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任 父女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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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天孙龙华将原先、准备赠予天朝的礼品,那是他主仆二人特制的一袋木鱼,就聊作心意、敬献给了七峰道长,道长含笑收下没有拒绝,并询问其来日有何打算。 君臣在崂山修养观瞻了数日,耳闻目睹七峰道长一派仙风道骨,其弟子也是个个身手不凡。 留求君臣遂心生仰慕,有心留下、学一些神妙之术,以便克制如源为朝此等恶贼,故而天孙龙华直言欲拜其为师。 七峰道长点头答允,然后反问二人: “尊客路途遥远,难道不想早日、与家人团聚?况修炼道家阴阳之气,耗时费日,绝非一蹴而就,甚至一生无成,尊客可有心理准备?” 这一问让天孙龙华悲从中来,竟无语凝噎,道长大惊正待追问,却见旁边的微生忠承对答: “道长有所不知,我主乃是留求之王,受天朝恩赐、富甲一方,因遭海贼追杀,国破家亡,流落中土天朝,今若不能斩杀源氏海贼,则如何拯救留求子民、于水深火热?那源氏数人武功高强,擅长隐身之术,我小小留求国,无人成其对手,只得任其肆意屠戮……,今观道长神仙风范,若是能教授我主仆玄妙之术,将那源贼碎尸万段,方不辜负万千臣民之厚望,藉以续传我留求国天孙一脉。” “原来二位远客、有着如此凄惨的身世,不能不令人肃然起敬,只是我崂山、乃是修道之地,那有什么玄妙之术,唯有一些吐纳养生之法,不过是修身养性,纵然有拳脚伸缩之技,不过是为舒筋活血、强身保命而已,只怕未必能如你所愿。观君之意是为求除暴安良、克敌制胜之武术,这样吧!我介绍一个去处,你们去试试,兴许能有所收获。” “多谢道长指点迷津,小王感激不尽!” 在崂山许多日,君臣二人已粗略窥探出、天下气数和江湖形势,大唐帝国已不复存在,十国割据一方自立为皇,网罗武林义士,勾心斗角、连连征战,哪有心思顾及海外的弱小藩主之得失,除了寻找异人习练奇技,再渡海杀贼报仇复国,其别无他法也。 “由此往西在青、齐、兖一带,有文天教与众不同,仁义文明知书识礼,教徒遍布中原各地,教主书海是我族弟,智勇过人,武艺堪称齐鲁之冠,也算得上中原一绝,我修书一封,你去兖州尼山找他,以你目下修为,十年后或有建树,远胜于在老道身边蹉跎岁月。” 后来,这留求君臣二人痊愈下山,持七峰道长书信历尽坎坷,风尘仆仆,终于找到文天教教主书海,为了复仇复国,君臣二人一起、果断加入了文天教。 因二人武功、源自朱宽传授的招式和《大隋文武策略》所记载的章节精义,融合一些本土高人后期自创的手法技巧,原本也算小有成就。 由此遭遇而经虔士元、以内功诊治还原,并疏通其体内经脉诸要穴玄关,远胜于武林中一般人物,潜心十几、二十年的专注修为,再在书教主点拨下,不到四年,君臣就相继进阶到文星殿九绝客的行列。 也许是天道酬勤、有志者事竟成,然而能不能打败、东瀛海贼源为朝,仍旧是一个未知数。 教主书海曾对他们说过,若是内功修练到、将大乐房的魔幻三十二弦,能连续演奏则复仇有望,其后,教主索性将专修的‘奇文授天功’,一并传给二人,至于进展如何,全凭各自造化。 这‘奇文授天功’共计四层、习练极难!据书海坦言,文天教传而至今,到他手中刚好是第七代。其间,除了第三代教主、只练到第二层,还有他自己只练到第三层,其余历任教主都练成了‘奇文授天功’。 