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回三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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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有记载,天元大陆五洲被界域屏障隔离,屏障之外,称之为混沌,而传闻,在混沌中,潜流一条岁月长河,它流淌环绕天元,支撑时间流转。
异宝,不同于法宝,分九阶,异宝有千千万万之多,但每个却具有唯一性,有的异宝,效果为之鸡肋,无足轻重,也有异宝,有通天彻地之能,是无数修行者梦寐以求之物。
修行境界,分为开脉、聚气、化元、归海、虚天、承神、跃灵,凌渊和至尊境。
至尊境,世间记载,仅有九位。
传闻九尊之一的虚空魔尊,曾以大魔之道凝练异宝往生玉,而不知从哪来的流言,说这往生玉可携主人神魂,穿梭于岁月长河回到从前。
对于这些传闻,数十万年来,众说纷纭。绝大多数人并不相信,嗤之以鼻,也有人将信将疑,但几乎无人确信。
哪怕是至尊曾凝练的异宝,但也无人用过,原因无他,一是往生玉只有虚空魔尊拥有过,具有唯一性,只能等往生玉被确定真正被毁,他人方能凝练,无人知晓其真实性,更无人能给予答案。
况且魔道行径,会产生心魔,更别提这种残忍的大魔之道,不说心魔,处境也会举世皆敌。
哪怕有人忤逆世人之愿而炼,也不会以死试之。
万一有假呢?即使传闻至尊拥有过,但万一是个骗局呢?
而此时。
一位少年的玉佩轻轻亮起……
“客官,客官,您都坐在这里一个时辰了,粥都凉了。”
“客官?客官!”
小二看着这十二岁少年从大清早就坐在这里,点了一碗粥,结果坐在这里发呆了一个时辰,起初以为等人,后面粥凉了,少年还在发愣,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连忙上前说道,就差上手了。
张宸晃了晃神,瞥了一眼小二,“无妨,我没事,换一碗粥吧。”
“啊?”小二神色有点不耐了,此时正是客流多的时候,这少年占了一张桌子,就点了一碗粥,坐在这里发呆,刚想说些什么,张宸随手摆在桌子上一点碎银,目光幽幽,看着小二,道:“够了吗?”
“够了,够了。”这小二顿时面色变得谄媚至极,收起银子就去准备去了,临走前还在小声嘟囔着:“这客官,真是个怪人!”
张宸低头思索着,面色古井无波,心中却带着一阵难以压制的狂喜,“往生玉,往生玉!不愧是至尊都要凝练的异宝,竟然真的带我回到了三百年前!”
传闻不假,因为张宸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三百年前。
不过张宸检视自身,眉头不禁皱起,随着他当年从岁月长河处逆流而上,靠着往生玉回到过去,一身修为早已散去,最让他无奈的是,自身神魂被岁月长河冲刷,虽有往生玉护着神魂,但几乎被冲刷大半,三百年来,记忆本就模糊不清,伴随着神魂被冲刷,更加支离破碎,以至于他一时间都回忆不起来自己应该做什么,往生玉上也带着裂纹,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解体一样。
不过张宸前世临死之时,靠着湮灵魔功的涤灵之力和机缘巧合下学习的吞噬之法强行升至跃灵初期,如若所修正道,都可进中州列仙阁,位列仙班了,重生之后,张宸相信,所成所就,只会更高。
不过当务之急,便是缕清脉络,做好计划,以便重临巅峰。
想到这里,脑中略有刺痛,零星的记忆浮上心间。
“开脉?”张宸目光幽幽,想起了此时此刻,他马上就要参加开脉仪式了,而在这开脉仪式上,他就要面临第一个“挫折”!
