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有别 240内功易容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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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秋水在一旁惊讶且好奇地观看,她内心在想,这药丸若是静止不动,还真不易发觉就在他手中。
就听卫名扬说道:“一日一粒,合水而服,七日可愈。”
“早知道你有解药,偏生编出这些理由,我师父原谅你,我可不信那一套,黑生黑、药如其人,行事表里不一、当真隐藏甚深,恐怕多少是见不得世人的眼光,除非太阳……”
凤儿见师父神情平易,自然也不好恼恨到底,尖刻难过的话就此打住,接过解药悉数交给阳续瑞,立在师父身后一侧,不再理会蓬莱岛的黑人卫名扬。
“多谢卫贤侄,一切我会自有安排,如今还有些事待办,你且自便。”
“那小侄替恩师就此拜谢!告辞了。”卫名扬说完凭空跃起,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武功来路?”
阳续瑞和秋水无不骇然,均发自内心的疑问,他们委实不敢相信、这姓卫的蓬莱遗少、有如此黑人一跳,诚可谓来无影去无踪。
就连凤儿目睹,也平添忧急,又闻听师父改称卫贤侄,心知师父已经原谅了蓬莱遗少,她或多或少有些不甘、却也无奈,暗道:
“他内功已练得黑不溜秋,现今看来,比我还要在上,难不成先前,他是有意让着我,照此说来,若要师父出手、已不可能,我想要收拾他,可真是难上加难。”
四人在少室山下分道,阳续瑞因照料小师妹黄馨曼,还得留在这里,秋水有意与姬飞凤同行,但凤儿不敢答应,皆因师父已有指令。
至柔因梦儿之事牵挂,无暇继续陪伴蜀岗秋侄女,所以劝秋水暂时先留下,待黄馨曼痊愈和九嶷山的闵、阳等师兄妹一道回去,闵、阳点头称一定照办。
秋水原本是向姬飞凤送还马匹,且有话要说,所以迟迟犹豫,眼下要去西域甚是不便,但眼见秋水不愿离开,凤儿也好言相劝,并声称很快还要回来。
最后秋姑娘瞄了一眼凤儿,对至柔低低说道:“鲜姨,我去昆仑山玩玩不可以么?”
至柔微笑应诺:“你是蜀岗来的稀客,也是昆仑山的贵客,谁说不可以?好吧!我正要回西域看看,你就随我同行,大家还能一起走一程。”
三人两匹马有些不便,凤儿想起上山时、季霖雨送还的坐骑金顶云,原先是请闵逸尘代为照看,那是于阗国公主、送给梦儿的替代坐骑,而今正好借由秋水乘用。
这样,师徒三人即行启程,暂时与九嶷山师兄妹作别。
行至西域已过了年底,在楼兰到处是死去的人和马匹,因时寒冬场景极其冷酷凄惨,凤儿审视片刻,向师父禀告说看情形、死者已有五十多日。
至柔巡视废墟,闻声轻轻点头、却不言语,思量或许大食教徒由此杀戮羌塘、继而围剿吐蕃的苯教。
其实在两个月前,这里是大食教的万能神所部、轻松灭掉了吐蕃在仲云一带的势力首次展示。
但在攻打吐蕃王城时、万能神遭受兵败,并向东北退至甘凉一带,意图与命运神和太阳神麾下的伊斯兰姆圣徒会合。
师徒三人没有发现梦儿的行踪,掌门鲜至柔内心无法镇定,三人牵马走在凌乱不堪的街巷。
而后,至柔说起当年、携凤儿路过此地,而今荒无人烟城廓俨然,看来大食教与吐蕃僧侣、在此曾激烈交战过,偌大石城镇没有一点鲜活气象,只有阴风在萧杀的城堡呼啸穿越。
秋水只觉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听至柔说道:
“凤儿,你不必在此歇脚,梦儿之事、为师放心不下,你速速查办,越早越好!一有讯息即刻告我,不可与我断了联系。”
“是!弟子这就去。”
姬飞凤策马转东南,沿着羌塘的路线追寻。
秋水原想随凤姐姐去的,但自己在鲜姨面前说过,要去昆仑山做客的,现在明显是不好改口,何况天涯姬身有要事,秋水也只能乖乖地、先做一回天堂之客了。
“鲜姨!我们在少林寺外遇见的卫公子,他真是蓬莱岛的人吗?”
