的杆子再没什么,而地窖另一边有个逼仄的通道,简覆云就是从那条通道过来的。
“那条通道后面应该还有很大的空间,我没敢过去,但是能感受到有风。”
简覆云后怕道:“我掉下来时,什么都看不见,贴着墙壁走,摸到了人头,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我想蹲下缓一缓,然后挨到了第二个人头……”
“那一刻我遗言都想好了,我怕我再也出不去,再也见不到你了,衔枝。”
孩子听上去真的吓坏了,跟着苏啸进通道时,还在不停委屈讲述独身一人的所感所见,他自从醉酒后就时不时唤苏啸为衔枝,苏啸由他喊,就是被宋桓玉听到后她脸上风雨万变,像是嘴里吃了沾牙的软糖,想吐吐不出又憋着难受,苏啸也放任宋桓玉天天做些怪表情,所幸她没把衔枝和衔枝鸟联想到一起。
苏啸宽慰道:“能出去,有风,风很大,另一头有出口。”
“这个地方建成时间不长,土很新,人头也很……新,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但还是小心为上。”
“哦……好。”
两人穿过通道,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空荡荡的地窖,下一个通道移到了偏左侧面。
简覆云眯眼,指向右边道:“嗯?那有东西。”
苏啸偏头看去,那是个门,完全封闭的木门,门上贴着红纸,仿佛下一瞬间就会有什么东西破门而出。
简覆云不仅打了个寒战:“衔枝,我们……”
苏啸径直推开门。
腐朽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门后漆黑而奇形怪状的刑具堆叠在一起,再看清一点,就能看见上面几乎和刑具融合在一起斑驳的血迹,此间仿若十八地狱小鬼摆放刑具之地,每走一步,刑具上挂连的残卷魂魄就要尖叫遁入活物的血肉之中。
人为刀俎,人亦可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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