未喝那碗粥,张宸起身,向记忆中的登仙台走去。
路上大概问了几个人,才抵达了登仙台,记忆触景而生,也渐渐圆了过来。
走到了登仙台下,看着面前人山人海的围观者,张宸轻蹙眉头,正想着怎么避开人群上去,就被一道声音叫住,此人正是林家的管家,那管家看见张宸回来,急忙上前,“哎呀,少爷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仪式还有一刻钟就要开始,咱们赶紧去更衣。”
“不用了,就这身去吧。”张宸摆了摆手,只剩下一刻钟,凭借自己支离破碎的记忆也换不了啥合适的衣裳,况且开脉结果了然于胸,很快自己就要从万众瞩目变成无足轻重的人了。
“这……也罢,少爷先跟我来。”管家也不敢触这位“天才”的霉头,急忙引着张宸走特殊通道向登仙台走去。
等到来到了登仙台上,张宸关于这段时间的记忆才恢复了不少,他看了一眼情形,瞥见自家妹妹站在林清枫身畔等候着,眸色浮上一层冷意。
张宸也被有心人看见,许多他族长辈小声议论着张宸这怠慢之举。
林野看见张宸不紧不慢的走来,不由得心里一股火气,呵斥道:“还不赶紧过来等着!真是无法无天了!”
张宸点了点头,按照礼节行了个礼,“是,舅父。”
“行了,去一旁等着吧。”林野摆了摆手,也没打算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张宸看了一眼,发现林清枫已经给他留了位置,正是众人之首,心中哑然一笑,这种不动声色的捧杀手段和心机,倒是同辈罕见,不过他也无所谓,径直走了过去。
耳力不错的他也可以听见一些同辈子弟小声议论,很多人都暗自说张宸的坏话。
“看看,这么拽,到时候入了凌霄宗成了核心弟子,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谁叫他一直都是咱们中的佼佼者,和他比,纯属找不自在。”
“也是,也是。”
张宸听着,嘴角略带一丝玩味,看着周围一堆人对他的敌意,再看看同样优秀的林清枫却是树立着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的形象,眼底的冷意更深了一层。
他前世也被林清枫这种姿态迷惑了双眼,认为他表里如一,但是哪怕两世为人的他,也还没了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再加上林清枫时不时的小手段,让他和林清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至于后来,自己失势,谁人都想来踩一脚。
“哥哥,你终于来了。”张月鼓起勇气看着张宸说道。
张宸瞥了一眼那眼中如今满是林清枫的亲妹妹,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脸色却恢复到了一贯的冷漠。
张月低下头,她没有站在张宸的身边,如同受惊的小鸟一般躲在林清枫身侧。“哥哥,舅父舅母,表哥都挺担心你的,怕你误了时辰。”
张宸看着他,神色看不出丝毫感情。
张月对自己哥哥的冷漠显得有些习以为常,自打她记事起,哥哥就已经是这样了。
有时候,她常常安慰自己,心想天才可能就是如此,非比寻常,俯瞰凡人,自己虽然是张宸的亲妹妹,对比而来,平庸至极,只有和哥哥一样,长得好看这一特点。
她总是在想,同时母亲生下来的孩子,为何哥哥就如大日当空,才思不俗,文武双全,而她对比自己的哥哥而言,就如点点微星,与明月遥不可及。
同龄之人,见到了她,都会说,这不是张宸的妹妹吗?