在同至柔攀登昆仑山时,秋水随口闲聊问道,看来她对卫名扬神奇的出没、和诡异的身手,依旧充满疑惑。
“当然!世侄女莫不是怀疑,他冒充蓬莱岛人?”
“不是!我只是奇怪,鲜姨!难道蓬莱岛的人,都是黑兮兮的吗?他又不是真的昆仑奴,细看好像也没有戴、什么昆仑奴之类面具。
我还听大哥和姐夫都说过,蓬莱岛之人行为怪异,善恶难分、向来不融于武林,此番亲见,倒很是有点名副其实!”
“当然不是,那是武林中、别有用心之人栽赃陷害,江湖上更多仇家敌对方、索性巴不得以讹传讹,众口铄金积毁销石,蓬莱岛便成了世人心目中的险恶之地。
因蓬莱派技冠天下、且铁肩担道义,故而遭邪恶奸佞之徒嫉恨诋毁,至于卫公子面目全非、不同寻常,想必是他蓬莱岛独有的一门奇特内功,我猜是为应对江湖险境而修练的。”
“啊!原来是这样的,那……那一定是他的仇家所迫了,既然这门内功能把人……形相变……变丑,那这门内功、为什么非要练下去呢?他不会把心也炼成黑的吧?”
秋水听鲜姨一番解释,知道卫名扬不是坏人,但不免想象他被武林仇家合并追杀,黑心黑血、淋漓不堪的悲壮场景,还是忍不住震颤担忧。
尤其是卫名扬最后一跃,便突破极限、无影无踪,更是惊恐他是不是里里外外、全都炼成一般黑,当真这样,就算不走火入魔、估计也活不长久了。
至柔闻言淡淡一笑,神情倒像是更有含义,继而说道:
“当然也有此可能,但他们蓬莱一派的内功,修为委实高的很!内功易容、已臻化境,化繁为简、转瞬之间,远胜于借助外物遮掩和修饰,这般手段不过是他蓬莱一派的雕虫小技。”
“内功易容?鲜姨,我练武之时曾听爹爹说起过,只是从未亲眼见识武林中,何人能使、何人擅长?直道是故老传说,耳闻多于目睹,今天总算真正见证一回了!”
“内功易容之术,说得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须得有超强深厚的内功主导,行于经脉、动于血气,从而感染发肤、变化形容。
古往今来,能自如运转的人,在武林中屈指可数,自然你也不会多有听说、甚至亲见。至于时日长短、表里繁复之甚,那就看各家各派的修为如何了。”
“依鲜姨这般说来,昆仑派也可以内功易容了?”
“那要看如何理解‘易容’二字了!令堂与我年龄仿佛,而今看来,肌肤、容颜多有不同,一个是岁月本色,一个是修行本色,目下鲜姨这般形象,说到底还是内功易容。
但昆仑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光明磊落、无所畏忌,易容行事是不被祖师爷许可的,好在本门的内功,不是为易容而生,更何况是易己容,不是易他容。”
至柔回眸微微一笑,目光中隐含一丝自信。
“易己容,不是易他容!”
