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进京面圣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听见了吗？昨天安逸王营帐里传来的那声惨叫......” “是啊，据说是安逸王自己发出的......” “我也听见了，你们说这会是怎么一回事啊？” “莫不是那谁被那谁强了吧......” ...... 听着车外的士兵们窃窃私语，马车中的莫璃正红着脸偷偷瞄着辰亦睦，只见他一只手托着脑袋，正闭目养神，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有何尴尬之意。莫璃不禁头大了，本来这营中就闲话四起，莫璃本着问心无愧的原则不去理会这些，没有想到如今仿佛这水是越来越浑了...... “咳咳”莫璃用手挡着嘴巴，发出了一声咳嗽。 辰亦睦睁开眼睛看了看她，说：“昨晚又踢被子了吧？” 这话一出，莫璃咳得更厉害了，一瞬间脸涨得通红。 辰亦睦心里暗笑，看着莫璃羞的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真是舒畅极了，他故作正经地坐端正了，伸手拉过莫璃，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轻轻的怕打着莫璃的后背，说道：“好点了吗？” 莫璃真是动也不敢动，叫也不敢叫，只能无语的点点头，强压着自己的不适，以免这安逸王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举来。这一路来，莫璃领教了辰亦睦的“千变万化”，时而庄重，时而威严，时而无赖，时而狡猾......相对于他，莫璃觉得自己才像是那个封建守旧的古人！ 辰亦睦看莫璃如此乖巧，心里甚是满意，继续说道：“再有两个时辰，就能进京了，你可准备好了？” 莫璃想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不就是进个宫，见个皇帝，彼此寒暄一番吗？于是不解地问：“有什么好准备的？” 辰亦睦将莫璃扶到一边坐好，说道：“别的我倒是不担心什么，你看着别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是了，只是有一点，莫要露出什么锋芒之举，以免遭人惦念......” 莫璃沉默了，是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只想着要是皇上问起什么如实回答就是了，却没有想到这皇宫朝政就如一片汪洋大海，看起来风平浪静，说不定哪时就会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本来自己对这些就不在行，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辰亦睦见莫璃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又轻声说道：“其实，也不必太过于紧张，毕竟你现在功劳在身，旁人也不能将你怎样。再说，还有本王在......” 莫璃看着他的眼睛，犹如海波一样，燃烧着蓝色的火焰，散发出使人不可抗拒的魔力，一瞬间有些沉沦。辰亦睦握着莫璃的手，恳切地说道：“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 此时，莫璃的心就像是断层的河床被潺潺的细流慢慢地滋润了一般，这段时日相处，要说莫璃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一丝的动心那定然是假话，也许从他不顾一切地就自己的时候，他就走进了莫璃的心里，他的霸刀无赖、温柔呵护，一点一滴地渗进了莫璃的心里......只是.......莫璃突然想到明誉将军说的话，心突地疼了一下。她慢慢地靠近辰亦睦，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辰亦睦看到莫璃主动地靠在自己的身上，那颗心快乐的像是盛不下蜜糖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赶车的士兵说：“王爷，要进城了。” 莫璃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她讯速地做到了另一边靠窗的位置。 辰亦睦怀里一空，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不自然的抽回手臂，轻轻的说了句：“直接进城吧。” 辰亦睦话音刚落，就听得马车外一阵阵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声音之大简直可以说是震耳欲聋了。而后不时有一些年轻女子的尖叫声飘落进来“安逸王......” 莫璃打开窗子向外看去，只见街道两边人流如潮，人人笑容满面，一脸红光.