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甯叶遇到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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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甯叶继续讲了下去,出乎许祁安意料之外,甯叶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讲朱大贵行迹败露。
而是朱大贵诡计得逞,当夜,毒死了周氏。朱大贵与周氏的闺蜜肖巧将周氏扔进了村庄的一口湖里,毁尸灭迹。
自此周家的产业,就落到了朱大贵的手中,与肖巧勾搭在一起。
唐大娘听到这里,有些听不下去了,善良贤惠的周氏无辜亡死,还成全了蛇蝎心肠的肖巧,只觉心中意难平,不过并没有打断女先生。
甯叶看出在场不少人,似乎不喜欢这个故事,但她还是继续讲下去。
好景不长,不日后,村子里的那口朱大贵弃尸的湖,时不时传来一阵恶臭,这让在村边做生意的村民,哀怨四起,惹起了当地县令的注视。。
县令下令,抽水干湖,一探究竟,这可把朱大贵吓死了,一直到村民放水闸那天,朱大贵犹如案板上的蚂蚁,寝食难安,心也跟着沉入低谷。
他对外宣称妻子回娘家了,要是在湖里发现妻子尸体,有嘴也说不清。
不过,令朱大贵庆幸的事发生了,干湖之后,湖里并没有周氏尸体,而是一只腐烂的死猪尸体,而妻子的尸体凭空消失了。
他觉得是老天在保佑他,兴高采烈回到家中,还大吃大喝起来,可是自这天以后,怪事连连发生。
府上的丫鬟经常说看到周氏在院里唱歌,而且朱大贵每晚都会看到妻子在窗户边飘来飘去,七孔流血、阴森恐怖的看着他,嘴里还念叨着,她死的好冤。
吓得朱大贵卧床不起,精神失常,每夜拿刀防身,生怕妻子回来找他报仇。
一夜刮风下雨,屋顶的草挟被风吹的瑟瑟发响,朱大贵躲在被子里,却看到窗外妻子面色面如白纸,两颊点冥红,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好像要报被他毒死之仇。
朱大贵心如胆寒,却恶向胆边生,不管周氏是人是鬼,也要再杀她一次,在枕头底下抽出菜刀,就踹开房间的门,对着门口站着的人连砍几刀,将门口那人砍的血肉模糊。
朱大贵满脸嗜血的大笑几声,这下你该死透了吧,将这人脸反过来,却是把肖巧看错,当成周氏,给砍死了,顿时目瞪口呆,刀也落在了屋檐雨水与血混合倾流的血地。
命案一出,杀人偿命,朱大贵自然逃不过县令追捕,抓紧牢狱之后,待秋后问斩。
甯叶的故事也就讲完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朱大贵应该是得了失心疯,恶有恶报。
不过,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疑问,周伯道:“甯姑娘,周氏的尸体哪去了?”
甯叶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周氏嘛。”
唐大娘道:“周氏怎么了?”
甯叶想起这故事的‘周氏’,这些年,闻其名,就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就不寒而栗,手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用手搓了搓,才道:“朱大贵杀人之后,他的妻子竟然毫发无损的从娘家回到了家里,对于丈夫杀人的行为,虽吃惊不已,但也觉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为他披麻戴孝,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周伯听到这里,后知后觉,明白这个结局涵义,“鬼原来不是真的鬼,人比鬼心脏,甯姑娘的故事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彩。”说着,看了一眼成群结队的小夫妻,“你们可得小心自己小娘子了。”
杨华朝这甯叶看了一眼,她讲的故事不仅有惊醒人心之用,还能让人身同其境,暗忖,“难道通文馆将这位甯姑娘当做眼中刺。”
唐大娘似乎没听明白,“鬼不是真鬼,这是什么意思啊。”
许祁安看着百花巷这么多人为她捧场,原来并不是虚名,对着唐大娘解释道:“唐大娘,这周氏想来早已发现朱大贵与肖巧无媒苟合,并没有吃下真正的断肠散,而是佯装被杀,朱大贵看到的鬼,也并非真的鬼,而是周氏装扮的鬼,朱大贵做贼心虚被吓疯了,肖巧也罪有应得。”
唐大娘被许祁安这么一解释,顿时哦了一声,“原来从娘家回来了,是这个意思。”
百花巷大多数人都是普通老百姓,虽不懂什么是人心难测,但总感觉能从女先生的故事里学到写什么东西,说也说不上来,这也是他们喜欢听她讲故事的原因。
甯叶抻了抻衣服,站起身说道:“乡亲们,故事讲完了,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周伯道:“甯姑娘,那你下个话本叫什么?”