秋水闻言吃惊不小,内心忍不住反复默念,似乎一时未能理解昆仑掌门的意思。
“功高容续,功消容去!其实,每个人内功的强弱,与容颜发肤均有着莫大的干系,能不能修行、掌控到极致,那就看各门各派的修炼方法,和个人的修行领悟能力了。”
至柔见秋水有些困惑,又稍加说明补充和精细分析。
那意思是内功强盛雄厚之时,当时的容貌就能连续保持,而内功衰弱甚至彻底消失,当时的容貌就会渐渐褪去,最终回到岁月逝去应有的模样。
“我若没有修炼本门的内功,现时的年岁貌相、当与你母亲相差不大,换言之、我今之体貌皆因内功而润色。”
“哦……是这样的!”秋水若有所悟。
诚然,秋水对鲜至柔的话,她还是相信的,在她母亲私下的家庭记忆叙说中,鲜姨可是比她娘还年长两岁,虽说金秋蜀岗家境丰优,几乎不用辛劳稼穑,然而亲娘已似老态龙钟。
而鲜姨身体发肤、看上去却完全相反,似乎比凤姐姐大不了几岁,风华正茂容光绝代,丰韵仪态与神仙无二,这也是她秋水想找寻天涯姬的因由,偏偏此时凤儿有事在身。
秋水这么一出神,顿时一脚陷落于雪中,惊叫尚未出口,就见身体被一只无形的气势抬起,这当然是昆仑派掌门的援手。
这些许轻微不寻常的声音,怎能逃过至柔的耳膜,反手将衣袖轻轻回扫,随即握住秋水的手掌和纤指,轻盈迈进并继续说道:
“至于卫公子内功易容,化转一身乌黑肌肤,定是有他的行踪和目的,实属故意而为之,或许他也想学修仙之术,与他师父一般、不愿被人看透心灵。”
“鲜姨,照您这么说,这世上还真有修仙一说,怪不得江湖上到处传言,说蓬莱岛收人修仙,原来是真的!”
秋水的言辞中、透露着一份惊奇。
“修仙是假、修内是真,蓬莱岛收‘人’修‘仙’,可不是无缘无故的……”
至柔对世人以讹传讹的‘修仙’之说,流露出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
秋水轻轻拉着至柔的手,身形稍稍落后于昆仑掌门,在这番长程的翻山越岭中,她的内功修为与昆仑派差距极大,还要时不时地问这问那,已经显示出严重的气力不足之象,只能保持在一个较慢的踏雪攀升状态。
作为昆仑派的掌门人,至柔自然心知肚明,或许是因为昆仑山的贵客,掌门人又是长辈,是以对水儿照顾极大,一直放慢脚步不厌其烦陪聊,且有心拉扯着水儿的手掌,不使她落后甚多。
秋水则乐得借助鲜姨的功力,趁便游目欣赏着远近壮观的雪景,兴奋得紧紧追赶尚且不及,哪能看得到至柔的哂笑,犹如忘情的孩童、仍旧当成真实的武林事迹对待,一旦得到外力提携、更是问个不停。
水儿借力略微喘了一口气,紧接问道:
“古人诗云‘访古因知彭祖宅,得仙何必葛洪乡。’那在昆仑山、是不是也能修仙?”
至柔行姿优雅步履从容,闻言随即莞尔侧首,柔声说道:
“看来,你对修仙的江湖传说兴趣不小,是不是很想做一个、天长地久仙女啊!”
“我只是想看……”
秋水一下子似乎被说中心事,嫩脸刷地秀红两片,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水儿确实有想呆在昆仑山的想法,和天涯姬等人练功嬉戏,想象数十年如一日的痴迷时光,只是她不好明言。
再说,这门修仙神功、能不能练成,也是个大问题。
“想我祖师爷,从来就不信修仙,昆仑派没有修仙一说,何况人仙殊途!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仙,古往今来修仙之人多矣,但成仙之人、则微乎其微。
就算是彭祖、葛洪之流,无非是内功之术独到、涵养之法异常而已!老子出关、庄生梦蝶,俱是领悟红尘轮回之理。你若有兴趣,待到昆仑山上,文书馆就有四卷《飞升志》,闲来无事、你仔细看一看就知道了。”
至柔没有正面回答、秋水的好奇和疑问,只从心态养生和行功练气角度,略谈一番世人修行和长寿存在的可能性。
“原来真有其事,那太好了!”
秋水内心一阵惊喜,似乎若有所获,犹如感觉用不着练功、也能成仙。
至柔本就对修仙一事不当真,但虔士元音断红尘三十年,除了轻视昆仑山之恋、追求极致人生外,别无它解。
且她早知道他蓬莱派的内功、心法独领风骚,超凡脱俗、自我追求的道法境界,在任何时段,都有可能出现、世人无法理解的飞越!
生命的欢愉乃至情义的浓重,或许渺小得比不上沧海一粟,因此,在她自己心底、并未过多怪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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