言毕,书教主将二人引至大乐房,在琴瑟玄器上调理一番,并详细讲解、以他自己的内功只能演奏一器,若得琴瑟并弹,则内功不言自明。教主一番话说的君臣二人目瞪口呆,从此勤学苦练夜以继日,谁知,三年后竟然比肩教主。 后因书海看不下九死一生横行江湖、杀戮无度而激起义愤,在四宝护卫下与武林恶魔交手不敌,反被单克星以霹雳指封住足五里,致使足厥阴肝经气血失调,不到一载伤病离世,遗言五老及文、天各部的群豪,皆听令天孙客接掌文天教。 天孙客虽然浸淫奇文授天功多年,但其内功修为依然不出书海左右,也只能演绎大乐房弦乐其一,至于琴瑟合奏,始终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梦,因而天孙客就转而迫切期盼、天朝能再次强大,好让自己能借得东风,完成复仇复国、叶落归根的遗愿。 当天孙客听到手下、刘一功传来的消息,便寄希望于刘知远,以为他可以恢复汉室,平定天下,即令微生忠承等文天教的各部属下,以各种身份辅助刘知远称帝灭辽。 天孙客原指望江山有待,谁知天不佑人,唯一的兄弟兼属下、微生忠承丧命,这让天孙客心灰意冷,最终上了妖僧胡天的当重伤而归,六年后郁郁而终,年仅五十一岁,可怜他在天朝还留下、唯一一个女儿天孙玲珑。 文天教虽然有文星九绝、文房四宝等众多高手,然教主一职一时无合适人选,竟使得威名中原、冠戴齐鲁的一大名派,萧条零落、渐渐淡出江湖。 奇王痛失爱女、心有不甘,两年后,再度出兵由云州南下,兵临太原府,四周形成合围之势,这时,莫师文在大帐、收到一封匿名书信,要他三日后,去阴地关单独相见,否则要后悔一辈子。 奇王属下的几位将军和侍卫,均劝他不要去赴约,说其中一定是大阴谋,再不就是鸿门宴,还有人建议率大队人马,包围阴地关将此人捉拿,这些不高明的主意,均被奇王否绝。 莫师文私下对心腹声称:“此公入我大帐、无声无息,如此严密的防卫,都发现不了,说明此公绝非等闲人物,再者,本王也不是三拳两脚、就能随意打发的江湖小角色,与江湖人物往来,不可等同于军中前线!” 侍卫与左右皆不语,有人点头表示赞同奇王之举。 于是,莫师文执著携两位年轻将军和亲信随侍,还有一列百十多人的卫队出发,快要到阴地关时,命令除了亲信爱将外,其余部将人马、就地驻扎等候。 奇王与心腹爱将携左右侍卫,四人皆轻骑快马,不一会儿,就到了阴地关。 果然,就在几人四处张望之际,密林中冲出一个硕大人影,刚一落地,就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喊道:“父王,是你么!” “丹丹……,果然是我的宝贝女儿!” 奇王一转身,发现竟是自己的女儿,王爷惊喜交加,而且女儿的身边,还有一个穿花衣服的同伴,看见了莫师文张开大大的手臂,小女孩就急不可耐跑过去。 “原来是这厮劫走的小郡主……” 一护卫话未说完,亲信们便同时拔出随身兵刃,欲将随同小郡主赶来的中年男子,以及另一个小女孩一起围住。 “放肆……尔等退下!”奇王盛颜怒喝。 两名侍卫闻大王呵斥,悄悄退到八九丈之外,不再也不敢擅自做主。 奇王接着施了一礼说:“多谢这位兄台送还小女,刚才两属下胡言无知,多有冒犯,在下契丹人犴僰,不知英雄姓甚名谁,可否见告?” “我也是……” 陪同前来的另一个花衣小姑娘,也好奇地对莫师文自报家门,只是刚说一半就被打断了。 “心儿,谁让你叽叽喳喳、随便接茬的,大人们说话,你急什么?这么不懂规矩,下次可不允许……” “爹……我……” “这位英雄,我看就不要为难小孩子了……” 不待莫师文说完,中年男子接着道:“大王有如此慈爱之心,那太原府的黎民百姓,我看应该有救了!” 