看样子已经在热烈的阳光下等了很长时间了，两边的商铺、房屋上面挂满了红色的对联，灯笼，人们皆是一身盛装，欢呼雀跃，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人们，个个打扮的如出水的芙蓉一般，一边大声尖叫着，一边挥动着自己的手绢、帕子...... 莫璃无语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朝着辰亦睦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原来这花痴可是不分时代的......辰亦睦看着莫璃的神色，只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知何时这盛京的女子竟然如此开放热情了？ “王爷，百姓们如此热烈的呼唤，您怎么能扫了他们的兴致呢？您不出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吗？”莫璃一副看热闹的神情，对着一脸黑线的辰亦睦说道。 “呼......”辰亦睦长呼了一口气，说道：“既如此，那本王就出去打声招呼吧。”说完，辰亦睦整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打开马车的门，钻了出去，直挺挺的立在了马车的扶手之处，向两边挥手致意。这一出去不打紧，外边的百姓们反应更热烈了，“安逸王”这三个字瞬间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音浪，莫璃不得不用手遮住自己的耳朵，透过窗户看着外边的热烈情况....... 忽然，莫璃看到不远处的酒楼阳台之上站着一个女子，她身着粉色华裙，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头发用发带束起，头上插着一只蝴蝶钗，两鬓各有一缕头发垂在胸前，略施粉黛，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冰冷清透的冰雪......她的目光紧紧地随着马车，不，更确切的说随着马车上的安逸王移动，满目的期盼与欣喜...... 不知怎么了，莫璃看到这一幕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直觉上告诉自己此人必定跟安逸王有关系......她悄悄掀开门帘看了看安逸王，只见他依然是那副世故的微笑，仿佛没有看到那楼上的女子一般......莫璃便轻轻的将门帘放下，不再看街上的热闹了。 没过多久，忽然觉得百姓们的呼喊声渐渐地笑了，莫璃再次打开窗户一看，原来外边的景色早就换了：宽阔洁净的道路两边皆是高大笔直的树木，一眼望不到边，道路两边再也见不到一个神情兴奋的百姓，反而每隔两三米就站了一个精神抖擞的士兵，而安逸王依然是挺立在那里，脸上没有了笑意，眼睛里多了些肃穆，一时竟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走了约么半个时辰，画面一转，又是一番雄伟而别致的景象：只见一座巨大的宫殿似是耸立在云端一般，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瞬间让莫璃油然升起一股庄重之感。 近了、又近了，莫璃这才看清，在这宫门口整整齐齐地站着一众大臣和侍卫，个个是翘首期望的样子。为首之人一身明黄色龙袍，负手而立，想来这就是辰国的皇上辰亦胧了，只因太远，莫璃倒是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觉得此人龙章凤姿，一股自然的帝王天质。 辰亦睦大手一挥，整个行进的军队就戛然而止，他一跃而下，掀开门帘，示意莫璃下车，莫璃见状毫不含糊，立刻扶着车门扶手就跳下了马车。待站定了才看到，身后众将军，骑兵早已下马，整齐地站在他们之后，等待着命令。辰亦睦一脸郑重地扫视一圈，而后说道：“出发。” 众人齐声回应：“是。”而后随着安逸王的脚步，整齐地朝着皇宫门口等人走去。 待到距离皇帝上有几十米的距离之时，辰亦睦率先跪了下去，大声说道：“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众人亦步亦趋，皆是下跪大声说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皇帝带领着文武百官，见此立刻快步走到辰亦睦面前，双手扶起辰亦睦，连声说道：“快起来，快起来！” 众人应声而起，推至一边。莫璃见状，也快速地推倒一边不起眼之处观察着那皇帝--辰帝辰亦胧，只见他明黄色长袍上绣着腾龙的图案，腰间一根金色的要带上挂着一块上好的龙玉，脚上一双青缎底的朝靴，靴后还各坠着一块铜钱大小的玉块。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皇帝老儿就是有钱，就是阔啊！ 