舅父舅母,家中长辈们,也时常告诫自己,要多向哥哥学习。
甚至她到最后听到张宸这个名字,心底都有排异情绪,痛苦不已,明知兄妹二人互相扶持,不应有攀比之争,却身边众人均否定自身存在。
这个念头,持续了很多年,日积月累,水滴石穿,伴随着哥哥一贯的冷漠,无时无刻都在瓦解二人的兄妹情谊。
直到四年前,林清枫归来,他是那样的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对她也从不抱着偏见,鼓励她保持自我,相信自己的价值,如润物细无声一般的柔情,抚慰她被阴影覆盖的心,让她不自觉的就沉沦进去,贪恋这一温暖。
张宸目光幽幽,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和林清枫,两个人已经算是如胶似漆了。
“担心?”张宸想到舅父舅母,不禁心中发出无声嗤笑。
还在襁褓中,二人双亲陨落,凌霄宗传来讯息,自己和妹妹就成了孤儿,舅父舅母以抚养的名义,将二人从凌霄宗接回,侵占二人仅剩下为数不多的资产,苛刻对待,哪怕后来妹妹高烧不退,也无动于衷。
彼时正是生死存亡之际,他原定想韬光养晦,对这个世界有足够的认知后,再露锋芒,奈何妹妹体弱多病,自己吃饭都是上顿接不了下顿,只能展现异于常人的“才华”。
天才?呵……那只是二十岁的心智藏在幼小孩童的表现罢了,再加上他原先世界的诗词歌赋,一举成名。
经过这些,他被誉为难得一见的“天才”,被广泛关注,为了避免露馅,秉持着少说少犯错的原则,也算不懂世事的他逐渐变得沉默寡言,性格内敛,随时带着冷漠的表情伪装,保护自己。
久而久之,冷漠的态度,成了心的面具。
而后,天宝阁将父母遗产的秘钥,告诉了身为长子的自己,而这天宝阁的遗产,同样也是舅父舅母,甚至是林清枫垂涎的东西,这也是林清枫肯从凌霄宗回来的重要原因。
为了保留可以谈判的资本,他隐藏秘钥,小心应对他人盘问,甚至不告诉妹妹,生怕单纯的妹妹泄露出去,但在妹妹得知以后,却认为他连亲妹妹都隐瞒,想独吞资产,从而离心离德。
这期间他有过解释,但被舅父舅母,还有林清枫“教育”过后的妹妹,也只是表面乖巧,表示“理解”,而他也信以为真。
她怎知,如今优秀的待遇,根本不是他们的“爱”,而只是一种投资,只是自己发觉妹妹心境改变的时间太晚,已无力扭正了。
她看不到真相,不仅受舅父舅母蒙蔽,一腔深情也放在了林清枫之上,更对自己暗藏怨恨。如今乖巧老实,可在开脉和林清枫一同被测出仙骨资质后,被宗门大力培养。隐藏的嫉恨,加上爱侣林清枫的挑拨离间,均被释放了出来,她自己做不到欺辱兄长,但也避免不了轻视,甚至不自觉的默许他人打压,刁难自己的哥哥,二人最后形同陌路。
至于张宸的资质嘛,前一世,他只是灵骨资质,单靠走正道规规矩矩修仙,绝无踏足前世境界的可能性。
命运无常,生死无伦。
孪生兄妹,哥哥资质灵骨,却享天才之名十二载,妹妹默默无闻,却有仙骨之姿。
开脉结果,令众人难以相信,兄妹二人,处境颠倒。
妹妹成了家族荣耀,宗门翘楚,哥哥却是虎落平阳,被人轻视。
张宸知道她本心不坏,心中甚至有一腔侠义心肠,奈何后面种种矛盾激化,最后张宸被诬陷谋害宗门弟子,而她也对自己的哥哥“彻底失望”,对他无动于衷,不予表态后,兄妹之情,已然断绝。
恨她吗?
张宸扪心自问,自己前世的时候的确恨过,恨她如此绝情,全然忘了幼时处境艰难,他处处照拂护佑之恩,也恨自己资质不足,宗门和家族无情,命运不公。
如今三百载匆匆而过,审视这段经历,内心却已波澜不惊。
有何要恨?
换位思考,他已经能理解了。
修道之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才是修行的本质。
人各有志,各争命途,彼此打压杀伐,有何不可,有何不对?
他早已看透这一切,心中唯有永生之道
若有人阻拦,不过是你死我活罢了。
这条路,注定举世皆敌,这条路,注定独来独往,这条路,也注定杀孽重重。
这,才是他的觉悟。
张宸无心复仇,也无心修复兄妹之情,更无心想要兄友弟恭,师兄弟垂爱,哪怕这一世,张宸可以避免矛盾,可以成为大家喜欢的样子,但正道注定与张宸所行之路背道而驰,无缘,亦无份。
想到这里,张宸不禁失声一笑,眼神淡漠,宛如再看过客一般看着张月说道:“嗯,知道了。”
张月心中一阵不自在,她感觉自己的哥哥变了什么,却也说不出他变了什么,只是眸似利刃,仿佛洞穿内心一般,让她毫无秘密可言。
“哥哥……”张月想说什么,但看着天边流光,已知开脉在即,收回了声音,退居二人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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