奇王一听男子之言,稍微一愣随即明白,想到刚才小女孩的话,灵机一动回敬道: “当然,不过救这些苍生的是大英雄您了,小女亦是英雄所救,犴僰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总不能一无所知,岂不教本王汗颜!” “爱女之心人皆有之,蚁蝼尚且惜命,何况人焉!贱名不足挂齿,某家就在此地山中,你们父女既已重逢,某家就暂且失陪了。” 说完喊了一声:“心儿!咱们走。” 两个小女孩在莫师文的坐骑旁边,拍拍打打争论的蛮开心,那是达旦进献的一匹绝佳的‘燕然雪’,通体洁白无一根杂毛,且骑行更是奔跑神速。 花衣小女孩一听呼唤匆忙转身,似乎很喜欢这匹马,不情愿地返身回走,临了,对奇王之女丹丹挥挥手说:“你真的会来看我吗?” 还没等到回答,中年男子就抱起小女孩飞入林中不见。 “哈哈哈……你来我往,有情有义!那是一定的……”奇王莫师文向着山林,大笑替小女回敬答复。 过后,奇王将女儿带回大帐,询问两年来的一些情况,得知中年男子姓易,住在离此不远的姑射山里,那个花衣小女孩,是他女儿叫易心缘,听说丹丹要回父母身边,所以,小女孩是坚持要来送别的。 女儿又向父王说起,两年前的那天晚上被人劫持,她又哭又闹后,来被这位易伯伯救下来,于是就在姑射山呆了两年多,学了一些防身之术倒也有趣。 只是这么多天来,有好多人陪着玩也是蛮开心的,就是有一个人,好像不太喜欢她,好像也不喜欢易心缘,这个师兄姓木,她俩都叫他木头人。 “直到前些天,易伯伯对我说找到爹了,才把我送到这里来。” 说完,小女孩又在莫师文面前,耍了几招在姑射山学来的拳脚,而后问道:“父王,你看我学的可行?” 奇王无心细看,一摆手微笑着颔首说:“好!好!只要你愿意,以后每年、父王都会派人,送你来此,和你的小伙伴见见面,开开心心玩些日子。” 随即当晚,王爷下令明日撤兵回府。 很快,莫师文就派人打探清楚,姑射山的主人易文宗、乃是不世出的武林隐者,避居姑射山一百多年。因为奇王当初、听易心缘说过半句身份话,因此断定恩人一家也是契丹人。 莫师文就有心想拉拢他父女,所以每年以女儿名义,送一些生活用品、乃至金银珠宝之类,看到易家小姐喜欢纯粹的白色宝马,遂将坐骑‘燕然雪’赠送以示感恩。 等到几年后管家说出此事,神华宫主易文宗察觉不妥时,再三追问郡主的随行人员,得知因由后对侍卫官严厉警告: “告诉你们王爷,我虽然是契丹人,但却一不问国事、二不问江湖事,若是再有此等羞辱之事,姑射山从此不许你等踏进半步。” 神华宫主命人,将所送财物全部不留、退回。 此后,除了郡主莫丹丹照例常来戏玩,侍卫随从多在山下、不远的小集镇嬉戏等候,两家再不敢有大宗礼品来往,顶多是女儿家的一点玩物和饰品,易心缘知道父亲的厉害,不敢随意接受外面的东西。 自此,姑射山的大小姐,与辽国的郡主联系不断,虽然神华宫主心有反感,但因儿女之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毕竟这些家国之事,难以理得太清,自己一家自先祖就避居此山,早将世事抛却,但荣辱得失、未必能从内心抹去。 残酷的现实、注定让每一个人,都将在刀锋般的窄道上选择,想置身事外,偏偏不可能,古往今来,这朝代的来去、帝王的成败,无一不是以天下的苍生做祭品供奉。 至柔侧坐着当年的黄飚马,携凤儿离开京都,出了郑州一切竟是那么熟悉,行至小关,她又忆起与虔士元在此、狭路相逢,二十二年前的那一丝嗔怪,油然闪现嘴角,那是心中无尽地盼望、仍未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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