待莫璃偷偷抬起头来看到皇帝的脸时，瞬间有些失神了：剑眉入鬓，凤眼生威，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衡阔，有万夫难敌之勇，话语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大有撼天狮子下云端，摇地貔貅临人间之势....... “莫璃！” 莫璃忽听得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一下子从自己的沉醉中清醒过来。 辰亦睦大手一挥，示意她走向前来，说道：“快来见过皇上。” 莫璃慌忙低下头，走上前去说道：“拜见皇上！”边说边下跪。 辰亦胧拦了一下，说道：“快快免礼。”边说边走上前去捉住莫璃的手欲扶她起来，只是刚一碰到莫璃的手，一股异样柔软细腻的感觉由指尖传到了心口，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清瘦的“有功之人”。 莫璃见状，讯速地抽回了双手，低下头来，不敢言语。心中闪过一些后怕，但愿皇帝没有察觉出什么。 “你就是那个献计灭了戎国的巨象队的莫璃？抬起头来，让朕看看？”辰亦胧的话从莫璃的头上飘过来，不怒自威。 莫璃慢慢地把头抬了起来，看向皇上。从他惊异的眼神里，莫璃就知道他定是发现了什么，心里一咯噔，便把头转向了辰亦睦。只见辰亦睦坦然自若，只能稍稍安下心来，对着辰亦胧说道：“回皇上，草民正是莫璃。” 须臾，就听得皇帝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朕早就听子睦说起你智勇双全，今天看来你不仅仅是智勇双全，还貌若潘安呐！” 皇帝话音刚落，身后就起了一片附和之声：“是啊，是啊，莫军师真真是少年英雄啊！” ...... 莫璃连连对着诸位大臣摆手说道：“诸位大人过奖了，过奖了......” 辰亦胧此时龙臂一挥，说道：“好了，进宫，进宫再说。”说完，就拉起辰亦睦的手，走在人前，边走边问：“子睦，快跟朕说说这仗的情况......” 辰亦睦一边紧跟着皇帝的步伐，一边不时瞄一眼身后的莫璃，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皇帝的金銮殿里，辰亦睦在皇上的龙椅台下站定，基本话也说的差不多了，皇帝一脸的喜色，走上龙椅坐下，对着众位大臣们说：“诸位爱卿，此一战出乎朕与众卿的意料，本以为要耗时绵长，损失严重，没有想到天佑我辰国，安逸王等人一月便凯旋而归，且我辰国众将士几乎无伤亡，真真是大功一件，众卿说说，朕该怎么奖赏的好啊？” 辰亦睦不等众官员开口，径直跪了下去，说道：“皇兄，保家卫国，为皇上分忧是臣弟本分，万不敢居功邀赏。” 辰亦胧见状，立刻起身扶起辰亦睦，说道：“子睦何必如此惊慌，都是你应得的。”说完，拍了拍辰亦睦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欣慰的眼神。 这时，众人中有一头须发白者站出来说道：“皇上，安逸王此次不负众望，不仅给犬戎贼人重大一击，还使我辰国在诸国中立威扬名，可谓功不可没，依微臣看，不如封其为骠骑大将军，以示皇恩。” 此时一众大臣皆是连连附和，说道：“臣附议！” 辰亦胧扬了扬眉毛，说道：“好，就依明丞相之言，封安逸王为骠骑大将军，赏金万两，田千顷，邑江南万户侯。” 此话一出，辰亦睦立刻下跪，说道：“臣弟谢皇兄，愿为辰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辰亦胧再一次扶起他，看到了人群中不起眼的莫璃，又说道：“莫璃，过来。” 莫璃硬着头皮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按着安逸王的样子向皇上行礼道：“参见皇上！” 辰亦胧抬了一下手，示意她起来，又对着众人说道：“众卿，这就是向安逸王献计，灭了戎人象队的功臣啊，多亏了他，我辰国才保存了自有战争以来最多的实力啊，众卿说说，该如何封赏？” 彼时这刚才还人声鼎沸，恭维夸赞之声不绝于耳的大殿竟然迅速安静了下来，这些官员们竟然都闭口不言！ 辰亦胧见状，大声问道：“哦，尔等就是这样对待有功之臣的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大声出气了。不多时，有人低着头站了出来说道：“启禀皇上，臣听闻这莫军师并非是我辰国人，乃是安逸王从路上捡来的，据说......” 此人话一出，大殿上立刻有人窃窃私语。 “据说什么？”辰亦胧的话音不自觉地高了一些。 那人立刻身影一哆嗦，跪在了地上，抖擞着说道：“据说他一路以来与安逸王同吃同住，关系密切......”此人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竟趴在地上，成了个五体投地之行。 辰亦胧环视一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众人低压压的官帽，怒火中烧，大声呵斥：“胡说八道打仗之时没有一个人敢上战场，今有人打了胜仗回来反而一个个的扯皮！