许祁安或许不知道,但百花巷的人都晓得,甯叶每次讲完一个故事,都会再讲一个新故事的开头,吊大家胃口。
甯叶笑了笑,应声道:“下一个故事叫石头记。”
唐大娘疑惑问道:“也叫石头记,”泛起嘀咕,“是刚才讲的这个?”
甯叶摇头道:“虽名石头记,但它有一个雅名,名作《红梦楼》。”
甯叶这话一处,许祁安目光出奇,有前车之鉴,并没有将她说的话本,与四大名著联想在一起。
甯叶缓缓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相传这是一个刻在石头上的故事,但岁月侵蚀,朝代、地域、邦国、斑驳不清。石上记载,有两位神仙化作蛤蜊和尚,身带一块女娲补天余留下的顽石,携带入尘,这荡气回肠、撕心裂肺的故事就从十里街开始了。”
甯叶话音一落,许祁安目瞪口呆,心中升起一个念头,难道梦境里的人真实存在?
毕竟这故事是他在梦里所见、所闻的。
许祁安没往宁府人身上想,毕竟他还以为秀雨只看过《水浒传》,写的红楼梦被他扔进渣斗了。
周伯道:“甯姑娘,这故事一听就比通文馆有趣多了,哈哈。”
甯叶收拾了一下桌上凌乱的瓷茶碗碟,笑着道:“即是喜欢,周老伯,下次可要早点来听。”
“好好好,老伯一定到。”周伯求之不得的说。
散场之后,甯叶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长街。
杨华神情有些不善,眼神放到了甯叶背影之上,这位甯姑娘每次讲的话本大相径庭,不知背后是谁所作,而通文倌却是依仗赛马社才能做的如此,周伯的话无异于打了通文倌的脸面。
况且杨华与通文倌来往密切,他今日来这里可不是只为了单单听甯叶讲话本,而是为了拉拢甯叶进通文馆。
这时,杨华身边走出来一名青年男子,眼神看着甯叶走的方向,提起脚步跟了上去,嘴里说道:“华兄,跟上去看看。”
“走吧。”
……
甯叶回到一间农用小平房,这是她短暂歇脚之用,房间简陋却洁雅,走到打扮修容的妆台坐下,轻轻抬手,划过耳边摘下遮容的面纱,露出了一张还算清秀的脸。
随之,甯叶抽出盘着发髻的木簪,恢复原本妆容,竟然是许祁安认识的人。
只因方才,甯叶的妆容、服饰,与许祁安接触时,风格完全相驳,又遮着一半面容,名字也不相同,许祁安没敢确认。
甯叶正要换上平时穿的衣服,就听到门外,“嗒嗒嗒--”传来敲门声。
她重新带上面纱,发丝简易的绾了一下,就走过去开门,当看到门口是云汐楼的杨华,还有另一名十七、八岁的华服男子,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
甯叶有礼道:“杨公子,你找我有事?”
杨华手中盘着两玉制转珠,“甯姑娘,不请我进去坐坐?”
甯叶心中生恼,但还是移开步伐,伸手做了请势,“杨公子,请进。”
杨华走进房间,挪开一张椅子给身边的青年男子,杨华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打量了一下甯叶的房间。
甯叶房间里,没有什么私物,倒也不怕杨华乱看。
华服男子淡淡撇了甯叶屋子一眼,“甯姑娘,以你之才,住这样的屋子当真是埋没屈才,”说罢,站起身,他拿起窗台的木盆衔台看了看,又放下,口吻透着嫌弃,“我觉得你应该用瓷碟、香盉才适合你。”
甯叶认识这华服男子,他是唐家三公子唐於,也是赛马社的少东家,唐於来此目的,甯叶也猜到几分。
甯叶将他乱放的东西,摆回原位,委婉道:“小女子清贫惯了,唐公子所说的奢靡生活,并不适合我。”
唐於心中一怒,嘴上说道:“甯姑娘,生活,要懂得享受。人生嘛,堪堪而论,不过几十载,趁岁月年华,多多行乐才是。”
甯叶也不接茬,笑容以对道:“唐公子,有事请明眼,你来这里找我,所为何事?”
杨华这时,说道:“甯先生,你何必明知故问。唐兄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他见你才华出众,想请你到赛马社,亦或者通文倌谋职。”
甯叶婉拒道:“多谢两位公子好意,不过,我自由自在惯了,受不得倌内那些规矩。”
唐於脸色沉了下来,“甯姑娘,你要知道我们赛马社和通文倌别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此刻,我与杨兄请自来邀请你,你的面子我们已经给足了。”
甯叶沉眉道:“好了,二位公子,没别的事情,就请离开吧。”
杨华一拍桌子‘浜’的一声,震得桌子上的茶杯作响,嗤笑一声:“唐兄,早就和你说了,不要弄得如此麻烦,你还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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