朕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话音一落，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压抑了，众人皆是跪在地上齐声喊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辰亦睦站在一边，看着这些朝臣心里止不住的一阵阵发冷，虽然这种情况在自己的脑海里早就上演了无数遍，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还是压不住自己的怒火，他正欲上前理论一番，却被莫璃拉了一下衣角，他看到莫璃正冲自己摇摇头，眼里多了一些不解。 这时候莫璃上前一步，对着皇上说道：“请皇上息怒，千万不要为了我的事情大动肝火，请听草民一言。” 辰亦胧看了看莫璃，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让人安定的力量，不知不觉火气就散去了一半，还是闷声说道：“莫军师请讲。” 莫璃咽了咽口水说道：“不瞒皇上，草民确非辰国人士，只是蒙安逸王所救，助其得胜也是为了报其救命之恩，并非为了什么奖赏，这一点请皇上饶恕草民自傲，再者说我与安逸王同吃同住一事......” “皇兄，这都是臣弟的主意，臣弟欣赏莫璃的才干与胆识，以及胸怀天下苍生的气概，只觉得相见恨晚，有些想法不约而同，故此多留了他些时日罢了。他是迫于臣弟的身份才不得已而为之啊！”莫璃的话还没有说完，辰亦睦就抢先一步替她想好了说辞。 辰亦胧听得此话，眉头皱了一下，心里似是明白了什么，却又有更多的疑惑涌了出来，思索的片刻功夫里，那跪在地上的官员又开口道：“就算是欣赏，也不至于同穿一件衣服吧？下官可听说安逸王可是将自己的里衣都送给了莫军师啊！” 这话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满朝的大臣立刻“嗡嗡”开了，有的说：“成何体统？”有的说：“有失皇家颜面！”，更有甚者说道：“不知羞耻！” “啪”皇帝辰亦胧阴沉着脸拍了一下龙椅，众人这才讪讪地住了口。辰亦胧说道：“皇家私事，你们也要插嘴吗？” “皇上赎罪，臣弟确有几件衣服送了莫军师，无非是些穿旧了的，不想要了的，再说莫军师初入我军阵营，为辰国得胜出了大力，臣弟看他没有合适的替换衣物，纵观整个军营中也就只有臣弟的东西还能拿得出手，所以送了几件旧衣物，这就惹得有些人眼热了？连几件衣服也要拿出来做做文章吗？”辰亦睦说到最后，环视一下众人，只见有个人立刻低下了头去，心里便明白了。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都不许再说了，”辰亦胧压低着嗓音，依然不悦地说：“无论如何，莫军师与我辰国有功这事事实，即便有些小小的过失，也是功大于过，朕还是要奖赏的！莫璃，你说说，想要什么？” 莫璃听得皇上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回皇上，草民感怀安逸王救命知遇之恩，只求皇上能许草民入安逸王府，做其门客。” 辰亦睦面色一喜，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辰亦胧心里一紧，也很快地恢复了自然。 皇帝不吭声，整个大殿里也是安静的可怕，这时候明丞相站了出来，拱手对皇上说道：“皇上，依老臣看，莫军师之所以愿为辰国效力多半也是为了安逸王的相救知遇之恩，不如皇上就送个人情，封莫军师为五品县主，入了安逸王府也是入了我辰国啊！” 皇帝一听就明白了明丞相的意思，莫璃顶着五品县主的官衔自然就默认入了辰国，以后自然有为辰国效力的时候，何必在意他是安逸王的门客还是站在这金銮殿上的官员呢？若是这莫军师说出什么愿做闲云野鹤之类的话来，只怕再请其为辰国效力就难了？毕竟此战使得莫璃之名传遍四海，其他诸国若是有意挖墙脚...... 辰亦胧权衡了一下，忽而笑了起来：“哈哈，还是明相深明大义，就这么办吧！” 辰亦睦、莫璃对视一眼，齐齐下跪说道：“谢主隆恩！” 二人起身，莫璃自觉地退到辰亦睦的身后站定，这一幕落在了辰亦胧的眼里，多少有些失落。 辰亦睦说道：“皇兄，你我二人兄弟情深，臣弟得皇兄的信任全权带领大军作战，在外浴血奋战之时臣弟只想着皇兄的叮嘱，我等将兵上下一心，从无猜疑，故此所向披靡，得胜而归。只是臣弟没有想到，来到这金銮殿之中，却被人翻了个底朝天，连一个小小官员都知道臣弟吃什么、穿什么。做了什么都清楚得很呐！” 那跪在地上之人忽然抖了起来，连声大喊：“皇上，臣冤枉，臣只是......” “放肆！”辰亦胧一声大喝，吓得那官员再也不敢言语，辰亦胧怒道：“朕与子睦自是兄弟情深，互相信任。容不得你这心怀叵测之人妄自揣测，来人，拉出去，杖毙！” 整个大殿之内又响起了那句：“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